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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第 2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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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有任何疑问，又是一个雨天，天气不仅不好，空气还极其潮湿，搞得几个人浑身都黏黏糊糊，很是讨厌。等车的时候，方于莫名想到了一句俗语，勾着齐笙脖子，说：“你知道为什么下雨么？”
齐笙觉得方于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为了配合他还是笑眯眯的问：“为什么？”
“因为你在家不说理。”
“啊？”齐笙懵了，一共就不知道几句俗语的他懵的那叫一个彻底。旁边楚常玩着手机，不动声色的回答了齐笙的疑问：“在家不说理，出门就下雨。”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齐笙一头的雾水，也不明白这俗语的根据是什么。
方于也不打算细细解释，反正他也不清楚具体什么意思，就拍了楚常一下，笑道：“知道的挺多啊。”
楚常心力交瘁的笑了笑，说：“小时候凌秋萧带我走街串巷，俗语我都知道个大概。”
说起凌秋萧，楚常好像永远都是这个样子，跟两三年前一提起就脑壳疼的样子实在是有很大区别，齐笙跟凌秋萧没有接触过，一时之间对他充满了好奇，问：“凌秋萧这人怎么样啊？总是听你提起，昨天聊天的时候见他对育儿好像很有经验。”
“老凌啊？”楚常把手机收起来，想起以前还有点想笑，说：“他丫的就是个中二病晚期，从小没爹没娘，跟华灯一个老板姐姐相互扶持着长大，在他们那是个人人稀罕的孩子，又会说话又总是帮忙照顾留守儿童啥的，他会的东西杂，什么都会做，动手能力比咱老陈还强，有事没事就跑去看大妈互骂，完后还评论一番，被惹急了也跟大妈似的不重复不吐脏字的骂人，挺好的一人，就可惜是个脑残。”
“怎么的？”齐笙问。
“捡了我第二年，有个人杀了媳妇要跑，被他发现了，无意中杀了那老头，结果被人说是除暴安良，滋长了他中二之心，觉得□□是个不错的活，但骨子里还是个怕事的，就用嘴炮收了一群小弟，他就负责收钱。”
“所以说……”齐笙巧妙的抓住了重点，“他其实也就杀了一个人？”
“严格来说，一个人都没有。”楚常叹了口气，“这也是我后来当了医生知道的，那老头跑的时候摔了一跤，脑袋磕在砖头上，当场就死了，凌秋萧以为是他打的，当时我正好躲他呢，也没跟他说。”
“合着就是如果没人作证，他也是合法公民了呗？”
楚常神情复杂的看了齐笙一眼，说：“没人做作证的。”
齐笙惊了，问：“为什么？他人格魅力这么好？”
楚常说：“因为他只负责给他们提供一个窝，前些年负责照顾我，顺便还债，后些年负责到处找我。”
“……”
S市也下雨，而且还是倾盆大雨。几个人打起伞，最后对了一下各自的任务，便各就各位去了。
车上，齐笙糊了糊头发上的水，跟陈泽旭说道：“很少见你放小熙做那么危险的任务。”
陈泽旭也不是放心，就是觉得他妹妹可能是个招财猫，每次她出任务都能完成，虽然最后结果不太好，但是他相信有罗晓在，肯定不会出什么岔子，就放任她去了，如果这次结果还不太好，他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他可爱的妹妹自残了。
他想到留在B市的何之洲和叶相安，问：“就队长和相安两个人，万一S队倾巢出动呢？他俩能抗住么？”
“不会的。”方于说，给陈泽旭看昨天晚上和周子瑜的聊天界面，说：“周子瑜说他们肯定得留下人应付咱们来袭，最多就派出去俩人骚扰木槿，三人就多了，毕竟老师还是有顾虑的，不能跟他们一块。”
问，最尴尬的是什么？
