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平淡生活》禄兴

55、第五十五章

　　等方决策回到他城里的住处时，朱微安已经找媒婆上门，要是他晚来一步，都能把方小米的婚事给定下来了。
　　“你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吗？”方决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别的事不跟他商量一下就算了，这两个孩子她朱微安可有照看过他们一天，凭什么参和他们的婚事。
　　“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真有那个心，这姑娘不早就嫁出去了吗？”本来她不想管的，可是她听到一点风声，为了这个家不被搬空，她只好自己出手了。
　　也是她上次来闹，有了结果。见她上门闹了，方决策也没说她的不是，宅子里的人精知道将来谁作主，于是得知方小米自己作主婚事，而且觉得她的打算不妥以后，向她讨了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人是你朱微安，就是不对劲。
　　“就算你真想帮忙，也不能自己就作主吧。当时你可是说，这两个孩子的事你不管的，你现在一来就作主给他们订下婚事，你觉得我会同意？”这婚事是可以随便定的吗？
　　朱微安没把方决策的话当回事，他方决策道是自己作主看看吧。平时就那么忙，姑娘都留这么大，都把心给留大了，没个治得住她的人，还不得上天去。
　　不，这姑娘心已经上天了，也不看看他们这是什么人家，就她看好的夫婿人选，是他们这样的人能攀得上的吗？到底是他方决策养大的人，要是名声有碍，对她来说也是有影响，将来她的孩子们大了要结亲的时候，得知他们家出过这种事，人家跟她作亲家，就得多考虑了。而他方决策会想这么远吗？
　　特么的，他道是好，撒手不管了，让方小米自己作主。有他这么当人家长辈的吗，别的不说，人家一听是方小米自己作主的，对这门亲事立马就看低几分。
　　“想要我不插手，那就简单了，麻烦你在我出手之前，把这两个人的婚事解决掉。要是你早把人嫁出去了，那里用得着我动手？”
　　呃……话还可以这么说的？
　　“我们不说以前的事，就说现在的情况，反正小米的婚事，你不能作主。”差点被绕进去，还好他机灵。
　　“嗯，我不作主，但是……你能做作，为什么不给她订亲，这么着吧，我给你订个时间，就一个月，要是你一个月之内没给她订亲就怪不得我。还有，你知道这亲事，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亲事的好坏对她来说没多大的影响，但是……
　　“什么？”这话里还有话不成？这亲事最重要的是找个好人家，难道还有别的？
　　“我也不多说，作为你侄女，嫁出去没个嫁妆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家不富裕，还有五个儿子要养，几个孩子到了城里，城里读书的花费可不低，将来成家什么的，这一笔笔都是大支出，你总得为孩子们考虑一下。”要是给出的价，出乎她的预料，别怪她翻脸不认人。想他方决策当初跟她成亲的时候，身无份文不说，外债高台，她真要像别个女人一样靠男人养，他也住不起大房子。日子过好了，不是为了帮衬别人的。
　　“关于嫁妆，我早就给小米准备了，到底是我老家唯二逃出来的孩子，又是我打小看到大的，我肯定不能……”
　　“我不是来听你废话的，多少！”打小看到大又怎样了……她生了五个孩子方决策都没在身边她没报怨过，自己把五个孩子拉扯到现在，她没有说过这其中的劳苦，你道好意思说了。
　　“呃，反正嫁妆的事就不由你着心了。”这语气，这事不秒。
　　“我不着心，反正我是一文钱都不会出的，我要求不高，你给方小米跟方小谷置办婚事用了多少钱，就要双份的给你儿子备上，我们有五个儿子，都备上就行。”看吧，她要求不高吧。
　　有时候她觉得，她命真不好。这逃难来的吧，有点穷亲戚很常见，合在一起过日子的更是不少，像方决策一样，入赘了别人家，还要养家里的亲人的并不是没有，只是这种半路见着又领回家的人家就少了。
　　当初方小米已经成了人家的童养媳，古家的人更是乐意多养一口人，可见得古家在他们村里也是户富足的人家，可是方小米这白眼狼吧，见到亲人了以后，就抛弃了原来收养她的人家。而方决策呢，当初没收养这两个孩子，他们就活不下去了吗？并不是这样，就算当初他没有收养这两个孩子，他们一样活得好好的。
