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局（主伪装者）》青影珞璃

31、二十六

　　快速解决了明家的隐患后，枪声吸引来了守卫的人，他们一股脑的冲了进来。
　　这时又有几人偷偷翻了进来。汪曼春对阿香说，你护好明大姐。然后参与剿灭守卫的战斗。
　　人多力量大。没几分钟就搞定了。当明诚的车刚开到公馆门口时，汪曼春车的影子正好消失不见，人也都撤了。
　　明诚气的一捶捶打在车上。
　　进了明家，明诚先扶起昏迷的阿香，再次给明楼打电话：大姐被她带走了。怎么办？
　　明楼沉默了会儿，艰难的挤出一个字：等。
　　汪曼春七拐八拐的到了明氏面粉厂。在那里有人早早等在了厂里。从得知汪曼春是病人下属后，明镜就一直很配合。
　　下车时汪曼春对明镜轻说一句对不住，揪着明镜身上不紧的绳子，骂咧咧的拽她下车。
　　听见声响，背朝大门的男人转过头来，朝汪曼春笑了一下。
　　汪曼春有些吃惊。你是谁？
　　她记得自己从未与面上尽是坑洼的男子认识过。
　　呵，我换了张面孔和嗓音就认不出我了？男人笑的有些沧桑。那么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陈深。
　　你是陈深？陈深没死？汪曼春听说过陈深的大名，总以他为自己榜样。但明大姐只是激动，并不疑惑。
　　怎么，大姐您认识？
　　明镜点点头：我认识，你也熟。这是明台啊。怎么变了样了呢？
　　汪曼春说不出话来。过会儿她磕巴着说：长官…您…您这不…不吓…人的嘛。
　　别说了，把这人处理好。
　　那是一个女囚犯。形态和汪曼春差不多，没有明显的外伤，内伤也查不出来。人已经是吊着一口气了。汪曼春扒下她的衣服，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了上去。包括首饰装戴。发装是早处理好了的。汪曼春从自己指上取下戒指，戴在囚犯指上。
　　真可惜了。
　　抗战胜利后叫大哥给你再买过。
　　一切弄好后，汪曼春上了阁楼，带着人质和替身。可以打电话了吗？她问。
　　明台看了一眼表：夜11点55分。再过会儿，等天亮。大堂哥那里还有话呢。
　　------
　　新政府。
　　明楼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身上只斜斜的盖着一床黄色毛毯。听到电话铃声，他快速的接起。
　　喂？
　　是我。明堂。
　　哦，大哥。有事吗？
　　呵呵，刚知道你在上海有个叫“麻雀”的长官，时机成熟他会派人来找你的。你小子，运道真好。
　　从未听说过自己有一个长官。明楼摇了摇头，又睡了回去。刚躺下眯起了眼，就被急促的又一阵铃声打醒。
　　明楼索性掀起毯子，坐了起来。他清清嗓：谁啊？
　　是我呀，师哥。
　　曼春？你现在在哪？我大姐呢，你把她怎么样了？明楼最讨厌什么都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觉。
　　明镜啊？汪曼春象征性的反问了一句，左手用枪托狠狠地往明镜头角上砸。明镜吃痛闷哼了一声。声音传到了明楼耳里。明楼连连说：曼春，你…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啊。
　　乱来？什么是乱来？汪曼春狂笑一阵，止住了才说，我只知道，你一个人再不来，明镜可就没命了。
　　我来。一个人。在哪？
