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桃花无债

60、灭神塔（1）

　　吃饱喝足之后，黄泉觉得夏瑞没什么精神，拉着人回屋里早早睡下。

　　秦旭阳收拾完东西，背靠着篝火旁的大树坐下:“齐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啊？”

　　“先上去和承军乾汇合。”齐浚肩膀一沉，一脑袋压了过来，齐浚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夏澄，一边道，“坐上来。”

　　夏澄闭眼靠着齐浚，懒洋洋的，耳边传递着齐浚和秦旭阳说话的声音。

　　晚上被齐浚投喂了太多，现在一点也不想张嘴巴吱声。他单掀开右眼眼皮，看到齐浚叉开腿，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示意让夏澄坐他大腿上。

　　夏澄不知道齐浚想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坐了过去，银眸倒映着火光，好奇地看着齐浚。夏澄体轻，齐浚又是个体质强、力气不一般的，抱着夏澄不显沉，反倒尤为轻松的样子。

　　即便有准备，还是被塞得满满一嘴狗粮的秦旭阳:“……”

　　“虽然不知道那傻B现在怎么样了，但总归是死不了的。”齐浚伸手探向夏澄的肚子，摸到薄薄一层肌肉，轻轻揉着，指腹下触感柔韧。夏澄的体温向来不高，齐浚已经习惯了，没有大惊小怪。

　　许久没同齐浚亲近，夏澄略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齐浚抱着夏澄，自然清楚夏澄的小动作，故意恶劣地把手探进去再无一阻隔，贴着温凉的皮肤，继续不急不缓地揉捏起来。“别乱动。我给你揉揉，消消食。”

　　夏澄不动了，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解释了下:“我没撑着。”那点东西，不至于。

　　秦旭阳:“……”他觉得有点撑。

　　“我想摸你肚子。”齐浚一边给夏澄揉肚子，一边转头看了秦旭阳一眼，对这个没眼色的家伙十分不爽。

　　“哦。好。”

　　秦旭阳嘴里抽搐，默默起身去抱了摞干柴过来:“那啥，齐哥你带大佬进屋里休息吧。今晚我守夜就行。”

　　齐浚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用。你先去睡吧，我们还不困，先守着上半夜，等下半夜困了再换你。”

　　“也行，我没意见。”秦旭阳同意，抬手指了指他的屋子方向，“那我先去休息啦，有什么事儿就叫我。”

　　“去吧。”

　　只剩下两人后，倒是没人再说话。齐浚觉得差不多了，就停下动作，不过手并没有拿出来。有意无意地不时用食指，在肚脐边上画着圈。

　　“宝贝儿。”齐浚凑近，在夏澄下巴轻轻咬了口，留下浅浅的红印。他声音低沉温柔响起，如浓烈醇厚的美酒，十分醉人，“你说的‘仪式’是什么？”

　　夏澄募地坐直身体，局促地看着齐浚，火光映在他脸上，照出若有似无的绯红，似是羞意？

　　齐浚怔住，喉头滚了滚。突然，他猛地一把手将夏澄摁进自己怀里，不许夏澄把头抬起来。

　　“卧槽！”齐浚紧了紧手指，目瞪口呆得瞅着自己神采奕奕的某处，“宝贝儿，你这什么鬼表情，老子看一眼都石更了！”

　　“齐浚……”夏澄挣了挣，齐浚摁着他后脖子，有点不舒服。他扯了扯齐浚袖子，“我不能呼吸了。”他脸都憋红了，拟人形态的他，呼吸是同样重要的。

　　齐浚连忙松开手，一看到夏澄红扑扑的脸，周围好像开着花儿似的。他不禁用手蒙上自己的眼睛，“尼玛！这样的宝贝儿谁顶得住？！要让你摸摸，都能给老子摸S……擦！夏……澄……”最后一个字都发出了颤音。

　　夏澄无错地看着齐浚，像个做错事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孩子，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齐浚哭笑不得。

　　神特么可怜巴巴！齐浚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心想最坏的就是这小混蛋，真特么的摸老子一下就莫歇菜了！自尊心受挫啊！

　　“齐、齐浚……”夏澄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做错事儿了吗？”

　　齐浚幽怨地看着夏澄，心想这就是他的克星。

　　放开夏澄，齐浚站起来，垂眸扫了眼自己某处，心有不甘。当初好歹和承军乾用五指姑娘比赛他可是从来没输过，坚、挺、持、久着呢！

　　发现了齐浚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夏澄小心翼翼:“齐浚我……”

　　齐浚拉开拉链，大剌剌在夏澄面前脱下内裤，毫无心理障碍的让里面空着，就是拉上拉链的时候差点卡毛。

　　“行了，没事儿。”齐浚附身亲了亲夏澄的额头，回忆刚才的事语气古怪，“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突出那种表情。”

