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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栖身四川 ...

  •   梅里莎从大街小巷里穿过,走过好几条街后进入了一户小楼。小楼内外,几棵苍翠的油桐树憨态可掬的拢在院墙内外,树冠连成一片绿云。
      推开黑色的木门,里面是青石铺就的小路,沿着小路走上前就是厅堂了。

      “我回来了!”梅里莎对屋内说。
      “回来了,”沈沐芳从里屋出来,接过梅里莎的披风,看着梅里莎红扑扑的笑脸,心情也变得很好,“报社接收你的稿件了?”
      “嗯!”梅里莎高兴的说,“编辑说,我的文章很有灵性,让我多写一些拿给他看,还给了我一些优秀投稿者的地址,让我与她们共同探讨。”
      “那太好了。”沈沐芳说。
      “那你呢?今天你在家里做什么?不会又没出去吧?”梅里莎问。
      沈沐芳摇摇头:“我去验收我们订好的石料了,都是按照我们要求的尺寸做好的,放进伊甸园就可以拼成完整的地基,柱子的打孔都是现成的,等木工师傅把建筑做好,就可以整体放入了。”
      “太好了,不枉我们在四川呆了这么久!”梅里莎欢呼。
      “下午我们去取石料,再去催促一下木工师傅。”沈沐芳说。
      “为什么这么急?”梅里莎问,“是延安那边有消息了吗?”
      沈沐芳摇头摇头:“消息倒是有,但还是没有机会,周少山让我们稍安勿躁。”
      “周少山是不是在糊弄我们?”梅里莎说,“当初他答应送我们出国,但我们逃出重庆后,他先是忽悠我们和他一起去延安,又是拖延我们出国的时间,他是不是不想兑现了。”
      沈沐芳摇摇头:“依我看,不是那么回事儿,周少山在延安虽然很有地位,但他也不是说了算的那个,延安那边也是很复杂的,加上我和岳南坪身份上比较敏感,周少山可能也有点顶不住了。”
      “他们会来杀我们吗?”梅里莎问。
      “不知道,但是从上次送来的消息看,毛先生是很不希望我们和周少山走得太近的。”沈沐芳说。
      “因为我们会给周少山带来麻烦?”梅里莎问。
      “是的,如果我们真的去了延安,毛先生是会不介意他那些义愤填膺的属下给我来一次‘人民的审判’。”沈沐芳叹了口气,“在这种情况下,周少山也不可能冒着被自己人敌对的风险来帮助我们。”
      “所以出国没希望了?”梅里莎问。
      “那倒不至于,周少山说,毛愿意对我们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风波过去了,他就能送我们出去了。”沈沐芳说,“毕竟,揪出木匠这件事,毛也是很高兴的。”
      “那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梅里莎问。
      “呆多久都没关系,目前,四川还是很平静的。”沈沐芳说。
      “打仗真讨厌。”

      梅里莎挽起袖子进厨房做饭,沈沐芳照例杀鱼宰鸡,等梅里莎把沉在伊甸园水渠内冲洗干净的蔬菜带出来的时候,沈沐芳已经把洗好的鱼和鸡放在厨房案板上了。
      梅里莎把蔬菜放在案板上,把鸡和鱼切好用调料腌渍,然后开始切菜。
      沈沐芳则开始点火烧锅。
      梅里莎抬了下眼睛看到窗外的小院子里竟然堆满了郁郁葱葱的植物。
      “那是什么?”梅里莎问沈沐芳。
      沈沐芳头也不抬的把点着火的柴火放进灶膛里,说:“我回来时顺便买的,有柠檬、柚子、橘子、桃树、花椒,还有茴香、龙刺包、黄荆之类的野菜,都是石匠村子里挖来的。”
      “伊甸园的菜种类更丰富了!”梅里莎笑了笑低下头切菜。、
      “我想了一下,”沈沐芳说,“我们应该在我们居住的地点四周都种上日常吃的食物,要卖出去的东西种的远一点,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好的。”梅里莎说,“中央家园不能动了,那里都是猴面包树,石材铺地的屋子就放在现在的玉米地里吧,把玉米地转移,石材铺地的屋子和中央家园间隔的地方种些日常吃的菜,两边都能兼顾。”
      “好,”沈沐芳说,“我还在石匠的村子里给小破买了一窝野兔。”
      “野兔?”梅里莎有些惊叹。
      “是附近小孩发现的,问我买不买,我就买了。”沈沐芳说。
      “太好了,小破一直都在惦记他的小兔兔!”梅里莎笑着说。

      两人合作,做了一大桌子菜,沈沐芳把菜分成两份,对梅里莎说,“我给他们送饭去了,你先吃。”
      “我和你一起去,”梅里莎说。“我摘了一大篓子水果,也给他们送去。”
      “也好。”沈沐芳说。

