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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第一百八十三章 入侵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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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意发生了甚么，我也可以告诉你四十年后的调查结果。虽然你看起来像无论甚么也知道，但是未来的选项太多反而会令你感到迟疑吧。」
「你这种神棍有时因为甚么也知道，所以才甚么也做不了，反而不如一个小屁孩。」
一直在对着照片沉思的我终于忍不住望向忽然语出惊人的侦探，他却没有望向我反而在翻着自己手上的薄本子。「那么你在未来调查出甚么结果?」
「这已经是额外的情报价钱，属于收费服务环节，你得加钱。」
侦探他朝我比了一个钱的手势，不知道为甚么我总觉得对方像在嘲讽我以前在教堂裡对他说过的话。「所以你为甚么出现在这裡?」
「过来见见老朋友而已，不可以吗?」
他打着呵欠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我却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我觉得他正在用敷衍态度的掩饰之下，说出对他很重要的话。当他表情复杂地这样说话时，我终于看到他的手裡还拿着R18本子。
呃！
因为太过震惊，连我一向的正经表情维持不下去，下意识露出质疑错愕的情绪。
落魄了侦探，原来他是会随身携带本子的男人。那个在过去曾经令无数猎人所忌禅畏惧的强大男人，没想到他日后一但成为颓废宅男之后就会堕落得那么快。
他顺着我望过去的目光，也终于看到了他自己手上的东西。
「不，这不是我——」
「行了，不用解释。」感受到两个人的对峙气氛也有些走了样，身为先知的我抬手平静地道:「我大致能理解发生了甚么事。」
如果任由他在开始解释的话，我觉得我现在这种一本正经的反派气场会撑不住。
侦探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又恢復漫不经心的表情。「虽然我不知道你明白了甚么，但总之你能理解就好了。」
「看起来应该是买错了，等我回去就直接没收对方手上的本子再痛揍一顿。」
他尽量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自言自语，但是看上去更加尴尬了，我只好同样略过不提。明明他看上去想要放手，但是不知道为甚么他又纠结地仍然抓着它不放。
大概他是怕丢掉之后，我会忍不住偷看内容吧。
这个来自未来的男人看上去比现在温和宽待了一些，既不是年轻侦探身上那种会追查到底的幼稚偏激，亦不是成年猎人身上那种对待敌人的沉默冷酷。
也许在他放下了武器之后，他又经历了一段和平岁月的蹉跎，尝试学着那些人类一样过上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不知道为甚么，甚至令我产生了双方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家常的错觉。
「你重回这个时空 ，应该有你要做的事吧。」
「还能是甚么?不就是帮我徒弟代打通关游戏而已。」他的手指还沾着血地摸出了一根皱巴巴的烟，但他想了想之后又把它放回去，彷彿他身上就只剩下这根烟。
「所以你见到你的徒弟了？」
「已经看到了......」他只是用手揉了揉脸，不耐烦地道:「明明才刚刚吵完架又打得你死我活，结果我出来后还要在他睡觉时帮他通关游戏，我是前世欠了他吗?」
「终于见到他之后的感觉怎样?」
「对方感觉跟我想像中差不多。明明是师徒第一次见面，但我好像反而搞砸了......」
「也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如果我早些去见他的话，他就不会失控，但是我果然还是不擅长摆出让别人依靠的长辈样子。」
这个男人为什么发出这种软弱的歎息？
明明四十年前的他才刚在我面前，理智地说着永远不会去见徒弟，结果他最后竟然还是自愿清醒地走进注定的命运裡吗? 等等，他刚才是说了要再揍人是吧?
