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亲爱的，别着急》江海沫

130、亲爱的，别着急：救世主，和秋张

　　白色情人节。

　　全年除了家人和塞德忌日之外我最恐惧的一天。

　　而且在经历过情人节之后，我敢百分百确定德拉科会朝我暴怒着大吼大叫。

　　从早上起床走出女生宿舍来到公共休息室开始，我就一直在不断地跟学院里的男孩子点头打招呼，维持着亲切，标准，甜美的笑容被迫接下他们的巧克力。一切都和去年一样，不同的是室友们今年有了经验，迪莉娅跟在我身后，无比淡定地从包里掏出了个大编织袋，拍了我一下，用眼神示意我。

　　我哑然失笑。

　　等我们一宿舍五个女生在礼堂长桌时，远远就看见汉娜招手让我们坐到她身边，我也远远就看见了挡在她身后只露出角的，有点吓人的巧克力山包。

　　我倒抽一口凉气。

　　几乎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我看向遥远的斯莱特林长桌，并没看到德拉科，不出所料，他估计是又熬夜了，难怪起得这么晚。天助我也，我放下心来，快步落座，和迪莉娅一个撑着袋子一个迅速把巧克力拨拉进去，小心藏到桌下靠近小腿的位置。

　　“怕被混球看见？”汉娜一边剥糖纸一边笑吟吟地看着我，她桌上也有一大堆巧克力。

　　我皱起眉小声纠正道：“注意言辞，汉娜，德拉科不是混球。”

　　“只有你这么觉得，只有你。不知道他看到这一大堆是什么反应，你应该是全校最受欢迎的低年级了，反正在咱们学院里你是最受欢迎的。”

　　汉娜说得我脸都红了，他们这些高年级就会取笑我，明明自己也很受欢迎，我用眼神示意她：“你该把自己算上。”

　　“那不一样，我这些都是男生当人情送的，要带上贺卡的才算，这是老规矩了，你瞧瞧你收到多少贺卡。我也才收到三四张贺卡，不过我都不喜欢他们，”汉娜耸耸肩，百无聊赖地嚼着巧克力，“今年我又是最闪亮的单身女士，散发着清香。”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来了兴趣，趴在桌上好奇地问她，来霍格沃兹也不短了，汉娜的男生朋友可能得有一个加强连，但我从没见她对谁表示过明确的好感。这太奇怪了。

　　这个问题还真的问倒了她，她愣愣地眨着眼，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坏笑着翘起二郎腿，侃侃而谈：“那当然要又高又壮，八块腹肌人鱼线，脸长得怎么也得像洛哈特教授那么帅才行，迷人的笑容是必备品。还要正直勇敢温柔善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对我任劳任怨当牛做马——”

　　“——那不是男人那是德国牧羊犬。”

　　厄尼凉飕飕的讽刺招来汉娜狠狠一巴掌。

　　周围一阵善意的哄笑。

　　“要是我能有你这么有异性缘，我是说，爱情的那种异性缘，我肯定能找到的，不过找不到我也不在乎，我还有考试要过。”提到考试，汉娜又有点崩溃了。

　　厄尼一边吃着鸡肉馅饼一边侃侃而谈：“这倒是真的，你又漂亮人又好，确实招人喜欢，就连韦斯莱家的那个金妮在二年级的时候都没你这么有男生缘。”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能跟金妮比，我比不上她的。”

　　“噢，你肯定比不上现在的金妮，她越长越美了，是那种让人怦然心动的美和性感。她换男朋友的速度估计和你换鞋子穿的速度差不多，不过她人缘真的没你好，谁让她脾气太差了，行事风格也有点……个人特色，”他用了一个委婉的词语，瞟了汉娜一眼，揶揄道，“当然，和某个人相比，她简直温柔得就像只小猫。”

　　她作势又要打他，被他奸笑着躲了过去。

　　“瞧你，你总是这样，你就是个假小子汉娜，我不知道……也许你试着表现得女人一些，我还可能约你出去呢。”