　　如果当初方决策知道有这两个亲人，不把他们领回家，当一门亲戚走着，多帮衬着他们，难道古家的人还敢看低他们吗？凭着她当时的名声，人家巴结这两姐弟都来不急了。要真这样，人家早就圆了房，没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看看他把人带回家这种作法，换成别人，谁能同意？又不是快饿死的，还把人带回家里养着，深怕别人亏等了他的侄女侄子，也不想想他们没遇到他方决策的时候，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至于人家对他们好不好的问题，呵呵，别人家都能这么过来，就她们不能了。逃难来的，给别人家当媳妇的人家还少吗，别人家就不辛苦了吗？
　　古家可是多养了一口人，叫方小米多做点又怎么了？别人家像她这样还带着弟弟的，人家还不乐意收来当童养媳呢。人家收养了她，她就不知道感恩，这么多年了，她给古家的人带过一名话，送过什么礼没？别说他方决策一个男人不懂的事，这种事还需要人教？
　　再说方小米，可是上过女子学堂的人，这学堂不会连人情往来这种事都没有提过，只是……呵呵。
　　“这有什么可分的。都是一家人，要分得这么清楚吗？”他平时拿回家的钱，你朱微安敢拿出来分吗？就他手头上用来做生意的流动资金，这钱又动不了，真再分一分，还用不用置办嫁妆了。
　　朱微安给出了一个白眼，这就分得不清楚了，把人养大了，还得准备一份看得过去的嫁妆，谁给你方决策这么大的脸呢？又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为他们劳心劳力的，你就讨得好了？就因为他养了这两个孩子在身边，她所生的五个儿子，没有一个从的是他方家的姓，都把人养在身边了，方家的血脉也有人继承了，这就不需要她的儿子去继承方家的血脉了。
　　“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婚事我就尽快安排，你就不必插手了。”好在，朱微安只管他拿回家多少钱，还不知道他赚的多少。只要不当着她的面办置嫁妆，不让她知道嫁妆的钱，等嫁出去后，就不信她还真下得了面子来闹。就算真的闹，嫁出去的姑娘，总不可能闹到她夫家要嫁妆。朱家也是要面子的人家。
　　“还有方小谷的婚事，我怎么打听到，你都已经给他在别个地方办置房产了呢？”县里的房产是好办置的吗？这得花费多少钱，她都没有那个胆量，能给她五个儿子都办置一处房产呢。
　　“没有个房产这亲事能办得成吗？再说了，这又不花我们的钱，小谷这些年跟着我，也赚了不少。”事实怎样，方决策不敢直说。
　　“花不花我们心里都清楚，真让他赚了不少钱，也～少不了你的帮衬，你心里肯定有个数。你的生意我从不插手，你几个儿子也没有插手过，你找个帮手我理解，但是……将来你这家业，可是要留给你儿子的。”是有那么一丝担心，就怕方决策到时候把人脉送给了方小谷，她空要一个铺子也是没用的。
　　这些年，方小谷跟在方决策身后，方决策的生意他都懂，他要是有二心，肯定能咬下一块肉来。
　　“小谷不是这种人。你放心，他真有这个心，也不会等到现在。”他没想过把家业交给小谷，只是……一些人脉，还要交给他，不然他光在别处安家，没个生计怎么行。他没跟别人商量过，因为没觉得他有做错的地方。
　　他没个那心，你又怎么知道以后也没有，人心最难测。
　　“他的亲事呢？娶个侄媳妇比嫁个侄女花费更大，竟然你都给他办置了房业，这亲事你还要参手？”聘礼这种大支出，就要看你娶的是什么样的人家。
　　小谷就他一个长辈，他要是不管，谁来管？
　　“行你了管我也不反对，但相个普通的人家就行，高门大户的亲家你还当不起。我们小门小户的，能拿出几十两来讨个媳妇就算不错了。”几十两看着是很少，但是住在城里一般的人家，这个钱也就差不多了。而且讨个媳妇不仅只是出聘礼这么简单。
　　说笑呢，他给小谷看的人家，拿出这点聘礼来，简直是侮辱人家。
　　“我心里有数。”有一门得办力的亲家，对小谷来说由为重要。小谷搬到了别个地方去，本就没别个亲人了，要是找的亲家没点势力，他要立足也是不易。
　　“我知道你心里有数，但是你那个数就……所以，你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没有。”她没安排人到方决策身边，他平时怎么处事的她不懂，也就她对他的了解，用这点猜测而已。
　　“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他心里怎会没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