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142、一群蠢货

　　瞧见马夫人的眼神后，全冠清会意，指着颜诺依，朗声道：“各位，此人和乔峰一同前来，当是他的同谋，一心为他开脱，不可信！”

　　“蠢货！”颜诺依冷笑一声，“你联合诸长老叛乱，罪不可恕，已被乔帮主逐出丐帮。执法长老呢？还不将他轰出去，一个罪人，也能在这大放厥词？”

　　马夫人、全冠清脸色一变。

　　“且慢……”徐长老开口，正欲说道时，又被颜诺依一句“蠢货”驳斥回来。她冷冷道：“乔帮主现在还是帮主，驱逐全冠清乃帮主之命，而你不过一隐退之人，不要倚老卖老，反对帮主的决定。”

　　乔峰没有言语，看了她一眼，心知她在帮他，因而不曾阻止。

　　徐长老脸色青白交错，只得憋下怒火，拱手道：“乔帮主，得罪了。全冠清也参与此事，需要他作见证，暂不能驱逐他。”

　　颜诺依似漫不经心道：“既是见证人，不到他说话见证时，就最好闭上他的嘴。”她扫了眼马夫人，忽然轻轻一笑，摇摇晃晃过去，挑起马夫人的下巴，轻语：“为何，你会认为是乔帮主害死马副帮主？”

　　她指着徐长老手中的信，又问道：“乔帮主的杀人动机在哪？因为这封信吗？”

　　“我为女流之辈，实因报仇心切，并非为指证谁而来。”马夫人退后一步，手指抚过下巴，似有一抹娇羞，一双眼睛，如同一汪粼粼春水，勾魂夺魄。

　　她跪下来，以袖口拭着泪，柔柔弱弱道：“小女子乃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还望诸位看在往日情分上，替先夫沉冤昭雪！”

　　“转移话题。我替你说吧，乔帮主的杀人动机，全在于这封信。”颜诺依微笑，持着一根绿竹棒，慢悠悠道：“你言称整理遗物时，发现了这封信，证明你事先不知情，对不对？”

　　乔峰皱了皱眉，扫了眼徐长老手上的信，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忧虑。

　　马夫人斟酌答道：“小女子事先的确不知情。”

　　“乔帮主杀人在于信，证明他一定会去寻找它。”颜诺依又问道：“那马副帮主死亡之日，你家中可曾失窃？”

　　马夫人脸色微变，眼中有一丝怨毒，却只能按实答道：“当日不曾失窃，但前一晚曾失过窃。”

　　她详细道来：“在那一日，我家中失窃，仆人中了下三滥的迷香，家里被翻了个遍，幸好皇天有眼，贼在惊慌中留下一物。”

　　“遗失了东西？这件东西，不会恰好是乔帮主的吧？”颜诺依好笑道，以手指卷着一缕发丝把玩着，显得悠闲从容，望着乔峰微笑道：“乔帮主，你的水平挺烂的，没偷到密信，反倒遗失一物。”

　　乔峰回以一笑，朗声道：“乔某若要取一物，何须使迷香这下三滥的手段？倘若真要寻一封信，在寻不到信后，直接放把火把整间房烧了，岂不干干净净？”

　　智光大师摇了摇头，沉吟道：“既是预谋去偷，自然会小心翼翼，在用了迷香后，便会有充足时间，又怎会在惊慌中遗失东西？”

　　众人闻言，大多都认同。在使用迷魂香后，东西没有偷到，反倒遗失一物，还不曾察觉，实在过于粗心，几率太小。

　　颜诺依颔首，微笑道：“马夫人，你的话，漏洞百出。”

　　马夫人沉思一会，又道：“个中缘由我不知，但前晚失窃后，第二日先夫便即死去，这二者或有关联，许是那贼发现自己遗失一物，才返回我家去寻，恰好遇上先夫，在一番打斗后，先夫不幸丧命。”

　　“蠢货。”颜诺依笑了。在几次问答中，她的酒劲已去，声音清脆如黄鹂在轻鸣：“按你所言，在马大元死前一晚，家中失窃，贼遗失一件东西，似为乔帮主之物，但在当时，马大元并没有死。”

　　众丐帮弟子面面相觑，全都轻轻点头。在当时，马大元还活着，如果发现舍下被光顾，又发现乔峰之物，怎会不做防范？但事实却是，马夫人毫不知情，直到日前收拾先夫遗物时，才发现一封密函。

　　“先夫捡到物证后，一言不发，又将物证收走，直到他死后，我整理遗物时才发现的……”马夫人声音弱了几分。大约是词穷，不知说什么好，便又跪拜下来，“请各位看在往日情分上，还先夫一个公道！”

