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一班]倾听》三千蝶飞

9、九

　　季妍这一天过的尤为无聊。
　　因为睡得太晚有点头痛，也就没有想出去逛的心情，她在房间里看看书又睡了个回笼觉，到差不多下午四点才准备出门，黑猫酒店的门口如往常般站着两个气质不太美好的保镖，值得高兴的是其中一个是她见了好多面的阿力于是她没有犹豫的开口问雷克斯在哪，对方和和气气的告诉她还没有放学。

　　“要派车送季小姐去吗？”
　　“不用了。”

　　这个点美国都放学好久啦，在台湾唸书果然很辛苦啊。
　　他上次说要给她介绍终极一班但是后来就没了下文，所以他是不是还是不想她接触终极一班，那到底要不要去呢？
　　季妍一边走着一边想。
　　当然她心底还是很乐于去接他放学的。

　　一边纠结着，一边就走到了芭乐高中。

　　来的正巧，等了不久就走出来一大波人，有说有笑又散发着不良少年的气质，领头的汪大东十分显眼，后面远远的跟着两个人。
　　雷克斯，季妍双手环胸的看向他，他笑的很开朗的和一个看上去闷闷不乐的女生讲话。
　　她准备走上去叫他，冷不防看到他镜片后满是温柔和喜欢，甚至是痴狂的眼睛，那女生望着前方那群人，而他，他的视线紧紧在她身上。
　　不知道讲了什么，那个女孩子笑了。
　　——笑容甜甜的很单纯的女孩子。
　　入秋的天气凉风阵阵，她忽然间就觉得全身发冷，从心底开始。

　　“诶那不是——”
　　季妍想也不想转头就跑起来。
　　“怎么啦东哥？那里有什么？”
　　咦，他眼花吗？汪大东回头看看没什么异样的雷克斯。
　　“没什么啦，走走走。”

　　他前几天还能说着想见她，好喜欢她，怎么可以转眼就去勾搭别的女孩子了呢。
　　他到底喜欢黄安琪哪里？
　　这样真的显得她好可怜啊，像是在拿着黄安琪不要于是他施舍下来的喜欢。

　　思绪有点乱，她下意识跑回了自己家才又想起来她的日常用品已经全搬到黑猫酒店了，站在自家门前不由自主的开始出神。
　　“季妍。”一个陌生的名字在叫她。
　　季妍回头望去，是王亚瑟，带着帽子穿着便服。
　　他跟了一路？
　　她有些警戒的留在门口，不过去。
　　王亚瑟不介意，也没有纵身翻过她家花园外边没什么实际防护作用的围栏，而是自信地伸出手：“给你这个，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想说出实情的——如果你真的知道你的好朋友雷克斯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的话，到时候再打给我。”
　　他一幅你拿到我的号码是你赚的表情，季妍差点笑出来。
　　“不用了，没有那一天的。”

　　“Shakespeare说，成功的骗子，不必再以说谎为生，因为被骗的人，已经成为他的拥护者。”他脸上是自信的笑，随手一挥，那纸片竟然就这样撞到她的门边，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她的手里，“你真的了解雷克斯吗？”
　　王亚瑟走了。
　　季妍想了很久，还是存下了这个号码，备注是亚瑟王。

　　天色渐渐黑了，她还在街上游荡。
　　已经是夜市开始的时间了，还蛮热闹的，是她上次和雷克斯来的那个。

　　“阿妍，阿力说你下午来学校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季妍攥紧了耳边的手机，“雷克斯，放学和你一起走的那个女生，就是黄安琪吗？”
　　“你看到了？是她。”

　　他们同班？
　　不是说黄安琪出国了，不是说后来再也没见到了吗？不是说……
　　骗子……

　　明明电话那头的人还没有说任何攻击性的话语，她已经自己把自己伤了个透。

　　“雷克斯，你真的还喜欢她吗？”忽然有一点点伤心和委屈，“那都是小学的事了，这么多年过去真的一点也没有变吗？你真的是喜欢她，而不是只是因为比不过汪大东不甘心或者她的不爱才不肯放手吗？”
　　有些话她不见面才敢讲，一边讲一边有眼泪掉下来，讲完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是哪一种有差吗？我是无所谓。季妍，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开心。”

　　他为什么可以这样轻飘飘的说无所谓？
　　他真的不在乎吗？
　　这样也可以说是开心吗？
　　算了吧，反正她也没有那个勇气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季妍一下子陷入难以言喻的颓废中。

　　“好啦，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季妍，你现在在哪？你东西都搬过来了，可不要因为跟我赌气就再跑回家哦。”他的语气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一样，真是最讨厌了，“我可能没有时间来接你，你快回来吧。”
　　不知道怎么回答，无言的挂了电话然后关机。

