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夫》月下清泠

5、万千宠爱

　　早上8点半。
　　顾西环顾四周，打量着这家N市当前最豪华的也是唯一一家的五星级大酒店的餐厅，看够了高高的天花板下的艺术灯具，她又见各式各样的美味自助早餐。
　　陆放让她先去坐着，不久，他就给她端来了称心的早餐，顾西觉得有些神奇。
　　“你真是大仙，和你一起吃饭特别开心，好像你都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昨天的丰盛晚餐也是，虽然是第一次吃西餐，但是那种搭配火候都很合口味。
　　陆放看着她，微微一笑，俊颜的杀伤力出来，忽听不远处一个年轻女客人跌了个大马趴，还撞了另一个男客人的盘子。
　　顾西经过昨晚，她倒是彻底相信，至少大仙不会害她。大仙不但救了她，还给她擦了药，还把床让给她睡，再请她吃饭。顾西现在倒是想着他们是老乡的原因，因为他是在她家乡附近的山中修炼的。这个世界有“大仙”，她好像“证实”了了不得的秘密。
　　陆放看她今天变得喜气洋洋，吃饭也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心情也跟着不错。酒店中同样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就在餐厅，看着一个绝世的贵公子美男带着一个土包小丫头温情脉脉地吃着饭，令人感叹这是奇观。
　　吃完饭出了酒店大门，外头停着一辆黑色奥迪和一名司机，是昨晚就让酒店准备的服务。
　　“大仙，去哪里呀？”
　　“这个城市我不熟，你陪我到处玩玩。”
　　“我也不算很熟。”
　　“也没关系，有司机带，一起玩。”
　　“嗯。”
　　顾西喜滋滋和他上了车，开始自由地在城市街头穿梭，她兴奋地看着令人目不遐接的街景。到了繁华的购物广场，陆放带着她先去买衣服。
　　这个二线城市中，那类世界顶级的品牌还很少，陆放问了本地人司机兼向导，带了他们找过去。
　　“给我买？这很贵吧？”顾西单纯却不是傻，反而她自认为自己还是挺聪明的人，这种地方就不可能便宜。
　　陆放轻笑：“大仙我不差给你买衣服的钱。”
　　顾西还是有点矜持的，说：“我穿你买的衣服，不太好吧。”
　　“啰嗦，你不穿我买的穿谁买的？”
　　“不能这么说，你已经对我很好了，再多我受不起……”
　　陆放忽然拉她到一边，双手扶正她的头，看着她说：“不能这么想，我来这个世界，没有亲人，那咱们有缘对吗，所以，咱们就是亲人了。你的使命就是让我在这个世界过得开心，一直陪伴我不让我孤独，我平日也照顾你。所以，你衣服破了我给你买。是不是这个道理？”
　　“就我陪你玩，你给我买东西请我吃饭，这样吗？”
　　“悟性。”
　　“那要是我没让你开心怎么办？”
　　“那就想办法。让我在这个世界过得开心是你的责任。”
　　“嗯……你要是开心了，太贪恋红尘会不会影响修为？”
　　“扑哧……不开心会有影响。”
　　顾西认真起来，说：“那你要开心呀！我给你讲笑话……”
　　“不忙讲笑话，你先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我眼睛舒服了，心情就好了。”陆放两周目的记忆交织一起，但是那两周目不论她属于他还是被何家豪居心叵测占为己有，都被养成了公主，就是在上流社会都是被站在顶尖的人物。虽然她也拥有接地气不忘本的性子，但绝对不会有土到狼狈的样子，这让陆放看不过去。
　　顾西脑子有点混沌，但心底又觉得拣到了一份天上掉下的“好工作”，有些羞涩又有些开心地去由细致贴心的服务员帮着试衣服了。
　　陆放在店里上下翻找，本来就有品味的他，记忆中的一年多的同居男女朋友和十年夫妻生活，为她挑选衣服还是极准的。
　　第一套试穿是服务员推荐的，陆放打量着却淡淡摇了摇头，直接送上他给搭配好的一身，果然很能衬托她清爽的气质。
　　店中让他满意的也不多，一共就买了从里到外的三套，顾西穿着一套，比之原来的土气版型的牛仔裤和地摊外套却不可同日而语。