　　汉娜就像听到了什么鬼故事一样，惊恐地盯着他，漂亮的绿眼睛缩成一点，连连摇头。

　　“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冷的笑话。”

　　厄尼瞥了她一眼，随后嬉皮笑脸地继续这个话题，竟然开始跟我们分析起韦斯莱家的基因问题了。毕竟除了长得很一般的罗恩的两个已经毕业的哥哥之外，韦斯莱家的大儿子，双胞胎和金妮，都相当不差，罗恩虽然差了那么点，但他够高够痩，确实是挺吸引眼球的。

　　接着他又开始跟女生一起讨论男生的漂亮脸蛋。刚开始提到女生时出于友好我还会搭腔，可现在我索性连附和都放弃了，低头喝麦片粥。

　　我不是很愿意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做讨论，我不是很在乎到底谁是霍格沃兹第一美，反正第一帅在我心里永远是塞德里克不变，尽管很多人因为他的离开而将目光转向了哈利身上。我承认哈利确实帅得让人挪不开眼，而且是那种令人觉得很舒服的，没有攻击性的帅气，特别是那双绿眼睛，简直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但，客观来讲跟塞德里克还是有些距离的。塞德里克是我见过最帅的男生了。

　　想到塞德里克我心里又一阵抽搐似的痛，再也吃不下去了。

　　“谢丽尔，”从我身后飘来一阵很好闻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将贺卡和一只不小的礼盒递到我面前，“送给你。”

　　我转头看向贾斯廷，有些意外：“不是巧克力？”

　　“不是巧克力。”

　　“噢！谢谢你贾斯廷！谢谢你！”我发出了由衷的感叹，未来两个月我都不想再看到巧克力了，“你最好了，真是太贴心。”

　　我正准备伸手去接，一只五指粗短的肉乎乎的手抢先一步。

　　“致谢丽尔——”

　　“厄尼，还给我！”

　　“我才不要，我每天复习九小时累死了我要找点乐子。”

　　他这么高大一个人，闪得却快，贾斯廷伸手去拦他，也没拦住，我的身高不够又够不到，气得快要哭了。

　　“——致谢丽尔：认识你的一年里，我感谢我曾经做过的所有决定，感谢所有的时间命运和机缘巧合，感谢所有能让我遇到你、和你逐渐了解彼此的人事物。祝你永远开心，美丽，我始终关注着你，而只要我一看到你，就会永远心动。”

　　我越听脸越红，最后彻底把头埋在厚厚的围巾中，不敢抬头。可是厄尼的揶揄声还不放过我。

　　“Yoooooo——”

　　他的揶揄声引来其他认识我们的人更大声的揶揄，当然还是以汉娜为首，我知道她还给贾斯廷和我的组合起了缩写名，这里就属她嗓门大。

　　“贾谢（Justryl），我们支持贾谢！贾谢！噢噢！”

　　“快换男朋友吧谢丽尔！你知道你该换了！”

　　“贾斯廷哪点不如马尔福那个恶棍，是长相还是背景还是性格，可快别傻了小姑娘！”

　　我再也忍不住，仰起烫得要命的脸高声制止他们：“好了你们别说了！别取笑我了，我现在挺好的！别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感情关系！”

　　可他们不但没有停，还反而用那种怜悯的，无奈的，恨铁不成钢的麦格教授式的目光看着我，就好像在无声地教训我——“不，你现在不好”。

　　我从未像现在一样厌烦学院里大家的八卦热情和过分好事爱凑热闹的坏毛病，想让他们停下对我的取笑，可我根本拦不住，汉娜和厄尼的共同煽动，谁能扛得住？就连很多认识贾斯廷的隔壁桌的格兰芬多也加入起哄，我脸上根本挂不住了，真是太气人了！我看我平时就是脾气太好了，他们一点都不把我的心情当回事。

　　换男朋友什么的……我才不要！我好不容易和德拉科走到这个地步的，他是真心在乎我爱我的，好不容易我开始期待和他的未来能再长久一些的，德拉科为了我，更为了他自己已经做了很多努力了！德拉科有多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我气得眼泪都流出来，连饭都不想吃了，拎起挎包不顾阻拦哭着冲出礼堂，直奔天文塔，我果然还是讨厌勉强自己社交，真是差劲透了，还是一个人自在多了。我宁可把自己锁在天文塔一辈子也不想面对那么多人。

