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夫》月下清泠

68、“傻白甜”的交际

　　之后，顾西不禁混乱了，艾梦和孟秋请教能让富豪转一半股权的方式和方法。
　　“你们别开玩笑了。股权有那么重要吗，我并不涉及决策权，放谁名下不是一样吗，他一样当家作主。”
　　孟秋手指敲了敲桌子，呵呵两声，说：“大小姐，这怎么能一样？如果一个人全额付款买了一套房子，房产证上会写对方的名字吗？”
　　顾西说：“会呀，我们家的房产证上是写我的名字。”房子放她名下，但她是他老婆，不还是他的？因为她都是属于他的。
　　孟秋深呼吸：“请收下我的膝盖。你不会是上帝的私生女吧？”
　　艾梦勾住顾西的脖子，说：“你之前好意思跟我说你有感情问题，你好意思跟我诉苦说他最爱的不是你？”
　　顾西忙去掰她的手臂，说：“轻点！轻点！”
　　艾梦又骂：“你好意思跟我装可怜、装痴情受害者！有男人这么对我，武大郎我都嫁了！”
　　艾梦终于放开她，顾西揉了揉脖子，毛毛看着这个应该是冷艳高贵范的大小姐，再看孟秋危险地眯眼看她。
　　顾西说：“你们干嘛这么看我，不是说是朋友吗？”
　　艾梦说：“除非你把御男之术传给我们，不然，朋友关系待议。”
　　顾西这时到底是没有经历过出社会后的现实和酸甜苦辣，以前穷是穷，但是涉及男女夫妻感情和财产关系她是所知不多。因为她出身寒微，在顾家，父母不过是农民，家中的财产本就是不分彼此的，若要分彼此，当初肯定是顾爸赚钱多一些，但是平日买东西花钱的也是顾妈。
　　陆顾两人订婚后关于股权转让、房产上写谁的名字的处理，她也并没有觉得很奇怪。股权方面她又不涉及经营，不会去妨碍陆放做事，所以并不觉得与从前有何不同。而房子是他们的家，她觉得写谁的都一样，顾家的户主是顾爸也没见妈妈有意见呀！她是以为用她的身份证办房产证方便，毕竟在表面上看他是香港人。
　　这是被宠坏了才会觉得这些是理所当然的。
　　以前，她也没有和朋友谈过这个话题，最多是知道一点儿，就是顾飞酸酸地说过她好命。顾飞却是男的，又是她亲弟弟，自然不会站在女人的角度看问题。
　　顾西微蹙秀眉，说：“有那么严重吗？什么……御男之术，我哪里懂？”
　　孟秋说：“就是你做了什么，他这么宠你，什么都为你考虑？”
　　顾西无奈，只好结合言情小说上的说了几点，孟秋居然还拿出笔来记在便签上了。
　　顾西想的却是，陆放对她很好也应该多是报恩的缘故吧，这又不能说。
　　她们来食堂餐厅的时间比较早，这时陆续有人来了，刚巧郭华、展括等人就来小餐厅吃饭。
　　原本孟秋还和顾西、艾梦闲聊，见着郭华脸色一变，转开了头装没看见。
　　顾西也见到来人，多少有些尴尬，拉了拉艾梦的衣角，示意她是不是可以避一避。
　　郭华这时却走来来了，顾西正紧张着，郭华却冲孟秋叫了声：“小秋……”
　　孟秋没有应他，郭华又说：“咱们晚上谈谈，成吗？”
　　孟秋恼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郭华说：“我其实想过很多，你对我有误会，当然造成这种误会是我的责任。所以，咱们得谈谈，晚上我会在老地方等你。”
　　顾西看看艾梦，艾梦点了点头，表示两人是有奸/情。
　　顾西叹：“你们城里人一个个都挺复杂的。”
　　孟秋恼了，夹起一个凤爪想堵她的嘴，结果啪掉到她胸口，油渍沾了一襟。
　　顾西拣起滚到肚子上的凤爪，一边咬，一边说：“大小姐，吃凤爪而已嘛，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这么好客。我的限量版呢。”
　　顾西这人真心相处起来很有亲切感，人又是接地气的，孟秋也是羞恼之下当做认识多年的好友一般，就想堵她的嘴，但现在也有点后悔，感觉唐突了。
　　“那你脱下来我给你洗。”
　　“敢情你要让我裸奔。”顾西拿起一罐啤脾放在她面前，“一口干了就算了。”
　　孟秋犹豫着，吃完凤爪的顾西擦擦手站起来，和艾梦说：“帮我盯着她，我去洗手间。”
　　孟秋见她走了，心底有几分坠坠，说：“她不会生气吧？”
