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来看守所]这真的只是意外》二月萧瑟

53、chapter53

　　“百子姐姐，我……我……我想留在这里，可以吗？”糯糯问。
　　百式百子目光冷淡，甚至连语调都冷冷“理由。还有，你能做什么？”

　　糯糯被问住了。
　　理由不言而喻。
　　“因为我想要留在这里和猴腮雷在一起。而且，我也很喜欢其他人，大家都是好人呢。”

　　“都是好人？这个‘好人’里难道包括一声三鹤？”
　　糯糯：“当然。一声三鹤先生难道不是很受欢迎的那种人吗？”

　　“这是你的错觉。”

　　好吧……
　　理由说了，然而，关于她留在这里可以做什么……

　　百式百子先开口了。
　　“我们南波连在食堂洗碗的大爷都是空手道黑三！你认为，你来这里可以做什么？画画吗？你真以为，南波是靠人际关系混得进去的地方？”

　　糯糯：“其实我这几天也观察了很久，发现南波有很多超市啊，报亭啊，咖啡厅啊什么的，总有缺人的地方吧？做那些事情也不需要和犯人接触太紧密，也不危险。”
　　“有道理。”

　　糯糯一阵激动，所以，她可以留下了？
　　“所以，你这个来日本也是为了和漫画家学习更多的画技以提高自己的女孩，最后去超市做了收银员？”

　　糯糯一阵哑然。

　　百式百子见她不说话了，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有自己的梦想把？既然有梦想，为什么不去实现？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做着不是你人生第一目标的职业？就因为‘喜欢’？‘喜欢’一个人，不是你改变人生的原因。做事的时候不要太过于冲动。而女人，永远都不要蠢到为了男人改变自己的梦想或者志向！”

　　糯糯明白百式百子的意思。

　　百式百子再度开口，“再说，南波有开放日，猿门也不是不休假。又不是生离死别。”
　　“姐姐你说的我懂。但是……我想，我只是认为，‘喜欢’和梦想一样，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百式百子微微一笑，不经意露出小虎牙。
　　她也曾这样呢，认为天下再也没有比“喜欢”更重要的事情。
　　“天下其实有很多比‘喜欢’更重要的事情。”

　　糯糯笑着：“本来是这样的啊。天下的确有很多比‘喜欢’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不差‘喜欢’这一件。同样，天下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也不怕再增加‘喜欢’这件重要的事情啊。”
　　“……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说。”
　　“爸爸总是说，越学语言，就越会觉得语言文字的博大精深——怎么说都是对的，怎么说都是错的。区别在于角度。我觉得姐姐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做收银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样，猿门会不高兴的，以他的性格，他会觉得是自己害了你。”百式百子瞥了糯糯一眼，“你还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糯糯愣住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百子姐姐，北海道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啊？你都不喜欢那个人了。”

　　“我怎么觉得你除了挺能说，在八卦上也很厉害，还很会转移话题……说来，猿门手下那三个力都蛮喜欢八卦的，加上你，正好四个。五监又真好有东南西北四扇门……”
　　“好了。我知道我们四个正好一个方向栓一只。”糯糯抢断话头，“所以百子姐姐，你对酷先生表白了吗？”

　　“酷先生？他是谁？”
　　“酷先生啊！就是那个名字里有儿童节的大光头！”

　　“你给你别人取绰号的本领还真不错……”
　　百式百子看着窗外的繁星。忽然想到了北海道，也不知道眼下会是怎样的天气，那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雪停了吗？还是那么冷吗？春天，还很早吗？
　　还有，她的表白。
　　表白……

　　有些事情，发生前，你一直深信那件事是足以摧毁心底的所有提防的巨浪，会带来崩溃，然后让你顺理成章地溃败。
　　但发生后你才明白，那充其量不过是一件事情罢了，和每一日的吃饭穿衣睡觉没有什么区别。
　　“表白了啊。我说了。”

　　“那酷先生什么态度啊？”
　　百式百子一声冷哼，将双六一当时的态度说了一遍。

　　糯糯忍不住哇了一声。酷先生那种怎么看都是超级精英的人，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给人一种智商欠费的感觉？
　　“说来，书上不是说男人都喜欢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吗？百子姐姐你要不装一下？”

　　“我装过啊。”百式百子放下茶杯，“正是因为装过，我才明白——最蠢的，就是为了得到所谓的男人的心去刻意改变自己的女人。那些连真正的自己都没有胆量承认的人，说‘爱’不是很可笑吗？”

　　我就是我。
　　说我狂暴也好，说我心狠手辣也罢。
　　说我是□□大姐头也好，说我是南波女王也罢。
　　无所谓。

　　“因为我就是我。”

　　面前的百式百子让糯糯不由得想到了三叶雉，还有那根造成他和京都风美人矛盾的那只限定版的圣罗兰。那天，三叶雉说她还小，不懂。

　　或许，那个时候她真的不懂。

　　现在想来，大概对三叶雉来说，珍惜每一只限量版口红的那个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吧！
　　三叶雉他不是不想付出一只小小的口红，而是不想改变那个真实的自己。
　　即便那个真实的自己或许在部分人眼中看来是相当幼稚的。

