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笔入梦(伪快穿)》孤涯绝刀

195、第一百七十二章 瘟疫医生

　　在跟侦探互相交流完情报之后，我重新通过梦境的门回去。

　　我又再次坐在长餐桌前的座位上悠閒地看书。我刚才忽然起身离席了片刻这件事，只有坐在我身边没有被我拉进梦境的表妹看得一清二楚。

　　「......」

　　表妹她把双手放在大腿上死死地攥住裙角，她的眼睛盯着眼前的餐碟试图装作看不见异样。但是从我的身边蔓延出去的梦境，仍瞬间一下子笼罩着整个豪宅建筑群。

　　血月悬挂。

　　整个世界就像陷入了血色的滤镜之中，幻影跟幻影正在互相交流，只有两人是彩色。

　　我坐在她隔壁的座位上。

　　「神、神......」她的声音像被卡住了死机好一会，才小心翼翼道:「神父?」

　　头也不抬地把我手上那本小说翻到下一页，我的指尖缓缓滑落到它下一句的剧情描述上。「我只是在找东西而已，没有必要感到紧张。」

　　我在猜测医生他必然另有考虑。

　　首先那枝笔有弱点，就是使用它时需要有大量的人看见被传播的信息，医生肯定都看到了。他的手上明明有可以抹消所有影响和记忆的逆模因武器，但是他一直按兵不动。

　　既然他当初已经收容第一次，那么他就有能力可以收容第二次，他在等待甚么。

　　「等一会可能会有战斗，你尽量跟在我的身边。」

　　虽然我能看到代表不受梦境控制的彩色人影，但这只是为了方便我用来进行敌我区分。在其他人眼中，眼前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景象，他们甚至连自己已被拖入梦境也察觉不到。

　　以先知的能力足以笼罩整座城市，甚至更加庞大的范围，带来永恆的睡眠和梦境。

　　所有人只能沉睡的梦境国度。

　　这项能力十分适合在医生派人去抓捕收容物时，为他的那些属下所造成的各种大动静进行掩护，甚至不需要去编造煤气爆炸的新闻。如果我愿意的话，我能直接令一个城市暂时陷入永远循环的梦境，直到我确定能解除了收容物的警报为止。

　　我可以永远停留在某一天，梦裡的人仍然正常生活，而收容物却不得不被迫现身。

　　既然知道对方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那么我就会直接用最高级别的警戒措施进行应对。属于先知的力量实际上比任何人想像之中更加可怕，预知能力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神父他当初虽然死了，但又没有完全死掉。

　　当教堂的地下遗迹被爆破时，导致整个小镇在一夜之间直接蒸發变成一整片废墟。神父的身体明明身处于直面爆炸的核心浪潮，但只有他一觉醒过来之后仍然安全无恙。

　　先知，是最接近神的领域。

　　当初的猎人他完全是趁人之危地欺负虚弱期的萌新神父，神父才在觉醒前夕死得不明不白，后者失去作为物质基础的身体只剩下灵魂。但如果真的强行要用吸血鬼的等级制度去形容，那么先知的身体实力至少是始祖级别或之上，而且没有畏光和噬血的基因缺憾。

　　如果放在新世界的标准裡，说不定连「先知」也会被列为人形收容物。

　　虽然先知觉醒之后的身体很强大，但神父他还没有来得及用就死掉了。诡异的是，神父马甲却是同时包括人格和身体的完全体版本先知，哪怕我只有原版的90%能力也是赚了。

　　现在我暂时先整理一下目前的状况。

　　假设替身人偶的本体藏在医生的家族那边，就意味着那个大宅裡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被替换? 如果光靠我一个人杀死它们，说不定我还会反过来被当成杀人犯。

　　由于涉及到超自然的规则，我无法像辨认其他异常物件般能轻易认出来。

　　我只是思考了片刻，就已经有一个简单的解决方法。

　　对于别人来说，这样的情况可能是涉及道德抉择的两难局面，但对于先知来完全是举手之劳。如果人质和绑匪同时身处在同一个空间，而我不知道绑匪的身份。

　　那么我直接用梦境控制豪宅裡的所有人进行反向识别。

　　凡是不受我控制的都可能是目标，同时防止人质期间出现任何不受控的过激举动。

　　那么当梦境被解除时，其他人还以为自己在正常交流，而我早就已经不知不觉间解决了危机。哪怕我杀死了目标，其他人都不会知道。哪怕对方顶着我的脸去做坏事，我也有能力重新修正所有人的记忆，就让它的脸光明正大露出来。

　　因为神父已经是先知了。过去一切的愤怒和不甘，都只是因为当事人的能力不足。

　　无法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无法摆脱所有人的诬陷和误解，无法阻止世上一切的不公发生，最后只能任由别人去摆佈自己的命运。

　　但是我现在已经有能力摆平这一切。

　　替身人偶反而是其次，现在我更加在意对方所预言的其他灾难。

　　瘟疫的话，我的手上没有鸟嘴面具，这种天灾级别的东西不是我能控制。低语听上去像是精神污染，灵视能力过高的我有可能被反过来污染。而且我觉得它们的背后用意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出现看似成功拯救一切，但实际上最后有些不对的结局。

　　这是一场完全针对医生的报復吗?

