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猜猜我是什么味》方也诗

56、回光返照

　　在病床上再次醒来的时候，托尼感觉整个人都好很多了。他是说，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即使他骨折的手臂还是疼的厉害，可能还有轻度脑振荡，但真天才·大龄儿童已经清醒到决定不要再在这个充满药水和白色的医院房间待下去了。

　　于是他按了旁边的召唤小铃铛，幸运的是医生小姐也没有让他等得太久。
　　哦，这位可爱的白衣小天使是个beta小姐，她闻起来有股清甜香味，但是没有红茶奶糕的一半好，不知道那个小崽子现在怎么样了。

　　铁人在被押送进ICU前短暂清醒的间隙，已经基本确信自己失去了比利，那位无与伦比的omega队友。在能源装甲动力不足的情况下，他能加速抢下史蒂夫就已经尽了全力，当时的情况甚至都没办法保证两人平稳着陆，托尼只能在他们朝一个屋顶花园坠落下去的时候充当队长的救生气垫。那个根本没铺多少植被还码了两个硬的要死的大理石台子的鬼地方，居然是经过计算后最合适的落点。

　　妈|的，他能不能出资让所有的屋顶花园都只能种薲草？
　　他当然可以。

　　美国甜心伤得也不轻。
　　可怜的家伙，被人造人的车轮战消耗得精疲力竭，在自己差点儿跟死神亲上的时候还念念不忘被一个人落在天上的特工小子。

　　幸好比利被找到的消息很快就到了这里。
　　局长的笑容回来了，队友的内心安定了，他也才只是挨了一管镇定剂。而已。

　　“护士小姐，”托尼眨了眨他的眼睛，那双看起来像刚用喷枪融过的焦糖布丁一样的宽双大眼睛，“我想出院。”

　　“不行。”真是难以置信，那个小甜心就这样拒绝了他。

　　“哦，”托尼不死心地把他那双眼睛又眨了眨，就像小姑娘不是说了不行而是用锥子扎了他一下，他受伤的情绪表露得刻意又一览无遗，善良的beta小护士看起来快要改口了。

　　他有没有说过自己还有个杀手锏什么的？
　　大眼睛天才舔了下自己的下唇，从下往上地找寻beta女士的漂亮眼睛，然后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放弃表情。
　　大致可以被总结为：行吧我保证不这么干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可你就不再考虑考虑吗？

　　从小就漂亮又会来事的小朋友多少都会点这类花招，而托尼·史塔克，谁能对他委屈巴巴的样子说不呢？
　　没有人。

　　“好吧，”最终，不出所料的，还是对方先做出了让步。看起来只要弗瑞没有闲到来用抢顶住她的头，花花公子就可以在彼此心照不宣地默契下随意进出这个房间。
　　“但是，基于职业道德我还是建议你选择一些不用离开医院的活动。”女性beta笑了一下，看起来亲切甜美的一塌糊涂。
　　“你的队友就在隔壁房间，金发蓝眼睛的那个，我想你大概会想去看看他。”

　　在托尼下床准备换件衣服的时候，对方似乎也没有准备离开，这换来了大眼睛天才一个莫名的眼神。

　　“忘了说，我并不是护士小姐，”她点点自己的胸牌，“心理医生，CIA内聘，即使你们局长似乎很不乐意但还是不得不接受的被塞过来的‘重要顾问’。在你住院期间，我会评估你及你们身心和信息素控制是否稳定。”
　　“所以像今天这样的失控状况，答应我，不要再发生了好吗？”

　　“谁会拒绝甜心美人的要求？”alpha把自己准备解开的扣子重新扣好，随意地瞄了一眼上面刻着的名字，“V.A.N，凡？先锋？小货车？你家长认真的吗？为什么会给小女孩取这种名字？”

　　“我倒觉得还不错。”凡笑了一下。“基于和我接触过的对象都不怎么喜欢我，这个可悲的名字可能会让他们觉得好受些。”

　　“瞎说，”托尼迈出房门的同时回头做了个可爱又不失轻挑的表情。“只要给我你的电话，我就会提出一个约会。”
　　“还有你头发的颜色，一点都不像个研究心理的。”
　　“我是说好的那种不像。”

　　门关上了。

　　“黑色不漂直接上一层蓝就是这个颜色。”女人执起一撮头发在眼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还有，没有人想和心理医生约会。”
　　***
　　托尼进来的时候，比利已经醒过一次了，他正试图用那只被包扎的圆滚滚的断臂去按离他一米远的床头呼唤器。介于他左手还打着吊瓶，能活动的距离极其有限，这个小可怜只能尽力侧着身子，努力到发出“嘿咻”一类的小声自语。

　　房间的门打开的时候，病床上的小男生通过信息素的气味一下就判断出了来者。

　　“这家医院的设计有问题。”他头也不抬地抱怨到，“万一有人想要在躺在病床上的同时按这个铃他都能给气死，为什么不能把它放得离床再近一点呢？”

