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刀剑］一不小心吐口血》今止

19、第十九口血

　　完全不知道自己戳到他哪根筋的积羽只能茫然的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大和守。
　　大和守一看审神者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的心思，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纠结的看着自己的衣角。
　　说真的，刚刚审神者吐血的时候，他离得最近，但是他却是最后一个到达审神者身边的。
　　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
　　那一个，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只能被迫待在乡下的房间里面，看着落樱，咳得撕心裂肺。
　　冲田总司。
　　一个，被他放在心底最深处，触及必伤的名字。
　　池田屋那一战，和他一起的清光被折断在那里，而冲田也因为身体原因突然在那里晕倒。
　　但是在那之后的新选组，冲田依旧活跃，完全看不出曾经病情发作过。
　　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到了因病情而不能参战的时候。
　　伏见鸟羽之战，冲田因病情无法参战，被护送至大阪，败战之后，他和队士沿海路回到江户，在参加甲阳镇抚队途中不得已而脱队。
　　之后冲田便投靠幕臣松本良顺，被藏匿在浅草今户的松本良顺家。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即使是身在病中，却依旧会对着担心他的人敛眉微笑。
　　他会将最好的一面展示在朋友面前，却又会在无声的夜晚，低低的压抑着仿佛快要将内脏也咳出来的声音。
　　那么多的夜晚，冲田有不少次在睡梦中惊醒，紧接着就是努力压抑住咳嗽，不被旁人听见。
　　即使，已经咳出了血，他也是淡然的笑了笑，随手将染了血的帕子烧毁。
　　他多想随着队友一起，拿起刀并肩作战。
　　但是啊，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啊。
　　身体越来越虚弱，他也曾怨恨，也曾绝望，但是都已经被时光打磨的平和，丝毫不见怨怼。
　　在队友来看望的时候，他依旧还是那个骄傲的，不曾被病情困扰的冲田总司。
　　只是啊，他也累了啊。
　　忽然就倒下去了。
　　眼睛一闭，就再也没有力气睁开了。
　　当时的他，在做什么呢？
　　冲田晕倒的时候，他无能为力。
　　冲田在不停咳血的时候，他无法出声。
　　冲田因为病情，直接倒下去的时候，他能做些什么呢？
　　什么都不能。
　　那时候啊，他只是一把刀而已。
　　也只能是一把，无法动弹，无法言语，冰冷的刀啊。
　　他想哭。
　　可是，哭不出来了。
　　眼泪都已经流干了，还能哭出什么呢？
　　本来可以平静对待的回忆，在看见爱似曾相识的那一幕的时候，又重新涌上了他的脑海里。
　　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却又因为这一幕重合起来。
　　他原本以为，他是没有怨的。
　　可是他发现，他错了。
　　他不仅怨了，还很后悔。
　　后悔当时没办法安慰，怨恨当时还只是一把刀的自己。
　　现在的他，是拥有自主能力，可以自由行动的付丧神了。
　　他不想再一次看见自己的主人在自己面前倒下去了。
　　他，需要做些什么了。

　　“呐，我怎么看着那边情况有点怪怪的？”
　　耿直的菊丸少年戳了戳边上的正太，却因为身高原因本来想戳腰的手意外戳到了银发正太的脑袋。
　　被戳脑袋的萤丸：……死来：）
　　＃萤丸不是你想戳，想戳就能戳＃
　　＃高就了不起啊？有本事演练场见＃

　　“看起来，”柳生想了想，努力在脑海里寻找一个准确的词语，“好像有点，gay里gay气的。”
　　“……你这个词语是从哪里听来的啊？”
　　柳斜着眼撇了一眼柳生，柳生无辜的耸耸肩，指了指附近散落在地的敌刀骸骨，意思非常明显。
　　“时间也差不多了吧？”宗三看了看已经完全亮起来的树林，转头看向一期用眼神询问。
　　接收到来自同僚的眼神，完全理解里面意思的一期点点头，踱步走到审神者面前，伸手将有些瘦弱的审神者抱了起来。
　　在抱起来的时候，一期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
　　还是太轻了啊。
　　等回去了让烛台切殿多做一些增肥的食物给主人吧。
　　和一期脑电波不同频率的积羽在被抱起来的时候还有空伸手将自己身上披着的羽织解下来还给大和守。
　　一米六五的大和守看了看手上的羽织，抬头看了看一米七七抱着审神者毫不费力的一期一振，内心忽然有了一种想要长高的冲动。
　　宗三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几个人在审神者的帮助下确认了方位，就往积羽手里灵魂碎片所指的东方走过去。
　　为了保护他们，身后那群少年也被一起带走，一行人一路遇上了不少次溯行军的攻击，越靠近东方攻击越多。
　　不过，原本想象的拖后腿并没有来到，那群少年出乎意料的还帮上了不少忙，这倒是让一期高看了他们一眼。
　　“等等，先别过去。”
　　一路上都在装鹌鹑的积羽忽然出声，看着面前已经变得稀少的树木让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他们现在已经十分靠近这座树林的边缘了，只要再越过这几颗树就能完全走出这一个困住他们的树林里。
　　这一点让仁王他们都有些激动。
　　不过激动不代表失去理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停下，但是所有人还是按照吩咐待在原地不动。
　　一期在积羽的吩咐下，悄悄的抱着他，一点点的靠近最边缘的树木，借着粗壮的树干遮住自己的身形，悄悄的往外面看了一眼。

　　和树林里的死寂不同，没有被树木覆盖的地面上沙土飞扬，裂开的地面仿佛快要将来者吞噬。
　　漫天飞舞的黄沙之中，却有着一个略为破损的土房子依旧顽强的抵御着黄沙。
　　破旧的木门已经被狂风吹的摇摇欲坠，从缝隙中依稀能够看见里面冉冉升起的白烟，被风一吹，又飘向空中消失不见。
　　里面有人？
　　一期有些怔愣，忽然听见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警惕极强的他迅速带着审神者退后几步，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已经被火焰舔舐着。
　　“来的还挺快的啊？”
　　一个皮肤略黑的少年站在树边，指尖点点火苗在狂风的吹袭下纹丝不动，熟悉的面容让仁王顿时瞪大了眼睛。
　　“真田？不对！你是抢了真田身体的人？”仁王小声惊呼。
　　“仁王？”真田弦一郎皱了下眉，不满的看向一边的积羽说：
　　“我好像记得，你们答应过我不会将普通人牵扯进来吧？我都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去做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等，等等。”积羽勉强挣开一期的手，疑惑的看着对面的少年说：“我们认识吗？什么吩咐？”
　　“你难道不是什么溯行军派来灭口的？”
　　真田弦一郎反问一句，看见积羽茫然的摇了摇头后忽然兴奋的跳了起来，指尖火焰尽数散去。
　　“太好了！终于找到组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