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炮灰甲[穿书]》笑口常开

5、第 5 章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夏晨曦本想拒绝，可想到那个流氓还没被抓住，还未说出口的话就咽了下去，不过她也没说自己家住哪儿。剩下这一路，她走在前面，对方一直跟在她身后 ，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

　　快到家门口了，夏晨曦转过头来，“我家到了，谢谢。”

　　顾砚青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坚持，到了这附近，想来那人也没胆量再出来。

　　自家的院门并没有落栓，夏晨曦推门进去，堂屋里还亮着，刚把门关上，就听见杜红美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爸都回来有一会儿了。”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夏晨曦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哪怕是已经回到了家里，她仍然没有放松。

　　“妈……”夏晨曦站在院门口喊道。

　　杜红美从屋里出来，边走边说道：“以后早点回家，别逗留太晚，人家也要休息。”

　　这孩子平时就喜欢晚上出去串门，因此杜红美并没有多想。夏晨曦听见对方的关切的话语，心里用起一阵委屈，又喊了一声“妈……”

　　这一次，女儿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和颤音。

　　杜红美这才觉察出不对劲儿来，连忙走过来，“出什么事儿了？谁欺负你了还是谁给你气儿了？”

　　今晚杜红美也去了，只是还没散场她就先回家来，先前见大伙儿对女儿也挺宽和，难不成后来还给她委屈了？

　　夏晨曦只觉得眼圈酸涩得厉害，从小到大，有事儿都是自己扛着，从来不愿在人前表露自己的苦，也没有她能依靠的人，哪怕是亲生父母也是靠不住的。可现在，她在夏娟身上获得重生，面对杜红美，她也想有人能依靠，有人能开导她。

　　杜红美还从来没有看见女儿这么无助的时候，她本就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脾气也臭，就算是被她爸拿皮带抽了一顿，都硬挺着不肯承认错误，杜红美一度很绝望，女儿这性格，以后去婆家还不知要怎么被磋磨。

　　“娟子……”杜红美被她突然环抱住，有些吃惊，女儿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依赖过她了，她那臭脾气，没有丁点耐心，多说上两句都显得极其不赖烦。

　　“妈……”夏晨曦又喊了一声，眼睛都湿润了，一直以来隐忍着的坚强和来到这个地方成了夏娟之后的彷徨、无助，一下子似乎找到了宣泄的途径，她第一次由着自己的性子，无声的哭了出来。

　　杜红美被她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娟子，出什么事情了？你这孩子，快说啊。”

　　夏晨曦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杜红美被弄得手足无措，偏偏问她又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杜红美只好拍着她的肩膀宽慰她，“乖，爸妈都在呢，你要心里有什么委屈，跟妈说，我们一起解决。不哭了，不哭了……”

　　杜红美等她哭了一会儿，才拉着她进屋。

　　亲自给女儿打了洗脸水，看她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眶都是红的，拧了帕子递给她，“洗脸，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还惹得你哭鼻子。”

　　女儿性格要强，鲜少看见她哭的，就是与人争论，也是从不吃亏的，难得看见她流泪，露出这么柔弱的一面。

　　夏晨曦也看着她，自己与她原本不会有任何交集，可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如今成了她的女儿。夏晨曦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脆弱了，那一刹间竟然真的把她当成了妈妈。

　　碰见这种事情，作为女方大都是羞于启齿的，更可况她现在还处在七十年代的农村，要是传出去，外面不知会有多少闲言碎语。可那个人跑了，就意味着潜在的危险还在村子里，今晚是她，明晚可能就会是别人。想到这些，夏晨曦稳了稳心神，将自己先前遭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杜红美差点没被吓晕过去，还好女儿完好无损的回来了，难怪她一回来看见自己就哭，哪曾想竟是因为遇见了这么可怕的事情。若是事情真发生了，那后果杜红美简直不敢想象。

　　杜红美连忙把丈夫和两个儿子叫来，她一边说着也哭了一场，眼睛鼻子都是红红的，“你说这事儿可怎么办？村里有这么个人在，往后这大姑娘小媳妇的谁心里能踏实？”

　　夏志刚听见说妹妹路上碰见了流氓欺负，当即就拿跑去厨房拿了一把砍柴刀出来，一边气狠狠的道：“敢欺负我妹，我要宰了他!”