　　毒蝎大本营。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明长官叫上了自己的阿诚，出了政府大厅。在楼上，高木拿着望远镜，看着镜孔中明长官的座驾离去。一个日&伪小兵跑过来说长官有你的电话。
　　高木就立刻抛下窗台去室内接电话。
　　准备ができて、長官、あなたは闻いても、収获があります。（万事俱备，长官，您可以听着了，会有收获的。）
　　いい（好。）
　　往面粉厂开的路上，明楼觉得汪曼春越狱后的行为不像是个抗日者，更多像是走投无路的汉&奸。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呢？嘶，脑瓜又疼了。明楼用一只手的大拇指和无名指分别抵着额头两侧的太阳穴。微凉的手指触上温暖的皮肤，让明楼转的发烫的神经放松，渐渐冷静下来。
　　明楼一到面粉厂，就让明诚上去破坏电路，自己正了正衣冠，跨步走了进去。
　　明诚翻跨在围墙上，咔嚓把线用剪子切断。然后他下来，溜进面粉厂，藏了起来。
　　不多久后，他碰见了一个长相离奇的男人。他准确报出了自己的身份，沿用代号和不同时期的归属。这足以让明诚相信，这是自己人。
　　汪曼春站在高处，很容易就看见了男人给的报捷。“2112，1211，2122，211”（线路已断）。她非常欢欣，快速解下了绑在明镜身上的活结。
　　时间不多，我就这样说，你们听得仔细点，汪曼春说。一会你们把明镜带下去，我和长官从密道走。等下录一段似是而非的录音带，在替身身上打几个洞，让她从我这摔下，面侧。长官，您把手&雷和栓放在她的左右手里，走的时候使明长官或他副官拉开，三人快速跑出。就这样，行动。
　　等……等一下，｀长官｀是谁？明楼有些犯懵。
　　是我，她的上级。站在明诚身边的那个男人走出掩体，好让明楼看见。
　　曼春的上级？毒芹？计划的策划并执行者？明楼自问。
　　你好，明楼同志。毒芹伸出了右手。
　　------
　　新政府。译电处。
　　まだ音を聞いていないの（还没听到声音吗？）高木不耐烦的大骂：は馬鹿なものだ!（你们这群蠢货！）
　　お前らすみません，長官。（对不起，长官。）其中一个看着是掌事的说并且递过去了自己所记录下的两句话:
　　——女:やっぱり来たね。(女：你果然来了。)
　　——男:お姉さん、どうぞ。（男：把我大姐放了。）
　　高本把夹子往他头上砸过去,一声巨响，文件夹里的纸片纷纷扬扬，撒了一地。
　　役に立たないもの!(没用的东西!)
　　は!(是!)
　　面粉厂。
　　毒芹看上去年龄不大,可除了信他明楼别无二法。
　　似真似假的录音带处理好后,塞进了死囚衣袋里。汪曼春抛下一把木仓。
　　明楼稳稳地接住，手触到扳机。他不待端平就放木仓，效果并无分别。死囚从二楼坠下,面朝地,胸口下全是血。明诚把她按说好的方法侧卧，左手拿拉环，右手是雷体。
　　为了爆炸更剧烈，明诚还撕开了几袋面粉，在不触及手&雷的情况下使粉尘充满室内。
　　汪曼春和毒芹走到了离尸体较远的一根柱旁。毒芹仔细辨认了一下，拉开一个隐藏的洞口，汪曼春先入了进去。毒芹说，这手&雷拉栓后延时3秒，能不能脱险看你们了。说完也钻下去。地面恢复如初。
　　楼诚兄弟人一刻也不敢怠慢,让明镜站在厂边上,明诚去拉。他伸出脚，干净的皮鞋尖猛一踢死因的左手臂。浓烟从雷体口逸出，明诚尽力快跑。随着巨响一声，三人被热浪掀倒在地上,幸好藤田的人来得及时。
　　走在地道中，明台想起了李小男。他用手去摸口袋——口袋是封住的。完了!他大叫一声。
　　怎么了，长官。
　　我怀表掉了，可以根据它知道陈深明台是同一人，而且还没死!