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了难以修复的隔阂，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太莽撞，一个人自虐似的压抑感情，现在这俩人都窝在楼道口的一亩三分地里，抬个头就能看见，起个身就能有肢体接触，谁心猿意马谁尴尬。
还是太天真了，何之洲想，光想着不让叶相安碰见万丹尚，顺便想着好好跟他聊一聊，完全没想叶相安压根就不想跟他说话，真他妈的尴尬。
两个人关系从没这么尴尬过，以前两个人也没吵过架，仔细想想，从小叶相安就很照顾自己，什么话该什么时候说，什么事该怎么做他都知道，所以他也清楚他这种时候要做的是保持沉默，对自己分不清是仇恨转移还是真心实意的表白当成耳旁风。
“叶相安”何之洲叫他，他应声抬头跟他对视，用眼神问他怎么了，“我是认真的。”
“嗯，知道了。”
知道个屁，何之洲真恨不得把这人的脑壳撬开看看他到底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秉着追人要有百分百的耐心，何之洲忍住了撬他脑壳的冲动，说：“我不恨咱爸，也不恨你，我谁都不恨，我现在只想跟你好好把日子过下去，一起陪着咱妈过最后这段路，你他妈信我一次会死么？”
最后还是没忍住这暴脾气。
不过倒是起了作用，叶相安的眼神出现过一瞬的炙热，可惜只有一瞬，他甚至不给何之洲高兴的机会，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信过你，差点死了。”
“……”
他知道，叶相安说的是他被绑架的那次，他被父亲那个巴掌扇的只剩下了怨恨，不由自主的远离了叶相安，甚至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满心欢喜的盼来了出院，再次见面却像陌生人一样被刻意远离，他肯定以为被抛弃了吧。
“我错了，对不起，你再信我一次好么？最后一次。”
“有人来了。”
话题被硬生生转走，何之洲哪还管有没有人来，上去就扯住叶相安衣领，像个许久没开过荤的野兽一样撕咬舔舐着他的嘴唇。叶相安眼里又燃起灼灼烈火，眼里铺天盖地的欲望朝何之洲蔓延而去。
要不要再信他一次？叶相安想，本风雨不动的内心动摇起来，再信他一次好像也不会怎样。人活在世上就是一个赌字，赌命是赌，赌钱也是赌，那么多人都在赌，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按部就班小心翼翼，活的像个小脚老太太，不就是一辈子么？赌在他身上又何妨？
这么想着，他不再压抑欲望，贪婪的抱着他，享受着他十九年来的收获的一切，享受也许早就该属于自己的何之洲。
情至深处，何之洲却突然推开了他。
叶相安眼里的烈火又被一瞬间浇灭，又自嘲又愤怒的看着他。
何之洲却完全没看到他的眼神，抓着叶相安的衣领，低声说：“我腿抽筋儿了。”
“……”
还是自己太敏感脆弱了，叶相安想，说了再信他一次，却仍对他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害怕。他探过身子，捏了捏何之洲小腿，问他：“能伸直么？”
何之洲疼的冷汗直往下冒，一边低吟着一边摇头，叶相安刚想给他板直，听见不远处又交谈声，两个人这才想起来刚刚的话题是“有人来了”。
“你……你先去看看，我……我待会去帮你。”
叶相安看他这样，觉得这筋儿抽的后劲儿也许不小，就揉了揉他的头，说：“等我一会。”
一切都好像梦一样，他这辈子都想不到何之洲会这么着急的跟他解释着什么，也想不到他会朝自己扑过来。
门口的人是一对小情侣，四只手都拎着东西，正商量着谁来掏钥匙开门。叶相安看了他们一会，直到他们进门才放松下来，他又抬头去看坏了的摄像头，想到刚刚的检查结果，敲响了木槿忆的门。
门开的很快，木槿忆看见他还有些惊讶，问：“咦？你没去S市么？”
“没，我和之洲怕他们找你麻烦，所以留下来了。”
“这样啊，那要来屋里坐一会么？”
