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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亲爱的,别胡闹:你真人,很好认 ...

  •   在没能与哈利·波特比肩之前,少女金妮·韦斯莱经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单相思,苦恋,反复,甚至还有决绝,当然了,没我经历得长,但共情之处很多。自从挥别了马尔福先生后,三十五岁的金妮·波特挽着我胳膊的手缩紧了些,穿过一站站检票口时,偶尔会状似不经意地用眼角余光瞟我,瞟我们身后,瞟那片迷蒙大雪背后,试图用她丰沛的共情能力朝我开放知心姐姐温暖的港湾。

      她肯定知道我发现了,但我不想率先挑起这个话题——开玩笑,她没想好怎么说,就好像我想好了似的,我为什么要主动,主动就代表承认,我要承认坦白什么?

      比耐性我绝不会输。我一边气定神闲地和两个小波特聊假期安排,一边刷手机的社交网络,直到我们即将在九又四分之三月台道别,直到金妮终于沉不住气,在我给她看宠物博主的搞笑日常时,拨开手机。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很搞笑,你为什么不看一眼呢?”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个名字呼之欲出的关头,金妮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两个男孩,把话吞了下去,“你还有感觉吗?”

      我无奈地撇撇嘴。又来了,又来了,逢年过节见面寒暄熟人必问——“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单身”“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过去”“你和塞德为什么不是一对”“马尔福太太过世了你知道吗”……就差明白地撕开遮羞布问我,谢丽尔·温迪·达灵,你过得和我们这么不一样,心里一定藏着事情。

      “我们是毫无联系也没有共同点的两个人,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但我不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但你们有过去啊。”

      “噢你也和迈克尔·科纳有过去,还有斯图尔特·列里昂和一扎我叫不上名字的高年级帅哥,三年级的时候你和纳威还跳过舞,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好了好了你总能钻空子反过来教育别人。”

      “别见怪,我就是干这行的,学生经常觉得我不够有震慑力和教师威严而跟我顶嘴,对吧,阿尔?”

      忽然被我点到名的阿尔缩起脖子,没回答。

      金妮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让我们的对话氛围更偏向母女促膝长谈了:“算了,我不问了,你真让人头疼,达灵教授。”

      我见她真要生气,有些愧疚又有些害怕,毕竟人家是关心则乱,于是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道:“好端端为什么忽然提这个?旁人也就算了,当朋友的正常遇到这种尴尬局面不都应该绝口不提前尘往事,避免触景生情、伤口撒盐什么的么?还好我自愈能力强。”

      她白了我一眼,脸上仍然写着明知故问。

      “我们都是正常交往,除了孩子也没交集。你不必担心我会主动联系他,或者对他留有念想,”我低头,飞快地回复了丹尼的短信,通知他我很快就到,眼睛被白得刺眼的屏幕晃得生疼,“我没有。时间慢慢过去,很多事我也就忘了。”

      她没有再说话,我也没再多做解释。我觉得我真的解释不清了,和任何人都是如此。好像我不彻底像他们一样树立些“里程碑”,就是一直停留在过去走不出来的体现。好像我一定要重新恋爱,结婚,有新的对象,在别人眼里才能比我现在更坦然。可他们都忘了我不是他们,我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忽然间我开始庆幸麦格校长和马尔福替我做出了决定,不然要是继续放任斯科皮,我也会置身于谣言的旋涡,就像现在刚刚兴起的苗头一样,什么挑唆学生,什么杀人凶手,什么一肚子坏水……而马尔福,他早就想好了,并计划好如何应对这一切,甚至可能比和校长商议的半年前还要早。可能他带着孩子回家后,面对我留下来无法轻松回答的那些质问所说的,亦是反复修改后的完美腹稿。

