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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招供 ...

  •   一开始冲动,后来习惯,再后来不肯屈服,顽强地昂起头颅,告诉自己不可放弃。不屈服于现实的风霜雨雪和感情的分崩离析,不过是不想承认自己的选择终究是个自欺欺人的错误。说的浪漫一些是想要和你白头到老,说的悲壮一些是想要和你抗争现实,说的□□一些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的愚蠢。错就错了,坚持了那么久连最差的结果都没有,你叫我如何收手?我喜欢你不过是对自己眼光的可笑自信,与爱无关,与性无关,更与理解无关。
      苏岑的脚步声在冬日苍白清冷的尘世里,清晰可闻,夹杂着窗外飘进的凉风让我后背隐隐生汗,而我的脸由于心跳的加速和寒冷的冰冻而热气蒸腾,连嘴唇都开始变得迟钝。我后背抵着教室门,双脚似站在沼泽里,抬不了步子。我心下暗道“梁炎,你个大傻子快离开这儿啊……”然而,我低头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越发的慌乱无措。该怎么解释?该怎么让他相信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小跑腿?要怎么让他收住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苏岑不会想杀人了吧?那眼神……我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人眼神幽暗深邃,直直地盯着我,想要看出一个对他恨意难减的人为何鬼鬼祟祟的开始负责起了他的“每日惊喜”。近了,更近了……我强撑着站直身子,出于本能的惧怕黑暗,我不得不捂住闷涨的心脏。我不是无神论者,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出人类所见的事物,也有可能是已经逝去的生命而蜕变的灵魂。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我不敢断定,但一定有比我们强大的东西存在。我惧怕黑暗,惧怕厉鬼,惧怕死亡,惧怕一切让我魂断意外的可能……但比起这些,我更加惧怕一种叫人的生物。“吓着你啦?”他幽幽的出口,声音透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气味,就像索命的无常一般惹得冤魂胆寒。可我不是冤魂,我是厉鬼,我还怕你个小喽啰?虽然心虚,还是要装出自己一副无畏的表情来,只有这样才能镇住比自己外形更加强大的东西。“切,才不怕你呢。”连我自己都能听出来的牵强心虚。我绕过他走向座位,不想被老干部看到监控为难我们,你最好不要跟过来,我心下想。落座掏书,脑袋仍似热粥一般,眼前迷迷糊糊的睡意还不散。我看着苏岑在门口站着,刚才的慌乱已荡然无存。他看着我,我挑眉看他,这人莫不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东西是谁的?”他淡然出口道,步子迈向后排。“你不要明知故问。”我懒懒出声,坐直了身子想要精神更加抖擞一些。“你一向敢作敢当,今天你就老实交代吧。是不是……”他诡异的声音夹杂着轻浮,这人又开始自大狂妄了。不待他说完我出声打断:“不是我的,我一个底层人民玩不起你们喂养宠物的游戏。”我打了一个哈欠,眯眼看着历史大事年表。“喂养?宠物?梁炎,你什么意思啊?”苏岑声音里隐了一丝不明和恼怒。我已经尽力当好一个“投递员”了,无奈巧合被这厮撞见,我也对宋婉婷有所交代了。