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神雕同人文之不再错过》月如秋荷

37、醒来

　　郭芙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有些愣怔的看着眼前床顶。然后侧脸看到伏在她床边睡着了的杨过的脸，记忆才慢慢苏醒似的定格在晕过去前的一幕。她一时有些痴痴然，目光滑过他的眉眼，还有他略显憔悴的俊颜，薄唇紧抿，无论什么时候的他都似乎那样的傲气天成。傲如一把剑，可以护己，可以伤人也可以自伤。可是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的脆弱与张皇，像是天忽然塌了下来无助得如一个失了依仗的三岁小孩。原来，她竟是他的精神依仗，是他活着的信念生命里的阳光吗？杨过，你果然来了。你真的来了。你来了。她心中那些情绪慢慢满胀盈满整颗心腔，怂恿着她想做点什么表达什么，仿佛不做点什么就不能平熄她满身心的感受。她慢慢地靠近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双唇，犹在徘徊中理智终于回笼的及时把那满心的冲动压了回去，她为自己方才的想法而微微脸红，杨过实在是太累了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终于在确定她安然无恙后才安心的眯了一会儿，没想到却睡着了，他察觉气息猛然惊醒，一下就看到了郭芙那艳过三月桃花炫过天边彩霞的醉人红颜。一怔之后就是一惊。急忙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着伸手就去碰她的额头脸颊，又是一惊：“怎么这么烫。”连忙就要出去叫人喊大夫。
　　“杨过。”郭芙连忙拉住他。就这样认真的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那曾被她忽视的憔悴与忧心，看着他为她急得眉宇都似载着浓得化不开的愁，原本的羞与涩渐渐不见了，唯余那喜与悲。“杨过，阳大哥他，”她想到救她而亡的阳惊天，顿时又有些语不成声的哽咽。
　　杨过见她美眸含泪眉目明明何止柔情万千的绕上他心尖，以为她会说出什么肺腑之言，没想到醒来一开口就提及阳惊天，心中自是失望有之难过有之，但更令他难过的是这种难受还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反过来安抚她。对于阳惊天，他心中自是感激非常，若非是他，安得有如今站在他面前安然无恙的郭芙。如果他还在世，他自会倾尽所有回报他这份恩情的。“阳教主已将他收殓，入土为安。”
　　“都是因为我。都怪我。”
　　“与你无关。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不是的，怪我，就怪我。”她缓缓的说出了他们坠崖的经过，包括前因后果。
　　“听着，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刘宝月心性偏激残暴，因爱成恨是迟早的事，就算不是你也还会有别人。”
　　郭芙愣了愣，是这样的吗？
　　无论如何，杨过是不会让她心里有负罪感有压力的，背负着那样的良心的债，她以后怎么可能还会无忧无虑开心欢笑。阳惊天，只能对不起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来你也是这样希望的吧。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把一生所学都尽相传授于阳顶天，让他不负你们所望的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让明教无人敢犯。
　　“他救你是事实，我们要报答他，好好的栽培阳顶天完成他的心愿，但害死他的却是刘宝月，我们可以找她报仇。这样我们就不欠他了。”
　　“我们？”
　　“是的。我们！”他望着她，坚定的道。
　　“我一定会亲手杀刘宝月，以慰阳大哥在天之灵。”我也一定会幸福的，她在心里补充道。她仿佛看到了那一天夕阳斜照下他挂着那温暖的笑容，眼含欣慰的看着她。
　　“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他望着她说道。
　　“你再也不走了吗？”
　　“再也不走了，死也不走了。”他从怀中摸出面具戴上，“ 从此江湖中再没有什么神雕侠，没有杨过。有的只是独臂铁面人。”
　　郭芙心中不无感动，她知道，他是为了她的誓言，竟然连他自己也不要了吗？她微笑着流下泪来，“何必呢，就算戴着面具，我还是知道你就是杨过。再说崖底那次早就见过了，那誓言早就破了，你这是自欺欺人。快摘了，看着碍眼。”
　　杨过一听她这言语，明显是认同了他留下来，不禁心下一松，喜悦之情流露。“既然娘子这么说了，就听娘子的。”
　　郭芙啐了他一口，“胡说什么。再乱说话我不理你。”
　　杨过话一出口就有点暗悔自己又得意忘形，见她羞恼不由连忙收敛神色。
　　郭芙见他被自己这样一瞪一说竟不再出声，以为他是跟自己怄气。不由得也是气闷，更是想起以前他也曾口无遮拦的喊着陆无双媳妇儿，气更不打一处来。“做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想你那媳妇儿陆无双。”
