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你啊》栖也

6、质问

　　听到江母喊出她的名字，陈丽瑞刚才还焦急的表情立马变得开心了起来，她紧紧握着江母的手，有些欣喜江母还记得她。“是我，阿姨，我前些天从国外刚回来。听说至伟跟人合作的公司资金周转不是很灵，正好我回来也是想要跟着我爸学学商务的事情，就打算投资下至伟的公司。这不我刚给我爸说了，他就让人过来找至伟过去商议，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至伟就被我爸泼了一身水回来了。我怕他出事，连忙跟着过来看看。”
　　江母本来看到儿子一身水的进来还不高兴，听到这里也没法再生多大的气了。虽然心疼儿子，但是对方都已经这么道歉了，她再揪着不放，就太没有教养了。
　　“外面那么冷，还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江母把人让进来，夏萤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到厨房去烧水拿茶叶。听着外面江母和陈丽瑞的交谈声，夏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叹了口气，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感觉有些疲惫。
　　以前江至伟不在家里的时候，她就算再忙乱再无助，也只是感到委屈而已。
　　“江阿姨，至伟在S市买了四室二厅的房子，您怎么不跟着一起过去啊？到时候让至伟好好孝敬您，您平常的时候也有个人陪着，至林平常上学不在家，您自己在这里该多孤单啊。”陈丽瑞看到夏萤从厨房出来，嘴角轻轻撇了撇。
　　“我在这里还有些工作偶尔要出去，去了他们那里反倒不方便。你在国外都是做什么呢？看你倒是比以前瘦了好多，过得比较艰难吧？”江母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陈丽瑞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我在国外主修的是外贸管理这块，以前家里的企业多半是在国内，现在正好朝外发展。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艰难倒是其次，就是自己一个人，有时难免想找个人聊聊。”
　　“还没找男朋友啊。这么大了，也该想想找个人作伴了。”江母接过夏萤端来的茶，放在陈丽瑞的桌前，然后又吩咐夏萤道：“喝点茶暖暖身子，怪冷的。去看看至伟水凉了没有，让他别在水里泡太长时间。”
　　夏萤应声去沙发上抱着找出来的衣服，敲了敲浴室的门就进去了，江母依旧在客厅陪着陈丽瑞说话。
　　“萤萤跟至伟也是一个学校的，你们应该认识吧？！不是我说，萤萤这样的蛮不错的，在S市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至伟，自己瘦了都不知道，倒是至伟身子壮实了不少。”江母夸完自己儿媳妇又道：“你啊，这么大的人了，也该找个对象做个伴，虽然自己一个人自由些，但是难免孤孤单单的，想找个人说话都找不到。你江伯伯走了这么多年，我算是明白了，有个人说说话总比自己一个人好。”
　　陈丽瑞的神色有些莫名，但是她仍然道：“阿姨你别伤心了，我知道您是对我好，我也处过两个对象，但是都不是很适合……阿姨，我看至伟和夏萤都挺忙的，离得也挺远，我最近一两个月都会在这边呆着，有空我就来陪陪您说话，您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我说说，以前跟至伟来家里，感觉就跟我妈妈一样，也就您还替我多着想，自从我妈死后，我爸都是塞给我钱……”
　　后面的话夏萤不想去听了，说来说去不过都是这些，但是很感谢婆婆，至少没有在外人面前说她的不是，反倒时时刻刻在维护她。
　　“背过身，我给你搓搓背。”将手从暖气片上移开，将抱着的衣服扔在暖气片上，关了淋浴的水龙头，拿起浴缸边的搓澡巾拍了拍江至伟的胳膊。
　　江至伟睁开眼，目光略微有些迷茫，但还是听话的转过了身子。
　　“陈丽瑞走了吗？”
　　“还没，有妈陪着在说话呢。”夏萤看不到江至伟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中还是感觉到了浓浓的不耐烦，夏萤抿抿嘴，把想要问的话咽了下去。发生了什么，从陈丽瑞的话中也约莫能猜的出来。陈益康在社会中混了那么多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对人发火，还这么不掩饰脾气的泼了对方一脸水，而且这个被泼水的还说不准是即将要合作的对象。
　　一时间，洗手间除了夏萤偶尔撩起的水声外，谁都没有再说话。客厅里的声音有点低，断断续续的也听不清她们到底是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门被打开关上的声音，随后就是浴室的门被敲了敲，江母在外面喊：
　　“人走了，你们也该出来了。”