　　璀璨和煦如夏日阳光的大块黄宝石在沙漏中不断受到一股反重力，向上半部分挪移，而四个巨型沙漏下方，代表赫奇帕奇的计分板倒退着少了二十分，成为仅次于华丽夺目的红宝石沙漏之外最少的一只。

　　我懵了，再也没办法往前走一步了。

　　然后我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学院分少了那么多，大概少了能有九十多分！现在除了格兰芬多之外我们是最低的！这怎么可能！除了刚开学的时候我和厄尼汉娜给学院扣了一些分，之后好像就再也没什么事情发生了，就算是在课堂上因为表现不好被各位教授扣分，也不可能在两个月内扣了九十分！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满脸困惑地，幽魂般挪移到天文塔，脑海里涌现了很多不好的想法，尽管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凡事都往坏了想才能做好万全准备，可是我又没有证据，而且我是那么相信德拉科，这股相信主动出击，打消了很多毫无证据站不住脚的推理。

　　我心不在焉地读着辛尼斯塔教授推荐我扩展阅读的学术专著，脑里乱糟糟一片，甚至连德拉科进门来都不知道。直到他拖开椅子的重重的声响在我对面响起我才回神。

　　“给你带了点吃的，”他从衣兜里掏出用纸巾包好的鸡肉馅饼，递给我，“那个假……汉娜在我用餐过后叫住我，让我把这个带给你，她说你没吃什么东西就被他们气跑了。”

　　我应了一声，接了过去，随手放在一旁，低头继续阅读。

　　——至少我原本以为我可以不受影响地读下去的。

　　“德拉科，你知道赫奇帕奇的学院分就在刚刚忽然少了二十分吗？”我还是忍不住抬起头，严肃地发问。

　　德拉科正在把外套搭在椅背上，闻言一顿，皱着眉转向我，有些犹豫。

　　“我知道。汉娜他们也都知道，是潘西扣的。”

　　果然是这样。其中一个猜想被证明后，尽管事实很难以接受，可其他那些没有证据的猜想都烟消云散了，我冷静了许多：“理由呢，总得有个理由吧。”

　　“在礼堂大声喧哗，影响其他有考试的高年级生的早自习。”

　　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他耸耸肩，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你知道的，她恨你，这就是最好的理由，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她才恨我的！”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说得倒轻松，“我真不明白她既然爱你为什么不理智点，只要心爱的人开心不就行了，爱又不一定非要得到。她真的很愚蠢，没有想过她认识你这么久了还没办法打动你，就已经输了，就算没有我，反正也还会有别人的，何必把关系弄得这么难堪。”

　　“那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有别人的。”

　　他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令我怔住。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开始火烧般的发烫了，特别是对上他那双闪着狡黠精光的大眼睛。我迅速埋头将大半张脸掩藏在围巾中，心慌得要命。

　　德拉科发出恶劣的笑声，声音清脆，扰得我思绪更乱了。几乎是强撑理智，我才敢再重新面对他。

　　“那剩下的分数呢，不会也是她扣的吧，我最近可很少跟她碰见，又不是一个年级的。”

　　他皱起眉，仔细思索了片刻，迟疑着开口：“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全校级长那么多，也有可能是乌姆里奇给扣的，不是吗？而且我们学院六年级的那两个级长和潘西关系不错，也不排除是他们的可能。反正具体的扣分明细我就不清楚了，你知道的，我大部分时间除了上课都跟你呆在一起，而且，我还害怕你伤心……”

　　“我知道，我相信你，我没有怀疑你，这件事当然与你无关，我都看在眼里的，”我生怕他觉得我在怀疑什么，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说有空的时候你能帮我调出一下明细吗？我很在乎集体的荣誉。”

　　“小事，晚餐后我就去调记录。”

　　他自然是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行动力这么强，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

　　我望着他温柔地笑了：“谢谢你，德拉科，你真好。”