　　“蠢货。”颜诺依复又斥道，而后又笑了起来，“你这么蠢，我心甚慰，省了我不少事。”她一挥袖袍，有一股豪情，“我之前问过马夫人，她回答马大元死亡之日，家中不曾失窃，只在前一晚失窃。”

　　她补充道：“如果凶手真是乔帮主，那他前一晚去取信，结果遗失一物，在第二日杀马大元时，怎会不去寻密信与自己遗失的东西？却让你无意中发现？”

　　“对啊！”丐帮中，许多弟子在附和：“马夫人的证词有漏洞。”

　　徐长老摇头，这种简单的逻辑，每个人都知道，无法去辩解。

　　“大概，取信的和凶手非同一人。”马夫人轻语，眼中有一丝紧张，频频望向徐长老手中的信，啜泣道：“小女子乃无知无才的妇人，又报仇心切，见遗物中有一封信，想到贼留下的物证，才怀疑乔帮主。”

　　她将话题引到了信上，实因情非得已，眼下形势有变，急需公开这封信的内容。她心里明白，一旦此信公开，乔峰身世大明，作为一个契丹人，无人会去相信他。

　　“此为物证，”马夫人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把折扇，“而密信在徐长老手上。”

　　“此扇确为我之物，由上任帮主赠予我。”乔峰凝眉道，扫了眼众长老，在那一刹那有点失落。仅仅因为一把折扇，这群人便怀疑他。

　　这把扇子，虽由他恩师所赠，但他一直放于房中，极少去用它。扇子丢了，他也就在今日得知。

　　“蠢货啊。”颜诺依感叹，把玩着手中的绿竹棒，微笑道：“去偷一封信，还带上一把折扇，这么大的东西丢了，居然毫无所觉。马夫人，到底是将它当物证的你蠢，还是丢东西的人蠢？”

　　“姑娘不必多言。”徐长老上前一步，接过折扇，又将它递还给乔峰，脸上有几分歉意，“马夫人家中失窃之事，和帮主无关。”

　　“但扇子不会无缘无故去了马家，谁在栽赃嫁祸？”颜诺依淡淡道，扫了眼跪着的马夫人，瞟了眼全冠清，又道：“杀死马副帮主，嫁祸给乔帮主，一举除掉两个帮主，对谁最有利？”

　　众人全都一怔，几个长老互视，而后全望向全冠清。在经全冠清游说后，他们曾发动一场叛乱，意图擒获乔峰。

　　全冠清向后退一步，面上有一丝紧张，连忙为自己辩解，声音却有些嗫嚅：“乔峰，我反你，是为丐帮百年基业着想，忠心可表天地！”

　　乔峰怔怔，忽而大声道：“丐帮自我而下，个个义气为重，无事不可对人言，你有话，有意见，但可直言！”

　　全冠清扬了扬下颚，有种小人得志的意味，望向智光大师，拱手道：“大师，当年雁门关一桩血案，公布于天下吧。”

　　“急什么？”颜诺依斥道，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口中仍旧呼着带酒香的气息，拍了拍乔峰的肩，带有一丝叹息，“我问在场诸位，还有谁认为乔帮主杀了马副帮主？”

　　折扇之事，已被证明是栽赃陷害，但杀马大元一事，还需去洗刷嫌疑。

　　在场之中，没有人答话，因为没有杀人动机，乔峰不会无缘无故去杀害马大元。

　　全冠清扬声道：“就算折扇之事为栽赃陷害，也无法证明，乔峰不曾杀人。”他指向密信，眼中有一丝凶狠，大声道：“马副帮主握有此信，乔峰怕它泄露，才杀人灭口。”

　　他也明白了，现今形势不对，需尽快公开密信。一旦密信公开，所有人都会站在他这边，之前的劣势，会全部扭转回来。

　　“蠢货。”颜诺依摇头道。这两个字一出，全冠清全身一震，紧张地注视着她，脸色有点白。

　　她淡淡笑道：“信以火漆密封，谁也无法观看，马副帮主不知信的内容，怎会有杀身之祸？乔帮主不知密信的存在，怎会杀人灭口？”

　　退一步讲，假如乔峰知道有一封信在，知道马大元握有他的把柄，会在没拿到信之前，先一步杀掉马大元吗？

　　毕竟，那封信的封面上言明，假如马大元死于非命，则公开此信。

　　谭婆叹息，赞同道：“容我局外人说一句，马副帮主的死，应该和这封信无关。”

　　她着重打量着颜诺依，复又望向乔峰，实不知这二人是何关系，但见那姑娘处处维护乔峰，不由得大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