      他……

      我不愿再想下去。

      告别金妮,从车站出发,幻影移形辗转几站,我终于来到纽约,收敛起一身魔法界带来的巫师习性,像芸芸众生一样拖着行李箱走在街头,坐着的士,下班回家。

      在车还没到铁门门前,就已经有佣人在门口排成两列等候了,这次其实我还挺满意的,人数不多也不少,经过我和丹尼这对完全没有少爷小姐形象的少爷小姐的整改,冗员和浪费已经和别墅区的其他家庭不一样了。要不是管家金先生从去年开始身体不太好,其实四个佣人完全够用。

      “少小姐,欢迎回家,”别墅正门口,金先生扶着门把手向我行礼,吩咐佣人将行李全安顿到我的房间和天台,“老爷晚点才能到,还有一个会要处理。”

      我笑了:“是处理一个会,还是处理一个帮派议会?”

      管家也报以微笑:“两者都有。”

      但这也太安静了,四层别墅从上到下只听得见置办装卸的声音,空荡荡的。明明说好七点半在家里集合,一起聚餐的。

      “温小姐也跟去了?”

      管家依旧维持笑意,颔首。我不禁扶额,城市假面英雄过纪念日的方式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所以我为什么要回来,夫唱妇随二人世界中间插进来个我,很多余,就像现在这样。

      见我有些泄气,金和颜悦色地补充说明,不忘做了个“请”的手势:“七点半,他们会准时出现在餐厅预定好的位置的,还有些时间,您正好收拾一下再动身。”

      我不可置否,挑挑眉,转身便要出门。谁知,金却伸手礼貌地拦住我的去路,姿态恭敬,只是这次指向的地方变成了楼梯。

      “少小姐,虽然是家庭聚餐,但毕竟在高级餐厅,身为公众人物,您还是收拾一下吧,一个小时,时间充沛。”

      说得在理,到底是今天太累太匆忙了,竟然忘了和兰德集团总裁同框也应该维持基本的仪容仪表,说到底还是得怪丹尼那家伙拼命催我让我赶时间。我实在不懂,不就一个座位,难道包场不可以吗,何必在意时间,我们家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至少我不缺。

      为了扮演好在麻鸡世界里33岁的谢丽尔·兰德博士,拥有兰德企业5%股份的前任代理CEO这个角色,一如既往,我满箱满柜精心配比过的增龄剂到了出场的时候。在美容符咒,驻颜魔药成风的当下,我可能是巫师中少见地刻意要追求衰老效果的奇葩。

      万事俱备,就差一对小情侣开宴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不喜欢迟到的我照旧提早了些抵达餐厅,报上姓名后,侍者直接将我带到靠窗的一台小小的二人桌。

      我很确定那规模坐不下丹尼,科琳·温,我,更不要说可能会随机来串场蹭饭的丹尼的朋友。本想提出换位的我,囿于餐厅预定爆满,交涉无果,只能先坐下等他们到了之后再商议。

      但我万万没想到二十分钟后等来的是一张陌生男人的面孔。

      当他向我欠身,因为让女士成为等待的那一位而感到抱歉时,我从手机屏幕前抬头,仔细审视着他,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抱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是丹尼尔·兰德先生预定的位置。”我皱着眉,仄歪着脑袋,眯起眼,迟疑许久,吐出这么一句有些失礼的疑问。

      “没错啊,你是谢丽尔·琳娜·兰德博士,不对吗?真人比照片还漂亮,非常好认,”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被我问懵了,礼貌的笑意渐趋萎靡,他仔细观察着我的神情变化,试探道,“丹尼没跟你提起我吗?”

      ……完全没有。妈的。我快要忍不住爆粗了。

      “当然有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要以为科研工作者都是很死板的,”我放下餐布,起身,向他伸出手,“初次见面,你好,总听丹尼提起你,久仰大名。”

      我凝视着对面那张脸,努力平复呼吸,努力挤出笑容,餐桌下的双手攥紧成拳。

      丹尼尔·兰德,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亲爱的,别胡闹:你真人,很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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