      在他们租住的小楼后方是另一户人家的屋子,两个院子背靠背,没有后门。
      沈沐芳当初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把院子租了下来,后来他又辗转用了好几个假身份把后面的那栋房子也租了下来,自己悄悄在两家院墙上打了个门洞,把两个院子连在了一起,将何成浚、岳南坪和王玉娘母子安顿在了那里。

      梅里莎和沈沐芳一个提着送菜的篮子,另一个提着一篓子水果,从被柴草掩盖起来的门洞进入了后面的院子。

      何成浚正坐在院子里看报纸,王玉娘和岳南坪在逗儿子玩儿,梅里莎和沈沐芳一出现,他们就兴冲冲的过来了。
      “饿死我了!”岳南坪高兴的接过梅里莎手里的菜篮子:“哇,好多吃的!”
      “德性!”何成浚翻了个白眼,从椅子上起身。
      “辛苦你们俩了。”王玉娘笑着搬来了圆桌,何成浚则提来了竹椅,岳南坪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又去把儿子也抱过来。
      “儿子,今天给你开开荤!”岳南坪乐滋滋的把筷子沾了沾肉汤放在儿子嘴里。
      “他可以吃盐了吗?”梅里莎问。
      “没关系,都满一岁了。”王玉娘说。
      “先吃饭吧,”何成浚说,“我有点事情跟你们说。”
      “怎么了?”沈沐芳看了何成浚一眼:“是说前天有人来找你的事儿吗?”
      梅里莎和其他人瞪大眼睛。
      何成浚则点了点头:“我联系上我一老属下了,他说他可以把我送到美国。”
      “我们能出国了?”梅里莎问。
      何成浚咳嗽了一声:“是把我一个人,只能我一个,多半个人他都不能带。”
      “为什么?”梅里莎问。
      “他的渠道,是给他自己准备的,”何成浚叹了口气道,“一路转接都是老朋友,他愿意救我,却不愿意冒多余的险。”
      岳南坪瞪大眼睛:“你想自己一个人走了?”
      何成浚点点头:“我想了好几天了,虽说有点不仗义,但依着现在这种情况,我们都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作用,不若我一个人先走,等我到了外面,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转机把你们都接出去。”
      沈沐芳点点头:“你想的很对,什么时候走?”
      “最晚本月底。”何成浚说。
      “那也就是一个礼拜左右了。”梅里莎说,“我给你带点金银,你到了那边也好落脚。”
      何成浚点点头:“也好,我肯定把落脚的地方弄得明明白白的,等你们来汇合也不会慌了手脚。”
      “就这么办吧。”

      吃过饭,梅里莎就和沈沐芳去收石材,两人开着从孔家收来的军用卡车,这辆车早就被他们重新漆了一遍,还做了遮棚,保准主人来了也认不出来。

      石匠家住在采石场附近,整座村子都依附着采石场生活,在四川腹地有很多这样的采石场,很多这样的村子。
      梅里莎和沈沐芳开着卡车进入村子,与采石场把尾款付清后,就让他们把石材装车。

      采石场的主人请梅里莎和沈沐芳在采石场边上的棚子里喝茶。
      这是一个简陋的用树皮和木料搭建的棚子,因时间久了,透着古朴的原始感觉,棚子里摆放着简单的桌椅,桌椅上放着一套茶具。
      “坐吧。”采石场主人姓吴,请梅里莎和沈沐芳坐下,“你们要的石材很大,有六尺长,三尺宽,三尺深的,还有三尺见方的,甚至还有九尺长的,装车不易,时间要挺久的,你们有的等了。”
      “等等也好。”沈沐芳说,与梅里莎一起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们这车挺大,一般石料能装上两块,但一共有四百多块,不好运输啊。”吴场主说。
      “慢慢来,不着急。”梅里莎笑着说。
      “主要是石场的工人少了,要是以前,也不至于装车这么慢。”吴场主说。
      “附近不是有很多村子吗?为什么人会少?”梅里莎问。
      “最先是因为打仗,抽走了好多人丁,后来又有很多工厂迁进来了,在工厂做工比在采石场轻松,年强人也都去工厂了。”
      “迁来了多少工厂?”梅里莎问。
      “不好说,”吴场主摇摇头道:“这是卢作浮牵头做的,据说海边城市的工厂都来了,几百船的物资,好几万人,都进川了,四川如今是华国最大的工厂了。”
      梅里莎肃然起敬。

      等到两块石材装载完毕,梅里莎和沈沐芳告辞,开车离开采石场。

      等出了村子,梅里莎就把石材放进伊甸园,按照提前画好的图纸,在地上划出直线,然后把石材贴着线放下,接着开车回到采石场继续装车。

      忙活到傍晚,在伊甸园里,一块占地五百平米的石材地基已经安安稳稳的放在了伊甸园里面。
      这时候,石材还没有运完。

      “明天再来。”沈沐芳开着车走在会去的路上。
      “绕到江边码头吧,”梅里莎说,“我想去看看大船驶进码头。”
      “好。”

      他们没开卡车,而是开着一辆轿车,沿着街道缓缓前行,渐渐驶入江边,依着码头发展起来的繁华映入眼帘,衣衫褴褛的码头工人和锦绣华服的公子夫人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之中,叫卖声、呼喝声,混作一团,更有报童挎着十几斤重的挎包,挥舞着报纸在人群中穿行奔跑。
      “号外号外!蒋中正放弃武汉,汉口失守!”

