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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闭合的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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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跟人偶少女交谈完之后，我终于成功上到二楼了。我按照它们的书名一直走着，直到我终于找到跟我所找的目标有关的书才停下来。
这个位置的书柜附近都是放着跟哲学、炼金术、神话研究相关的旧书。
一般来说，文里角色所知道的知识是不会超出作者所知道的知识范围。就像我要曾经读过圣经甚至曾经亲自去听过牧师演讲，神父才能在梦境里熟练地念出一堆经文出来。我要背过推理小说的毒理知识，猎人才能在梦境里把它们辨认出来。
如果在我的梦里出现了一些东西，那么就代表我的记忆里必然有它的概念在。
——轮回，倒置，死亡，生命，循环。
昨天我终于想起一个象征能完全符合神父所说的描述。
——咬尾蛇。
它是一个古代流传下来的符号，它的形象为一条蛇或龙在吞食自己的尾巴，最后形成一个圆环甚至是一个8字的纽带，其名字涵义为「自我吞食者」。
衔尾蛇是宗教及神话中的常见符号，在炼金术中更是重要的徽记。这个符号一直都有很多不同的象征意义，而当中最为人接受的是「无限大」和「循环」等。
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神话符号之一。符号中的蛇形或龙形生物，经常出现于阿兹特克文明、中东地区及美洲原住民，及其它古老地区的古老神话之中。
在埃及，它代表的是太阳圆盘，以及太阳东升西落的循环旅程，意义为「再生」及「永恒」。当它从古埃及传递至腓尼基民族，再由腓尼基人传至希腊时代的哲学家们，他们终于为这个形象取名「衔尾蛇」（Ouroboros），意思是「吞尾者」（Tail-devourer）。
柏拉图曾经形容衔尾蛇为一头处于自我吞食状态的宇宙始祖生物，牠是不死之身，并拥有完美的生物结构。
「在牠被生育出来的时候，牠的排泄物就安排成为牠的食粮，牠的行为及其行为之影响都源于牠，亦受之于牠。造物者构想出这头能够自给自足的生物，这比其它缺乏一切东西的生物来得完满。
牠虽然拥有无上的心灵与智慧，但牠对移动的概念却相当模糊，因为牠只在同一个位置上存在，所以牠的移动轨迹有如圆球；可是随着牠本身的局限，牠只能不停的环状旋转着。」
在某些场合中，衔尾蛇会被描绘成一半光一半暗，就像阴阳的图案一样，象征所有事物的两极观念；更重要的是，这两股对立的力量虽然两不兼容，但同时亦并非处于对抗的立场。
在炼金术所诠释的圆型结构宇宙观中，衔尾蛇象征至高无上的作品，既相融合又包藏对立，是一个既清晰而又模糊的「完美」概念。衔尾蛇亦经常与诺斯底主义与赫密斯神智学有所连系。
衔尾蛇亦代表了「自我参照」或「无限循环」，尤指那些能恒常自我增生的事物，以及循环周期性的自我发展，其中一个最好例子就是传说中的不死鸟，牠在自我焚灭的过程中自我繁衍（或理解为「重生」），正是无限循环概念的一种表现。
而在炼金术中，衔尾蛇的符号是一种蕴含净化力量的魔咒。
瑞士心理学家卡尔荣格认为衔尾蛇是炼金术中万物的原型，亦是炼金术中的「曼荼罗」（密教的能量中心）。他指出那些透过自己的方法去探索自然，从而深入了解万物的炼金术士们，以衔尾蛇──那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的标志解说这个矛盾的悖论（指衔尾蛇进行自我伤害这个古怪的现象）。
衔尾蛇早就被指是象征着「无限」或者「一切」，在古代的印象中衔尾蛇具有「自我摧毁」及「转化为循环模式」的含意。这对很多敏锐的炼金术士来说是清楚不过的讯息，他们一直认为炼金术的基础是「第一元素」（Prima materia）。
而他们认为衔尾蛇是一个戏剧性的标志，既能统合又能同化对立面；而经过这个自我统合同化的过程所得到的回馈——就是永生。