　　一开始怀表是放在内兜里的。与明诚待起的短暂辰光里,他匆匆看了一眼，就塞了外袋，想借重力让它自己进去，谁料得到这袋子就是一个装饰。
　　完了完了，怀表一定掉里面了。明台急匆匆往回跑。差不多快到原洞口时，上方一声巨响。他瘫软在地上大喘气。注曼春跟在他身后,如今跑到了他身侧。对不起,我又惹麻烦了。他说。没事儿的。汪曼春宽解道，谁都会犯错的。想想如何应付才是重点。
　　惊险逃出生天后，躺在医院洁白的床上,明镜心有余悸。幸好自己的两个弟弟还在身边。
　　藤田长官也来探望。他带来了一大束鲜花明镜一眼都不看他,只对明楼说，送客。
　　这让刚打算找个位置坐下喝茶的藤田很是尴尬。他知道明董事长向来不待见日本人,却不知道她是这么的深恶痛绝。
　　明楼站起身，紧了紧领口。他向长官道了个歉，好声好气地将藤田请了出去。在门口，明楼说:汪曼春越狱一定有内应。
　　藤由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找到了吗明楼问。
　　是高木，我已经把他解决了。藤田提起这个内应就一脸厌恶与嫌弃。高木本是他安排在南田洋子身边的一枚棋子，没想到他竟换了阵脚帮汪曼春,洋子手下的人。
　　高木长官？明楼有些吃惊，转而又恢复了平静:解决了就好。
　　目送长官走远，明楼才快速钻进病房内，长舒了一气。转眼就看见明镜一把掀开了被子说：日本人开的医院我不待。要么你带我回家，要么我自己回去。
　　明诚上前按住大姐。大姐，可是只有在这里药比较全啊。苏医生的诊所也是缺很多药品的。明诚说。
　　可，可我咽不下这口气。明镜说。
　　姐，忍忍。不出之天，三天之内我就让你回家啊。明楼说。
　　两天后。
　　明楼扶着明镜下车，明诚护在一旁，防止明镜的头撞上车门框。
　　姐，我们回家了。明楼说。
　　明诚撕开的面粉威力实在是大，东爆一下西破一处，一天过去，行动人员愣是没敢靠近一步。主要带队的是毕警长。毕警长用手夹着一根烟一口一口。这天半夜夜深人静时，他突然下令：进！
　　面粉厂早被炸成了一片废墟。警务处和行动处的成员拿着木仓哆哆嗦嗦的往前走。在人中间还有一只狗，由阿四带着。这条始终叫阿四的狗走在最前面，其他人都战战兢兢的躲在这两个阿四后面。面粉厂倒后叠起高矮不一的小丘，阿四这条犬穿行在高高低低的小丘之间，可苦了身后的一批人。等他们完全肯定不再有危险时，就三五个一起，迫不及待地四处检索。
　　终于，只是随意看看的阿贵在一根柱子的下面发现了一小块旗袍碎布，经认证，是汪曼春身上的。这下可谓是有了小小的进展。同行的人都似又有了大把的力量。接着，人的各个部位被陆续寻出，面容已经炸得糊成一片，坑坑洼洼。在发现的左手臂中左手有手雷的拉环，说明她有一半的可能是自杀的。而在她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一盒录音带，只是猜测由于离爆炸的手雷过近，录音带里的内容怕是一点也听不清了。
　　差不多勘察完了，毕忠良警长起身掸了掸烟灰。他带着弟兄们直走出废墟时，在路两旁的一片洁白中，他发现了一块表壳变了形的白金壳怀表。其花纹、样式，与当年陈深从宰相身上顺去的一模一样。他于是带着手套捡了起来，叫身旁的人放在塑料袋里装好。
　　回了76号，毕忠良手下善于开表的制表匠奉命仔细小心的拆开这块表。里面有一张照片。那个匠人用镊子小心的将相片剥离下来，重新装袋。当这张照片出现在毕忠良的桌上时，他震了一下：这……这不是李小男吗？心腹刘二宝也凑过来看：是李小姐。毕处长说：快！快把这个给藤田长官！跟我来！
　　什么？你说照片上的女子和死去的麻雀陈深关系匪浅？藤田拿着照片，脑子飞快地运转。这表才出现，说明照片持有者和此二人关系非常，也可能是陈深本人——万一他一直活着。于是他问毕处长：有谁和这两个相处极好的吗？毕忠良想了想：没有，长官。唯一个唐山海似乎关系好点，但我可以打包票地说他死了，我亲眼所见。
　　那，就只有最不可能的一种可能了。藤田说。他看着毕忠良缓缓道：陈深，他还活着。
　　毕忠良目瞪口呆：这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入了黄浦江，用手&雷自杀的。