　　他微微垂下眼帘，盯着桌子，有些腼腆地勾起嘴角。

　　“为你做什么都不嫌多。”

　　等到他再次抬眼时，又变成狡黠微笑着跟我蜜里调油的模样。反倒是我弄了个大红脸，磕磕巴巴地装作生气的模样，催促他赶快写习题，根本不敢看他一眼。

　　我发现我越来越没办法拒绝这样的德拉科了。

　　就这样安静自习了不知道多久，原本我还一直惴惴不安地担心着德拉科的情绪，一方面是学院分的事情，我怕他多想，以为我不信任他，另一方面就是我从昨天就开始恐惧的一大袋巧克力，我相信他一定从汉娜那儿听说了，我好害怕他忽然爆发出来。

　　不过没有，一切都没发生，那些负面的情绪在寒冷且安静的天文教室里，在彼此交替产生的书写声和翻页书页的声音中变得平和温柔，令我忘记了我们其实身处在一个几十亿人熙熙攘攘共存的拥挤星球。

　　“潘西她——”

　　他毫无征兆地开了口，一开口还是这个让我十分不悦的名字。我忍不住蹙起眉，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平静就这么被轻易刺破。

　　他顿了顿，迟疑蹙眉，一边观察着我的神情，一边缓缓地继续说：“潘西她看见波特和张走在一起，他们好像上个月就已经在一起了。”

　　仿佛心头遭遇一击重锤，一股几乎致命的钝痛压得我毫无喘息的余地。

　　我艰难地张大了口型，想说什么，可心里实在是太痛了，痛得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张？秋……张？”

　　我渴望从德拉科的眼神中确认到我想要的事实，可最后我还是失望了。目光触及我，他很快地垂下眼帘，应了一声，似乎他也不知道该对我说些什么。

　　事实上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知道这个地球上没了谁都照样转，曾经因为一次次的失去令我沉湎在痛苦中想要自生自灭，我也是这样被时间治愈，挺了过来。我知道逝者已矣，生者要带着他们的希望好好活下去，这些道理我都懂，可当发生在我身边时，我才发现这些大道理对我一点都没用。我拒绝接受，我拒绝走出来，我不想重新向前看。

　　可我也忘了其他人都在向前走。他们更快地适应了失去重要的人的生活……我……我无法接受。塞德里克才过世多久……七个月而已，只有七个月！在七个月里迅速忘掉自己的挚爱，重新跟另外的人建立感情，还是跟哈利！

　　秋怎么可以这样……哈利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凭什么这么快就适应了没有塞德里克的生活！就好像塞德里克的死对他们一点都不重要一样！秋明明经常因为塞德的死在女生盥洗室哭泣，哈利明明每次在斯内普教授侵入大脑看到塞德的死亡时都痛苦不已可是……可是……现在我有证据相信他们并不是真心爱塞德里克的，他们并没有那么痛苦，那都是装的。事实就是证据，我相信我的眼睛。他们都是装的，都是一群骗子！骗子！

　　我愤恨地闭上眼，眉眼因着痛苦而拧成一团，眼泪无声落下。

　　这是我除了仇恨神秘人和黑巫师之外，第一次如此怨别人。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的，但我做不到。

　　全世界都把你忘了，塞德里克。但我不会的，我发誓。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了你，我也不会放弃你的。我会把你带回来，然后秋也会回来的，你珍爱的一切都会回来的，我可以的。

　　我默默攥紧拳。

　　“你哭什么？”

　　我回过神，用手掌抹了一把眼睛，闭上眼，深吸口气，按照斯内普教授教导的那样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再次睁眼时，我冲他勉强笑了一下，尽可能用平静的声音对他说：“没什么，我只是为秋感到高兴，我感动了。”

　　他望着我，吐出冰冷的一个字：“你说谎。”

　　“我没有。”我低下头去寻衣兜里的纸巾，心不在焉地说。

　　“你还没走出来吗？”

