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身为怪异生物的我在寻找乐趣的途中写了一本日记》梦若云

1、母亲的眼睛

　　这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日记本，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然后用炭笔、铅笔、不断漏水的圆珠笔、羽毛笔、非常容易把纸张撕裂的扭曲钢笔笔芯、带颜色的粘液、鲜血和深夜前的夕阳——而写成的。
　　事实上，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现在的自己还会去写这玩意。将自己零碎而不成片段的回忆从腥臭腐败的颅壳里捞出来，虽然记忆在手指缝隙间因为“捞”的动作而流失了大半，但起码我还想像一个真正的人类那样去做事。——当然啦，我不是人类，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个纲目，甚至称不上生物。但我曾经很喜欢的一个人曾经说过，可以被称之为“人类”的标准是拥有自我与灵魂。……挺抽象的描述，但是，好吧！我只是将自己可以算作人类找一个富含诗意的借口。
　　事情该从头说起。用人类的语言翻译过来，把所谓的感官调整到人类能理解的范畴——好的，现在我可以开始那段，冗长而毫无意趣的自己的旅程描述了。
　　在此之前，你有三分钟把这个非常有可能坑掉、充满了被《洛丽塔》影响而古怪的描写，以及东拼西凑各种奇奇怪怪臆想的书“啪”得合上，时间不多了。因为话语已经从口边流出来，迫不及待在你们这些高贵可爱、充满了纯真的脑袋里开一个洞，然后咕嘟咕嘟灌进去了。
　　——时间到。
　　既然看到这里还没有用合住书，那么继续吧。迟早你们会用语言唾弃我的日记。牢牢记住我开头仔细斟酌而写下的那四个字——
　　“荒诞不经”。

　　我顺着一只光滑湛蓝的鞋子往上爬。
　　女孩小腿上存在着被蚊子叮咬过淡红鼓包的痕迹，但从我贴紧的丈量之下，她的腿光滑饱满、肌肉骨骼没有完全发育而显得绵软柔嫩，达到朝膝盖以上的时候，我眼前的光突然亮了起来——她把自己的裙子往上提了提，然后弯下腰，疑惑而惊奇的目光倒垂着从裙摆边缘穿过、牢牢地盯着我。
　　该死。我暗骂一声，开始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也许是因为刚才为了爬到她身上，经过草地的时候被碧绿色看似美好的东西里，沾上了一坨一坨牛粪的臭味？现在对她说明自己只是想“在你的裙子下面抱着你的大腿度过这个炎热的午后”行不行啊？
　　“嗨。”我挥舞着手向她打了个招呼。
　　“嗨！”女孩也抬起手挥舞一下，礼貌的回应我。不过这个动作让她抓着裙摆的样子崩溃了，白色的裙倨层叠着落下，我就趁机溜到地面上，蠕动着超前跑去——接着眼前一黑。
　　我的头撞在了透明的玻璃上。
　　危险的失重感——她竟然用空鱼缸倒扣在我脑袋上，然后举起来凑到了自己的眼前！？
　　我摇摇晃晃的摔在鱼缸底部，试图顺着布满水干涸后痕迹的杯壁往上爬。每次爬到杯口都被她用细嫩的手指拨弄下去。小妹妹，你怕是打挨少了……这样完全毫用处的努力了几回之后，我懒洋洋的躺着不动了。这回她又把手伸进鱼缸里，轻轻的碰了碰我完全舒展的身躯的每一部分——把脸贴在鱼缸口朝下看着我，很小声的问：“你为什么不跑了？”
　　“因为我太小了，就算跑也跑不出去。”
　　她嘴里的热气呼在我身上，我翻个了个身，懒洋洋回答她。
　　“这样啊…那就好。我不想让你跑掉，如果你做我的朋友的话，我就给你吃的、跟你玩、哄你开心。好不好呀？”她把手指蜷曲着，努力小心翼翼的将我整个身体抓起来，然后放在另一只手的掌心，又问了一遍：“好不好呀？”
　　好不好？当然不好啦！这跟你把一个人绑架了，拿着刀问他要不要哭有什么区别？就算是个石头也得流泪避免被捅死啊。而且我不需要节操这种东西——于是我老老实实回答道：
　　“好的，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她格外高兴，从那一下子绽放的灿烂笑容可以看得出。这就让我无奈的心情变得明快一点了，毕竟也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嘛，给她十年时间，长大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个漂亮的美女——恩恩。这么一想就完全没有任何悲戚之情了，取而代之的是期待。
　　“我叫弗朗妮。”她把我端正放在边角剥落但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上，稍微后退半步，两手提起裙角，行了一个彬彬有礼的淑女礼仪。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根本没有人能抵抗她的眼神，我发誓！
　　蠕动两下，我回应道：“你好，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她立刻露出了严肃而认真的神色，苦思冥想良久，吐出一个名字：
　　“阿米戈·奥斯勒。”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她便用自己稚嫩甜美的嗓音轻快解释道：“母亲告诉我，现代医学之父是威廉·奥斯勒，‘阿米戈’在西班牙语里的意思是‘朋友’——我好开心啊，你是我的朋友了。”
　　她的话语用两种不同的人类语言说出，但是我能听得懂。这个人类小女孩这样高兴，但这情绪肯定不会持续多久。不过无所谓，我不会死，因此也不存在什么被抛弃的悲凉——别搞笑啦，对我来讲人类如同宠物，只是自己生命里一段时间出现的东西。不过这话可没有贬低他们的意思，只是就寿命来了一个通俗生动的比喻而已。

　　想必你们已经被我各种各样“看、蠕动、爬”的动作弄得懵了吧。恩？如果敢吐槽我如同闪电般飚射来回的思维与脑回路，你们就趁早闪人吧。这可是我的日记，当然想怎么写怎么写，我还能把一个贝壳无聊的描述一万字、这都是我的自由，才不伺候你们——不抱着打死我的觉悟可是无法继续下去的啊？
　　于是从第四维立体上剥落出去，开始讲解——那些懵懂无知刚刚落地的黑历史就毫不犹豫抹掉了，总而言之，明白那时候的我属于对人类世界和地球有了一定了解的机智不明物体就行了！是不是非常简单啊。只有笨蛋才会考虑太多，不带脑子的看日记不就行了嘛。理直气壮。
　　我的特性是一种污泥一样的东西，流体状，湿乎乎黏腻腻——哈哈哈哈当然是故意形容得这么恶心了，其实很清爽而干净，据别人说摸上去是如同皮革的感受，没有气味，视觉效果三百六十五度——可以从身躯的污泥中伸出触须般的泥线当做手脚啊之类的，所谓“招收”就是挥动触须！
　　不过放心吧，我可懒得给你们描述一个没有用处的小女孩，她对我来说，是记忆深刻到即使筛出了大部分也绝没有一丝褪色的存在，怎么说呢，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好，结束。字数这种玩意反正是我自己写的，不想写就不写了就是这样任性——喂喂，不要用本来看别人日记的样子搞得那么无辜啊。

　　接下来？
　　不知道，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