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123、2.59

　　2.59螺旋升天

　　车停在有阵子没去的公司，中御門把钥匙交给门卫后致谢。电梯上到顶层，门口一直等待的中年男子推了下眼镜，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黑泽社长。”
　　“板仓先生，身体还好吗？”中御門对诚实劳动的员工一向礼貌。目光在对方的眼睛上滑过后抬手推开办公室的门，“喝茶，或者咖啡？”
　　“都可以。”板仓卓迟他两步半跟进来，等对方内线通话结束才忐忑地依言坐下，“黑泽社长，那件事您打算……”
　　中御門回忆了下对方之前和自己通电话的内容：“我比较倾向先和你当面聊一聊。那么首先，你有见过那几个人吗？”
　　“他们只是先后有一男一女和我联络过，感觉上那个女的地位更高些。”板仓卓捏捏鼻梁苦笑，“虽然那个男的出现过，但就算他们俩都站到我鼻子面前，大概我也看不清楚了。”
　　中御門皱了下眉：“这么严重？”
　　“不然我也不会向您申请调岗。”板仓卓叹口气颓丧地低下头。
　　“这是开发部门的损失。”中御門点了下头，“专注系统开发也很有前途。”
　　“社长对我的安排已经很好了，我没有那么贪心。”板仓卓感激地望了眼对方，却又更沮丧地垂目握紧双手，“可我没想到这也给公司带来了麻烦。”
　　中御門摆摆手：“你一直在为公司创造巨大的价值，公司为你做的微不足道。”
　　板仓卓激动地大大喘了口气才道：“是，谢谢您！”
　　中御門等他情绪稳定了些才缓声道：“那么我不得不继续询问一些我不太清楚的事，他们要你具体做什么？”
　　“他们要我协助开发一款软件。我一开始就拒绝了，毕竟我的眼睛确实……”板仓卓抿了抿唇道，“但拒绝之后的第十天，我发现我的办公室有人入侵过。”
　　中御門安静地听他讲述完他在自己办公室里做的那些布置、以及这些布置被动过的情况后才道：“你后续有和他们通话？”
　　“是他们主动打电话来。”板仓卓摇了摇头又急切道，“这次和我通话的就是那个女性。”
　　这一点倒是和原世界线略有不同。中御門思索片刻：“他们还是坚持要你参与？”
　　“是的，并且提高了给我的报酬。”板仓卓惴惴不安地说了个数字。
　　中御門失笑：“这可真不是笔小钱。”
　　板仓卓无奈道：“黑泽社长，您真觉得在您公司工作这么久，我还会因为钱的问题去做违背法律道德和自己心意的事吗？”
　　“名利双收之后，有人会选择急流勇退，有人会选择勇攀高峰。”中御門无所谓地摆了下手，“无论哪种选择，都符合人性。”
　　“我知道您是在我和开玩笑。”板仓卓弯了弯唇角，“更上层楼的想法确实很诱人，但他们要做的事太邪恶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中御門就自己所有的知识询问后，越发觉得乌鸦组织想搞的那破玩意儿还不如一款制作精良的病毒软件能造成的影响大。更何况指望一款软件改变全人类？乌鸦老头儿这想法还怪甜的。
　　中御門心里憋着笑：“他们与你的通话有录音吗？哦对，最开始那个男人是在哪里找的你，有留下影像之类吗？”
　　“没有。”板仓卓也很惆怅地将手机递过来，“后来的通话我已经有所准备。”
　　中御門接过来戴上耳机，没听几句就确定那声音是他熟悉的某金发大妞。这倒有些稀奇，能易容能变声的贝尔摩德为什么这个时候选择原声出镜？不用说，又是大侄子假借那个该被咒诅的系统搞的事。
　　中御門微微抬眼看向如坐针毡的员工：“后悔吗？出名惹的麻烦之类。”
　　“当然没有。”板仓卓哭笑不得，“社长您帮助我实现了自儿时以来的梦想，我只有感激。”
　　“那就别觉得给我或者公司添了麻烦。”中御門关闭了录音放下耳机，“我相信你有备份。”
　　板仓卓略点了下头，又有些踌躇：“也许您希望我删除？”
　　“那倒不必。”猜中大部分实情的中御門劝勉道，“我目前更担心你的人生安全。”
　　这也是板仓卓目前最忧虑的，他紧张地擦了下额头：“他们确实有采取一些，一些过于激烈的言辞。而我确实没什么办法能躲开这些神通广大的家伙。”
　　说得这么客气，分明是被直接威胁了。中御門失笑：“没考虑过更换联系号码和住址？”
　　“那些人真如跗骨之蛆。”板仓卓无奈地低下头。
　　当真无计可施？中御門总觉得他不见得就真这么惨。公司这些年给他的钱足够他改名换姓甚至换张脸躲到这世界上的任何角落。而且这人也没把实话说完，譬如某个日记他不就一个字都没提？这当然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后路多一条是一条。
　　考虑到无论是原世界线，还是现在都有不浅交情的板仓卓确实不存在被收买而来诈自己的可能性，中御門收起录音的手机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公司可以安排你出差。”
　　板仓卓睁大眼睛，嘴角细微地抽动了几下：“是，是要放弃我吗？”
　　中御門打量着他的神色忍不住想笑：“那我还得叫财务和人事来结账。”
　　板仓卓这才松了口气：“谢谢社长！”
　　“先别忙着谢。”中御門盘算了下目前“黑泽青”的人际圈后道，“这个安排从某种角度上讲，可能会让你直接暴露在那些家伙面前。”
　　板仓卓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明白对方安排的可能深意：“您是打算，让我跟他们虚与委蛇，进而套出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这很危险，但你我没有选择报警的原因显而易见。”中御門点了下头，“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送你去我在美国的一位学长那里，你的生命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板仓卓低头想了半天突然道：“是那位暗夜公爵？”
　　得自己叫声学长当然得拿出点儿样子来，“有麻烦找学长”这句话自己可是二十几年前就说过了。中御門挑眉道：“你也知道？”
　　板仓卓面色好了很多：“当然，虽然黑泽社长很少谈论这些，但熟悉您的人都清楚。”
　　“熟悉我的人啊……”中御門哼笑了一声，“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就祝你旅途愉快。”

