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本人为鸟》三尘与土

154、记忆

　　在大厅里，哈利填满了空荡荡的胃，应付了罗恩和赫敏关于他为什么迟到的疑问。乌姆里奇为了这事给他扣了100分，就算哈利说斯内普已经扣过了也没用，不过哈利倒是奇怪乌姆里奇没找借口开除他。赫敏说她不敢，因为如果开除了救世主那乌姆里奇自己也别想再在霍格尔茨待多久。
　　到了晚上八点，哈利甚至来不及回一趟寝室，他掐着时间不晚一分早一秒的站在了斯内普办公室门口。不是他有准时的优点而是因为迟到了必定不好过，而哈利更不想多提前一秒看见斯内普。
　　“进来。”
　　斯内普拉开了门。
　　哈利垂头丧气的走进去，以为会在哪个角落看见一大桶等待处理的鼻涕虫或者一大盆爆爆果。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冥想盆摆在角落。哈利立马想起了邓布利多离开学校之前跟他的对话——大脑防御术，对了！
　　哈利差点，不，是已经把这件事忘了，整个圣诞节假期他没一次想起来，更别提去学习了。
　　“我猜你的假期过得很愉快。”斯内普像一只大蝙蝠，他的长袍裹着身体，背对灯光站在黑暗里，真是惟妙惟俏。
　　“希望您也一样。”
　　哈利恶毒的回答了一句，因为他知道是没人肯和斯内普共度节日的，（陆T_T.举手，我呀！我呀！）而且听说他也没有家人。这么一个没有亲戚，没有家庭，没娶妻，没生子的大龄古怪讨人厌的男人，哈利想不出来谁愿意委屈自己跟他过节。
　　这么一想，哈利又有点同情斯内普了，因为他想象不出来一个人什么都没有，连一个朋友都找不出来该是怎么孤单痛苦。不过，斯内普纯粹自找的，谁让他那么讨厌！
　　“我猜你那可怜的小脑子里，恐怕没想什么好事。”斯内普冷冷的眯着眼，
　　“嗯……不，不……没有。”哈利有些心虚。
　　“不用说，没有预习……”
　　哈利想狡辩一下。
　　“恐怕连书都没有翻开……”
　　“我……”
　　“或者更糟，你已经忘了这事。”
　　好吧，全中。
　　哈利怀疑斯内普是不是已经在对他悄悄使用摄魂取念。
　　“希望你的脑子能记住……”
　　斯内普白了他一眼，一翻长袍大步走到冥想盆面前，他用魔杖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一缕缕银色的光丝纠缠着魔杖被拉出来。
　　哈利看见斯内普把那些光丝放进了冥想盆里。
　　“……摄魂取念是一种很高深，同时使用痕迹非常明显的法术。”
　　哈利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知道斯内普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他真是怀疑斯内普在说谎，他其实已经开始施咒了吧？
　　斯内普把那些东西放进冥想盆里后就转过身来:“不用脑子也知道你在想什么，邓布利多恐怕考虑得太多了，以你的愚蠢程度，学不学大脑封闭术都是一样。黑魔王要想知道你的想法，看看你的脸就行了。”
　　哈利被斯内普嘲讽得抬不起头，他不想陆续这样下去了就问:“你刚才放进冥想盆的是什么？”
　　“哈，看来救世主也是有可取的地方，他还知道冥想盆！”
　　“嗯…我……《一百种魔法道具》里面介绍过冥想盆……”
　　“是吗？”斯内普的声音压得很低，冷冰冰的像是蛇在吐着信子，“那你为什么不多翻一页仔细看看它的使用说明呢？这样你就会明白冥想盆里只能储存一种东西。”
　　哈利的确没把那本书看完，但是他知道冥想盆是用来干什么的，它只能储存记忆。那么，斯内普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记忆放进去呢？
　　“拿出你的魔杖！”斯内普的魔杖突然对准了哈利。
　　“但……”哈利手忙脚乱的把魔杖抽出来，“我……我还不知道怎么做！”
　　“当我闯进你的头脑，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什……什么！”
　　“抵抗！”
　　猛的，一阵不可抗拒的力气打开了哈利的头脑，他感觉难受极了，想吐，头又昏又涨，根本提不起任何力气去反抗。
　　“果然一无是处。”
　　斯内普在折磨够了之后收回了他的魔咒，哈利尽力支撑着自己不倒在地上，他额头上冒出了大量的冷汗，恶心得想吐。
　　“对了，”斯内普似乎还嫌对他的打击不够大，“希望你能懂得些礼貌，格兰芬多扣五分……”
　　“为什么！”哈利不服气的大吼。
　　斯内普冰冷的接完了被打断的话:“……因为我希望你称呼我斯内普教授，而不是——你，你。”
　　哈利想起问斯内普放进冥想盆里的记忆时，的确是没称他为教授。一时没能禁得住这一连串的攻击，他最终还是颓丧的跌倒了。
　　斯内普喷出一声可能算得上愉悦的嗤笑。
　　“邓布利多让你教会我大脑封闭术，而不是让我当你摄魂取念的试验品。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斯内普完全无动于衷，他的魔杖又一次对着哈利了，“慢慢的，你会发现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区别。”
