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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狼窝虎口轮流转 ...

  •   晚上,梅里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憋了一肚子疑问,却没有能解答的人。
      陈沦就是沈醉,沈沐芳和岳南坪肯定是知道的,但他们却什么都没说!现在想想那两人当时的眉来眼去,原来就是在为沈醉掩饰什么!
      梅里莎一骨碌爬起来,更加头疼了。
      到底在掩饰什么?有什么好掩饰的?
      梅里莎百思不得其解。
      思来想去不得解,梅里莎从床上爬起来,从保温壶里倒了一杯水,刚拿到嘴边想喝,房间门却被敲响了。
      “谁?”梅里莎问。
      “梅小姐,我是程潇,奉命过来找你。”门外有人说道。
      听声音确实是程潇,梅里莎于是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黑压压一片人吓了梅里莎一跳。
      程潇确实就在在门口,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一个中年男人就把他拨到一边:“梅小姐,在下是军统特派员赵理君,奉上面的命令来问你几句话。”
      梅里莎看向了这位特派员身后,张自忠、倪少涵、冯科一个不少,倪少涵隐晦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梅里莎不知道倪少涵是什么意思,于是说:“抱歉,赵特派员,我能问一下是关于什么的吗?如果是密码机,我已经交给张军座了。”
      “当然不是为了密码机,”赵理君带着一脸傲慢,周身锋芒毕露,说,“是关于一些投降的军统败类,为了华国对瀛岛的胜利。”
      梅里莎还想说什么,赵理君却已经不耐烦了,对身后穿着便服的几个军统特务道:“把她带走!”
      倪少涵想要阻拦,却被张自忠拦住了,张自忠对倪少涵摇摇头,倪少涵踌躇了一会儿,错过了阻拦的时机,于是眼睁睁看着梅里莎被带走,额头青筋暴露,一直目送梅里莎和军统的人消失在了夜色里。

      梅里莎跟着这位特派员走到了一辆轿车前,轿车副驾驶上,周婉婉焦急的探出身子。
      赵理君冲周婉婉点了点头:“人带回来了。”
      周婉婉打开车门恭敬的站在赵理君面前:“赵科长,抱歉,是我无能,劳动您出面。”
      “没什么,张自忠本来就不是你扛得住的。”赵理君说,“上车,回据点。”
      周婉婉恭敬的让开副驾驶的位子,并拉开后面的车门,押着梅里莎的特务将梅里莎塞进了车里,随后自己也上去了,一边一个牢牢的看守着梅里莎。
      赵理君上了副驾驶,周婉婉绕到了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

      汽车在梅里莎的忐忑中开进了一栋独立的别墅小洋楼里,小洋楼外面还有两个特务在看守着。
      押送梅里莎的两人将梅里莎带进了小洋楼里面,赵理君和周婉婉随后也跟了进去。
      梅里莎脚下跌跌撞撞,踩着木质的地板被押进了一间只摆了两张椅子和一张桌子的房间里。

      桌子靠着墙边,后面有张椅子,桌子上摆着墨水和钢笔,还有一沓空白的制式记录纸。
      还有一张椅子被摆在房屋中央。
      梅里莎就坐在房屋中央的这把椅子上。
      “我这没犯什么事儿吧?”梅里莎故作镇定的笑了笑。
      “目前看来没有,”赵理君如此说,“梅小姐请放心,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请你把在春城的经历对我们讲述一遍,并在记录上签个字就完事儿了。”
      “这倒是没什么。”梅里莎说。
      “那就开始吧。”赵理君说。

      周婉婉坐在了桌子后面,拿起钢笔,在梅里莎讲述之后,就将她的话一字不差的抄写在了记录纸上。
      梅里莎一句句口齿清晰的把自己在春城的经历说给这些人听,并在沈沐芳的经历上稍稍隐瞒了一些行踪不明的事情,其余都没什么隐瞒的,尽数都告诉了这群人,说到春城屠杀的时候语调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些许悲愤和泣意。

      正在说着,一声轻响将梅里莎从春城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梅里莎稍稍抬起眼睛,却看到赵理君有些心不在焉的把手指间的钥匙扣轻轻的敲击在腰间的皮带扣上。
      梅里莎突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目光不由自主的垂了下去。
      这种感觉就跟在瀛岛军营里,险些被鬼子伏击了一样。
      梅里莎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说话的速度,把一半的精力用来观察这间屋子,和这屋子里的人。
      房间里那两个押送梅里莎进来的特务一个在门口,一个在窗边,全身心的在观察外面的动静。
      赵理君心不在焉,完全没注意到梅里莎在说什么,用一个钥匙圈,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自己的皮带扣,仿佛在沉思什么。
      只有周婉婉聚精会神的听着梅里莎的话,并运笔如飞的在白纸上记录。
      一切仿佛都那么正常。
      梅里莎的神经却绷得更紧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攥紧了她的神经,让她神思不定,却完全无法把握这种紧张的来源。
      梅里莎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唯一一个参与这场审问的人身上。
      周婉婉终于放下了笔。