“不了，在屋里容易反应不及，等齐笙他们任务完成后我们就走，你自己也小心啊，出门一定要叫我们一声跟着。”
“知道了，那我给你们拿瓶水，这么闷，热坏了吧。”
热倒不是很热，就是有一团火一直在肚子里烧着，满门心思的想着赶紧回家办事，有点心不在焉。叶相安点点头，又说：“有冰水么？”最好是能冰到让他少想那些旖旎。
“喝什么冰水。”木槿忆教训道，“夏天喝冰水最容易闹肚子，我这有两瓶温水，给。”
看来罗晓和池唐大哥把她照顾得不错，叶相安想，温水就温水吧，天气预报说待会就小雨转暴雨，应该也能把火浇下去。
回去以后，何之洲还蜷在地上挣扎呢，五官挣扎的要怎么扭曲怎么扭曲，叶相安难得见他这么狰狞的样子，居然没忍住笑了出声，把他扶起来，让他抽筋的腿翘在自己腿上，不轻不重的揉起来。
“距离我上次抽筋儿，还是高中时。”何之洲说。
叶相安接话：“嗯，因为晚上踹被子着凉，大晚上把所有人都叫唤起来了。”
本意只是感慨的何之洲莫名被叶相安接了一句，没由来的脸红了，老实的闭上嘴，没多久，又笑了出来，叶相安看他一眼，见他眉眼弯弯，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说有没有可能……”何之洲往下挪了挪身子，把另一条腿也翘在叶相安腿上，问，“许莺会不会想到咱们留下保护木槿，压根没派人来，专心对付老方他们？”
“很大可能。”叶相安说，当时他和齐笙都想到了这种可能，觉得许莺一个保守派，的确不太可能分战力出去骚扰一个有人保护的特殊小队成员，“我和齐笙都觉得万事俱备还是好的，而且周子瑜也去帮忙了，听说许知卿倒戈了叶泽，应该也会帮一部分忙，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有小熙这个人形招财猫在，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怕就怕计划赶不上变化。”
事实证明，陈泽熙果真是招财猫。
而且许莺也没想到他们会七拐八拐的来抓赵景，他一直以为齐笙和齐洛一样，都是擒贼先贼王，他们一直费尽心思的加强孙佳琪和局里的防御，奈何人家压根就不管你防御成什么样，一把赵景逼出来就自动分成两拨，一拨去追人一拨留下来继续去抓人。
不过，他却想到齐笙又来偷东西了。
一看方于身边没有齐笙，那肯定就是来偷东西了。
许莺都想不到他们现在还有什么可被偷的，一时间脑容量居然有些不够用。冷静了半分钟才想起他现在应该叫白顾和林桐雨赶紧破了屏蔽器，让摄像头继续工作，记录B队这群罪恶的面孔。
很不巧，齐笙偷的就是他们俩的电脑。
黑客一般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电脑，放着他的所有心血，一旦被偷，轻则失魂落魄，重则昏过去都有可能。
卧底名单有了，分布他也有，齐笙当然不会再在其他随便就能变的东西上费心思，趁着方于陈泽旭闹得正欢，奔着俩电脑就去了。
他也不带走，直接拿U盘全拷下来，拷完就摸了摸耳机，笑嘻嘻的说：“孙老师，看你的了。”
S队毕竟是专攻卧底，局里有一条逃生密道，赵景钻进去以后追捕三人组就迷失在了十字口，不等陈泽熙打电话问孙奕应该怎么走，周子瑜神不知鬼不觉冒了出来，推了推墙上的画，一条密道就露在了他们面前。
“我陪陈泽熙在这等着，你们去抓吧。”周子瑜说。
楚常和罗晓应声，钻了进去，陈泽熙站在密道口把风，问：“许知卿怎么样啊？”
“挺好的”周子瑜说，“帮了不少忙，几个姐姐都不愿意放他走，这不没来么？”
“这样啊，没人去骚扰你们吧？”
“目前来说，没，倒是前一阵儿搬来一个老太太，刁钻的很，把她一个人扔给许知卿我还有点不放心，这边忙完我就回去帮他了。”
两个人聊了没一会，楚常扛着赵景从密道口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忘了低头，脑袋门儿跟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一下子就红了一大片。陈泽熙笑了两声，自觉跟罗晓担起了开路和断后的角色，周子瑜见赵景不省人事，觉得剩下几个杂碎也难不住他们，就转了转钥匙跑去开车。
