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芳草遍江南

2、盥洗

　　提起盥洗房和教馆，凉宫内不论多么受宠的色侍，都是心头一颤。至于冯嬷嬷，更是连提都不敢提。除非他能被封个“妾”，即凉宫中有位份的夫人、姬、才人、美人、侍人或带了名号的孪宠，否则他便永远只能在冯嬷嬷手下小心的讨生活。
　　冯嬷嬷昔日曾为一个男子倌馆的红牌，男子为妓地位更低，整治那些妓子的手段自然不胜枚举。冯嬷嬷更是为情所伤，看不起那些委身于男子身下的男宠贱奴，下手变更是狠辣，倒是颇受凉王梁冷云的看重。
　　凉族地处偏北，虽然刚刚入秋，这傍晚已经是天气微凉。
　　冯嬷嬷带着凌墨来到了一个水汽颇重的院落，里面层层叠叠，好不庄严。凌墨何曾见过这般粗犷大气的建筑，竟有些看呆了，但是同时，也感到了沁骨的凉意。
　　他很想说，他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是什么灵王府的二公子，他不过是灵王府上被人嫌弃的一个贱种，但他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拖进了眼前的盥洗房。
　　怪不得水汽重，盥洗房最大的一间屋子里面，便是热气腾腾的温泉在其中。温泉周围的木架上，放着许多工具，更有一张做成大字型的铁床，放在温泉旁边。
　　冯嬷嬷带着凌墨来到此处，便有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出来，恭敬的对冯嬷嬷行礼。
　　冯嬷嬷挥挥手，懒声道：“这位是王上新来的男宠，虽说身份特殊，但是后日王上便要临幸，总不能脏了王上的身子，只好带来清洗一番，先用药吧！”
　　众人轰然应诺，几个侍从麻利的将凌墨放在了那大字型的铁床上，然后飞快的退下了凌墨全身的衣服。
　　凌墨浑身无力，只能认他们摆布。然而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剥的精光的羞耻，让凌墨羞愤欲死。就算他在灵王府什么也不是，更有着容易招惹麻烦的美貌，也从未有过如此待遇。
　　几个壮汉提了热水和布巾来，用力的在凌墨身上擦拭，好似凌墨有什么脏东西。两个侍从取了镊子和剃刀，开始刮去凌墨的毛发。
　　凌墨被迫大张着身子和嘴，涎水和眼泪一起留下来。
　　天啊，他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如何再去面对他的云哥哥？凌墨的阿帕、生父本就是个男子，到不觉得男子嫁给男子有什么不对，他心中更是心心念念自己的云哥哥。可是……他不想被这样羞辱！但他不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自杀也做不到。
　　三个侍从各提着一个细嘴的壶走过来，第一个将那长长的细壶嘴塞到凌墨口中，又向下捅了捅，凌墨便觉得自己嗓子里卡着什么东西。侍从手一倾，大量苦涩的药水就顺着食道滑下，引起凌墨一阵呛咳，侍从却片刻不停，生生用药水压下了凌墨的呕吐。
　　如此反复三次，凌墨已觉得天昏地暗，冯嬷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灌药水不过是最轻的，是因为时间太短，日后你便明白药洗是多轻松了。此时药效未到，我与你说些要紧事。在这凉宫，你只需记住，你不过是个男宠，是王上的玩物，你的一切，都是王上的。你若是敢用手去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可记下了？”
　　泪水淹没了凌墨，他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感觉便只剩下喉咙处的异物感和那高耸的好似怀胎三月的小腹。
　　见凌墨并不答话，位高权重的冯嬷嬷如何能忍？他眉头一皱，对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便明白了冯嬷嬷的意思。恰巧凌墨正面已经刷洗完毕，侍从手脚麻利的解下了凌墨，凌墨心中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被趴伏着再次放在了铁床之上。
　　四肢再度被覆，这倒也不算什么。可是腹部灌了那样多的汤水，却紧贴着铁床，如何能舒适？那侍从用宽宽的布带缠着凌墨的腰腹，凌墨只觉得自己的腹部一点一点被勒紧，那些苦涩的药水几乎要呕出来，可是口中不通，只能委屈的挤占那腹部可怜的空间。凌墨自然不想当众出丑，强行忍耐。
　　冯嬷嬷在风月场中这许多年，又为凉王调教男宠，怎会不明白凌墨此时在做什么？他冷哼一声：“这小家伙竟然还能忍！冯玉，再给他灌两壶。”
　　一旁为首的侍从应了，拆下凌墨口中的物事，灌了两壶药汤之后，又将那木球压了回去。木球上已经依稀见了血色，可见凌墨痛苦极了只能使劲咬这东西，但是大张的嘴却又使不上力气。
　　两壶药水进肚，加上腹部布带一刻不停的挤压，凌墨终于忍不住，凌墨闭上眼睛，羞辱的无法言说，他突然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现在这世上。如果阿帕在这里，一定会温柔的安慰他，他的阿帕！
　　大汉再次运来水和布巾，擦拭着凌墨的身体，却不敢碰正在涌出水状物的部位，只敢用水冲洗。
　　也不知道这反复的擦洗灌药用了多长时间，凌墨只是依稀记得昏昏沉沉间被灌了七次药水。他的皮肤早已红彤彤的没了往日的白皙娇嫩，□□和前庭流出的水渍也变得透明无色，前来验看的冯嬷嬷这才满意。
　　“给他抹些去肿的药膏，按照侍寝的要求绑了，送到王上的床上去。毕竟是初次承欢，总要留些纪念。”
　　冯嬷嬷说完转身就走，冯玉为首的侍从们再度一拥而上。凌墨终于脱离了那令他记忆深刻的铁床，却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悲惨命运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