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茉空间》音乐在奔跑

7、初入“三层楼”

　　和上几次一样，桌上已经有了一把钥匙。这把钥匙远看似乎很普通，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有两次重影，给人以眩晕感。
　　碧索礼小心地拿起钥匙，打开第五个门。
　　“呸呸呸！”一股恶臭钻进鼻孔，碧索礼忙捂住了口鼻。“我的天哪！这里是垃圾场吗？”到处是食物残渣和灰尘满布的旧机器，她不得不垫着脚避开这些垃圾。
　　“呼！呼呼——”碧索礼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她总算钻出了这个神似垃圾场的地方。
　　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哇塞！”碧索礼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她所处的地区满是高楼大厦，以及高端的办公大楼或是公司总部，这楼盘、这设施，简直堪比上海市区！
　　但是，街上的车和人却十分稀少。
　　仰头一看，天上的无人机密密麻麻，个个都在运输包裹。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碧索礼勉强得出一个结论。
　　“啊……”只觉得几个人架住她的肩膀，其中一个捂住她的嘴巴，直把她拖进一幢大楼里。碧索礼拼命挣扎着，但肩膀被卡得更紧了；她想呼救，却喊不出声来 ，再说，这里也没几个人啊。
　　“哎呦！ ”那几个人把碧索礼一下子甩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忍痛爬起来，“哎！”她的头撞到了天花板。
　　原来，这个房间非常矮，坐下来才勉强不碰到顶，且大小也只能容纳下一张条形小床，墙上还有一张折叠小桌。
　　“你将在5分钟内进入二楼，请戴上梦游蓝牙，打开吸水器。”广播的声音吓了碧索礼一跳。
　　“梦游蓝牙？吸水器？什么鬼东西？”碧索礼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管理服装的人走了进来，他拿下墙上的一个形状类似于耳机的东西，然后粗暴地戴到碧索礼脸上，又按下一个按钮，一个塑料吸管伸到她嘴巴的上方。碧索礼把身子向上倾，试着吸了一口，啊，是水。
　　突然，她眼前一黑，瞬间，一大群人出现在视野之中，他们和碧索礼一样穿上了劳动服。
　　“这是什么地方？我这么突然到了这里？”碧索礼惊慌失措地想着。
　　“大家到这边领工具，然后跟我走！”一个身穿蓝衣服的人大喊，他的工作服上写着“嘉泰科技”四个大字。
　　碧索礼随着人流往前走，莫名其妙地接过一双手套，紧接着，又被带到一片废墟上。
　　“大楼已经拆掉了，你们要做的，就是把水泥块之类的从土里分离出来，搬到那边的卡车上，4小时后休息！”之前那个领头的人开始布置任务。
　　碧索礼学着别人的样子，把废墟中的水泥块运到那边的卡车上。水泥块很重，完全超过了一个小女孩的力量。她硬着头皮，几乎是拖着它了。一旁的监工虽然不满意，但一看她的年龄，也就不计较了。
　　“小姑娘，你是怎么来这儿干活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姐姐开口了，“来，我帮你一起吧。”她看碧索礼那么吃力，就热心地过来帮忙。
　　碧索礼十分感激，但马上，她就发现这个大姐姐的力气并不比她大，两个姑娘拖拖拽拽，终于把石头搬到了卡车上。
　　“当时我就一个人站在大街上，突然，就有人把我拽进大楼里，然后我就到这儿了。”碧索礼回忆起这段经历，不由得毛骨悚然。
　　“一个人？”那个姐姐吃惊得嘴巴都闭不上了，好似天塌下来似的，“就你一个人站在大街上？”
　　“嗯……”碧索礼不想透露自己是从门里进来的，而且还在梦里，她已经这样冒险好几次了。但目前，碧索礼决定先不告诉她这些，毕竟她也不会相信吧。
　　“这年头，就连一个成年人也不敢独自出门哪，你——该不会是离家出走的吧？”她惊讶极了。
　　“不是这样的，”碧索礼忙解释道，“那个——这里是哪里呀？”她打算换一个话题。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哦，对了，你可能是庄园里长大的孩子，从来没到过外边，富人家的孩子啊！”她带着羡慕的眼光注视着碧索礼。
　　碧索礼虽然没听懂她的意思，但也就默认了。
　　“我叫张系霄，”她继续说，“这里是一个拥挤的世界，6亿人口的生活面积只有1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浙江的面积）。虽然大多数土地都用于种植粮食，但食物依然严重不足。因此，政府陆续开辟了二楼和三楼，即虚幻空间。只要戴上梦游蓝牙，就可以进入。虚幻空间只存在于人的脑电波中，并不现实，因此，吃喝还必须回到现实世界才能进行。不过还有一个很奇怪的事，二楼和三楼种植的粮食可以运输到现实世界食用。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理。”
　　“那——我们现在是在……”碧索礼有些明白了。
　　“没错，我们是在二楼。”说着，她搬起一捆钢筋，“我们现在的政府是达兔公司，他们的5年政权快要到期了，要竞选下一任政府，而竞赛方式就是绿化行动。”
　　“什么事是绿化行动？”这又是一个碧索礼陌生的新词。
　　“最近几年的环境破坏得厉害，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虚拟空间，因此，绿化是一个耗财耗力的项目，必须要有足够的诱惑力才会有公司来竞争。”张系霄放下手中的石块，“一共有15家大公司在做绿化项目，第一个完成的可以当选下一任政府。”