　　夏萤轻笑，打破浴室有些古怪的氛围，道：“知道了妈，马上就出去。”然后，拿毛巾给江至伟擦了擦搓完的背部，将毛巾扔到了水里，“有妈出马，一个顶我们俩。”
　　“可不是。妈的手段，你要学的可多着呢。”江至伟伸手拿过挂在墙壁上的毛巾和浴巾，站起身就跨出了浴缸。
　　夏萤皱了皱眉，小声嘀咕了句“流氓”转身就开门跑出去了，江至伟看着自己伸出的手臂，摇摇头发出无奈的低笑。
　　江母对这事情并没有多说什么，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是很清楚的。夏萤怎样，她们一起生活了两年，她大概也能摸透，虽然偶尔使些小性子，但是做事是没有坏心眼的。不管如何，现在夏萤已经是她的儿媳妇，她没有可能向着一个外人，而且是当初曾为了一点私事就不要儿子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当过年的钟声落下的时候，夏萤几乎都没有转过神来。虽然累了些，但是能和家人一起吃个饭，而不是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感受，真是幸福很多。当初七的时候，夏萤和江至伟就驱车到了S市。S市的街道比年前要冷清许多，很多门店都落锁关门，只有几个开着门的还是在打扫卫生。
　　他们到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左右，江至伟跟张峰年通了电话，下午需要去公司一趟，夏萤公司刚过年不是很忙，到十号才开班。夏萤收拾了下家中，重新换了床单被套，然后扫地擦桌洗衣做饭，当饭菜端上桌的时候，江至伟也从公司回来了。
　　饭后，夏萤将浴室里烧了水，将洗衣机中洗好的衣服晾上，还没等她将衣服晾完，就被江至伟抱到了床上。
　　“先睡觉，明天再晾。”说着，手就伸向了她的腰。
　　夏萤被他摸的有些意动，深吸了口气，环住了将至伟的身子，紧紧的抱住他。江至伟低声笑了，唇在她的耳边轻咬，“在老家怎么不让我动？现在倒是挺积极。”
　　“老家隔壁就是妈的房间，被妈听到了多不好，你动作还那么大。”夏萤忍不住摇头，被江至伟趁机将脸埋在了她的颈项里，轻轻吸着她脖子上的软肉，含含糊糊的说：“第一次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也不见你多注意这些……再说妈正想让我们生个孩子呢，听到了说不准还高兴呢。”
　　“那也不行。”夏萤斩钉截铁的回答。第一次那是不知道，知道了以后她都躁了半个多月，看见江母看她就脸红。
　　“那我们今天换个姿势，”说着，在夏萤的耳边小声说了句，夏萤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不。”她拒绝。
　　江至伟轻轻的笑了，在夏萤“咬牙切齿”盯着他的时候顶了进去。
　　夏萤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轻轻的喘着气。
　　“妈说让我们赶紧要个孩子，你怎么一直没跟我说。”江至伟拥着夏萤在怀里，看她莹白的脸上透出的嫣红，忍不住轻轻亲了亲她的脸庞，“幸亏当时妈问我的时候我机智，不然你就要露馅了知道不。”
　　“江至伟。”夏萤喘着气，声音却冷淡，她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了决心开口
　　“嗯？”江至伟感觉到夏萤语气的变化，蹙起眉来看她。江至伟心里有些异样，像是等待了好几个月的终审判决终于来了一般，静静地等着夏萤开口。
　　“你，自从你娶了我，有没有感到后悔过？”
　　江至伟愣了愣。
　　夏萤继续道：“我在学校的时候不是最好的，你身边又围绕着那么多比我学习好，比我长得漂亮的学姐学妹们，她们甚至比我还要迷恋你。可你毕业了后，还是跟我结了婚，你在跟我结婚后的这两年，有没有后悔过，或者想过，若是和其他的人在一起，会是怎样的生活，是不是比跟我在一起生活要有趣，要丰富的多？”
　　江至伟紧紧的抱住她。
　　以前她活泼，爱笑，偶尔使些小性子，但是从来都是一往无前，对自己充满信心，即使是在她第一次跟他表白的时候遭到了拒绝，依旧是笑着问他，为什么，还特别厚脸皮的跟他推销自己，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出的厅堂入得厨房，跟他站在一起绝对是郎才女貌，回头率百分之百。可是现在，她却问他，有没有后悔过。
　　“我没想过……”
　　夏萤打断他，“是没想过，还是不敢想？”
　　“萤萤……”江至伟手伸过去想要将夏萤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夏萤下意识的将头转向一边，江至伟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去。他转了身，背对着夏萤，道：“太晚了，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夏萤闭上眼睛，半天后同样背对着江至伟转身。
　　一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