虽然冒着早餐消失的风险坦白,但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动作一点都不符合我的行事风格,更何况我在心里不愿意看着宋婉婷和苏岑这个狐狸在一起,那人总是隐藏的太深,叫人看不清。我懒得理他,直接道出实情:“有人喜欢你,想要抓住你的胃。你如果还不明白,你真的是典型的情商和智商不对等。”我拿了书走向卫生间,借着冷风醒醒宿“醉”的脑袋。“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我没料到他会跟出来,我惊诧回身,他不应该瞎到看不见前面拐角是女厕所吧。“谁能斥巨资养吃货就是谁,谁有闲情浪费在你身上就是谁……”我直白道,却被眸子幽深的苏岑打断。“谁能使唤的动你就是谁,谁和你走的近就是谁……梁炎,我说的可对。”我撇嘴点点头,腹痛明显。“你自己招惹过谁你比我清楚,你给过谁电话你自己知道。”我大步走向卫生间,甩下身后微微愣怔的苏岑。“谁啊,我只招惹过你啊,我们家的电话只有给过刘……给过她啊。”他下意识的不说出那个名字,我也懒得细听。你还记着招惹过我啊,我心下来气。我站在厕所门口转身看着求知欲爆棚的苏岑,摇头窜进里间。
      蹲在厕所里我打开历史书,公车上书和“戊戌六君子”的部分叫人着实扼腕叹息。当初维新变法要是成功了,现在的社会又是什么样子?当然了,维新变法是不会成功的,这是历史必然性。书本是这么告诉我的,为了考试我不愿意深究多种可能性,暂且相信这样的道路在中国是行不通的吧,毕竟主客观的多方面原因和始料未及的偶然性才能决定事物走向,后人不过是强行寻找原因来说服自己和给别人一个交代,真正的历史谁也不能洞察透彻。冷水冲过双手,冰凉让皮肤变得微红,脑袋无了刚才的混沌。我低头掀开薄布门帘,抬眼只见东方的天边泛着幽蓝,清澈透明的似要滴泪的眼睛,深邃清冷,孤高傲寒。空气不似平时的柔软,夹着一丝尖锐窜进胸腔,微微刺痛的感觉就像吃下一根冰凌般。绝大部分还隐在黑暗里,教室里亮着的灯光显得苍白勉强。“梁炎……”我心咯噔一下,这人难不成守在厕所门口等我告知真相?这么傻的苏岑我是第一次见,还是人一遇见关乎自己的事情总是经不起别人的不坦诚?“干嘛?”我收了视线无奈出声,沮丧的声音就像好不容易摆脱的大蚊子又追上来。“是不是宋婉婷?”我被他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感动了,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人家都说你要她电话号码了,你还装个什么局外人啊?”我未停脚步,低头看书。“难不成你要过电话的女生太多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我生了戏弄之意,补了一句。“我没有要她电话啊,我跟她都没怎么说过话啊。”他面色严肃的道,看起来不像说谎的样子。“要没要跟我没关系,你不用急着辩解。”我站在走廊的护栏边,把书放在上面背诵自己的注解。苏岑看着我不再言语,站了一会儿受不住寒冷似的进了教室。没有要她电话?可是宋婉婷亲口告诉我你要了她的电话啊。我到底该相信谁呢?我厌恶的甩甩头,是谁重要吗?跟我有关系吗?人家表演暗恋闪躲的舞台剧,我顶多就是个搬道具的,剧本有多蹩脚,演员演技有限,都跟我无关。
      课间操解散,大家似老鹰追捕的小鸡一般,撒丫子疯逃。我低头狂奔,不敢慢走碰到那天为我喂红糖水的单程阳,我在队伍里的时候就看见他了,远远的看看也很好,最近不适合正面相遇。李捷给我的棉衣仍然大的出奇,无奈老干部要求做操时要露出双手,我只能尽力配合着露出指尖。我跑向教室,微微泛青的指尖遇到暖气变得通红酥麻,我跺着脚,搓着手,暖暖手心再暖会儿手背,痒疼的感觉令我微微皱眉。教室里吵闹着,从外面冲进来的学生嘻嘻哈哈的笑着,唐宋和宋婉婷勾肩搭背的进来,我笑看一眼,不喜结伴而行的我提早跑了进来。我漫无目的的扫了一圈教室,苏岑的眼睛盯了一眼我的方位,急急转开。“还惦记着是谁给他送惊喜的答案吗?”我心想,搓着手落座看书,窗外的寒气越来越重了。