因为衔尾蛇一方面在消灭自己，同时又在给予自己生机，牠孕育着自己，从而令自己得到生命。因此，衔尾蛇象征着一个透过与对立面发生冲突而存在的原则，这正是构成第一元素的最佳演绎……
由炼金术士克丽奥佩脱拉所著的炼金学文献「The Chrysopoeia of Cleopatra」里有一个著名的衔尾蛇图像，上面附有希腊文字「一即一切」（Hen to Pan），其半黑半白的形象，反映了诺斯底主义的二元论。
衔尾蛇是一个象征万物永恒融合的标志，带出了生与死的循环原则，这亦是炼金术士们一直致力要加以诠释及解放的领域。
著名炼金术士及物理学者托马斯布朗甚至曾经在其《致友人信》中，一篇医学论文里当中有一段这么说：
「第一天应该决定了最后一天，就如蛇的尾巴应该回到自己的嘴巴一样。他们都应该在诞生的同时完结，这真是一个异常的巧合。」
……………
……
我合上了那本记载了关于咬尾蛇资料的书，然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没想到我也跟神父一样很有成为哲学家的天赋，虽然我知道我的脑子里会自动记下听起来很厉害的东西，但是没想到连我的梦里也会在不断地把它们诠释演绎。
但是我知道了它又怎样，难不成我还能成为一个炼金术师或哲学家？
不过我现在终于想好了要怎样打通两个梦境世界。我把它们各自设为正面世界和反面世界，后者又称为镜面世界。每个角色也拥有他们的异时空同位体，即是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同时他们彼此之间的命运和遭遇会互相联动起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像是投影，又有些像是镜子或水面的倒影。
打个比喻就像DC里的正义宇宙超人和不义宇宙超人，他们的人设之间会有共通之处，但同时又拥有完全相反的特性。
这样我就可以让两个世界形成一个独立循环的圆，让它们两个世界看上去各自互不相干甚至是彼此对立，但同时又能完美地融合起来。
嗯……这是一个闭合的圆。
首先我设定了这个新文故事的背景是在八十年代的外国现代大都市。
没有胡渣和烟的猎人简直就是失去了他的灵魂，但我仍然忍痛地把他在那个新世界里设定成只有二十几岁的青年年纪，把他设定成一个刚觉醒的新生猎人。他第一次来到现实世界，除了打架之外甚么也不会的他就在四处碰运气。
我把神父在新世界里设定成一个正义感过强的青年医生，以第一名成绩刚毕业的优等生萌新，同时他也是一个虔诚保守的年轻信徒。因为母亲早逝没有人照顾，他从小就被他的导师收养并且被后者悉心地教导医学知识，对了，他还有一个离家出走多年不回来的坏蛋反派父亲。
然后呢，神父和猎人他们两个是一见如故、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这个充满了怜悯心的青年医生在照顾着根本甚么也不会的年轻猎人，他甚至收留了对方，好♂好地教导对方要怎样适应着现实世界的科技和生活方式。
而在现实世界没有身份的猎人最后成为了一个黑客兼私人侦探。
然后我再设计了一个被命名为「厄运塔罗牌」的一系列收容物，让猎人得到其中的【恶魔】牌，再让神父得到其中的【审判】牌，每张牌都有不同的功用和后遗症。
于是他们两个人从此就背道而驰，走上各自的道路成为了彼此的宿敌。
当然，他们两个都不是我新文的主角，他们只不过是一个身为背景板的重要配角而已——我的新主角是一个收容组织的创始人大佬！
很好，简直是完美。
我已经决定好下一篇新文的题材是涉及神秘学和超自然相关，然后再以收容组织作为主要的舞台。为了收集我写新文所需要的素材，我接下来需要每天不停地跑到这间西洋古董店里一边做兼职，一边在调查我所需要的资/料。
想明白了的我记下它的书名和摆放位置之后，就把那本书重新放回去。
我低头打开了我的金色怀表，发现它的指针十分稳定。当然，为了安全因素和尊重地盘主人起见，我一般是不会在这种神秘商店的地盘上使用节点探测仪的传送功能。
我只是打量着在打盹的猫头鹰，牠看上去还在昏昏欲睡，真不愧是夜行生物。
已经查完资料的我轻轻地关上金色怀表，然后下楼对人偶少女打了一声招呼和道谢她主人之后就直接离开那间西洋古董店了。
