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ZERO》冥爵

20、第二十章：都是怪物

　　冬季的临近，让街边的树都脱光了绿色的叶。不久前就预料到的摇摇欲坠，落下来的再也回不去。应该是怨枝怨叶亦或怨根呢？都没什么意义了吧……都已经分开了，坠地了……现在，有的随风飘荡，有的只是被踩在脚下。
　　“你应该是理解的，我是赤司征十郎。”赤司单刀直入，因为他们并不是什么生人。
　　他们自小就认识了，因为父亲去美国谈生意的机会，他也在美国读过书，但他和白川的初次相遇是在篮球场上。在帝光的时候，也是缘分吧。作为队长的他和作为助教的白川之间的交流不少，就可惜没有过切磋。即使白川反对过赤司当队长，但后者也没有怨恨过一星半点。他们彼此信任，牢不可破的关系……却也在预料中破灭。
　　【奇迹的世代】在帝光的最后一场比赛之后，听了黑子准备退部的决定，白川打电话给赤司。但他的声音，让人认不出。
　　“我当然是赤司征十郎啊，临……”就算是赤司像往常一样得称呼他，白川也难以置信。
　　隐隐约约有过这样的感觉，那个时而很冷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赤司。白川深深知道，那不是他所知的阿征。
　　从那时起，白川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了，生疏了，甚至有些厌恶感。
　　“你是赤司，不是阿征。”白川没有看他，每次想起他现在的样子，白川就露不出笑脸。
　　“你很清楚。”赤司觉得理所当然，白川甚至比父亲还要了解他。
　　“……”白川不语，只是轻轻咬着下嘴唇，忍耐着。
　　因为对于失败的恐惧他变成了现在这“天帝”的模样。
　　其实还是最怨恨自己的，如果自己能再多做点什么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吧。但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助教而已。
　　赤司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恐惧，这让他有些动摇。
　　“赤司和征十郎才是完整的我。”赤司加快了脚步，转而站在他的面前。
　　白川停了下来。看着镜子一样，他看着赤司的双眸。“抱歉……”他说。
　　“你能告诉我那个秘密吗？”从帝光那时候开始，以赤司的观察力就看出了白川他有藏在深处的很重要的秘密。之前因为顾及对方的情绪一直不开口，但是现在，他的控制欲已经耐不住了。

　　两人有意无意就走到了一处篮球场。那里正好空无一人。赤司走上前，拾起了地上的一个篮球。白川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上去和朋友打球的意愿。
　　“你让我（僕）想起他……”半响，白川挤出了这句话。他不确定是不是该说，是不是时候说，是不是和这个赤司说。
　　赤司听出了白川声音的颤抖，这让他更加好奇，“谁？”
　　“我（俺）。”
　　赤司听后的嘴角微翘。
　　他们处得来，因为他们很像，但赤司没想到，竟然像到这个份上。
　　白川知道，要是见到了赤司，就不得不面对他，因为他们太像了。
　　“我不是讨厌你，只是因为你让我想到他……就不自觉的……”
　　“没关系，临。我原谅你，但是下不为例。”赤司单手托起篮球，把它放在白川的面前，“能让我看看他吗？”
　　“我拒绝。”白川不假思索的回答让赤司很意外。
　　果然，只有临才敢这么果断地违逆我啊……啊，太有意思了。
　　“那做个交易怎么样？你让我见他，我让你见他。”赤司罕见的让步了。
　　“抱歉，我不会答应你的。”白川的语气更加坚定，赤司这下真的有些被激怒了。
　　“临，不要违逆我。”赤司给予他警告。
　　“这点，我绝不让步。”白川握紧双拳，丝毫没有动摇。
　　甚至不惜毁掉和最好朋友的关系吗？
　　以前明明都让着他，篮球部长，学生会主席，就连下将棋也小心翼翼地保护他那颗易碎的心。现在想来，早点击得粉碎，现在又会是哪个赤司征十郎？不了，他狠不下心的……
　　篮球落到了地上，击地的声音混杂在本就喧闹的夜晚。印在脑海的只有赤司那个不加丝毫伪装的冷漠的表情。
　　你是赤司，不是阿征。我就是我，不会是他。
　　赤司也读出了白川的意思。
　　两人再次背离，分道扬镳，这算是第一次决裂吗？当年没有说出口的告别，这次也没有说。
　　明明他是最不想失去的朋友，明明如此珍惜，但是，他还是不会让步的。
　　就算只剩独自一人，他也不会把门后的野兽放出来。当年，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输掉所有比赛，哪怕再也不打篮球。