　　两人又去买了单反相机，才去城中名胜游玩，期间顾西也总是找出乐趣来逗他，就担心他会不开心。顾西还和他讲一些她所知道的“人间”的习俗，或者“人间”的历史，最后由于他几句好奇的问话，顾西说起自己的生活学习。
　　“真读国贸呀，你念中文更好，当时怎么就想读国贸了？为什么读J大？”陆放知道她喜欢故事，对文字比较有感觉，所以好奇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十年夫妻生活的那些记忆中，顾西似有一次喝了点酒，夫妻两人耳鬓斯磨，她说起一个“时光倒流”的故事，问他信不信，老实说，他当时是不信的，然后以为她的创作灵感又来了，原来她从来没有瞒他。
　　顾西却干干一笑：“感觉这专业能赚钱，选学校……当时我也是反正重点上不了就瞎填呗。”
　　“……”陆放竟然无言以对，不过他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得他有些窒息。
　　因为她的出身和从小能够接触的事物有限，她现在根本就不懂怎么规划自己的人生，也不懂怎么选学校，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没有人指点她，她也不知道问谁去。只有在大城市漂泊过，经历过种种，吃过所有的苦，她才会懂。这不是她的父母不称职，而是她的父母也不懂。
　　她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平凡的女生，遇上困难自己扛，比如昨天要是没有他出现，她也一定会自己扛下去，拖着受伤疼痛的身体狼狈回学校，自己舔着伤口，可能还要安慰自己：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成长。而成长的结果就是成为一个女汉子中的女汉子，还拥有自得其乐而对未来还怀着希望的草根乐天精神，还养成了拥有一点不令人讨厌的小算盘的性子。她不能去和出身好的人比出身和人脉，只有比更积极和乐观，也不会让自己在人前出现怨天尤人的一面，她会很明白那对她来说是奢侈品。
　　重生后的她，他第一次在黄山遇上她，她那样开心，甚至有些闹，那固然是她成功考上心水的学校了，也有是她吃过太多的苦，更能体会快乐的珍贵，她控制不住自己恣意的快乐。
　　……
　　一直逛了一整天，傍晚他带她吃了她喜爱的麻辣火锅，不久司机兼向导老王赶了回来，奉上一个盒子和一张卡。
　　“给我的？”顾西看着是一部显然是不便宜的手机，这个年代最流行的诺基亚。
　　陆放一边拆开给安装上卡，一边说：“嗯，在学校好好学习，还有每天要给我打电话，让我开心。”
　　开机存进了他的号码，前两天在S市活动时，他自己已经买了个新手机，也办了一张这个世界的新卡。他存入了他的号码，然后递给了她。
　　顾西感觉有些沉重，这个时期还是有很多学生党没有买手机的，不像后世，而除非是富家子，也不会用这么好的手机。顾西怔怔看着这个大仙，拒绝感觉矫情，接受她又感觉何德何能。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放想了一下，组织了语言，说：“我把你当最亲的人，我见到你好才开心，我能随时听到的你的声音才安心。”
　　顾西呼了一口水，说：“那……大仙，我们结拜为兄妹吧！以后我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了。”
　　陆放差点被水呛到，说：“不用。”
　　“我……高攀了吗？”
　　“不是，呃……从前我是有个妹妹，我再也见不着她了，我也不想让其她人当我妹妹。我们不是……你明白吗？”
　　陆放倒是想过提交往的事，但想想自己刚穿来独自一人，立足未稳，而他们也“刚认识”，太唐突了。另一方面，他多少有些停留在前两个周目的交织记忆当中，眼前的女孩是她又不是她，他除了照顾她，他暂时还没有摆脱那种情绪，明明深爱，她却还不能如记忆中的那样回应。
　　顾西点头：“明白，我不能取代你真的妹妹。”
　　陆放不知如何再解释清楚，好像一个谎话就要用无数的谎话去弥补。