　　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抬头蘸了蘸墨水，继续书写。

　　对面德拉科的呼吸更急促了，有些不耐烦：“为什么你还没走出来？张作为女朋友都走出来了，毕竟迪戈里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他已经——”

　　“——我有点累了德拉科，”他口中的“死”字深深地刺痛了我，我反射性地用颤抖的手合上书，发出重重一声响，“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复习。晚上见。”

　　我迅速收拾着桌面，发出一连串磕磕碰碰的噪音，我控制不住我的手，它在抖，我也没办法，我只想赶紧从这里离开，一个人躲起来。我不想听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想。

　　德拉科的动作比我还快，他将羽毛笔狠狠摔在桌上，墨汁飞溅到我和他的书本上，他也不在意，直接绕过长桌，堵住我的去路，按住我颤抖地收拾着的手，强迫我面对他。

　　“迪戈里对你这么重要吗？就连他女朋友跟别人好上都让你这么难受？上次也是这样，你看见史密斯激动成那样，朝他大喊大叫，只要牵扯到迪戈里，你就这么激动吗？”

　　他的手收紧了些，拧得我的手一阵阵地痛。

　　“他当然对我很重要，现在我的寄养证明在迪戈里家里，我们是一家人，他当然对我很重要！他把我当成兄弟姐妹，我也这么看待他的，牵扯到他我就是会很激动！我不明白为什么全世界都把他忘了！七个月而已！才七个月！他们凭什么这么快就当成他根本不存在！凭什么只有我和普里斯还有迪戈里夫妇还忘不了他！塞德里克平时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可他们是怎么对他的，这算是什么回报！泡他的女朋友，勾搭有名的救世主，取代他在球队里的位置，还说什么能者居之！去他妈的吧！”

　　我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咆哮，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我接受不了，我没办反接受，在我心中他和我所有家人从未离开过我，我不……我不能接受。他们都没离开过，”我连连摇头，闭上眼止不住地喘息着，试图从德拉科的手中抽出我自己的手，声音冷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你放开我德拉科，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时间不多了，我会让他们不得不想起来塞德里克的存在，他们别想翻篇，这事没完，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你别这么偏执行不行！达灵！”

　　“我就是这么偏执一个人！你才发现吗！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不想接受就是不想接受！我不接受的事情别人也休想接受！关于我家人的事，任何人和我作对都不行！恶心得要命的食死徒，神秘人，学校里任何不相信这件事的人，想把塞德里克的存在踩在脚底下的人，都不行！”

　　我歇斯底里地喊叫吓到了我自己，也吓到了德拉科，他的唇颤动着，眼神慌乱，本就苍白的脸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和不敢置信。

　　我闭上眼，试图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果然像斯内普教授说得，在短期内被摄魂取念侵入太多次大脑，对外界的各种刺激——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理上的，都会因为自身防御的降低而产生巨大的反应。我觉得我现在暴躁得要命，我平时是不这样的。我不能当着德拉科的面这样……我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这跟你没关系德拉科，我很抱歉冲你发脾气，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不会喜欢这样的我的，我不是这样子的，你……你……”

　　我哆嗦着拨开他早就无力的手，含着泪望着他，内心无比歉疚，我想伸出手去碰他的脸，却又怕他被这样的我吓到，抬起的手又缓缓地放下了。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你快点去复习，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我随后再找你，再跟你道歉。”

　　他紧抿着唇，绷着张脸定定地望着我，瞳孔中剧烈闪动着复杂的情绪。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得不像他自己。

　　“你走吧，我也要静一静。今天就别见面了。”

　　我的心里仿佛被针刺一样难受，眼泪流了下来。我很想再多说些什么，可好像现在不是个好时机。我也不能跟他再多说什么，我不能让他影响到我和老骷髅的进度。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等之后我会跟你解释的，”我努力踮起脚，在他干涩的两瓣薄薄的唇上碰了碰，含着泪冲他笑了笑，轻声说，“我爱你德拉科，永远不要怀疑这点。我爱你。”

　　他没有说话，而我也不忍心再看下去，拎起包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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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马天龙同学树敌太多，总会被找补回来的：）
双标本标谢丽尔
互相吃醋以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