　　“什么表情？”夏澄一脸疑惑，他并不知道他刚刚是什么表情。

　　齐浚“啧”了声，想了想，重新要求:“那不许在别人面前脸红。只准在我脸红。”作为男朋友的第一次要求，这样的不过分吧？虽然实际上他是很想把夏澄揉把揉把变小点，再变小一点，最好能让他揣进兜里，谁也不让瞧见。想了想，齐浚还得寸进尺地补充了几点，“也不许在除我以外的人面前笑，不许让别人抱你。只有我能喊你‘宝贝儿’，都记好了啊？”宣示主权和行使权利什么的，齐浚表示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夏澄毫不犹豫:“好。”

　　“咳……”齐浚轻咳了下，扬了扬手机的黑色内裤，嘱咐道，“我去那边洗洗，你在这里守着。”

　　“不要！”

　　齐浚一点也不意外夏澄的答案。

　　“嘿！小崽子……”齐浚无语道，“你总不能让老子一天到晚真空上阵吧？真卡毛了你负责啊！”

　　夏澄沉默地盯着齐浚裆部，看得齐浚都心里发毛了，才缓缓转开视线。

　　他抬起手点了点，虚空里，食指从下往上画了一道，然后凭空出现了一道虚幻的椭圆形的门。

　　“叩叩叩——”

　　齐浚看见夏澄屈指在那门上敲了三下，“吱呀”声响起，巴掌大的门打开了，露出个白森森的小骷髅头。

　　门完全打开，小骷髅露出全貌，通体玉白，看起来极为易碎，除了漆黑如墨手臂。本是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里面冒着紫黑色的火焰。

　　夏澄伸出一手指，在小骷髅光溜溜的白脑壳顶上摸了摸，小骷髅伸出两根细小的手臂，抱住，上下颌骨一碰，发出“喀喀喀”的声音，很是喜悦的样子。

　　齐浚:“……”鬼知道他怎么看出这光溜溜的骷髅喜悦的。

　　夏澄言简意赅:“守夜。”

　　小骷髅还想抱夏澄的手指，然而某个无情无义毫无爱心的天魔已经收回手了，小骷髅恋恋不舍的追了两步。

　　“咚——”

　　小骷髅似乎是真的全是骨头，脑壳里空的，他忘了这门悬在半空，跑出来直接顺应地心引力，摔得个四仰八叉。

　　齐浚看着小骷髅吭哧吭哧地给自己把摔散的骷髅拼回去，嘴角抽搐。看这动作轻车熟路的，也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走吧。”夏澄没管小骷髅在做什么，扯了扯齐浚的衣袖。

　　“嗯？”

　　“不是要去洗……”

　　“走吧！”齐浚反应过来，他现在非常不想从夏澄口中听到那俩字儿。大老爷们的，他居然觉得有点脸热！

　　“喀喇喀喇……”

　　身后发出小骷髅的声音。

　　从余光中，齐浚瞥见从门里又出来一只更小一圈的骷髅出来，吊在门边，没有跳下来，接着又出来一只小骷髅，吊着上一只骷髅，如此反复，搭乘个骷髅梯子，一只只小骷髅陆续落地。

　　与一开始的那只蠢不拉几又有点傻萌的骷髅不同，这些小骷髅是全身雪白的。眼眶里的火焰成紫红色。

　　“它们是我们去鬼屋那次捡的。”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夏澄抓着齐浚的衣摆，解释着。

　　“这么急着解释，是怕我不高兴？”

　　夏澄点头:“嗯。”

　　“唉……我哪来这么多气。”齐浚无语，“既然怕我不高兴，那又为什么不告诉我？”齐浚说着，同时脑中过了无数种可能性，按小孩儿的性子，如果不能告诉他，那一定是有很重要的原因。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我忘了。”夏澄义正辞严。

　　齐浚面部扭曲，憋的。

　　不知道为什么，齐浚总觉得这理由，那群小骷髅要知道了，准得哭唧唧。

　　洗完裤衩，齐浚重新穿好。

　　干的，夏澄帮忙给弄的，费不着啥魔能。齐浚觉得自己的宝贝儿技能点有点多，能打怪能觅食，驱蚊虫带宠物……居家旅行必备啊。

　　两个人还顺便洗了个露天的鸳鸯浴，美滋滋的准备回去了，夏澄猛地看向白天去救夏瑞的灭神塔方向。

　　“怎么了？”

　　夏澄看向齐浚，语气难得的沉重:“有魔能波动，很庞大！”

　　说着，夏澄拉着齐浚一起快步往灭神塔方向跑去。这黑灯瞎火的，不拉着齐浚的手，这人准得走丢，他可不会忘记齐浚的路痴癌。

　　白天的高塔已经坍塌，化作一堆废墟，隐匿于黑暗之中，如一具匍匐在地上的已经死去的怪物。

　　但死得并不干净……

　　石塔虽然坍塌，可经受石塔垮下来时如此大的冲击，石塔下纂刻的那一圈繁复的阴文，却不见丝毫损伤。

　　黑色的液体从原本是石柱的位置，顺着暗线，流向周围的阴文，液体填满凹槽，地上的阴文仿佛活过来一般，离开里面，在空中跳动飞舞，黑色的液体漫开大片空间，笼罩这废墟周围，黑雾中金光闪烁，一根根金色的丝线有意识般游蹿于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