　　“如果，我说，我是人，你信吗？”
　　顾西为难的样子，显然是不信的。她是见识过的，他当初在家乡出现时是突然晴空乌云、雾罩山头、电闪雷鸣，而且这次救她时也几乎是平空出现，之后他还能凭空取物。
　　陆放轻声一笑，自己喝了一口水，暗自摇头。
　　晚上送她回校，招呼了宿舍管理员大叔，登记后限定外来人半小时内离开。三个人大包小包的提上了宿舍楼，引得路上不少女生侧目惊叹。
　　推门进了宿舍，赵、张在看书，黄芳芳却是在洗手间，赵、张惊愕地看着几乎麻雀变凤凰的顾西，还有那个俊美到让人下巴脱臼的绝世贵公子，当红电影明星若是站在他身边都会像仆人。虽然没有刻意摆什么派头，但穿着的细节让人就感到了不凡，身边还跟着一个司机，也是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赵、张二人压下心底的吃惊坐下来，偷偷瞧着他们。
　　“你睡这？”陆放看了看典型的学生宿舍床，安在书桌衣柜上头，他伸手按了按，说：“硬板，连棉被都不垫一床。”
　　“我正想今天垫的，棉被在柜子里，我本来想晒晒再垫。”
　　“不用晒了，先垫着吧。”
　　顾西点头，又取了两个杯子，说：“我给你倒水，你坐坐吧……”
　　东西全先随意放在桌上和柜子里，顾西招呼陆放坐下，凳子只有一张，只好对老王抱歉了。
　　然后她洗了杯子，倒了温水来给了两人，酒店服务的司机老王受宠若惊。
　　陆放抬眸看着她书架上的书，又随手抽了一本翻开看了看，又问：“功课怎么样，难吗？”
　　“马马虎虎。”
　　“学校能转系吗，能不能转中文系？”
　　顾西一时反应不过来，然后说：“我都大二了，大一还有点可能，大二没有什么可能。”
　　陆放呼出一口气，放下书，说：“你要是喜欢中文，考研读中文吧。你要是真想做国贸类的工作，我再看看。”
　　“哦。”顾西点头，这时洗了澡的黄芳芳从洗手间出来，穿着睡衣，顾西想着还没有介绍朋友。陆放却发现女生宿舍果然也有不方便，人家洗澡后穿着睡衣，可宿舍有两个大男人。这要是有别的男人到这里串门，顾西刚好洗了澡穿着睡衣，他一定会非常不高兴。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我要去S市，过些天再来看你，你记得给我电话。”
　　“嗯。”
　　顾西送了两人出宿舍，陆放从衣兜中取出一张工行卡，塞进她手中，就紧紧握着她的手。
　　“这个……我……”
　　陆放俯身低头，在她耳边说：“密码是你的生日。”
　　“大仙……”
　　陆呵一声：“别总是这么叫，我是大仙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叫陆放，你就叫我陆哥哥吧。”
　　顾西耳畔被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撩动，不禁红了耳垂，然后整张脸都绯红，楼道昏暗的灯光掩盖了她的窘态。
　　“……陆……哥哥，我……”
　　“该说的都说过了，你不用说，不然我不开心。你好好照顾自己，吃好，睡好，别让自己生病，好好学习，争取拿奖学金，这样我就开心了。”
　　顾西不禁眼圈儿一红，除了父母，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父母亲的好是那种淡淡的亲情，这个男人，就称他是人吧，虽然只有一天，给她的是万千宠爱。
　　陆放抚了抚她的头，忍住了将她拥入怀中狠狠吻她的冲动。
　　“时间要到了……”
　　“……路上小心。”
　　他缓缓松开她的手，动作自然地敛了敛西装前襟，依依不舍收回目光，转身迈步而去。
　　看着他颀长的背影，顾西只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欢乐和惆怅。
　　“陆哥哥……”
　　陆放顿了顿，回头说：“进去吧，好好休息，每天记得吃我配给你的药。”
　　顾西不禁哧一声笑，他回头一句居然是让她“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