　　白川扯下了勒得头疼的绷带，习惯性缠在了他的右手。郁闷，但不会后悔。
　　不久，他独自晃到了M记的门口。
　　“临君。”黑子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喝吗？”他手里正好有两杯香草奶昔。
　　“谢谢，哲也。”白川没有想太多。
　　火神从后面伸手拍了拍他的头，“你也光喝奶昔吗？给你。”火神丢给他一个汉堡，白川心不在焉但还是准确地接在手里。
　　“谢了，大我。”要是白川认真一点，他便会看出这两人的不对劲。
　　黑子吸了口奶昔，偷偷和火神对了下眼神，“杰君都告诉我们了。”
　　“什么？”白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正好刚刚的阴影还挥之不去，这下估计雪上加霜。
　　“我们没太听懂，只是叫我们一定要看护好你，不能太激动，就算不参加比赛或者认输也不能打开那扇门。”火神挠了挠头，“你难道有心脏病？”
　　白川吓得心确实漏了一拍。
　　“虽然不知道临君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黑子这话可算是救了他一命。
　　白川松了一大口气。
　　“你……讨厌过篮球？”黑子还是难以想象这场景。
　　“啊，最讨厌了。”有些话，还是可以直说无妨，“也就两次吧。”
　　“是吗？到底发生了什么？”火神一不小心说错话，黑子一巴掌闪过去捂住嘴。
　　“我们会照办的。”黑子说，“但是临君要找人聆听的话，我们随时奉陪。”
　　“谢谢，哲也，大我。”白川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火神把黑子的手按下去，“喂，黑子，白川他以前是怎么样的？”
　　黑子抬头看着火神，“我也不知道……”本来就是让人看不透的人，“对于篮球，有着自己的看法。但是，他是很温柔的人……”
　　火神不是很懂，但是他对于【奇迹的世代】的关照还是显而易见的。

　　白川回到家里，杰的行李已经整理好了。
　　“为什么要告诉他们？”白川不太高兴地把门甩上。
　　“没办法，冬季杯之后的比赛，你觉得那么好打？当然要有人看着你。”
　　白川坐在边上不说话。
　　“虽然我很想和紫原打一场的……哎，可惜哦。”杰默默摇头，“喂，虽然这么说，你不准输啊，我会来看你成为日本第一的那一刻的。”杰上前伸出手，两人碰了碰手背。
　　“等下，”杰拉住他的手，“不要受伤也很重要。”
　　“知道了……”有的时候真的感觉很啰嗦啊。
　　白川张开双臂，杰感到有些意外。
　　“不抱算了……”白川刚想把手放下，杰就把他抱起来了。
　　“临酱赛高！(╯3╰)”
　　白川露出了微笑。

　　第二天，诚凛聚在一起送走了杰，之后就顺道去训练场训练了。
　　“伤脑筋啊……那么厉害的外援……”丽子是最最舍不得的，感觉都快哭出来了。
　　白川兄弟的内外线组合真的如同开挂。
　　但是，没有杰的诚凛也不是一支弱队。
　　只不过，训练的时候，白川有些心不在焉。
　　他一直站在门前，不敢去触碰。
　　“你知道的，我（俺）就是白川临。”门的那头传来这样的声音。
　　“抱歉……”门这边的白川说道。
　　白川把手放在门上，却还是不敢推开它，明明是一个一点都不难的动作。明明拥有打开门的钥匙，但他却反而把门锁上。但是现在的他却在动摇，明明早就下定了决心。
　　“这样好吗？”
　　“我不需要你的力量。”他们曾这样说道。
　　对方丝毫没有反抗，只是轻笑着。沉重的关门却在对方的声音中被淹没，“你会回来面对我的。”他会帮他打开门……在必要的时候，取代他都轻而易举。
　　“他果然让你动摇啊……没有我的话，你能战胜【眼】吗？”
　　“不行……但是我早就说过了，就算一直输下去，也没关系。”
　　“如果，是一点要赢的情况呢？”
　　……
　　“临君，表情很沉重啊……”黑子拍了一下白川的肩膀，“没事吧？”
　　白川习惯性地伪装出了笑容，“没事……”
　　“不要装模作样了，临君。”黑子看了那么久，总算是看出来了。
　　白川轻笑，“撞上墙壁了而已……”
　　“没想到临君也能撞上墙壁……”黑子以为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碰上。
　　“其实……是很久以前就有的了……”过去的对手太弱，但是【奇迹的世代】不一样。
　　“临君，其实……能不能教我投篮？”黑子一开口，白川就笑了，总算是说出口了。
　　白川从板凳上站起来，拿过黑子手中的篮球。
　　“先不要学投篮，你还是让【视线诱导】再上一个台阶如何？”
　　“可能吗？”
　　misdirction overflow……
　　说到底，白川虽然有理论的支持，黑子才是【视线诱导】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