　　夏东升皱着眉头，“闹什么闹？就你能？大晚上的你瞎嚷嚷什么？是要让全村人都知道你妹妹被人欺负了？”

　　夏志刚腮帮子咬得紧紧的，气恼道：“那要怎么样？难道就这么算了？”

　　夏东升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们兄弟俩跟我走。”

　　杜红美也想跟着去，又被夏东升勒令在家。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夏晨曦心里反倒轻松了很多，她突然间觉得生活中的困难并不是一定只能靠自己去背负，有人分担的感觉，真好。

　　——
　　夏家父子三人先去了事发地，牛棚附近没什么人家，真要在这里出了事儿，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夏志刚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夏东升知道自己小儿子勇猛有，却也冲动，凡事不大会考虑后果，转而问起了大儿子。

　　夏志远五岁就到了夏家，虽说不是夏家人，但原本父亲那边的亲戚也没人愿意接受他，跟着母亲改嫁，后爸对他也很好，夏志远也认同了自己的身份。只是随着弟弟妹妹们相继出生之后，夏志远就沉默了许多，也不调皮捣蛋了，他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资本，唯有让自己懂事听话来换取爸妈的关注。

　　“爸，要不我们去问问顾砚青。娟子说是有人救了她，住这里的也就只有他了。”夏志远觉得顾砚青极大可能就是对妹妹施以援手的那个人，只是妹妹受了惊吓，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没记住。

　　夏志刚翻了个白眼，“他可是个黑五类份子！”

　　夏东升想了想，点头道：“志远说得有理，他住在这里，真有什么，第一时间能赶来的也只有他。”

　　夏志刚还要说什么，被夏东升瞪了一眼，余下的话也就没说出口了。

　　顾砚青重新躺下没多久，就听见外头叫他的声音，他只是略微停顿了片刻就反应过来，来人是谁，因何事叫他心里也有了谱。

　　顾砚青现在住的这间牛棚已经不养牛了，底下堆放着草料，他就住隔出来的二楼，一张小床，破旧的书桌，一把椅子，外加简单的生活用品，一贫如洗。

　　夏东升带着两个儿子过来，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直接开口问道：“今晚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有人会找来顾砚青并不意外，只意外的是找来的人竟然是夏书记，难道那女孩子是夏书记的女儿？这想法只是在他脑海里转了一圈，顾砚青聪明的没有问，拿了暖瓶里的开水倒出来一茶盅，又拉了他闲时拿村里的废料拼凑着做的一条凳子让他们坐，才慢慢将自己看见的说了一遍。

　　顾砚青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因为自己救了人而沾沾自喜，他平稳的将自己看见到的事情始末说完。夏东升听得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照顾砚青所言，这个人没准还真是村里的人，这么个败类若是不除，谁心里能踏实？

　　之后顾砚青又带着他们去了先前那流氓失踪的地方，面对眼前的池塘，几人都沉默了，若是白天也就罢了，这晚上黑漆漆的，若是有心躲在这池塘里，那人想要逃脱，还真是容易！

　　这回让那流氓跑了，对方定会有所警觉，下一次想要抓到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夏志刚对顾砚青本来就没什么好感，现在那个流氓又跑了，他气呼呼的埋怨道：“你怎么就不能抓住他？反倒让他跑了，现在人跑了，叫我们哪儿抓去？”

　　“你给我闭嘴！”夏东升骂了儿子一句，“混账东西，不是顾砚青，你妹能得救？有气儿就想想怎么把这个人抓住，比谁声音大就能耐啊？”

　　父亲在家一贯威严，被训斥一顿，夏志刚立刻就不敢再说话了。

　　“顾砚青，今晚的事情，谢了。只是这事儿，事关女孩儿家的名誉，你看……”

　　出了这样的事情，又事关自己女儿，夏东升当然不希望有任何的闲言碎语传出来。

　　“夏书记请放心，我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夏东升点了点头，他看着面前这年轻人，开口说道：“我看你来咱们队上这几年，表现一直都不错。前些年腾不出住的地方，迫不得已才让你住牛棚。现在可有什么困难处，说出来我们能给你解决的一定给你解决。”

　　顾砚青的情况有些特殊，当年下放到他们这里，领导是特别叮嘱过，一定要盯住他的一言一行。自从他来到他们宜良大队，这年轻人虽然成分不好，倒也安分守己，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顾砚青心里明白对方不过是说说场面话而已，他独身一人，这些年吃过多少苦，经历过多少磨难，他都已经记不清了，又怎么会挑剔住处？当初安排他住在牛棚，让他和其他人保持距离，说来顾砚青还得感谢他们。他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受人欢迎。

　　“多谢夏书记关心，我挺好的，没有什么困难。”

　　见他说话客气，并没有因为救了他女儿以此要挟，夏东升说道：“明天你去放鹅，清理猪圈的事儿先放一放。”

　　顾砚青并没有因为身上的活儿轻松了而表露出一丝欢喜，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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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了，本文就暂停几天。刚接到家里电话，说我老爷爷摔了，情况不太乐观，我得回家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