老干部开班会时讲到今年的元旦要大过,希望大家能集思广益、多出节目云云。我低头想着母亲和小燃,再想起父亲那日留下的包裹和自己痛哭流涕的样子,心情似天边低垂的铅云一般,灰暗沉重。“梁炎,你带头表演节目,好好配合文艺委员的工作。”老干部给文艺委员范钟书交代完登记节目、审核节目的事情后,对我说道。我从神游里抽离出来,老干部眯眼打量着我的神情就像打量着口是心非的嫌疑人一般。我淡然抬眼,后知后觉地点头道好,声音里夹杂了一丝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冰冷和敷衍。我复又拄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提笔写字,虽然老干部不允许开班会的时候有人写东西。
      东西照样送,只是看着苏岑下晚自习留在我桌上的字条,我便无趣的停了手。“你要是敢放进我桌子里,我就告诉全班人你喜欢我,你自己看着办。”故作矜持,阴险狡诈,不择手段……我腹诽着苏岑,不想为了别人的幸福毁了我的清誉,我看着手里的包裹不知该如何想宋婉婷说明白。即使关系再好的人,也不喜欢你带去坏消息。我第一次打开了宋婉婷给苏岑的包裹,里面无非就是一些做工精巧的点心和酸奶,零食……都是小姑娘的吃食,我撇嘴摇头,难不成苏岑喜吃甜食?笑话……我咯咯笑着,包装纸上的保质期只有24小时。掂了一块放进嘴里,心下道吃了总好过坏了,都怪自己话到嘴边咽下去,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何必怜香惜玉呢?我多疑的性子使我对宋婉婷产生了一些想法,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呢?如果苏岑要了她的电话,那就证明流水有意啊,落花为什么不自己去把惊喜交给他?下晚自习的路上,月黑风高,郎情妾意,不正是谈情说爱、柔情似水的好时机吗?放着阳关道不走却让我去闯独木桥,宋婉婷安得什么心?难不成是我又无辜的成了替别人幸福开路的炮灰?还是奴役我能给她带来优越感?可是她不用钱来使唤我为她办差,她也生活的很优渥啊……李捷看着我手里的点心,狐疑道:“哪个男生给你的,说。”“迄今为止,还没有瞎眼的男生,”我懒懒道。他担忧的问道:“火火兄弟,你里面没下毒吧?”“滚……”我没好气的看他,笑道。“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啊?”对李捷说了个七七八八,我询问道吃着点心眉头微促的他。“甜的腻人。”他痛苦的咽下最后一口点心,转头看我道。看着他随意的抹了嘴边的残渣,我静待下文。“当然啊,你是不是傻啊。她明显拿你当下人使唤啊,自己喜欢的人凭什么要你去一直去送信啊。再说了他要是要了你那朋友的电话,那他们还用得着你这个灯塔?这不明摆着你那女朋友说谎了嘛。”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道,咂吧着嘴想要清理掉粘在牙龈上的食物。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身在局中,竟然信了宋婉婷经不起推敲的谎话。信任一个人并不是因为她的人品而是因为她和你关系的远近,这样的信任来得太过盲目和肤浅,这样的信任也最致命。我告诉他元旦我可能会表演节目,他笑嘻嘻的说不会是胸口碎大石之类的吧?“胸口碎你!”我咬牙捶了他一拳道,转身上楼。
