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莫氏一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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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晚风徐徐，弥漫的却是危机重重。
莫景云自信但不自负，曾经的张扬锋利早已被时间磨平，虽说对话间已将何之恒激怒，但听其话语，似乎是背后有人，会是谁呢？
左右暗暗观察了下，数十名守卫再加上何之恒，真动起手来，恐怕自己占不了上风，更何况时间久了还有援兵。
也不知杨文斌此时在做什么，能否及时赶到。
罢了罢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莫景云踮脚一跃，剑已然在手，目标很明确，那就是何之恒！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贼王，首领一死，便会军心溃散。
何之恒见状也未惊慌，抽过一旁的剑，立马侧身翻转，挡住挥来的破虹剑。
“噹！”
金属的撞击声鼓动着耳膜，何之恒挑开对方剑尖，掌中更用力了些。莫景云不愧是常年征战于沙场的人，力道都是前所未有的强悍。
周围人蜂拥而上，莫景云不慌不忙，双脚挪位，借剑鞘支撑身体，而后顺着袭来的剑踩踏跃起，对其他人只守不攻，身体即将落地时，一连数招攻向何之恒，逼其自乱阵脚。
何之恒本打算将莫景云困在局中，让其插翅难逃；结果一番比试下来，莫景云早看出他的意图，根本不屑与其他人应战，所有进攻招式都针对他一人。
局被打破，那便以多取胜！今日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何之恒一声令下，守卫将宅院围的密不透风，层层障碍下，又能奈他何？
莫景云自嘲似地笑了笑，“想不到啊想不到...”随后自袖中掏出一物，形似约莫半尺高的黑色笔筒，只见其转动上方按钮，笔筒上端如油纸伞般迅速打开，莫景云轻轻一抛，身子立马后仰。
“咔咔咔。”是机关转动声，而后连发“咻咻咻！！”
一个眨眼，无数道银针暗器从中飞出，顿时哀嚎声骤起。何之恒见状，脸色铁青，“想不到堂堂大将军竟使用些旁门左道，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我也没料到竟真会用到此物。”莫景云毫不在意何之恒的话语，端倪着手中物半晌，似乎有些意外如此小的暗器竟有此般大的威力，可还没研究个仔细，何之恒就已经攻了上来，莫景云小心地将笔筒收回，方才专心应战。
姜黎这家伙，竟能让暗影做出此等厉害暗器，也未曾事先告知危险性，且还算好，暗器上只沾了麻沸散，并未使用断肠草等毒药，莫景云不得不再一次对其刮目相看。
回过神，瞥见地上躺着若干人，没有了守卫的牵制，剩余的根本不足为惧。一个麻利转身，双脚站定手腕转动，剑锋在烛光下勾勒出完美弧度，何之恒避之不及，生生在臂膀上割出一道口子。
莫氏一族，原十二州之一幽州王族。幽州王族历代习武，以武为植，以武会友，曾一度霸领幽州几十载，叱咤一方，多年经验所得，创出了一套莫氏独有的武功秘籍；但未以文为种，只重表不重里，审不了二者，辨不了安危，终是逃避不了被吞并的命运，但其威望延续至今，并非传言。
何之恒这一战，算是彻底了解到所谓实力的差距，脸上再也保持不住淡然，渐变的狰狞不堪。仅仅数招就已败下阵来，眼见着就要落败，何之恒忙道：“那名女子所在，只有我知道！”企图以此来保下自己一条小命。
“人，哪怕翻遍整个祁城，我必定会找到。”莫景云回，手中毫不留情，剑尖直指其要害，“但留你在世，那便是祸害。”
话落，门口传来急促的制止声，“哎哎，先别杀...”原是刚赶来的杨文斌，许是跑的太急或是走的太多，额上满是细密水珠，“别急着杀，先问问背后人是谁。”单一个郡守的官位，恐怕不至于嚣张至此。
待杨文斌离近了才发现，原来要害处的是剑柄，而非剑尖，莫景云不过是威吓罢了，其实正想出手打晕对方。
彼时何之恒看准了机会，在杨文斌制止的刹那，自腰背处摸出一把短刃，躬身袭来。
两人正处对立面，双双应之不急，皆负伤。莫景云越过杨文斌重重回击，将何之恒震退数步，在瞥见其手中短刃正是自己赠予墨白的那把匕首后，低吼道：“你将她怎么了？！”
何之恒嘿嘿一笑，“想知道吗？”
听完这话，莫景云只觉心中似一团怒火在燃烧，即便理智告诉自己冷静，但手中剑已然出手，留下的只有一具尸首。
夺过匕首，他道：“速去找人。”话语沉闷到压抑。
杨文斌命人先将晕过去的守卫关入屋内，而后将西厢关押的少女放出，前前后后寻了遍，未见着墨白的身影。莫景云眉峰紧皱，正打算起身去其他地方寻找，面前冲上来一位眉目清秀的姑娘，问，“莫将军，我家小姐呢？”
莫景云顿了下，才想起此人应该是墨白身边的丫鬟，安兰。
“你们当时是被一起抓来的吗？”
“奴婢不清楚，奴婢当时和小姐一起回邸舍，然后喝了杯茶就晕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安兰见状，又忙询问一旁的杨文斌，“没找着我家小姐吗？”
......
