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之从九零年代开始》莫凡尘

28、任务

　　由于柏林电影节规定，必须在电影节上首映的影片才有参选资格，所以庄明轩在参加完金鹰奖后，一下子就闲了下来。
　　研究生本来课业就不多，所以，庄明轩一时之间，竟然除了写写给《今古传奇》的稿子，然后再想想自己下一部戏的电影剧本，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就在庄明轩闲的浑身发痒，开始清点自己的资产，准备独立制作电影的时候，他家母上大人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虽然这个好消息其中包含的意思，着实让庄明轩郁闷。
　　“程叔叔好。”
　　程志谷是1989年调任到燕影厂当厂长的，虽然庄明轩对他并不是很熟悉，但是这么叫绝对没问题，顺便还能拉拉关系。
　　“小轩来了呀，快坐。”程志谷笑了笑，然后招呼着庄明轩坐下，“今天找你来的大概原因，你妈妈给你说了吧。”
　　“是，我妈简单的给我说了一下。”
　　“抽烟吧？”程志谷先是拿起桌上的香烟给庄明轩丢了一支，然后才开始说起今天的事情，“你也算是咱们燕影厂的人了，应该知道上面每年都会派下来的主旋律题材任务吧，唉，每年都要做，还要做的漂亮，但是做了之后又会亏损，有了亏损上面又不给补贴，唉，燕影厂是真的穷呀。”
　　“小轩呀，我看了你的片子，虽然它现在还没上映，但是我要说一句，真的好。而且也不愧是让那个法国人说......”程志谷说到这里，脸都红了，但还是坚持着说下来，“说赚钱。这个赚钱说出来......唉，我知道电影是门艺术，用这个词来形容很不好，但是厂子里明年要是再亏损一笔，就又要紧巴巴了，唉。”
　　程志谷解放前在上海从事地下学生工作，后来担任地下交通员，一生为理想奋斗，哪里为钱所困过呀。但是现在坐在这个岗位上，他真是没办法呀。他自己穷着倒是无所谓，但是不能让手底下这么多燕影厂的职工跟着一起穷吧。
　　庄明轩静静的听着程志谷的叹气，心里也是思绪万千。
　　现阶段拍摄的主旋律电影就是这样的，主角各种高大全和伟光正，片子里出现的领导必然是英明的，群众必然团结在领导周围一同克服困难，说教台词更是无处不在。这种片子，看几部是新鲜，但是多了之后，哪里还能吸引越来越年轻化的观影群众。
　　“我知道了。”虽然有些郁闷于自己身上被贴上了会用电影赚钱的标签，但是庄明轩还是很快答应了下来，“我会尽力想一部票房好的主旋律电影的。”
　　“好！”程志谷高兴的一拍桌子，但接下来又开始吱吱呜呜了，“那咱们这个，投资怎么个投法呀。”
　　“......”
　　听到这话，庄明轩很是奇怪，到底燕影厂是怎么和法国投资商谈的。
　　最后，燕影厂以自己的演员，自己的外景地，自己的设备，自己的技术人员，还有如果拍战争戏，可以代为找部队战士做群众演员的承诺，外加三十万华元作为投资。而庄明轩也付出了他全部的积蓄，三十万华元作为入股资金。
　　至于真挣了钱怎么分配，程志谷也没想占小辈的便宜，庄明轩直接可以拿纯利润的两成。
　　事情谈完，又被程志谷拽着喝了会儿茶水，庄明轩才回了家。
　　母亲姚思敏早就下班回到了家里，由于临近元旦，做完了晚饭的她，正在家里擦擦洗洗。
　　“回来啦，谈的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变成能赚钱的导演了。”庄明轩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在了沙发上。
　　“能赚钱还不好。”姚思敏放下手中的抹布，“要不是最近这些年，厂子里拍的主旋律电影拍一部赔一部，你以为这好事能轮到你？”
　　“我知道，我知道。”庄明轩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啃了一口，“爸呢？”
　　“还在单位开会呢，已经来过电话了，说是要晚点回来。”姚思敏收拾了下清洁工具，一眼就看到儿子咔嚓咔嚓的一个苹果快要进肚了，“别在那啃苹果了，还吃不吃饭了！去拿碗拿筷子去！”
　　“好好好。”庄明轩嘴里答应着，趁着母亲转身的功夫赶紧又啃了几口，然后毁尸灭迹般的将苹果核扔进垃圾筐，最后才一溜小跑的进了厨房。
　　“决定好要写什么了嘛？”姚思敏给庄明轩夹了一筷子红烧肉，“近些年主旋律电影确实是不好拍呀。”
　　“我自己夹就好了。”庄明轩回应道：“王牌现在有了点想法，你觉得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在日本东京，对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首要甲级战犯的国际大审判这个内容做主题怎么样？”
　　“这个主题倒是没有电影用过。”姚思敏点头道，“有点看头。”
　　姚思敏问完了这个问题，接下来的话题就又回到了生活中，毕竟，自己儿子除了婚姻大事上，其他地方从小到大都没让她费过心。
　　吃完了饭，庄明轩抢着去洗刷了碗筷，然后跟着姚思敏一起打扫房间。
　　“我回来啦。”
　　直到晚上八点多钟，庄正卿才回到了家。
　　“今天怎么这么晚呀？你们这是开的什么会呀？”姚思敏一边抱怨，一边将庄正卿脱下来的衣服挂到了衣帽架上。
　　“减灾扶贫的。”庄正卿坐到了沙发上。
　　“减灾扶贫？”正好庄明轩端着一直在锅里热着的饭菜走回来，听到这一句，疑惑的问道：“这怎么关你们单位的事了？”
　　“明年等具体政策出台，要办一次大型义演，据说还要联系香港那面，这不就关我们的事了嘛。”庄正卿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开始吃了起来。
　　“慢点吃，这么晚了，你们开完会都不在单位吃点什么嘛？小轩，去给你爸倒杯水。”姚思敏一边抚着庄正卿的背，一边对儿子喊道。
　　“好勒。”
　　“我这不想着早点回来嘛，要不然一喝酒就又不知道要拖到几点了。”庄正卿笑道，“也免得你给我留灯。”
　　“留灯就留灯呗，不过喝酒确实不好。”姚思敏明明心里开心，面上却还是一股子埋怨。
　　这情景实在太晃眼，即使从小看到大，他的小心脏也有些受不了呀。
　　庄明轩看着这对结婚二十多年，还是恩爱如昔的夫妻，默默的退回自己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