不过我没有急着回去，反而好奇地逗留在十字路口附近的商店街里闲逛。我很想知道这里的其他商店是不是跟猎人酒馆、命运商店差不多性质的特殊商店，还是说它们只不过是在梦境里作为像游戏背景一样的摆设。
最后我进入其中一间面具店——像它这种商店在现实世界里大部分都已经被那些大商场淘汰了，我平时只有在专门的旧店街才能找到它们的身影。
我曾经在旧店街见过还在卖着旗袍和提供私人订制服务的裁缝店、专门卖中式传统纸艺品的商店或者贩卖着一堆怀旧玩具的文具店。它们就像被时间和所有人遗忘了一样仍然停留在这里，只有一些爱好者才会专门去找它们淘宝。
由于那间面具店没有门，所以我就直接走进去。
当我走进去时立即就感受到一种很强大的压抑感，两边的墙上密密麻麻地挂着世界各地不同风格的面具，它们就像直接长在墙上的一张又一张喜怒哀乐各自不一的脸孔在望着我。
在我肉眼可见的范围之内，全部都是一堆对我露出千奇百怪挣扎表情的脸孔。
我冷静下来扭头仔细地打量着它们，发现有像《火影》里出现过那种日式狐狸面具和半脸猫面具、有华丽羽毛和鲜艳化妆纹路的白色威尼斯面具、也有中式那种用在变脸戏法上的传统面具……
「欢迎来到这里~客人……你找到属于你的那一张脸没有？」
一道诡异扭曲得失真又充满兴奋情绪的声音对我这样道。我顺着声源扭头望过去，结果看到一个戴着威尼斯面具的木偶坐在店内最深处的椅子上，它的体型只有两、三岁的孩子那么大。
「下午好，先生。」我对它道。
「下午好~客人~」然后它动作有些僵硬地爬起来站在椅子上，格格格地笑了起来。我终于看到它的身上穿着像小丑一样的华丽戏服，它的颈边有那种折疉起来的花纹边。
「请问这里的面具要怎样买？」
「这些面具全部都是我亲自制造的，我欣赏了每位死者生前的表情，再把他们的灵魂注入去面具里。你可以随便选一个你最喜欢的面具，我会免费送给你——但是只要你一戴上之后，你就永远也摘不下来，怎样？你有看中的脸没有？」
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部都要!
「你所制作的面具真的十分漂亮。」于是我衷心地赞美地道:「像你现在这样的大师真的不多了，尤其是这种对完美艺术的追求和坚持性，我能从你的作品之中感受到你对这门艺术的热情……」
「没错，就是这样!」
它就像一个小孩子般在兴奋用力地摆动着它的四肢，然后它还用荡漾的语气对我道:「我还搜集了所有面具师的灵魂，他们的一生也在研究怎样制作面具，死后也同样成为了面具，彻底跟它们融为一体……哦，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完美不过的事了!」
它夸张地张开着它的双手手臂，就像在对客人展示着它身后的所有珍贵收藏和作品。
「你可以再随便看一看，它们每个面具的背后都有各自的灵魂和故事。」
我继续饶有兴味地看着它身后一些比较偏向现代化的面具，比如说黑色防毒面具和上面充满柳钉的皮革面罩。然后我忽然看到一个瘟疫医生的黑色鸟嘴面具被安静地挂在墙上，我几乎是只要一看到它之后就再也移不开我的视线了。
我简直就是对它一眼荡魂——就像当初我在化妆舞会里第一次看到戴着鸟嘴面具的神父时，我就已对它一见钟情，我十分想要把它拿到手。
「哦哦哦~这位客人你真有眼光，这个面具的灵魂是中世纪的传说产物，他生前是一个负责治疗黑死病的瘟疫医生，可惜他最后也同样因为得了瘟疫死掉了。在他生前戴着它时，人们都把他当成是死神使者的神秘化身，而他死后的灵魂也跟它完全融为一体了~」
「只要戴上这个面具，你就拥有不死之身而且还有散播瘟疫的能力~」
几乎在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要找的就是它!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关于咬尾蛇的解释部分也是我引述回来的，部分句子曾稍作一些修饰，它们不是属于我写的!感兴趣的话可以直接去看维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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