杨文斌回忆到此，就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一直在旁的安兰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发挥伶俐的“口才”。
安兰触及杨文斌的视线，顿悟其中，忙接下话，“小姐，小姐，你可不知道，当时我一看莫将军和杨少爷的神情，就觉得他们没寻到你人，急死我了！”
“然后将军出动了所有人，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还是没找到，我就跑外面去了，偏巧附近的百姓闻声过来，说这户人家在后街还有间别院，我一过去，果真见小姐你被锁在厢房呢！”
墨白缓缓颔首，“原是如此...但是没有守卫吗？”她明明记得院落里有不少人。
安兰一派天真，“没有啊，不然我怎么进得去。”
“守卫估计都被何之恒叫到主宅了。”杨文斌回，“他大概以为没有人会发现这里。”
安兰忙不迭失地捣鼓着脑袋，悄悄凑到墨白耳边道：“小姐，你不知道当时莫将军见到你时的神情，真的是...”
喝茶的动作稍稍缓了缓，墨白垂下眼眸，似在端详，而后随意问了句，“怎么了？”
“将军是真的真的很担心，在知道你没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焕然一新的感觉。”安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在第一时间见到小姐时，莫将军原本阴郁的神情立马舒展开，如获至宝般喜笑颜开，就连旁人也被感染到了。
目光流转，放下的水杯泛着淡淡涟漪，墨白只是笑了笑，并未回应，转而对杨文斌道：“郡府失火，是在发现我之后吗？”
“嗯，在我们找到你后，正准备去寻何之业，还没出发，远远就瞧见郡府火光冲天，我派的两个侍卫也没回来。”杨文斌接道：“似乎是在我走后看准了时机，将人灭口。”
“如此快的速度，怕不是一人所为？”杨文斌的侍卫，再加上郡府守卫，再不济也能周璇片刻，亦或是逃遁。
“确实，我们从现场推断出应该有五至六人，训练有素、杀伐果断，而且是死后焚尸。虽然尸首大多已焦黑，但从部分检查看来，全身没有明显伤痕，此乃暗器所致。”综合几点，想来何之业的背后来头不小，并且与之来往密切，否则怎会急于毁尸灭迹。
“杀手亦或是死士？”墨白蹙眉，思及他们口中的那位京官，金坤和杨槐的可能性最大。但这句话要不要说出口，在杨文斌面前似乎有点为难。
“都有可能。不管怎样，证据都被烧的一干二净，我们也无法判断究竟是何人所为，只是可惜了那么大一座宅院和数十条无辜生命。”杨文斌摇首叹道，十分扼腕。
三人讨论了一个多时辰，前来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门口堆放了不少谷物粗疏，似在表达感谢；邸舍大厅座无虚席，人声鼎沸，甚至有人开始乱点起了鸳鸯谱，“你们看，你们看，这郎才女貌的，多相配呀！”
讨论声、附和声不断...
大概是压迫被解除，看啥都是美好的缘故...
墨白也没有急于否认，抛了道视线给杨文斌，杨文斌会意其中，起身理理衣物解释道：“莫将军嫉恶如仇，秉公执法责无旁贷，大家也不必特意到此感谢，我们不过是恰巧路过，隔日便会离开，一路上也带不了多少东西，这拿过来的大家如数拿回去，好意我们就心领了。”
言罢，听得厅内又是一阵热议。
“而这位姑娘是莫将军下属至亲，与鄙人仅是知交，大家莫要猜测其他。”
片刻的沉默，人群中忽有人道：“噢，原是莫将军的人...”
莫将军...的人...？
那一刻，墨白的颊边，染了层淡淡粉色。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莫氏一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