　　她一个人站在没有人注意的街角擦眼泪。
　　是因为黄安琪吗？
　　所以不需要她了吗？
　　所以从阿妍变成季妍了吗？

　　雷克斯听着嘟一声然后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走出房间。
　　他开心吗？
　　和安琪在一起，总归是开心的吧。

　　***
　　她还蛮害怕在街上哭起来之后路人打量的眼神的，想了想还是跑回家里，也不开灯，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是她任性吗？仔细想想，以前每一次吵架，虽说通常都是她单方面生气啦，跟这次性质也不太一样，但最后结果都是雷克斯马上让步的。
　　所以是她让他迁就的太多了吗？

　　她撑着脑袋看外面星星稀少的夜空，周围的邻居都熄灯了，一片黑暗。

　　啊，好烦啊。
　　她自以为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初恋，就这样结束吗？
　　所以自欺欺人到最后被戳破，就是这种感觉啊。

　　又不由自主算了算时间，美国现在应该是下午。
　　一个电话，只要一个电话，明天就可以结束这里的一切了，就当来台北真的只是旅游而已。

　　她按下了拨号键打开免提，抱着膝盖等了很久，最终还是只有嘟嘟的声音。
　　不接电话，真的很奇怪，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再打一个，还是一样的情况。
　　季年已经好久没有接过她电话了。

　　还是打给雷克斯吧。
　　首先鼓起勇气拨出了电话，然后想着要说些什么，道歉吗？但好像也不是她的错，她不能一直在两个人的关系中处于软弱的位置。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吗，那这通电话好像没什么必要。难道要约他出来吃夜宵，啊，这样好奇怪。

　　“啊。”
　　台北现在是凌晨啊！
　　她pia叽按掉了电话，也不知道刚刚到底通没通。
　　熬夜人还会变傻吗？

　　手机响起来了。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快下来吧，我已经在楼下了。”
　　她咚咚咚跑下楼，雷克斯果然站在外面靠着汽车和她挥手。
　　他温和的笑意就好像刚才隔着电话的口角没有发生过一样，真讨厌，她难得想要闹个脾气，而且这确实是很严肃的事情吧，宣告失败。
　　看起来好像还是他在让步，但这种软刀子真的很难过啊。
　　季妍灰溜溜上了车。

　　雷克斯已经联系过季年，本意是最好让季妍回美国去，这样也不会再影响他的计划，但没想到反而得知了另一个坏消息。
　　季年被枪击了，据说伤在左肩，幸好避开了要害，现在消息被全面封锁，他们雷氏也是因为季妍在这才能拿到内部消息，下手的人是谁仍在排查，但想来不会是普通的竞争对手，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不让季妍回国，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如果不是美国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季年怎么放得下心让她一个人就这样留在台北这么久都没有动作。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很看好这位一手创办seasons的奇才，也愿意做那个雪中送炭的人，更何况对象是季妍，怎么能够不管。

　　…………

　　她打定主意要和雷克斯冷战到底了。
　　每天掐着他出门以后的时间才起床，在他回黑猫酒店之前就先躲回房间，不打招呼也不打电话。

　　常去的咖啡厅角落新放了一架三角钢琴，黑色的贝希斯坦，看上去品质上佳。
　　老板很和蔼的送来冰沙：“你一直在看那架钢琴，要不要弹弹看？”
　　季妍出于羞涩，没好意思上台，事实上她看那架琴只是因为她的第一架钢琴也是同一款，那时候好像都还没去美国，爸妈也都还在。
　　“没关系，试一试吧，反正现在客人也不多。看你经常来照顾我们的生意，真期待会弹出怎么样的曲子啊。”
　　于是季妍拘谨地坐上了钢琴凳，翻开琴盖，按下几个琴键试音。
　　要弹什么呢？
　　其实她来台北以后练的就很不勤快了，即使去琴房也呆不满两个小时的。

　　但指尖一动，后面的音符就流畅的跟出来。
　　是《梦中的婚礼》
　　技术难度不大，到处可以听见，这应该是学钢琴的人的必学曲目吧？
　　一曲终了，老板微笑的给她鼓掌。

　　“谢谢你的演奏了，这是刚出炉的新品蛋糕，就送给你品尝吧。”她把琴盖重新放下，走回座位的时间，他已经拿来了蛋糕，“不过怎么会有这么悲伤的婚礼啊，年纪轻轻还是要开心一点啊。”
　　脸一红。
　　没想到老板是懂钢琴的，她弹到后来节奏稍微有点慢，夸八度也不完美，而且跟雷克斯冷战了好久并没有什么甜蜜幸福的心情。
　　好糗啊。
　　她只能以尴尬的微笑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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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在想雷克斯这种个性如果不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得不留下季妍的话他不会喜欢季妍和他的另一个世界牵扯越来越多的
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以及雷克斯这样看好像有点渣，我好像老是把男主写成渣男。
总之坚信雷克斯的本质是个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