　　还是说它只是一个用来瓦解医生身上残存人性的仪式。

　　我唯一确定的是，我不能让医生去成为做选择的那个人。因为这样一来，如果期间出现了甚么差错，应该是由扮演代替他的我来承担所有的代价和压力。

　　面具的背后需要代价。

　　医生他现在很清楚自己在干甚么，他正在控制鸟嘴面具的能力，而不是反过来被它控制。虽然他的身体不会死亡了，他不会再需要进食了。

　　但是他在我的眼中是人类，他只是背负着巨大代价的代行者。

　　对方身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当有人在挺身而出时，我要负责令他们毫无后顾之忧，总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虽然戴上面具的医生他看起来早就已经病得不轻了，说不定连精神污染也根本对他无效。

　　但他一直在用强大坚韧的精神和意志抗衡来自鸟嘴面具的同化。

　　而我眼前的这个仪式，完全是针对医生残存的人性。就像对方要往人性和力量的天秤之中，为后者一下子增加压倒性的筹码，破坏这种原本得来不易的平衡。

　　如果医生真的彻底失去作为人类的人格意识和感情，他家族裡所有的人都死在这场事故之中，那么也许「它」只不过是一个在新诞生在医生身上的人形收容物。

　　一个代号为「瘟疫医生」的收容物，它是从所有人的噩梦和瘟疫之中被孕育出来。

　　也许它会在漫长的时间之中被遗忘了名字，一个看上去温和优雅而彬彬有礼的死神。等到日后当其他收容组织的成员遭遇到它时，又有谁会想到他曾经像他们一样救过其他人类。

　　而这一切可能都仅仅只是因为四十年前所发生的一场意外。

　　虽然它会继承医生的行为模式和言行举止，但是它顶多只会觉得人类很有趣而已，而它所信奉的主可能只是未知的东西。

　　没有人会理解它的思考方式，说不定它觉得让所有人接受末日审判直接去见主很好呢?

　　一但让人形收容物掌控接管了医生所留下来的遗产，再让一堆收容物被它控制，这个对人类世界即将会是一场灾难。如果它有能力随便弄一个收容物帝国出来，世上99%的人类可以宣告灭亡。而它即将会成为我最大敌人，而且还是我当初一手亲自促成的恶果。

　　我仍然是信奉那一条原则，人类的未来必须由人类控制。

　　所以我不信任世上的所有收容物。

　　哪怕是曾经陪伴教导过他的【十三号房间】最终都必须被莱恩亲自收容，因为我不允许任何收容物有能力，去干涉染指一个全球化收容组织的运作。

　　【十三号房间】，既是一切的起始，亦是一切的终结。

　　意思就是它是莱恩他在游戏裡第一个遇见的收容物，同时亦是莱恩他在游戏裡最后一个被收容的收容物。它从寂静被唤醒过来，又在寂静中回归沉睡。

　　命运在我的眼前只是稍微出现了一条充满未知可能性的分歧路。

　　我不能任由这一切發生，我必须尽快修改这一条世界线，不然我本来的时空会彻底成为噩梦，四十年后的我说不定一出生就活在收容物的统治之下。

　　我不知道为甚么我会对这种可能性深信不疑，但是我彷彿曾经经历过无数绝望的未来。

　　一次成功的通关结局，背后可能是玩家几千次的尝试 。

　　我觉得异常、收容物这种东西，本质上就像《魔法少女小圆》的丘比所说，「无论什么愿望，只要不符合常理，就一定会孕育出某种歪曲，最终从中产生灾难也是当然的法则。」

　　「奇蹟本就是不存在的，如果想得到它就要用等量的绝望来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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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主角在前文给出面具时，曾经有读者猜测过「瘟疫医生」这个收容物。没错，从主角给出鸟嘴面具的那一刻，我就设定了医生他其实就是日后那个疫医的前身。
不过我这个「瘟疫医生」的版本，大部分都跟基金会的那个不同。
我的设定是凡是被鸟嘴面具同化的人类，最后都会成为「瘟疫医生」，只是医生他是其中一种最大的可能性。在这之前，新世界不存在「瘟疫医生」这个收容物。
主角扮演西蒙时在游轮上说过医生病得不轻，是因为他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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