　　杨过原本最是听不得她这种语气，可毕竟他已非当初不知情爱滋味的懵懂少年，不会再觉得一片痴心错付都翻倒沟里了被践踏了，也不会有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的受挫感伤。其实现在想来，他会叫陆无双媳妇儿，也是因为当初陆无双的脾气，身材打扮，甚至神态，特别是生气的样子都有几分肖似郭芙，他才会那样的嘻笑任凭怒骂，照顾有加。原来那时他已深爱她而不自知。
　　郭芙本意是拿言语激他开口，却看他没有辩驳的不知想什么的样子。心里自觉没趣，有些怏怏的就要出去。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揽在怀中。
　　“放手。”她道。
　　“不放。死都不放。”
　　“你何必又来招惹我。”她叹道，有些无力的不再挣扎。
　　“是你总让我放心不下。”他也无奈。
　　“明知道不会有结果。”
　　“为什么不会有。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敢。”
　　“可龙姑娘，她怎么办？”她到底心下还是有顾虑。不禁脸上神色也带了几分哀凄。
　　“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不忍心伤害她，难道你就忍心一而再，再而三，一次一次的伤害我？我也会痛的。我也会死。”
　　她闻言急速转身伸手去封他的嘴。
　　杨过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望着她道：“我不怕死，我只怕死也不能和你在一起。这样的经历我不想要再经历第二次，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只要你。”
　　郭芙想起了崖底的经历，想起了那种想念他想到绝望的心情。惟死而以，连死都不怕了，那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她们错过了那么多年，又还有多少年可供他们蹉跎错过。
　　“芙妹，别再把我往外推，可好？”
　　郭芙望着他眼中的痴痴眷恋，相爱相疑最后才相知，试探过后悔过伤害过而后错过才去追悔？历经生死劫难的她才懂得，失而复得是何曾的幸运得天眷顾，她今生，再也不要错过。她眼中明亮簇簇，如拨云见月，阴霾散尽。而后，她双手抱住他有力的腰身，埋首在他胸前，紧紧，紧紧。那一刻，杨过觉得他的心找到另一半似的圆满了，他像要被无尽的狂喜淹没。胸中澎湃的喜悦之情无以抒发。只能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叫着：“芙妹。”
　　起初郭芙还笑着应他。几百遍后她被叫得暴躁了。“杨过，你有完没完啊，烦不烦啊！”
　　“不烦，叫一辈子也不烦。芙妹。”
　　“你不烦我烦，出门请右拐，好走，不送。”
　　“芙妹。”
　　“不要叫我了。”她深感无力，这么大的人，怎么像个傻子。那个道貌岸然的神雕侠呢？要不来一个那个狂霸拽死要面子的杨过也行啊。
　　“芙妹。”
　　郭芙无力扑桌。忽然灵光一闪的道：“肚子好饿。”
　　“我马上去叫人准备。”杨过马上道，郭芙这刚松了口气，就听他又叫了声：“芙妹。”
　　“什么事？”
　　他看着她，眼里都是亮晶晶的光彩。“我心甚悦。我从没有这样快活过。芙妹。”
　　哎呀，娘啊。救命。他这句话都重复了上百遍了。她真的担心他高兴傻了。
　　看着杨过出去了，郭芙才暗暗吁了口气，再想想他的样子又禁不住心中欢悦的笑容弥漫。正自偷乐着，却听一阵脚步声，而后就见杨有信和范有智前后相差几步的跑了进来。
　　“芙姐姐！你没事吧？”他们一见她就急着问。
　　郭芙见他们那真心关怀担忧的样子，不由得也收起那太过外露喜悦。“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杨有信明显是心有余悸，看得郭芙不由颦眉。
　　“你们怎么了？怎么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杨有信吞了吞口水，“芙姐姐，刚刚我和他在练功，杨大哥看到我们了，竟然夸我们了。”而且也不冷冰冰惨凄凄一副高人的样子了，笑得怪寒碜人的。害他们以为他又受了什么刺激，以为是郭芙出了什么事，就急急忙忙的跑来了。
　　郭芙不懂，“夸你们怎么了，还那种表情，难道是要被骂，你们才习惯。”
　　杨有信不知如何说，范有智凑上前补充道：“可他是夸我们眉毛长得好，眼睛长得亮，头发长得乌黑，武功练得好。”
　　郭芙脑补了一下那画面，心中不禁“扑哧”乐了。面上仍努力维持着看了他们一眼，“他也没夸错。好了，没什么事就继续练功去吧。明教的将来要靠你们。”她随口说道。
　　他们对望一眼。难道真的是他们小题大作。不过芙姐姐都说没夸错，那就是他们真的长得好。想着又不禁有些醺醺然，再一听她竟把明教的将来都托付在他们身上，顿感身上责任感与荣誉感倍增。“芙姐姐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练功。”保护你，保护明教。
　　反而是郭芙被他们忽然暴涨的气势吓了一跳。其实她不是很明白他们忽然像是打了鸡血的表情是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