      沈沐芳目光一转,喊住了报童:“给我来一张报纸。”
      “六个铜板,谢谢老爷!”

      沈沐芳把报纸放在旁边,继续开车往前。
      梅里莎叹了口气,双手托腮,看向沈沐芳:“你若是不愿意离开华国,我们就留下吧。”
      沈沐芳长久不语,最后说:“留下,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了,公华学社也好,蒋氏中府也好,他们都不要我。”
      梅里莎黯然不语,想了很久,她说:“你不是会杀人吗?正巧我也会,不如我们去杀瀛岛人吧,还有汉奸之类的,公华学社以前在上海有过一个叫打狗队的东西,专门杀汉奸,小时候我还觉得他们很威风呢,不如我们也试试啊!”
      沈沐芳笑了笑:“连情报、策划、后勤、物资援助都没有的打狗队?光靠新闻很容易误杀的。”
      梅里莎蔫蔫的。

      车辆缓缓驶入了码头,无数大大小小的轮船停靠在岸边,数万人在码头上奔走劳碌,喧嚣震天。

      一声汽笛鸣响,又一艘巨大的轮船靠近了码头,车辆前后涌上无数工人,这群衣衫褴褛的工人赤着脚奔向码头。
      轮船还没抵达码头,舱口盖子和窗门早已打开,起重机的长臂早已举起,两岸的器材早已装在驳船上。轮船刚抛锚,驳船便被拖到轮船边,开始紧张地装货了。
      岸上每数人或数十人一队,抬着沉重的机器,不断地高声歌唱着号子,汽笛鸣叫,配合成一支极其悲壮的交响曲。

      早在去年八月,随着战局的恶化,为了阻止敌军沿长江西进,蒋氏中府封锁了江阴航道,下游航运中断。卢作浮的民生公司集中了中下游全部船只,联合招商局、大达、三北等公司,以镇江为起点,组织撤退上海、苏州、无锡、常州地区的工厂设备、学校和机关,日夜不停地运往长江中游和上游。

      然后在本月,民生公司调集了22艘轮船,征用了860只木船,冒着瀛岛飞机轰炸,日夜不停的运作,竭尽全力的赶工,期望赶在枯水期前,将堆积在宜昌的9万吨工业物资和3万人员抢运入川。

      这些抢运入川的工业物资,很快在重庆等地建起新工业区。
      以重庆为中心的兵工、炼钢等行业,构成战时华国工业的命脉,它们成了抗战的坚强后盾,生产出大批枪炮,为前线将士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杀敌武器,

      梅里莎和沈沐芳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前的壮观和恢弘超出了语言能够描述程度,这是史诗般的辉煌功绩。