　　“不！”哈利躲避着他的魔杖，“你根本不交给我任何对抗的咒语！”
　　“你指望有什么，盔甲护身？只要你用点心，清空你的大脑！”
　　哈利严重怀疑斯内普说的全是废话，清空大脑？只要这只黑蝙蝠在他面前，哈利就永远不能把脑子控制住不去想些骂人的话。
　　“不知道你跟巨怪竞争究竟谁能胜出？用点心，波特！”
　　“……目光接触对摄魂取念往往很关键！”
　　“那我不看你就行了？”
　　“哼，愚蠢的想法，不过你大可以试试。”
　　“清空大脑波特……”
　　“排除杂念，波特……”
　　“丢开所有的感情…………波特，波特！”
　　“你果然是个蠢货……”
　　哈利感受到了侮辱，不过这正是斯内普一向对他做的。所幸他不是个女孩没有脸皮太薄，哈利曾经见过好多次上斯内普魔药课的女生被骂哭。
　　“……现在，准备……摄魂取念！”
　　摄魂怪在尖叫棚屋把他们包围了……赫敏在三强争霸赛的舞会过后哭泣……他在跟D.A成员练习咒语……秋和塞德里克在说笑……哈利和威弗列德在处理纳威一个造成事故的咒语……威弗列德……威弗列德.陆和德拉克.马尔福站在一起，他们在说着什么……
　　哈利太难受了，前面的所有的摄魂取念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次难受，然后他感觉到膝盖一阵剧痛，根据前面的经验他知道自己不是跪在了地上就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没一会，斯内普的办公室回来了，他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哈利抬头望望斯内普，看见他在揉着手腕，那儿有一道红肿的痕迹，像一个烙印。
　　“你想施蛰人咒吗？”斯内普冷冷的问。
　　“没有。”哈利怨恨的说，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想，恐怕是他太难受了所以不自觉的做出了反应。
　　“总算有一次，虽然手段不光彩，不过你总算阻止了我，尽管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大喊大叫。
　　击中精力，用你的脑子抵抗，不需要魔杖。我希望你下次能记得。
　　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哈利觉得自己筋疲力尽头晕眼花，他把掉在地上的魔杖捡回来，插在自己的裤包里。
　　斯内普已经大步走回那个放冥想盆的角落，背对着哈利把他刚才放进去的那些记忆收回来。
　　“斯内普……教授。”
　　“我想你不是还想着继续。”斯内普背对着哈利，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不！我只是……我只是想问……”哈利犹豫了一下，因为不知道斯内普肯不肯告诉他实话。
　　“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我想知道……那天我是不是中了遗忘咒？”
　　斯内普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哈利，好像第一次发现对面的不是个巨怪似的。
　　“既然你并没有蠢到不可救药……是的。”
　　哈利的心沉了下去，虽然他早就认定了答案，可是从斯内普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还是让他非常难受。
　　“是……是马尔福。”
　　“不。”
　　“什么！那……威弗列德……”
　　“我检查过他们的魔杖，”斯内普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哈利，“一个的魔杖只发出过石化咒，而另一个……”
　　斯内普停了下来，哈利的心不由得被吊了起来。
　　“……至于另一个，什么咒语都没用。”
　　哈利如遭雷击，他的第一反应是斯内普在说谎。
　　“你说他们没对我施咒？！那我怎么会中了遗忘咒，除非是你干的！”
　　斯内普的目光变得很不善，哈利才发现自己过于口不择言了。
　　“我没这么说。”
　　“什么？”
　　“我没有说他们没对你施咒，我只是说，他们的魔杖没有检查到使用过遗忘咒的痕迹。”
　　“这有什么区别？！”
　　斯内普似乎已经厌倦了跟哈利说话，他又露出一副面对着巨怪的神情，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拎着哈利的长袍不耐烦的把他扔出了办公室门外。
　　“区别是——你的对手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门嘭的一声在哈利面前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