      元旦晚会前的中午。教室里堆放着苏岑从舅舅歌厅借来的音响,我把光盘放进播放器里,坐在空无一物的书桌上,练习着晚上要表演的曲目。我看着屏幕,对着话筒低声吟唱,不是很难把控,我心下想,忽略了推门而入的同学。这会儿来教室的人很少,估计是上来清东西的吧,我盯着屏幕,下意识的晃着垂在半空的脚。良久,我感觉到有人注视着我,收了话筒朝目光飘来的方向看去。苏岑扯着嘴角笑着,一时忘了收敛神情。教室里就我二人,再看一眼他还是微微笑着,不似窗外凌冽寒冷的冬风,也不像一开始见面的冰冷刚硬。这人今天的神情倒像开了窍的痴儿,也像融成清水的山巅积雪。伴唱依然延续,副歌部分的句子让人生疑:“谁让你动了我的弦,这次一遍又一遍。檐下燕,替我飞到你身边,谁让你我静似月……”我见他眼神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不自在的别过头,等着副歌结束再来一遍。单曲循环的让人局促不安,我不知为何心下有点慌乱,可能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带来的尴尬,也有可能是那天被他发现我鬼祟行径的不自然吧,我心下想。嘴里唱错了词,那人轻笑出声。“梁炎,你过来一下。”难得的温柔出声,还是有些牵强和居高临下。我迟疑着坐在桌子上,停了晃荡的双脚,不理会他继续唱着歌。我再唱已经没了声音,看着某人幸灾乐祸的拔了话筒线,我气鼓鼓的看着他,走向音响处,想要接起来那根线。我还未动手,已经被他牵了衣袖走向后排的座位。还未到晚上,教室后面桌子没有并到一起,苏岑看了一眼不甘挣扎的我,低头从书桌里拿出了一个粉色的礼盒,上面扎了粉色的礼花。难不成又要我去送给谁?我心下气恼的想,撇嘴看他,只见他耳朵慢慢变红,薄唇轻启道:“新年快乐。”我愣在原地,看着礼盒中间的心形露出白色的毛线,我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是送给我的吗?我无声抬头看他,心跳被音乐遮掩下去,我也听不到他心里真实的声音。“拿着。”他牵起我的衣袖把礼物放进我的手中,低声道。我看着手里的粉色礼盒,第一次觉得苏岑不再那么烦人。“谢谢。”我大脑空白了半晌,涩涩的道出二字,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好意。“这本书拿回去看,我很喜欢。”他拿了绿色封皮的《中国当代散文荟萃》递给我,脱落的烤金书名昭示着这书已经被他看过多次。我接过手,对于曾经的优秀学霸抛来的武功秘籍我很感兴趣。“不用着急看完,你可以一直留着它。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练习。”他拿了书包,笑着转身出门,我听着门咔嚓轻响,自己还未回过神来。
      又是一年末尾时,又是一年重启日。我从不庆祝结束,因为它代表新的开始。而新的开始也将会是新的结束。时间周而复始,生命灭了又生。过往似水,将来似雾。我要做的就是奋力前行,风雨兼程也不退缩。教室里气氛热烈,几个月前的陌生疏离已被熟悉代替,大家玩闹着就像高一那年的晚上,可我知道有好多事情已经变了。再看角落的位置,舒冬已经不在那儿了。当初和我闹别扭的舒冬、利用我而不觉抱歉的苏岑、璐璐、梁飞羽、杨清风……除了那人,他们都已经离开,就像从来不曾遇见一样。我心下微有感伤,冬天总容易叫人悲凉。我复坐在门口,身边的是宋婉婷,唐宋坐在于雪瑶身边,嘻嘻哈哈的笑着,喝着汽水磕着瓜子。我见她如此乐活,再看宋婉婷抱着怀里的纸花笑着,我也不由的扬起了嘴角。“谁给你送纸花,有创意啊。”我打趣道,“有个辣椒创意,我花粉过敏,那傻子天天的折花,也不知道一个大男生哪来的耐心。”宋婉婷虽然嘴上嫌弃,但看得出来她很享受这种“痴情努力”的傻子送上的元旦祝福。“别白吃枣还嫌核大,见好就收。”我低声道,看她目光闪着窃喜,我下定决心晚会结束就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即使她对我说谎,我也懒得深究,毕竟和我没有关系的事情我不想浪费精力去思考对错得失。唐宋和文艺委员表演了小品,长得人高马大的白脸男生表演了一个单口相声,场地太小不足以施展拳脚,舞蹈都是三四人的小组合。到我的节目,文艺委员放了音乐,我虽然迟疑胆怯,但看着开头的那三个点马上消失完,我快步上前接了话筒就开嗓吟唱。