　　最近愉快到春风得意的人不少，当然丢盔弃甲溃不成兵的更多。
　　某件甚嚣尘上被连续报道了快两个月的案子如今算半个尘埃落定。与控方虽然没能达成庭外和解，但被告的律师妃英理延续了自己在律政界的传说，继续保持连胜的战绩让她的名声更上层楼；替她调查取证的毛利侦探事务所也借这股东风刷了好些名声。至少一般人再提起毛利小五郎，也不再说他只是个一次失误就颓废落魄的中年失意油腻男，大部分人甚至认为毛利夫妇这对只是分居而没离婚的两口子在用另一种方式秀恩爱。而逃脱牢狱之灾的被告降谷纯，本就清白的他自然是当庭释放。至于说算“半个”尘埃落定，当然是因为这案子本身警方并没有找出其他嫌疑人，不得不成为悬案。
　　中御門有理由相信，这案子多半还会继续悬下去。他很不厚道的将目光转向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另一方——郁闷到胸痛的警视厅。毕竟受害人（及其全家）的特殊身份，导致警察厅对他们办案不利采取冷嘲热讽时，他们委实无言以对。两厅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但这件事极大地损害了警视厅的颜面是显而易见的事。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削弱了他们在更高一级的话语权。反观获利最多的那方，万分不幸和乌鸦老头儿还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卧底二人组手里拿到完整情报的中御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暂时说服他们和自己都莫方，毕竟手上那薄薄几张纸如果泄露出去，相信会造成的麻烦大到会引起恐慌。
　　因由从头说的话，无非是乌鸦老头儿的触角已经深入到了某霓虹国的方方面面。基建科研这些领域不论，单就维持社会稳定的国家某个机器而言，他插手军备简直顺理成章——当然这方面“琴酒”没多少接触，毕竟在乌鸦老头儿眼中，他的人设是久经考验又忠心耿耿的高级打手，以及明面上的“斩草除根”部门行动负责人——小田切所代表的位置和能带来的利益，注定他前期主动或被动的与乌鸦组织有些大家心领神会的关系。而他本人有没有上下其手借此从中获利？仅从乌鸦组织帮着他前前后后出手好几次搞定降谷一家子而言，说他他没捞到任何好处就真是太年轻太纯洁了。
　　可惜的是老骥伏枥的乌鸦老头儿志在千里，仅仅控制住一个局长已经不能更好满足他的野心；同时与他多年合作愉快的真·中御門家隐隐已有谋划脱离的趋势，老头儿不得不想法更换在这个领域里的代言人。抛弃小田切既然势在必行，那就不妨发挥简单粗暴这一贯的组织行动风格。
　　将这几页纸彻底毁尸灭迹的中御門叹口气，与虎谋皮从来没有好下场，可惜财帛动人心。鸟为食亡的不止小田切一个，想必将来还会有更多。负责搅浑这一池子水的乌鸦组织捞了肉，剩下的汤自然就论功行赏。压错宝的人如何捶胸顿足中御門不知道，他只知道踌躇满志的乌鸦老头儿刚才突然给自己安排了个此事件最后收尾的活儿——到某游乐场完成桩银货两讫的买卖。
　　这事儿中御門还真不熟。毕竟琴酒的13格被他立得太高，类似敲诈勒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儿跟他的距离就像霓虹国和夏威夷那么远。
　　抖了抖传真纸，上面标注的交易对象，或者说被威胁的交易对象，是在小田切案背后博弈失败高层的支持者。霓虹国学阿美利加爹学得很彻底，诸如托拉斯们凭借金钱操控台前的事儿自然不可避免。这位倒霉的董事长其实也不是啥好鸟，明面上个正经商人，背后却插手了军械这一块。要中御門说，这种跟乌鸦老头儿打擂台虎口夺食行动的实质，就是打着灯笼上茅房。
　　当然人有三急，咳，人有想不开很正常，反正也不关中御門的事；那人跪地求和服软愿意掏出几千万日元买被乌鸦组织抓住的把柄，这当然更不关中御門的事；即使乌鸦老头儿反复强调这事儿多么多么重要、他是多么多么信任所以非得找琴酒带着伏特加亲自去一趟，这也统统不关中御門的事。甚至乌鸦老头儿表示钱要收，人头最好也顺手收，收不了就随便试试实验室刚研究出来的APTX4869好不好使……
　　玛戈几，这么丧心病狂的组织怎么还不倒闭？！
　　中御門长叹口气，总觉得世道艰难。
　　抹了把脸，中御門发现同样接到行动命令的宇智波大侄子已经用瞬身术出现在屋子里。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他翻到行动命令传真的最后，秉持着不死心的原则再次确认行动时间和交易地点——然后他把传真纸毁尸灭迹，顺便还想七百二十度螺旋升天。
　　霓虹国那么大，选哪儿不成非选这儿？！
　　宇智波二柱子看他脸色不对，伸手抓过来瞅了两眼挑眉夸奖道：“好地方。”
　　能不能好吗？命运的岔路口——
　　多罗碧加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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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柱子：在本面位出的最后一个任务，感觉如何？
中御門：感觉可好啦！
二柱子：叫那么大声干嘛？
中御門：要你管！
部长：嘴硬又智硬的部下，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