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课不正经》辣子鸡下酒

2、报名

　　兴许是明君松口复读的事儿，顺了他爸的心。

　　明杭在开车送儿子去找学校的路上，把车上的音乐放到最大声，整个人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面的人是高中凯旋。

　　明君看了一眼他爸，揉着耳朵，默默把声音降了两度，“我说大明同志，你还是注意一下你的耳朵，声音这么大，不怕年纪轻轻就聋了吗？”

　　在说人家年纪轻上，不但对女人有用，对男人也很有效果。

　　明杭这时候很好说话，乐呵着把他的重金属摇滚音乐，切换成了他们那个年代流行的音乐，“行，爸都听你的。”

　　明君摇摇头，这种夹杂着海腥味儿的音乐。在一开始出节奏的时候，就听的他抖脚。等歌词出现，更是不知道该把目光往何处放。

　　歌词有点俗气，把悲愁情爱说得很直白，听起来就是分手进行时。

　　如果他爸现在把MV放出来，明君都能想出来，烫着大波浪卷头的女主角，披着一层纱在海边跑，这是热恋的时候。等到唱分手的部分，就穿起那个年代特有的牛仔大喇叭裤，能把鞋子都笼进去的那种，背着手走在白色旋转楼梯上，哀愁地扶着墙，露出一个姣好的侧脸。

　　明君觉得这真是奇了，不管什么MV都能拿这个模式去套，不同曲子同一个导演吗？

　　索性他把车窗摇下来，把脑袋搁在边儿上，让带着热气的风把脑子吹得清醒点。

　　谁知道旁边大卡经过，带着烟尘兜他一脸，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没个好运气。

　　老老实实把窗户又摇上去，掏出手机查之前那个学校的地址，如果是坐地铁的话，花不了多少时间。

　　像他爸这样开车的话，在环路上绕的时间花的更多，索性把它排在了最后一个。

　　前三个学校转弯，等到了明君查的这个学校，他和他爸微微有些吃惊，这里什么时候修了这么所学校，以前都没听见人说过。

　　“走，下去看看吧！”

　　明杭整整自己的衣服，如果不是看那些学生还比较普通，他都以为自己是来了什么贵族学校，这个学校的装修搞得不错，看起来比那些老字号的学校，都要气派些。不过他是送儿子学习的，而不是来这种地方享受的，还是看看教学质量再说。

　　走到教导办，父子俩都有点儿怯场，对于老师有种面对天敌的敬畏感。

　　“你好，请问你们是来报名的吗？”头发抹了油，看上去精气神十足的老头儿，一身灰色长袍，和这个学校的风格，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

　　明君看了眼桌上的翻盖手机，这应该是那种大喇叭的老人机，不知道发给自己的短信，是不是面前这老先生，用一指禅戳着键盘按的。

　　百般念头在心里转了一圈儿，明君摸了摸兜，把自己手机递过去，“对，我收到这条短信，就来看看。”

　　“哦？这个，你就不怕是骗人的吗？”老头儿看起来眼神不错，瞧了眼就挪开了目光，笑着看明君，努力展示自己和蔼可亲的那面儿。

　　明君没觉出他慈祥来，反而感觉对方像是在算计什么，特别是刚才那个拐着弯的“哦”字，让人感觉有十足的深意。

　　“这的确有可能是骗人，不过这并不影响我顺路过来看看，反正离我家也不是特别远，瞧瞧又不吃亏。”明君刚刚看到这学校的名字的时候，就去教育局的官网上查过了，确实有这么个学校，前两年刚成立，才送出去一届毕业生，因为人数不太多，所以没引起太大的关注。

　　老头儿坐回自己的座位，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就像在熬明君的心，半天儿没接下话茬。

　　只不过他低估了明君的耐心，这位捧着水杯吹了两下，看着微荡的水面，就像入了定，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空留明爸一个人在那儿焦急，他儿子他知道，一直都没什么上进心，得过且过，跟看破红尘似的，这次会再选择复读，是遇了缘。他刚才偷偷查过了，他儿子被一学校录取，只不过不怎么样，现在没感觉出什么，以后再后悔可就没回头路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找个学校，把明君先塞进去再说。

　　老头儿把这父子俩的表现都看在眼里，抬手拿出一张报名表，“填吧！填好了，三天后正式开始上课。放心，现在不用交学费，等你考上，再交。”

　　明君皱了皱眉，他这还没得到多少消息，怎么就要直接报名了，这倒有点儿逼人画押的意思，虽然对方是倒贴着，“我还不知道这里适不适合，先看看再说吧。”