幸好,肺活量傲人的我稳稳开口,客观的讲第一句很像原唱。低音的部分有点勉强,唱完第一句,整个人慢慢沉下来。“流水浮舟你在深夜的那一边……还以为各自两边只能做蝴蝶……唤醒了孤单随风潜入夜……”副歌部分小提琴带了一丝哀婉和忧伤,掌声哗啦啦地响着,我笑看着周围的人,苏岑站在离我四五步的门口,手里拿着一只布扎的玫瑰,妖冶红艳。我双手捏着话筒,转眼看向屏幕,等着合适的切入点开口。“谁动了我的琴弦……”刚开口,我还未唱出下一句歌词,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抱得极其用力和紧张,只一瞬便放开。我看着眼前的黑暗消失,抬头只见苏岑笑着把玫瑰放进我的手里,眼神直白的让我慌乱震惊。同学们起哄着打口哨,我为了掩饰慌乱,嘴里仍旧唱着歌谣。苏岑出了教室,路过窗户时眼神又变回了深邃和神秘,叫我看不清。一首歌何时完结,我没去注意,只是听着老干部让我再来一曲,我扯出虚假的笑容摆手撤退。落座,我拿着手里的玫瑰,看着宋婉婷阴云密布的脸。递给她只道:“苏岑最爱看我被人取笑,更何况这还是个布的。你花粉过敏,他应该是想让我转交给你。”我不着痕迹地辩解着,言不由衷地安慰着身边掀翻醋坛子的姑娘,心里郁闷,鬼知道我有什么好交代的。苏岑变着法的整我,还要我背锅,我心里苦啊……“真的啊?”她扶了一下眼睛,扔了手里五颜六色的纸花,接过去笑着道,抚摸着那假花似有生命一般。我装作诚恳的点头,只想快点结束。
      李捷拿着手里的礼物,温暖如常的道:“火火啊,新年快乐。”我心中升腾起感动,熏的眼眶都酸涩了起来。掩住哽咽,我笑着抬眼道;“谢谢捷哥,你也新年快乐。”“听你的意思是都没有给我准备礼物?”他沮丧道。我尴尬的抓抓头发,笑道:“没有。”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我笑着抓住他的衣袖软声道:“我虽然没有礼物给你,但是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一辈子都有效,好不好。”“好啊,千年铁树开了花,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坑挖得大一些。”我笑着捶他一拳,他也紧了紧我身上的大棉袄,笑着说要回去了,再晚一些路上可就没人了。我不再留他,挥手作别,进了教室。老干部心情颇好的唱着歌,全然不似平时的严肃和矜持,扭动着三十多岁的腰肢,显得很有喜感。数学老师发表了新年寄语,好好学习是核心要义……元旦晚会就这样匆匆而过,心里的疑惑还未消失。我们留下一室的狼藉,等着清晨睡醒再来擦除去年的痕迹。教室外面升起了稀稀拉拉的烟火,星星点点的照亮了黑夜,一瞬即逝的光亮,脆弱的就像萤火。我走在路上,冷讽刺过面颊,身边的同学满脸喜气。“梁炎,你今天唱得真好。”短发可爱的姑娘对我说道,我谦虚着和她说笑。于雪瑶未跟在我身边,想必是找她的心上人去互诉衷肠了吧。进了寝室,海澜笑着和江梦婕打趣,难得一见江梦婕不看书的景象。“梁炎,今天唱得真不错。”海澜笑着道,我瞥见她伸手把礼物塞进了床底下的行李箱里。“还不是图个开心,没有宰你们耳朵都是超常发挥。”我笑着道,江梦婕也笑出声。我洗漱结束,爬上床铺,寝室里的人还在说笑,新年好像真的来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打开粉色的礼盒,轻轻扯出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再慢慢拆开,入眼的是一双白粉的手套,手背上贴着饱满可爱的流氓兔脸……我心下微暖,原来那日暖气边上搓手的景象被他收入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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