      “你说的都在这里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周婉婉和蔼的说,将写满字的记录纸送到了梅里莎面前。
      梅里莎迟疑的接过了这沓记录纸,仔细看过纸上的记录,密密麻麻记着十二页,按照梅里莎所说的时间,按月份分列,每个月四张,连感叹词都没记错,果真是一字不差。
      梅里莎反复看着这些供词,心中渐渐放下了疑惑,难道真的没什么问题?
      “梅小姐,看好了吗?”周婉婉轻声问。
      “好了。”梅里莎说。
      “那请在每一页的这个位置签个名,再按下指纹。”周婉婉说。
      “······”梅里莎没有作声,只是顺从的拿起周婉婉的钢笔,准备签字。

      签字前,梅里莎眼睫轻轻一颤,发觉赵理君那钥匙圈敲击皮带扣的声音停止了。

      她用眼角余光轻轻瞟向了赵理君,发觉这人终于不是那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盯上了梅里莎握着钢笔的手。

      那种警告一样的预感又来了。

      梅里莎握紧了钢笔,目光疯狂的扫视这沓白纸。
      纸张没有问题,就是普通的前蓝衣社现军统通用的记录纸,以前白纸排头印着“中华复兴社”,现在印刷着“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记录的格式、字体都没什么变化,就连签字的位置也是在每张纸尾部预留一段空白,完全就是很正常、很公正的做派,找不到任何有毛病的地方。
      梅里莎有些拿不准了。

      “梅小姐?”周婉婉又叫了一声。
      “啊?”梅里莎被叫的回了神。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周婉婉问。
      “没了。”梅里莎说。
      “那就签字吧。”周婉婉说。
      “啊······好······”梅里莎始终找不出问题,只能再次抻了抻这张记录纸,打算签字。
      这是梅里莎以前在何成浚那里干活的时候留下的习惯,每当情报送到,梅里莎都要这样将折痕无数的白纸抻平,送去给何成浚看过,再誊抄到制式的记录纸上,将原件和誊抄件一起夹住,装进文件袋保存起来以待以后查阅,装袋以前还要习惯性的抻一抻,将边角什么的都抚平。
      手指顺利的从白滑的纸张间穿过······
      梅里莎僵住了。

      蒋氏中府所用的制式记录纸,除了排头的单位名称,格式、大小都是一样的,每当梅里莎用手指试图抻平纸张的时候,都是左手平握捏住纸张左下角,右手顺着纸张从下到上顺上去,以手肘为圆心,右手轻轻在纸上轻轻滑过正好到达右上角。
      但眼前这张纸,梅里莎这么作的时候,右手没有划到右上角,而是在距离右上角大约两三厘米的地方就滑出白纸。

      军统成立后,记录纸的样式变了吗?

      梅里莎以前年纪小,胳膊短,如今长大了,胳膊也长长了,按照每次做衣服时衣服袖子的长度判断,梅里莎现在按照以前的习惯抻平白纸,手指应该在还未抵达右上角时就已经从右上方滑出白纸了。

      但现在,却在距离右上角还有两三厘米的地方滑出。

      纸张变大了。

      梅里莎的目光落在了供词上,突然发现,这份按照月份记录的供词,每月的最后一张都只有一两行字,所有的字都在五分之一长度之内!
      也就是说,如果裁掉那些字,眼前这些人就有了三张签有梅里莎名字和指纹的白纸。
      如果在白纸上印上军统的排头,就是三张画过押的、空白的标准制式记录纸了。

      梅里莎手指一抖,指间的钢笔在纸上画了一道难看且无意义的痕迹。
      “梅小姐?怎么了?”赵理君终于开口了。
      “没什么,就是,我能添上几句话吗?”梅里莎问。
      “什么话?”周婉婉问。
      “在后面的空白上,我写大一点,‘以下无内容’,就这五个字,怎么样?”梅里莎问
      周婉婉的脸色僵住了。
      赵理君扔掉了手里的钥匙。