　　“所以你要干嘛？”男人助了他一指之力，比利指了指那个已经瘪了的PVC软袋。
　　“我觉得它都空了快一百年了。”

　　“这确实挺烦人的，”托尼坐到床上，大腿外侧挨着小男生毯子下面的脚踝。“所以我都自己拔的…”

　　“…”但是很显然如今他自己操作不了。
　　“对不起。”

　　“不碍事。”金发男孩怂了怂肩膀，“我知道习惯它有点困难，不过放心，在你来之前的二十分钟我已经自己哭过了。”
　　他微微抬起下巴，闪动的蓝眼睛对上了男人的。
　　“弗瑞说我可以回来，所以等你的脑子不再嗡嗡响之后记得给我做个新的。”

　　“另外，”他吹了一下已经偏长到遮住视线的碎发，“帮我撩一下，痒死了。”

　　这就是为什么钢铁侠在几秒之后被三五成群冲进来的探病队友像枚铁饼一样扔出去的原因。

　　“搞什么？你们就是这个样子对待死里逃生的好伙伴的？”说出来丢人，被错误对待的小个子alpha气得跟个弹力球似的原地蹦哒了好几下。
　　“你才是能不能收敛一点。”弓箭手吱哇乱叫的同时还拼命摇晃着他夹带的一捧假花。
　　“收回你所有无耻的借口，比利还是伤员诶？哪两个爷们号称撩下头发需要靠那么近？”

　　“贪食胖子。”托尼·史塔克首先出言不逊。
　　“中年矮子。”克林特·巴顿嬉皮笑脸地还击，“需不需要一个提示，无节制饮食和短期肥胖都不是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

　　“但中年是时间，而矮，它在你的基因里。”

　　黑得漂亮。
　　大家纷纷鼓掌。
　　病房里一下子就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还好吗，小子？”弓箭手把花放在小男生的枕头边上，方便他转过头就可以数清上面有几个花苞。“医院不让带真的，等出去了我们公费补给你。”
　　然后他愣住了。

　　“哇哦。我觉得我闻到了…”
　　克林特像小狗一样吸着鼻子，他看起来真心实意地感到困惑着，并且为了不伤害他一直很喜欢的队友的情感试图尽量把自己想说的话表达的隐晦。
　　“慢着，没有人像我一样闻到红茶香味吗？”

　　他环顾四周，就好像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长了鼻子。
　　“我不想伤害到任何人。但是美国队长肯定不是，我也不是，娜塔莎估计也不是…那么…”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期间几次想要吞掉自己的舌头。

　　弓箭手的视线几次滑过比利空空荡荡的手臂，似乎不忍心说出他的结论。

　　“但那也没什么不是吗？”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连珠炮似得喷了一长段，“没有人规定omega不可以当一个出色的特工，就像我可以做一个马戏图演员也可以做一个好弓箭手…嗷呜你为什么踹我的屁股。”

　　娜塔莎的鞋跟威力惊人，没有人想要领教。

　　“我记得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很久以前我的屁股还是不错的，是你把它变成了灾难。”克林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把最接近病床上男孩的位置让给了女性alpha。
　　女人坐到床的边沿，小心翼翼地把比利金发的毛茸茸的脑袋拉到她的胸口，并用一种抚摸自己家猫咪的漫不经心和不容置疑拨弄着他的头发。每当娜塔莎眯起眼睛从自己的睫毛底下往上看的时候，即使是再聒噪的人都必须学会闭嘴。

　　“小可怜…”她说。
　　“还行啦…”小男生咪咪着懒洋洋地回答，并且在对方的纵容下又往里蹭了一点。

　　这可一点都不像是震惊该有的样子。

　　“所以你们都知道了？”到现在为止都被蒙在鼓里的克林特的表情就好像有人生生逼着他吞了一口苍蝇，男人几乎带泪，实则并无，的怀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在看到就连查尔斯都是一脸“对不起我不是这个团队里的人但是我就是该死的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的时候终于决定意识到自己受到了轻视。
　　“这么说，你们就只瞒着我一个？”他看起来绝望的快要化掉了。
　　当然。这是夸张的写作手法。

　　但他的自尊心确实受到了侵犯。

　　“事实上，我们都是自己发现的。”脖子上还有支架的甜心队长拍了拍他队员的肩膀，他手臂上恐怖的擦伤正在愈合，有一些泛起了狰狞的粉红色。
　　“以及，你确实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这句话听起来跟‘你是我们这儿绝无仅有的傻瓜’没什么区别。”男人最后愤愤不平地抱怨了一句，“凭什么只有我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那么少？福尔摩斯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收集线索。”
　　他说着，揉了揉小男生的毛。
　　比利很高兴他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丝毫转变。

　　“说起来，你们到底都是怎么发现的？”

　　在有任何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只听到一声巨响，晃晃悠悠牵着丝线迎风飘过来的蜘蛛侠本人“啪”的一下撞在了窗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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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