　　“不会。”艾梦暗想她能生什么气？她拣起鸡爪当场吃了，反让孟秋喝酒不就是打圆场吗？自己走开，就是还给作弊的机会。她这人不完全是傻白甜……很讲义气，和朋友处理关系是情商在线的，还接地气。
　　……
　　晚上休息前，顾西却接到霍峰的电话，他说他和高永恒也正在B市，听陆放说她过来了，尽一尽地主之宜。
　　他们是要约她明天去打球，原本顾西打算跟着艾梦去几个景点玩玩。
　　顾西问了艾梦没意见就答应下来，明天一起过去玩。
　　翌日九点钟抵达高尔夫球度假酒店，霍峰、高永恒等人也刚到。
　　“小西妹妹！”高永恒热情地过来，行了个西式贴面礼，又笑着说，“好些日子不见，想高哥哥了没？”
　　顾西一脸懵逼的模样：“高哥哥，这是中国。”
　　“哥哥和妹妹总比别人亲密些，放心，Frankie懂礼，不会吃这个醋的。”
　　顾西正要反驳，却见过来打招呼的霍峰正握着艾梦的手，握手时间有点长，艾梦的耳朵红了。
　　终于霍峰松开了手来和她招呼，说：“小西喜欢打球，我今天正约了一个高手，想着你正在B市，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
　　“这……这都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都是商场中人，你代Frankie认识个新朋友，Frankie还要感谢你呢。”
　　霍氏正想参与东北一个200亿总投资额的新城大项目，不过能不能获得这个机会，还需看这位有“翻地龙”之称的大佬戚总，毕竟干建筑房地产的公司竟争者也挺多的。
　　今天戚总正在B市，霍峰代表霍氏约了他打球。这位戚总年轻时当过特种兵，三大爱好是高尔夫、射击和游泳。戚总听霍峰说有个神秘的“美女高手”想介绍给他认识，戚总倒是来了兴趣。
　　这些应酬都是互惠互利的事，顾西背后是陆放的势力，艾梦背后也是B市屈指可数的赵氏集团和艾家，两人身份也能给霍峰加分，顾西的球技也能给他在高尔夫球爱好者面前长脸。对于她们两人来说小小年纪认识来自东北的“翻地龙”对她们将来也是有好处的。
　　戚总倒是轻车简从带着秘书过来，笑眯眯地和霍峰握手，说：“你长得倒有六分像你爹，一表人才。他是工兵，老霍当时就是部队里的秀才，可是迷倒一大片女兵的人物。他退伍去上大学后，好多女兵都想哭哩！”
　　霍父当年却是干工兵的小知识分子，与戚总是同个部队，戚总是侦察大队，虽不熟识，但当过兵的人，知道是同个部队的，心底总念几分情。
　　霍峰笑笑：“我爸却说最难干的还是侦察大队，一百个人中选不上一个。”
　　两人寒暄吹捧，霍峰才一一把艾梦、顾西、高永恒介绍给戚总，戚总见到陪客虽然都很年轻，到底都是有身份的，这表示敬重他。同时，他们能给霍峰当陪客，说明关系非常好。霍峰倒不是在这地界请不到别人，但是别人没有顾西的球技，况且这三人无论是谁都和霍氏的竞争者没有关系，不怕坏事。
　　戚总笑了笑：“今天倒是哪位美女要挑战我呢？”
　　顾西还没说什么，高永恒忽然搭住顾西的肩拍了拍，说：“是小西妹妹。我小西妹妹可是Frankie的心肝宝贝，球是他手把手教的。但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南边商界之中已经寻不着对手了，只得往北找对手，但求一败。”
　　顾西眉角直抽看向高永恒，低调谦虚的美德呢？
　　戚总听了有些不信，不过倒来了兴趣，哈哈笑：“那我就陪美女打一场比赛。既然是挑战，我给个彩头，我那有瓶好酒，顾小姐要是赢了我，就开了一起喝了。”
　　顾西问：“那要是输了怎么办？”
　　戚总笑道：“你说呢？”
　　顾西说：“那我也买瓶好酒。”
　　霍峰笑道：“今天我是东道主，哪需你买酒？”
　　众人边说边笑呵呵走向第一个洞的发球台。艾梦知道戚总的身份，那是人脉广阔比她家还有钱的主，可别搞砸了坏了霍峰的正事。
　　她走到顾西身边，问：“你高尔夫很厉害吗？”
　　顾西说：“还行吧，霍大哥说他是高手，要是他18洞都打老鹰球，我大概没把握……”
　　艾梦一多汗，说：“大小姐，你在开玩笑吗？”
　　顾西说：“没有呀，我是认真的。我很喜欢打球，Frankie的正常水平的最好记录是66杆，我其它运动都不是他对手，高尔夫跟他就随便打打吧。”