      赵理君轻轻踱步,走到了梅里莎身边,伸手推开周婉婉,弯腰靠近梅里莎轻声问:“梅小姐,你是什么意思?”
      “出于严谨的工作态度考虑。”梅里莎轻声说。
      “梅小姐这是不信我赵某人。”赵理君说。
      “不敢。”梅里莎说。
      “那为什么不签字?”赵理君微微露出牙齿,轻声问。
      “不敢。”梅里莎依然如此说。
      “你这个不敢,胆子还真大。”赵理君轻声说。
      “不敢。”梅里莎依然说
      赵理君试图直起身,,梅里莎却在这时目露凶光,双手如鹰爪一样扣住了赵理君,一把钢笔顶住了赵理君的脖子。
      赵理君陡然被人挟持,满脸都是震惊和骇然的表情。
      “梅里莎!你好大的胆子!”周婉婉惊叫,“快放开赵科长!”
      “不敢,还请赵科长明鉴,蓝衣社的手段我见识过,这次我是真的不敢!”梅里莎目露凶光,卡着赵理君脖子,拖着他靠近了墙壁,在赵理君试图反抗的时候,狠狠一膝盖顶在了此人尾椎骨上,让他一瞬间泪流满面。
      “梅里莎,你想干什么?我们好商量!”周婉婉张开手臂拦在梅里莎面前。
      “打开门,让我出去。”梅里莎说。
      “你听我说,梅小姐,外面都是我们的人,你跑不了的,你要是跑了,叛国的名头你就背定了······”周婉婉试图说服梅里莎。
      “我要是不走,叛国的名头我才是背定了,”梅里莎用钢笔死死顶住赵理君,“如果我放手,你们立刻就能宰了我,把我碎尸万段,捣成肉泥,就留下一只手按手印儿,我是真的不敢放开赵科长。”
      “你想要什么,我们好好商量,行吗?”周婉婉说。
      “开门,一点诚意都没有,商量什么?先开门,给我看看你们的诚意!”梅里莎如此道。
      “你别乱来,这个案子蒋委员长已经定了!”赵理君终于忍不住吼道,“我是听命行事!”
      “什么?”梅里莎问。
      “我军节节败退,全国上下人声鼎沸,尽是声讨委员长之音,总要有人背锅!这是为了顾全大局!”赵理君吼道。
      “你这是在逗我?”梅里莎嗤之以鼻。
      “是真的······”周婉婉忙说。
      “背锅是要一个无名之辈吗?”梅里莎吼道,“要堵天下悠悠众口,不要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吗?”
      赵理君忙说:“当然不会只有一个人,我们需要一条证据链!”
      “去你妈的,蒋氏中府推诿责任的流程你以为我没见过?”

      双方你来我往,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梅里莎有些焦躁了,时间拖得越长,对她就越不利,再拖下去就只能进入伊甸园了,但是她可没把握将在场的人都灭口,这样一来,伊甸园的秘密就只能暴露出来了,太划不来了。
      “你们开不开门?”梅里莎只能下狠心了。
      “我们好好说······”周婉婉还想拿老一套拖时间。
      梅里莎的钢笔闪电一样戳进了赵理君的招风耳耳扇上,再往下一拉,半只耳朵就挂在了他脑袋上。
      赵理君闷哼一声,不言不语。
      周婉婉的魂都快飞了。
      “别动手,别动手,一切好商量!”周婉婉尖叫。
      “开门!”梅里莎的钢笔这次对准了赵理君的眼睛,“再不开门我先废了他的眼睛,不知道蒋委员长会不会要一个瞎了的特务头子!”
      这次,在前途的要挟下,赵理君只能开了口:“开门!”
      守在门边的特务打开了审问室的房门。

      周婉婉和另外两个特务都掏出了手枪,全部对准梅里莎。
      梅里莎拖着赵理君向外走,这不太容易,赵理君比梅里莎高一点。
      梅里莎刚刚拖着他挪了一步,就察觉到这人试图捣鬼,他的腿在地上一边挪动一边试探,看来是想将梅里莎绊倒或者做些别的什么小动作。
      梅里莎绝不能在这种地方绊倒,顶着三把手枪,梅里莎咧嘴一笑,一脚踩断了赵理君的脚腕子。
      这一次赵理君没忍住,尖叫起来。
      “梅里莎!”周婉婉怒吼。
      “退后!别靠的那么近!”梅里莎吼道。
      这时候 ,在外面放哨的两个特务也进来了,迎面就看到老大被人挟持,也掏出了手枪。
      “都给我让开!在拦着我,我就动手了!”梅里莎吼道,“看是我先把你们老大凌迟了,还是你们先击毙了我!”