      “梅小姐?是梅里莎小姐吗?”汽车旁边有人好奇的拍了拍车窗。
      梅里莎好奇的回头,却看到了一张在印象中已经有些模糊的脸,虽然已经模糊,但在她看到了那个人的时候,他就鲜活的出现在了她的记忆中。
      “叶圣陶先生?”梅里莎惊讶的说。
      “好久不见。”叶圣陶笑着说。
      梅里莎打开车门下来,却看到不远处还有个熟人在笑着看她:“果然是梅小姐和沈先生啊。”
      “卢先生?”梅里莎惊讶的看着他,卢作浮怎么会在这里,他难道不是在镇江指挥撤退吗?
      沈沐芳从车场下来,与梅里莎站在一起对卢作浮颔首致意。
      卢作浮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起走过来,与叶圣陶站在一起,笑道:
      “我远远就看到这辆车,看到车里的人看着像是你们,就指给他们看,谁知叶先生也认识你,我们就来打个招呼了,给你们介绍一下吧,”卢作浮笑道,“这是曾经救过我的两个朋友,梅里莎和沈沐芳,这是叶圣陶,还有晏阳初,叶圣陶你们认识,晏阳初马,他是我国最杰出的平民教育家和乡村建设家。”
      “卢先生客气了,我就是个教书的。”晏阳初笑着说。
      梅里莎和沈沐芳与晏阳初相互招呼过后,梅里莎就看向了卢作浮。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卢先生,”梅里莎道,“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卢作浮伸手指向江面,道:“为了这些。”
      “您是华国胜利的奠基人。”梅里莎说。
      卢作浮哈哈大笑:“我只是为了祖国略尽绵薄之力,真正付出一切的人是沙场上的将士。”
      “卢先生,你知道现在的战况吗?”沈沐芳出声道,“最近的报纸上好像没什么好消息。”
      “会有的,”卢作浮道,“前线的将士们都很拼命,我们不会一直撤退的。”
      “只要工业尚存,华国对抗敌人的火花就不会熄灭。”晏阳初看向江面,“我们的后盾还在,我们武器还在,只要还有子`弹,我们就能一直反抗下去。”
      叶圣陶点头,道:“时间快到了,卢先生该走了。”
      卢作浮点头。
      “卢先生要走?”梅里莎问。
      “去镇江指挥撤退,”卢作浮道,“我今日清晨抵达这里,事情都处理完了,也该回去了,那边离不了人。”
      “先生辛苦了。”梅里莎叹道。
      “还是不尽如人意啊,”卢作浮说,“我们希望赶在枯水期之前运输完毕,但下游还有很多机械和物资没有登船,一旦枯水期到来,就完了。”
      “船不够啊,”晏阳初叹道,“本来川江上还有几艘外国轮,但它们说什么都不运军事物资,工业矿业的机器都被他们划入军事物资了,其他民用物资运输价格每吨高达300至400元,那些小矿主、小工厂主谁出的起这个价?不得不将一些份量重、体积大的机器设备,抛掷在沿江两岸,可惜啊可惜。”
      “是该想办法了。”卢作浮叹气道。
      “不如······”梅里莎想了想,说,“看谁愿意出钱运输物资,便让同意他与机器的主人合作办厂,如何?”
      “这是个办法,上海大鑫炼钢厂、常州大成纺织厂、汉口周恒顺机器厂都能采用这个办法,但其他的就······”卢作浮说,“成效不会很大,还是需要减免运费为佳。”

      “卢先生!”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挥着帽子跑过来,喜极而泣的握住了卢作浮的手,“卢先生,我们中福煤矿的设备都已经运来了!”
      “是吗?运来了就好!”卢作浮笑道。
      “多亏了卢先生,当初在镇江,我还以为只能扔掉了,多亏了卢先生坚持运输。”男人哭着说。
      “运,当然运,”卢作浮说,“只要对抗战有利,都要运!”

      “卢先生,该走了。”叶圣陶说,“船来了。”
      “是啊,那就告辞了。”卢作浮与梅里莎等人握手,戴上了帽子,对叶圣陶道,“叶先生走吗?”
      叶圣陶摇头,道:“我该回上海了。”
      “上海不平静啊,”卢作浮道,“先生还是去重庆吧。”
      “重庆也不平静啊,”叶圣陶道,“我还是回去守着我的猫窝吧。”
      两人相视而笑。

      卢作浮再次与众人告辞,与来接他的几个人一起走了。

      中福煤矿的总经理孙越崎在卢作浮走了以后,就与众人告辞去检查机器去了。叶圣陶和梅里莎寒暄几句后就与晏阳初一起走了。

      码头只剩下了梅里莎和沈沐芳,两人靠在汽车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轮船和工人,一直看到天黑。

      随后几天里,梅里莎和沈沐芳花了大把时间把石头都送进了伊甸园,木工师傅还未完工,梅里莎就和沈沐芳一起搜集植物和动物往伊甸园里送。
      随着他们在四川的居住时间日益增多,四川本地的水果都被他们移植进了伊甸园,还有当地的粮食和蔬菜。
      伊甸园里重新养上了兔子和各种植食性的鸟类,鸡、鸭、鹌鹑什么的也都养上了,后来考虑到家禽不能缺少营养,在一些土地里引进了蚯蚓和蚱蜢。

      随着物种增多,伊甸园重新开辟了新的土地,围绕中央家园有了整整四圈土地,为了方便管理土地和干活时歇脚,梅里莎又重新与好几个采石场签订了协议,买了上千块石头,预算每隔五亩地就盖一座歇脚的房子。

      时间很快过去,何成浚的老朋友来找他,他马上就要搭乘工业运输的船只去海口,然后就转乘去美国的轮船。
      梅里莎给何成浚买了新衣服,又把金银装了一袋子和衣服一起放进箱子里,送何成浚离开。

      “我先去美国,必定想办法把你们也带出去,等出去了你们就不用东躲西藏的了。”何成浚深吸了口气道,“我看过梅里莎给我的钱了,足以在美国买下好几栋大楼的,我去了就给你们都置办下产业,等你们来了就不用吃苦了。”
      “全靠你了。”梅里莎说。

      何成浚与他的朋友一起离开,留在四川的人只剩下了梅里莎、沈沐芳、岳南坪、王玉娘,加上一个小婴儿。

      明天一定会变得更好,他们都能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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