　　“哈哈哈，你放心，绝对适合。我们高薪从各地寻来了‘名师’，他们都特别优秀，保证你一年后，考到向往的大学。这是他们的资料，你可以看看。”老头儿捋着胡子大笑，把一个文件夹摊到明君面前。

　　明君翻了翻，这些人都是XX博士，看起来是有点儿厉害。不过，正以为如此，看起来更可疑，这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明爸也感觉怪怪的，扯了扯儿子的衣袖，想叫人走了，万一是骗子学校培养传销呢？

　　“好啊，那就报这里好了。”明君本来觉得复读就没什么意思，被老头儿这么一搞，反而来了兴趣，他倒是要看看，这地方有什么能耐，可以让人考上自己心仪的学校。

　　桌子上的报名单被明君拿起来看了看，这上面有个空是让些目标学校，他“唰唰”就把第一学府的名字写上去了，等最后落下自己大名的时候，他爸都惊呆了。

　　明君这可真敢写，就他那分儿，离第一学府的线可查着天远呐！

　　“爸，你也签字。”明君把报名单移到明杭面前，敲着监护人那一栏，让他下笔。

　　明杭还在那儿犹豫，他现在云里雾里，感觉像做梦。

　　“好了。给你，老师。”明君把签好的东西递回给老头儿，恭恭敬敬地像在递战书。

　　什么？明杭听见明君的话，有些愣神，低头一看，拿着笔的手，刚刚下意识就把名儿签上去了。

　　“不多想想啊？我看前面几所学校也挺好的，反正你现在档案还没交过去，我们换一个？”在回去的路上，明杭心情沉重的听轻音乐都烦躁。

　　“不了，这个感觉挺有意思的。”明君心情不错，跟着音乐哼着曲子，俨然是已经下定决心。

　　明杭烦地感觉喘不过气，把窗户按下来，被迎面过来洒水车喷了一脸，气成河豚鼓着脸回家了。

　　“怎么了？找到学校了吗？诶，你衣领子上怎么全是灰啊？快脱下来我洗洗。”王翠翠在明杭脸上扫了眼，就转到儿子那边儿去了。

　　“慈母多败儿。嘿，老婆你看看我啊？我被水溅一脸。”被留在门口的明杭，不甘示弱地挤进了浴室，把儿子拉了出去，“你到楼上去。”

　　对于这两夫妻的腻歪，明君只能摇着头，顶着一脑袋的泡沫，到厨房去冲头。这么上去，肯定要滚一地泡泡。

　　“唉，看看再说吧。不是过两天就上课么，你感觉一下，不行我们再换就是了。”饭桌上，胡萝卜开会的“红火”场面已经没有了，多了几道明氏父子喜欢的麻辣菜。

　　这方面上，明君和他妈想的一样，到底怎么样，一上课就知道了。

　　睡了一段时间的懒觉，这猛地一下要早起，明君几乎是闭着眼吃的饭，满脑子想的都是床。新学校什么的，他已经完全忘了。

　　“别吃了，把这个馒头拿在路上啃。”王翠翠见不得他这慢慢磨的样子，直接把书包塞进他怀里，拽到了门外边儿去。

　　“砰”

　　巨大的响声，把明君一下子就震离了那种晕乎的状态。“唉？我怎么在外面。”

　　看了手上的馒头和乘车卡，明君反应过来，今天是去学校的日子。“成吧，去看看那些博士教的怎么样。”

　　坐在地铁上的时候，明君还是挺兴奋的。

　　但是，等他找到自己的班级的时候，慢慢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了。

　　他看了下教室里面，只有二十个位置，比起原来待的班四十个往上走的趋势，这个确实太少了点儿。

　　也对，按照他们那种招生的办法，应该一般人都不会选这儿。

　　现在里面已经零零散散坐了几个，好不好相处也不知道，只是看着好像颜值有点高啊？

　　没有直接寻个位置坐下，明君收脚，往旁边的教室看了眼儿，那座位数绝对是自己待的班的倍数。

　　这......到底什么情况？

　　摸不清底的明君，最后一头雾水地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随着一个个座位被填满，明君那眉头要拧出个疙瘩出来。

　　当第一节课结束后，某种奇异的感觉达到了极点，这个班还真是不太一般啊！

　　他们班这画风和他原来待的班，明显就是两种风格，刚才那个班主任，也不知道该把他放在个什么位置上。

　　这种老师，真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