      周婉婉绝不敢让赵理君就这么死了,但也绝不能看着梅里莎一点点凌迟了他!
      权衡再三,周婉婉只能咬着牙对新进来的两个特务打手势:“退后!”
      两个特务面面相觑。
      “别让她走!”赵理君忍痛声嘶力竭的吼道,“就地击毙!”
      “赵科长!”梅里莎将他掐在自己身边,恶狠狠道,“当心你自己吧!”
      “你以为我怕死吗?”赵理君面色狰狞的道:“梅里莎,老子还没吃过这样的亏!要是让你就这么跑了,老子我还怎么在军统内混下去?沈醉这个小畜生别想看老子的笑话!”
      “原来是沈醉啊,”梅里莎嘲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想对付沈沐芳,赵科长您的目标也忒小了点,对付小屁孩有什么好玩的?搞这么大的阵仗······看来你在军统内也不怎么样啊······”
      赵理君额头上青筋暴起:“梅里莎,别以为老子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跟沈醉谈了几天吗?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这么死皮赖脸沈醉知道吗?人活脸树活皮,沈醉都快跟陈淑媛私奔了,你在这儿干这些人知道吗?”
      “老娘我什么时候跟沈醉谈过?我清清白白的名声都让你们这群兵痞子埋汰了,为了澄清这个谣言,还请赵科长和我一起去聊一聊?”梅里莎手下一点都没放松,嘴上不断打仗,眼睛还在瞥着逃跑的路线。
      “谁埋汰谁啊?谁不知道谁啊!”赵理君额头都是冷汗,嘴上一点不让,“你说你那什么跟陈淑媛争?瞅瞅你这模样!鬼子都看不上你!听说你在春城被围了几天?伺候了几十个太君啊?好过的都快一个师团了吧?都成烂人了还献什么殷勤啊,谁看的上你啊!”
      “赵科长了解的真多啊,难道是您瀛岛的哪位相好进春城了?靠山走了,升不上去了,急着立功啊!”梅里莎脸色狰狞的看着赵理君,“毕竟像你这样的男人,除了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也没别的本事了!”
      “梅里莎!”周婉婉快急疯了,“立刻停下来,我们既往不咎!”
      “现在是谁占上风?”梅里莎吼道,“立刻给我让开!”

      一声紧急刺耳的刹车声在围墙外面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过后,小别墅的院门被人踹开了。
      倪少涵带着冯科和四个士兵站在门口。
      “倪少涵!这女人谋反了!”赵理君大呼。
      倪少涵轻轻垂下眼皮,仿佛没看到眼前的情景,从容而礼貌的开口:“赵兄,在下此次前来是想领回下属,毕竟天已大亮,想必贵方已经讯问完毕了吧?”
      周婉婉焦急的喊道:“倪将军,快让梅小姐住手吧,在这么下去,场面如何收拾?”
      倪少涵慢条斯理的微微躬身,眼睛都没眨一下,严肃的向旁边让了一下,亮出了身后的一个老头。
      这老头身板挺直,一缕山羊胡子迎风飘扬,青灰色大褂外面套了一件西服,手上拄着文明杖,像是在大街上散步一样走进了这剑拔弩张的院子里。
      “赵科长,许久不见了。”老头像是看不到眼前的情景一样,同样慢条斯理的说。
      赵理君眼珠子一下子变红了。
      “周小姐也是好久不见,各位都好吗?”老头拄着拐杖,慢慢踱步进来,一声一声打招呼,“我们的追命太岁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别伤了身子。”
      “韦孝儒······”赵理君眼珠发红,咬牙切齿。
      老头绕着剑拔弩张的几人转了几圈,又看了看赵理君狼狈的模样,发出响亮但促狭的嘲笑声,随后摆摆手:“都放手吧,赵科长,这次我救了你,这女娃娃我就带走了。”
      “妄想!”赵理君怒吼道。
      “你真想死吗?”老头轻蔑的看了赵理君一眼,“这人我带走了,有什么话,让戴笠同我说吧。”

      梅里莎迟疑的看着这老头,拿不准这是什么人。
      倪少涵对梅里莎点点头。
      梅里莎心里稍稍放心了一点,一把将赵理君扔向倪少涵方向的一个特务,自己也飞快的跑了过去,藏到了冯科等人的身后。
      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

      “多谢韦老。”倪少涵对老头说。
      “哪里哪里,老头子也就是出来活动活动罢了,担不得一个谢字。”老头笑着说。
      赵理君从地上爬起来,让手下扶着,歪歪斜斜的站着,面色狰狞的对老头说道:“韦孝儒,你给我等着,老子迟早拿你开刀!”
      “我等着。”韦孝儒轻蔑的看了赵理君一眼,带着倪少涵等人扬长而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因修地铁和地下管网停电四天,今日终于有电了!
    不用去超市蹭空调了!
    更新也有保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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