　　艾梦到没有追求她的语病“正常水平的最高记录”，而是听她说到66杆，她还大言不惭地说“随便打打”。其实不是顾西的语病，而是陆放是有法力的，要是他“非正常”地用法力，当然没有人是对手。
　　艾梦很快就明白，她真的是“随便打打”。
　　戚总先开局，他果也是高手，第一个短洞打出了“小鸟球”，让他笑得挺爽朗，他看到顾西打出第一杆时确实是个好球，就看她能不能打出“小鸟球”了，机率很大，球在果岭上。
　　顾西已让球童换了杆，看着球洞，微凝神轻轻一击，球安然平稳进了球洞。
　　戚总大笑鼓掌，说：“好球！”
　　艾梦也很惊喜，上次遇上他们虽然是在S市的高尔夫球度假酒店，但是当时他们都已经各自打完了球。
　　顾西笑笑说：“还普通啦。”都没有一杆就打进去。
　　艾梦不由得暗暗吐嘈好友，表情有异，忽听身边男人冲她耳边低声说：“她是在说实话。”
　　艾梦见不知何时霍峰站在了她旁边，就他们俩在一处，高永恒和李秘书站在另一边。艾梦不由脸红了起来，心漏掉了一拍，霍峰垂眸，嘴角勾了勾。
　　一洞打完，到了下一个场地，是个中洞，却见这里又有好几个人。
　　艾梦一见倒觉得世界真小，原来是展国骏、展括父子俩陪着两个外国人。展家现在也做产品出口，国鸿是做日用电器，物美价廉，美国是国鸿的重要市场。
　　这两个老外正是国鸿的美国西部的采购商，自然是父子亲陪着。
　　霍峰、戚总虽与展国骏不熟，倒也知道这么号人，而艾梦母亲的赵氏集团与国鸿是有长期来往的。
　　恰巧遇上，身为商场中人当然不能当作没看见，都过去寒暄。
　　展国骏也用比较流利的英语向两个老外介绍了起来，当然也有显示自己强大的人脉的意思。
　　不过到高永恒和顾西却不认识，高永恒本就是美籍华裔，自己掏出名片来，用英语还套起乡情来。他小时候是在旧金山，读书时去了东部，这两老外也是旧金山的，这下倒很高兴。
　　高永恒顺便介绍顾西说：“这是我们的一个小妹妹，顾西，Lucy Gu。”
　　顾西是学生时代英语课堂时确实有个不太正式的英语名Lucy，不过平常很少用。当时带着陆放与高、霍等人相识时，互相交谈时，陆放、高永恒都有很浓重的西式风格，连霍峰也是留学的，他们说着就全英文了。而顾西反正都要努力提高英文，陆放说英文时叫她Lucy，高永恒当然是记住了。
　　Martin笑着握手，说：“真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妹妹呢，见到你很高兴。”
　　顾西略有羞涩，微微一笑：“谢谢，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Martin的同伴Candy上来与她贴面，她怕是误会她也是美籍华裔了，没有想到她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顾西闻着Candy身上的香味，用英文笑着问：“Candy也喜欢‘邂逅’？”
　　Candy被闻出香水品牌，有些惊喜，同是女人就有亲近感了。其实，女人一闻就能闻出什么有名的香水也代表着身份，这个陆放教过她。事实上她不怎么用香水，但是世界有名的香水，她都有，没事儿她会在洗手间喷在玩玩除味，主要是怕买来放着不用浪费。能让她辨识味道，倒也是它们的最好归宿。
　　Candy当她是华裔，亲近地用带着西部腔的英文说了好些化妆品上的事，顾西倒是从陆放那学来的曼哈顿精英腔很人唬人。她还得到两张名片，而她说自己是学生没有名片，两老外也不介意。
　　又与展家父子都全招呼后，回归打球这件事，艾梦再次刷新三观，这货真人不露相。她除了会借同用一款香水套近乎，还打得一手好球，对上霍、高这些高富帅还露出一脸无害的“傻白甜”讨喜样，人们对着她这样气质的人更容易放下心防。艾梦从小在商场、机关圈子里混，都有些自愧不如。
　　顾西是被陆放调/教了很久，个性开朗许多，而她事实上是个好相处会包容朋友的人。但顾飞更了不起一些，他在寒微之时就学会了很高的交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