　　但在自己心中，那个自己一定是光芒万丈的。

　　“你在想什么？”百式百子问。

　　“没……其实，我忽然想到有一天猴腮雷带去去南波的瞭望塔看星星。在瞭望塔上可以透过六监和七监的缝隙眺望风景。虽说只是小小的一道缝，但那其中的风景却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时间可以让世间一切皆会有变化，甚至连沧海都会化作桑田。所以，相较世界，我觉得那些固执地守护自我真实的人类，有时候还真是光芒万丈呢。即便，那种真实有时候在外人看来分外可笑。”

　　百式百子轻轻一笑。

　　而糯糯直视着百式百子。
　　“那么，百子姐姐，其实你还是很喜欢酷先生吗？”
　　人可以因为一件小事喜欢一个人。也会因为一件小事而放弃一个人。
　　但是——理智走得很快，感情却落后不前。

　　百式百子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一笑，嘴角上扬，露出一颗小虎牙。

　　糯糯离开办公室。迎面撞上了盛装打扮前来、浑身都散发着香水味的三叶雉。“哟呵呵呵，小粽子，之前没有化妆，吓着你了吧？”

　　糯糯很想说，帅哥，你为什么又要化妆？为什么又把自己化成人妖妈妈桑！？你这才叫暴殄天物好不好！！！但没说。毕竟对三叶雉来说，这个人妖似的妈妈桑，是最真实的自己。
　　只是可惜了那张脸……

　　三叶雉进办公室见百式百子。

　　悟空猿门带着糯糯回五监，因为糯糯说想要和他一起走走，便决定先不坐电梯，慢慢走下去。“但走到五楼的必须坐电梯了。那下面是南波的陈列室，安保非常可怕。不小心走下去很麻烦。”
　　“那你们平时怎么去那里呢？”
　　“狱长带我们去。那里要验证狱长的指纹。”

　　糯糯对陈列室的兴趣也不过如此。
　　她转而同悟空猿门说起自己在中国上高中的事情，自己在日本求学的故事，还有自己和坂本优子的相识。她一直说个不停，似乎害怕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同悟空猿门说这些事情。时间很快，到了五楼，必须坐电梯了。
　　糯糯有些小小的难受，回想之前的谈话，她又问得小心翼翼，“不说我还没发现，我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猴腮雷，你说我是不是很八卦啊？”

　　“非常八卦 ，我发现你还真喜欢多管闲事。”
　　“喂！猴腮雷！！！”

　　悟空猿门牵着糯糯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电梯门合上的时候，他望着糯糯笑了，“但这样也很好啊。你想 要不是你又八卦又喜欢多管闲事，你就就不会代替鬼龙院优子相亲，那样，我们也不会认识了。”

　　糯糯微微发怔，回想那番话，吐了吐舌头，浅笑。

　　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悟空猿门正准备出去，却撞上双六一叼着烟走了进来。
　　一见到对方，两人摩拳擦掌。

　　糯糯赶紧挡在两人中间，“说来，酷先生，你喜欢百子姐姐，也就是你们狱长吗？”
　　说这番话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想要阻止两人打架的糯糯一时也找不到别的话说。不合时宜就不合时宜吧……

　　双六一的回答倒是简单。
　　“我来南波是工作的，又不是和女人谈情说爱的。”
　　然后进电梯，关上电梯门。

　　糯糯吐了吐舌头，“果真好酷喔……”

　　“这叫装模作样！”
　　“猴腮雷你似乎很不喜欢这位酷先生耶。还是说，你们是好朋友，互相嘲讽也不生气的那种？”

　　“我只是不喜欢他！谁和他做好朋友！我以前不喜欢他是因为历史积怨！”
　　“现在呢？”

　　悟空猿门被问住了。
　　为什么现在他越看双六一越觉得他讨厌？
　　歪着头，悟空猿门想不出理由。
　　反正他就是看双六一不顺眼！而且，不止双六一，自从四樱犬士郎和那两人一道从北海道回来，他看四樱犬士郎也开始不顺眼了！

　　他觉得自己有问题！

　　悟空猿门很烦恼，糯糯却感叹道：“百子姐姐好可怜喔。那个酷先生真是不解风情啊！小狼狗也很麻烦啊！”

　　神游中的悟空猿门意识到糯糯说的酷先生是双六一，小狼狗是四樱犬士郎后觉得好笑。好笑之余，极力否认， “哇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我们光辉伟岸的狱长怎么可能看上双六一那种笨蛋！怎么可能和那条臭狗有关系？”

　　糯糯：“猴腮雷你在不断脑补百子姐姐绝不会爱上酷先生这件事上真是倾尽了所有的注意力耶……难道你喜欢你们百子姐姐！？”

　　“我对狱长的爱是天下最纯洁的等待升职的小职员对直属领导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

　　“那为什么你这么担心啊？”
　　悟空猿门回答不出来。

　　“这种心态，大概同猴子对自己家的桃树的感情相差不大吧。”一声三鹤拿着用书卷出的话筒对准糯糯的耳朵，“没听懂？好吧，我那句话换成你们中国人的说法，就是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猪拱了！而且，还是两头猪！”

　　糯糯恍然大悟！
　　悟空猿门：“一声三鹤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你很闲吗？”

　　很闲的一声三鹤拿着书跑远了。
　　书名——《我和我嫂子的不能被哥哥知道的秘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