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本人为鸟》三尘与土

223、第 223 章

　　霍格尔茨的大厅里。
　　这里曾经聚满精力旺盛的学生，各个学院的教授，霍格尔茨的大厅里好像永远都是充满声音和欢笑的。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被推翻了，大厅里不再有学生，而是站满了穿着黑斗篷的食死徒。
　　他们沉默着，焦躁和不安的气氛在所有人之间流窜。
　　在那最高的地方——霍格尔茨的教师席上。原本的长桌和高背椅都被粗暴的推翻到了角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汇聚成水流的雨滴在教师席后巨大的彩色玻璃上蜿蜒而下。
　　一个人影背对着阶梯下的食死徒们站立着，他沉默着空气也好像因为他而凝滞。霍格尔茨的魔法天花板上乌云压顶狂雨大作，不时有虚假的闪电穿破云层。
　　“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很多疑问。”
　　汤姆.里德尔开口了，他的目光穿透色彩斑斓的玻璃，眺望着远方。玻璃亮丽的颜色没能给他的脸庞带来一丝柔和，反而让他脸上的沉郁和戾气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不用说也知道，汤姆的坏心情是怎么来的。他必须要从‘伏地魔’那好用的壳子下走出来而给他的蠢货手下解释他是怎么返老还童的。当然，这固然有点麻烦，但也不至于让汤姆如此怒火中烧。
　　他在思考着陆尤思，他亲爱的、任性的、不知好歹、来历不明的哥哥。
　　汤姆回忆着自己的一生，从那家麻瓜孤儿院到霍格尔茨，从汤姆.里德尔到伏地魔，从里德尔城堡冈特老宅到戈德里克山谷。汤姆可以发自内心的说，他从没有像宽容陆尤思这样容忍一个人。他给他别人梦寐以求的，力量、权利、财富。他那亲爱的哥哥都一一接受了，可是让汤姆想不通的是。陆尤思像一个善变的喜新厌旧的孩子，他把这些东西当做唾手可得的玩具一一拿到手后玩弄一阵又统统抛弃了。
　　汤姆认为自己完全弄懂了爱这个东西，邓布利多一向把它挂在嘴上。如果不是出于‘爱’他相信自己早就无法容忍陆尤思了，他容忍他的欺骗、他的背叛只为了‘爱’。汤姆把陆尤思看做这世界上唯一和他对等的人，他认同他们的血缘关系，并认为他们相互之间都是独一无二的。
　　等他统治了那些愚蠢的麻瓜，等他参透了长生之道。汤姆认为自己完全可以和陆尤思分享，这是他最宝贵的。但是直到今天，汤姆才不得不正视这个让他一直忽略的事实——在他亲爱的哥哥心中，他并不是唯一一个，甚至不是最重要的。这让汤姆.里德尔无法容忍，没有人可以容忍不对等的关系，尤其是对于黑魔王来说。他简直不能忍受，他把陆尤思看做唯一一个，而陆尤思却把他放在其中之一里。
　　而且，作为他曾经倚重过的得力助手。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确有他人不可替代的天分。汤姆.里德尔本想利用完这位摇摆不定的手下，再考虑他的下场。可是让汤姆没想到的是，斯内普竟然真的完全投向了‘光明阵地’。从斯内普逃跑的举动来看，他从邓布利多那里所知道的绝不仅仅是他告诉自己的那些。
　　看来这位汤姆曾倚重的间谍对他隐瞒的不止一点小事。而他亲爱的哥哥的误打误撞反而让汤姆提前看清了斯内普的立场。可惜这完全不是个好消息，斯内普偷走了汤姆.里德尔让他研究的魔药！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问……”汤姆.里德尔冰冷的目光穿透了层层雨幕投向不知名的地方，“但是无疑，你们能安静的团结的聚集在这里，沉默的等待着我的解释，而不是互相惊恐的叫骂，惶惶不可终日的寻找你们眼中‘消失不见’的……主人。我相信，你们那愚蠢但敏感的内心一定已经有了模糊的结论……”
　　大厅里拥挤的食死徒中间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不过与其说他们在讨论不如说他们是在与他人交流自己的惊诧与恐惧。
　　最终食死徒中走出了一个唯一不穿黑袍的人。贝拉特里克斯憔悴的面孔上深陷着一双疯狂的眼睛。此刻，她弯着腰犹疑着小心翼翼的走到教师席下。
　　“您……”
　　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有一些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心中所想。但是高台上的那个人，那个高大的年轻人却给她一种熟悉得无法磨灭的感觉。这一切都太疯狂，太不可思议了，贝拉特里克斯的头脑无法搞清楚这些事是如何发生的。但是，她只需要确认一点……
　　“……主人？”
　　“很好，贝拉。”
　　汤姆.里德尔撑着那扇巨大的玻璃墙背对着她，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冷漠，可是贝拉特里克斯却已经忍不住浑身发抖。
　　“主……主人……真的是您？！”
　　高台上的那个人仿佛默认了贝拉特里克斯的疑问，而他的沉默无疑更加助长了一众食死徒的胆量。大厅里的食死徒们无法抑制的发出浪潮般的窃窃私语和阵阵抽气声。
　　有认同的，自然也有充满怀疑的，只是没人敢光明正大的提出疑问。
　　这些如仓鼠觅食的声音使汤姆感到非常烦躁，他在没有成为领导者伏地魔时，一向以温文尔雅睿智可靠示人。可等他一旦掌控了强大的力量，等到他的地位难以动摇之后就显露出了残暴的天性。而现在，汤姆.里德尔的力量即使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复活也无法抵抗，他的势力早在暗地里发展得更为壮阔。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理由容忍这些愚蠢的手下呢。
　　卢修斯.马尔福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他和他劫后余生的儿子站在靠近门边的角落。这并不是说马尔福家的势力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而是因为卢修斯.马尔福潜意识不想离台上那位黑魔王太近。
　　卢修斯第一个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在那些躁动不安的食死徒发泄着心中不安的时候。他奇怪的抬起头，发现头顶上他看过无数次的霍格尔茨天花板出现了一些异常。
　　那本来是魔法创造出的星空和今夜的天气相符，黑云压顶电闪雷鸣。可是本来永远也不会落在人们头上的雨水却仿佛突破了这种限制。
　　当第一滴雨水落在德拉克肩头时，卢修斯看见一道刺眼的电光猛的劈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