这一下打的S队措手不及，他们想到B队会来找事，但谁都没想到他们居然在齐洛徐佳被转移的第二天来找事。
陈泽熙凭着叶相安和范殊苑给她做的秘密武器——一根可以当成装饰的三节棍，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硬是打出了一条路。看着陈泽熙这小姑娘如此英姿飒爽的模样，楚常觉得这姑娘以后的老公肯定有福气的很。
偷完东西往回撤时，齐笙无意中瞥见夏相濡，想到四合院的大火和齐洛的委屈，火不打一处来，五步并三步下楼，最后几节压根就直接翻身过去。夏相濡毕竟年岁大了，跑不过齐笙，没多久就被齐笙把速度拉到抬手就能抓住。
可偏偏不知道夏以从哪冒出来，拦腰抱住齐笙，把他扑倒在地。
“夏以！”齐笙恨铁不成钢，对手无寸铁之力的夏以不敢打也不敢骂，只能看着夏相濡回了一次头，神情复杂的跑了。“你他妈干什么！你忘了他拿你当人肉/炸/弹的事了？”
“他是我爸！”夏以喊道，还是死活都不肯松开齐笙。
哪怕被打的头破血流，哪怕浑身被绑满炸/弹，哪怕他把自己留下当作人质，他都是他爸爸，是那个手忙脚乱帮他完成手工作业的爸爸。
夏以愣是抱了齐笙五分钟，足够夏相濡跑的人影都不见了。
陈辰从那边的拐角拐过来，齐笙深吸了一口气，骂道：“快他妈放开，你想我被陈辰那个变态抓住？”
夏以怕他还会去抓夏相濡，犹豫着不敢松手。眼看着陈辰越来越近，齐笙害怕待会楚兴梓也跟着出现，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巴掌拍在夏以后背上：“你他妈是不是傻？你爸早跑远了！我找不着他了！”
夏以总是莫名的相信齐笙，这句话出口，他也不敢犹豫，哆哆嗦嗦的松开手站到墙角。齐笙心里一肚子的话眼下是一句也骂不出来，最后只能从兜里掏出一张扑克来朝陈辰飞去，划破了他的脸，阻挡了他一会。
“你就气我吧。”留下这句话，齐笙抄起走廊的凳子打碎玻璃，正准备一走了之，楚兴梓还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一把就扯住了齐笙胳膊。
齐笙一看，火不自然的“噌”的冒起来，伸手从窗框上掰碎一块玻璃朝楚兴梓刺去。楚兴梓扣住他的手腕，拧着他两条胳膊把他往窗框边的碎玻璃上摁。
玻璃刺入后背的感觉很疼，齐笙咬着牙重重的给楚兴梓来了一脚，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忍着自己想晕的冲动。
陈辰趁着齐笙晕血的时机，一拳朝他打来，齐笙好在还是有本能反应，抬手拦下，另一只手死扣住陈辰手腕，转了个身子让自己和陈辰交换场地，摁着陈辰后背要玻璃扎进他的胸口。
玻璃才扎进去一点，陈辰就被楚兴梓一脚踹开，只在胸口留下一道严重的划伤。齐笙反应极快，陈辰脱手的一瞬间抬起了脚，把楚兴梓的脚踩在脚下，抬臂一拳打上去。
在这么打下去迟早得把人走招惹过来，齐笙这么想着，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在楚兴梓拳头打来时双手抓住他胳膊，像只猴子一样攀上了楚兴梓，双腿缠在他脖子上，本意想着就这样把他脖子拧断得了，可失血过多，他又晕又想吐，实在没那个劲儿，只能又翻了几下把楚兴梓重重的摔在墙上。
齐笙觉得自己今天就是个乌鸦嘴。
居然把贾北打过来了。
上帝啊，齐笙想，我可没劲儿跟贾北打了。
天无绝人之路，方于在齐笙昏倒前扫掉窗框边的玻璃，一把把齐笙扯了出来，见他还没昏，就打趣了一句：“及时不？是不是更爱我了？”
齐笙哭笑不得，给方于翻了个白眼：“可是爱死你了方于弟弟。”
方于哈哈笑两声，拉开车子钻进后车座，说：“客气了齐笙哥哥，任务圆满完成，刚给何队去了电话，木槿那平安无事，现在返程，睡吧，楚常在边上呢。”
听到好消息，齐笙悬着心放了下来，被夏以气的冒烟儿的脑子也放松了下来，靠在方于怀里，沉沉的睡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