　　“政府？这个也有诱惑力？”碧索礼怎么也想不出这有什么利益可得。
　　“关键是，这个公司可以进入政府庄园，达兔公司的董事长将会公司他一切真相。”她用神秘的口吻说着。
　　“什么真相？”碧索礼来了兴趣。
　　“关于真相的传说可多了，比如：将虚拟世界的粮食运输到现实中的原理；如何开辟二楼、三楼，甚至未来的四楼，”张系霄顿了顿，“传说中，有一个出口通向外面的世界，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要不然，我们可不都跑了么。”
　　外面的世界，出口，该不会就是我进来的门吧？碧索礼暗暗地想。
　　“你也是被抓来的？”她接着问。
　　“我们都是嘉泰科技的工人，这个公司是15家中最穷的，也是最卑鄙的。为了省工钱，他们就把街上的流浪汉、小孩甚至成年人，绑架到这里干苦工。我就是因为欠了公司钱，才被抓来还债的。”张系霄压低了声音。
　　看来，只有回到现实世界，然后找到进来时的那扇门，才可以逃离这里。碧索礼计划着逃脱的蓝图。
　　“嗯——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二楼吗？”她尽量把口气装得随意。
　　“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得回去，但是也只能待在那个小房间里，就算撬开锁冲出去，外面也有十多个门卫，再说，现实世界那么小，我们能躲得到哪儿去呢？到处是无人机和监控。”张系霄显得十分无奈。
　　“我有办法逃出去，几十个人能冲出公司大楼吗？你有办法联系别人吗？”碧索礼紧张地盯着她看。
　　“如果速度够快，30个成年人就可以了，我认识五六个，话说，你有什么办法？”她似乎觉得碧索礼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是这样的，垃圾场里有一扇门……”碧索礼觉得是时候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她了。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张系霄听完这些后，没有丝毫惊讶，只是托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我不能保证大家都能相信你的话，但我最好的3个朋友绝对会加入我们。毕竟，如果计划失败，也就是被抓到监狱里关几天，然后充当政府的工人，到达兔公司做苦工，就当作是换个环境工作吧。”张系霄的神情异常严肃，看起来，她已经计划好了逃脱的每一个细节。
　　“喂！那个姑娘，到这边来，西边缺少人手！”监工招呼张系霄过去。
　　“待会儿见！”说着，张系霄转身离开了。
　　碧索礼既兴奋又恐惧，一边干活，一边胡思乱想。
　　“收工！收工！吃饭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耳边模模糊糊传来监工的声音。
　　突然，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眼前漆黑一片。
　　“请摘下梦游蓝牙。”这是广播的声音！她回到现实中了！
　　碧索礼摘下蓝牙，她发现墙上的运餐通道口赫然摆着一个餐盒，她连忙放下折叠小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午餐很简陋，味道也好不到哪儿去，但对于一个干了一上午苦工的碧索礼来说，简直是棒极啦！
　　才过不到20分钟，广播又响了：“你将在5分钟内进入二楼，请戴上梦游蓝牙，打开吸水器。”
　　“还要不要人活了！才刚吃完饭呢，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又要干活！真是的。”抱怨归抱怨，碧索礼还是戴上了蓝牙，她才不要像上次一样被别人强制戴上呢。
　　“嗨！又见面啦。”呀，是张系霄！
　　“怎么样了，联系到几个人？”碧索礼非常想知道计划的进展。
　　“还算不错，不出我所料，我的3个朋友立即参加了，还答应帮我们召集人手。还有一个一向默默无闻的人居然也参加了，听说他的早餐里有一只蟑螂，估计是受了刺激，再也不想留在这儿了。还有两个是“逃跑狂热者”，这些人整天想着逃，一有组织，二话不说就参加。另外还有一个疯子，不过好歹也能充个人数。”她掰着指头数着。
　　“加上我们两个，也就才9个。”情况不容乐观啊，碧索礼陷入了沉思。
　　“这才一个上午呢，慌什么，和上几次比起来，进度不错了呢。”张系霄开心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碧索礼什么也没说，她的心情沉重起来，“我必须也要开始召集人员，单靠张系霄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但是，我平时一向独来独往，从不主动去找别人，再加上我又刚被抓进这里，除了张系霄谁也不认识，这该怎么办哪。”碧索礼心里乱成一团。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碧索礼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她正吃力地拖着一块巨石。“或许这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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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叛乱》将在一周后更新，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