　　如果，他提前游出去了呢？藤田反问道。毕忠良无法回答，藤田又看起了照片，一手上拿着一只放大镜。突然他轻轻“咦”了一声。怎么了？毕处长问道。
　　照片右下角，覆在她的衣服上，有一个钢笔写的“臺”。是毒蝎的名。
　　这是明台的？明台就是陈深？毕忠良很是不相信。这……这不可能啊。
　　藤田冷笑一声：我就说明家水深。转身又吩咐犯懵的毕处长道：去，叫明长官来一趟。
　　明楼被指引着带到藤田面前时，他一点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明长官。听说令姐要送明小少爷的骨灰到苏州祖宅去，是吗？藤田对刚站定在他身后的明楼说。
　　正是。话是这么说，但明楼心中防备骤增。
　　我给她安排了一张明晚的火车票。
　　这个就不劳藤田长官费心了。我……
　　话被强硬打断：明晚七点，我要看见明镜准时的出现在火车站。我会派人看着的，别给我耍花样。
　　明楼万不情愿地努了努嘴，是。

　　明公馆。
　　明楼将藤田的想法告诉了明镜，然后他看着若无其事的大姐，义正言辞地说：大姐，你不能去。他的手抓着明镜的玉臂，扯得明镜有些刺痛。她轻轻抚了一下明楼紧张的手：藤田一定是抓到你的什么把柄了，才拉我去做人质的。同时说明这也只是他的一个猜测。如果我不去的话，不就是变相证明了他的猜测吗？而且成栋会陪着我的，没事的。
　　那个疯子可信吗？明楼挡在明镜身前：日本人狡诈！大姐，我怕您……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应该想的清楚，不要因为我是你至亲就乱了方寸。
　　明长官无话可说。
　　第二天一早，各大报纸都说明董事长要乘坐晚七点的由藤田芳政亲选的火车去苏州。明台也看到了。本来安排送骨灰是让明镜理直气壮地离开上海，之后随便制造“车祸”，她和王天风就可以从上海这个泥沼中脱身，转到北平建设。突然藤田横插一脚，应该是发现那块表了。自己闯的祸，自己来背。明台必须去。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他和楼诚兄弟配合着，调用红蜻蜓、黑鸭子等大半上海地下行动组，候在火车站支援。
　　七点差一刻，明镜就抱着骨灰盒到了火车站。她和藤田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就到了七点。火车呼着白烟，停靠在站台边。明镜正要跨步上车，身旁的士兵拦住她，不让她通行。明镜好歹是做大生意的，她淡定地转头：藤田长官，这是什么意思？
　　明董事长不要心急嘛。还有十分钟火车才离开。再说，还有人没来呢。藤田看了看表。原本只停五分钟，是他去说来的十分钟。
　　明镜这就清楚了。藤田是在等明台。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的，连明楼都不清楚。当下明镜没有别的愿望，只求明台真的不要来。明楼阿诚也不要来。
　　天不遂人愿。在明镜终于忍无可忍，火车还有两分钟发车时，远处传来一阵木仓响，双方交上了火。藤田很是兴奋：とうとう来た（日，终于来了）。他派出了大半的兵力，留下的部分用来看着明镜，防止他们救人。
　　忽然那些小兵被无头冷木仓一个接一个地快速击倒。明楼和明诚相继出现在藤田视线中。藤田立刻掏出了木仓，抵上了明镜的头。明镜手中的骨灰盒也随着明镜的剧烈挣扎而掉落。
　　快放了我大姐！明楼举着木仓喊。藤田没搭理他，说：原来明桑也是深藏不露啊。又见二人还要逼近，他后退一步，拉开了扳机：不准过来！过来一步我就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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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mmm一直不更是我的错。我一定努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