「没必要感到惊讶。」
我缓缓收回了视线，不动声地压下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人类本来就是那么渺小软弱得，连自己意志也无法控制得了的生物，所以他们才容易感到后悔。」
「那么你打算要在这个时空待到甚么时候? 你也是不应该存在于这裡的人。」
「......」
侦探他露出犹豫的沉默表情，最后他还是冷淡地道:「别误会，我没有打算帮你。我曾经答应了那个小屁孩要帮他打通关游戏，但谁知道这个鬼游戏是那么难玩又绝望。」
「当初把这个游戏设计出来的人，他根本就是报復社会的心理变态吧? 」
「以我这个反应速度玩出来的，最后竟然全部都是死亡结局。无论玩家再怎样努力，这个都是他们也永远无法抵达游戏的好结局，你这样残害下一代的心灵真的好吗?」
「万一小屁孩在现实中遇到挫折，他也同样轻易放弃怎么办?」
我忍不住顿了一下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竟然只是为了玩游戏而直接穿越时空。「所以你现在穿越时空就相当于开了修改器，选择把游戏改得面目全非吗?」
没想到侦探他竟然理直气壮地对我反驳道:
「我一开始以为我太久没有玩变成手残，结果我破解拆开游戏的源代码一看，作者没有给出任何一个好结局，主角最后永远被困在梦境之中。」
「那么难道我还能忍得了下去吗? 这个真的是能给一个小屁孩玩的绝望游戏?」
「这个已是属于精神污染了。我不知道作者是不是患了抑郁症，没有任何人去救他，亦没有人可以让他逃出地狱，所以他选择了不论玩家怎样做都是最绝望的结局。」
「但我是从像素时代开始，就已经玩游戏的第一代老玩家了。」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真正的玩家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生物，他们是最善于创造奇迹的那一批人。哪怕不眠不休、废寝忘食，他们都会用常人想像不到的毅力去完成通关。」
「我这个修改器是叫天降正义，才在游戏中给出一个官方所没有的好结局。」
「因为玩家的努力必须得到回报，所以我才必须要给出反抗命运的第三条路线，让他们玩家仍然心存希望。而且我发现这个游戏不就是曾经发生在现实中吗? 」
「这个游戏它是有真实存在的背景和人物的，我甚至曾经听过它们。」
「如果我想要改写这些绝望的结局，除非我直接亲自进入这个时空，选择去帮游戏中的主角即是作者本人作弊。你只是很不幸地成为了我要回到过去帮助的主角而已。」
「我只是答应了那个小屁孩会帮他打通游戏，所以游戏主角为甚么会是你啊......」
「最生气的是，哪怕我最后真的冒着性命危险打通了，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游戏而已。主角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曾经遇到的小伙伴，等到该说再见时就再也不见了。」
「你可以拒绝。」
我只是冷静地道:「他应该不会介意，游戏必须自己亲自玩才有意义。」
「你不能帮他渡过每一次难关，有些事必须他去亲自经历和跨越才能成长。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中，他最终也会在无数次失败跌倒后，渐渐掌握独自取得胜利的窍门。」
「你似乎变得容易心软了，难道你才只是这样的程度就看不过去了?」
我望了他一眼之后道:「年纪大了的男人也是这样吗? 把游戏还给他吧，他会以你想像不到的方式获得最终的胜利，男孩和男人之间本来应该有这种充满胜负欲的约定。」
「老实说，我认为他比你更加能创造出奇蹟，毕竟你的心已经老了又千疮百孔。」
侦探他用手抓住我的肩膀道: 「哈?你在说谁的年纪大了?」
他果然很在意年龄吧，我只好尽量保持礼节性的沉默。我打量着对方确实伪装过的脸，而且他为了要装嫩装成以前的自己，还特意刚刚刮过了胡渣。
啧，不知道我为甚么有一种不爽的感觉。
「虽然我这个师父在打游戏的时候很狼狈，但在我在小屁孩面前打通关的那一刻真的会很帅气。」他笑着朝我比了一个在嘴巴上拉拉链的手势。「所以帮我保守秘密吧。」
「......」
我实在分不清楚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男人满嘴谎言又漫不经心，你永远不知道他哪个时候说出来的是真话。虽然对于我的调查仍然没有任何推进，不知道为甚么，我反而心情轻快了起来。
不过师父果然是永远的神，他大概只会用最漫不经心的轻松表情把游戏机还给我。
「我跟你之间大概产生代沟了。」
「我没有在后辈面前为了炫耀自己的能力，结果自己在背地裡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喜好。」我忽然低头轻笑道:「看来当一个成熟的大人有时候也挺辛苦。」
「不但要懂得打架，同时还要帮小鬼打通游戏，保守着对方的世界最后的善意。」
「我无法想像出你这个男人绝望得哽咽的样子，你总是一直都很有反抗命运的精神。所以你白跑这一趟，就只是为了去完成一个连当事人也不在意的约定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曾经有剧透过，师父他打通关的方式是他自己入侵游戏机中。游戏不是即时性同步进行，而是有延迟性的沙盘式梦境推演。
因为如果没有神笔在配合协助修改现实，那么它就是一款普通游戏。
只不过中间有神笔在负责收集时空反馈和进行概率推算，再选择以游戏的形式表现出来，在推演完成后才去修正现实。真正起作用的地方仍然是神笔，而不是游戏本身。
它被破解出来也是一款正常编写的模拟游戏，可以光明正大地给别人玩。
哪怕别人玩到游戏角色失控也没所谓，神笔可以选择无视，因为它只是推演而已。
师父拆解出的游戏源代码背后，大概是经过无数时空反馈和概率推算之后的结局，神笔以当时现有的所有条件给出最可能的答案，主角永远不可能逃离地狱。
但是它们仍然只是用来参考的未来概率，不代表最终结局。
比如说主角曾经试过加入借用在现实中的圣铃，导致小神官可以通过原本无法通过的关卡。师父修改参数，加入一个新的推演条件，就是让他自己进入游戏裡。
神笔认为师父有穿越时空的能力，成功干涉的可行性很高，才认同他打出来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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