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萧墙》灵咎

5、往日萧南

　　“真的？那我可真走啦！”
　　“走吧走吧！”
　　门再次被打开，我怕望着铜镜盘发，“怎么还不走，难不成是舍不得小姐我？”
　　“当然舍不得！”
　　转身看着来人，“你怎么来了！”
　　“夫人真美！”萧南蹲下身来望着我，扑闪扑闪的眼神像极了孩子。
　　“哦！”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华儿今日想去哪？”
　　“茉茉说他们一同去游船了，不如我们也去？”
　　“好！”
　　官道上行人太挤，我只好和萧南下了马车步行，一路上买了不少糕点，我吃着，萧南看着，还不时给我擦擦嘴。
　　“不要再给我擦了。”我侧头对他低估，“别人都看着呢！”
　　萧南笑得开心，搂着我继续向前。
　　“哪里有游船？”我望着一眼不到边的人群问道。
　　“河里。”
　　废话！
　　“河在哪？”
　　突然一圈旋转，我转头看着背后的萧南，一群打闹的人疯跑了过去。
　　“你没事吧？”我瞧着他略不快的脸。
　　“没事。”说完又给我擦了擦嘴角。一路上被萧南搂得更紧了，我生怕他一个用力，会把我方才吃的给挤出来。
　　终于到了河边，我正盯着一轮华丽的游船发呆，便被萧南扯了上去。
　　“喜欢吗？”
　　我点点头，“这么大的船，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怕他们吵到夫人。”
　　“额......”好浪费。
　　船划离岸边，我站在船头望着远处一片灯火。
　　“夫人，夜里凉！”萧南替我拿来披风，下巴搁我肩上。
　　“萧南。”
　　“嗯？”
　　“我只知你家中经商，却不清楚到底做了哪些买卖。”
　　“玉器，首饰，就这些。”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这么有钱，租下这船要不少银钱吧。”
　　“只要华儿喜欢，有什么关系。”被萧南搂着转过身去，与他四目相对，“不舍得了？”
　　“毕竟是辛苦赚来的，如果是为了我的话，你着实不必如此......”
　　“只有华儿值得我如此，不然，这些钱都会被带进坟墓。”
　　“这个...我着实惶恐，嫁给你还真是我捡了个大便宜，若是嫁给别人......”
　　萧南紧了紧在我腰间的手，“华儿只能嫁给我。”
　　“哈？”这人的逻辑真是别具一格，若非当初被逼得紧，我还不知现在在哪窝着肯月饼呢，哪有闲钱出来游船。“好吧，既然已经成了你的妻子，也为了表达我对你如此慷慨的感激，需要我做什么来回报？”
　　萧南的双眸闪了闪，猝不及防的吻掠夺了全部的呼吸，急促的喘息让我恍惚以为要载进河里，一吻完毕后，萧南的手指摩擦着我的嘴唇，“乖，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
　　“只要什么？”平复一下心跳望着他。
　　“没什么，只要华儿记得我是你的夫君就好了！”
　　“就这些？我当然记得了！”闲话不多说，我决定以后要多对他好一些！
　　嗯......萧南闲来没事总是吻我，想到这我踮起脚尖吻了吻了他，谁承想这一发就不可收拾。
　　萧南的手紧紧扣着我的头，腰也将要被他勒断，我困难得承受着，“萧......南。”
　　“是夫君！”魅惑的嗓音在耳边萦绕。
　　后话便是，八月十五中秋夜，我与萧南在船上睡了一宿。

　　秋日里的天色总是很干净，院落里甚为冷清，下人闲来无事睡个回笼觉，只有茉茉趴在水缸边上喂鱼。
　　“这水缸里的青苔好滑啊，小姐你快来看！”
　　“你若是闲得慌就去清理清理，两条鱼被你摆弄一个时辰了，难得见你这么勤快。”
　　“夫人在叫我吗？”远处传开声响。
　　哦，是秦快。
　　“没有，小姐没叫你！”茉茉冲天回应，“小姐，我们今日还出门吗？”
　　“白云观，要去吗？”
　　“嘿，我什么都没说！小姐你怎么老盯着上面发呆，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在想姑爷吗？”
　　瞥一眼茉茉挤眉弄眼的模样，“茉茉你眼睛怎么歪了？”
　　“小姐就会乱说！我只是看姑爷待在书房有一会了，小姐你不去看看吗？”
　　“为何要看他？”
　　“先前老夫人不是说要你多关心关心夫君冷暖吗？以此来增进夫妻感情！”
　　“多此一举，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不知晓冷热？”
　　“说得也是，不过......”
　　“增进夫妻感情嘛！”我提醒她。
　　“对对对，还有，我可听到些传言哦！”
　　“哦？”
　　“是同屋的丫头说的，他们说......”茉茉递给我一个挑逗的眼神。
　　“既然这么为难，不说也罢。”
　　“好啦好啦，小姐真讨厌！她们说姑爷往日里都是在家待不住的，经常流连在酒馆里听曲，甚至还把他们带回来夜夜笙歌，不过自小姐嫁过来之后便再没去过了，看来姑爷对小姐果然不同！”
　　“哦，我果然没猜错。”
　　“什么没猜错？”
　　“我原来就知晓他闲来无事定然也会去找乐子，果然，现在是为了处理生意才到墨阳来。”
　　说到这不得不感叹，嫁得早不如嫁得巧，正如鄙人，惶恐惶恐。
　　“小姐！难道你听不出来我说这些是为了表示姑爷对你的好吗？”
　　“嗯......”
　　茉茉又跑去喂鱼了，鱼缸旁是土地，地里扔着几块石头，光秃秃的无甚美感。
　　灵光一闪，“茉茉！”
　　“啊？”
　　“去把那些石头搬走，再找把锄头来！”
　　“干嘛啊？”
　　我径直翻身起来跑开，拐过回廊就是萧南的书房。打开房门，见萧南坐在桌后不知在写什么，见我来了他抬头笑着，“华儿来了！”
　　“我来问一下，院子里那块空置的土地可是有什么用处吗？”
　　“没什么用处。”
　　“那我去拿来种花了？”
　　“好！”
　　得了令正要走，萧南自桌后绕过来扯住我，“华儿是家里的女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毕竟还是你家不是！”
　　停在我耳边的手顿了顿，“也是华儿的家，不是吗？”萧南凑近来吻了吻我。
　　我心下一阵颤抖，这青天白日的。
　　被他抚着脑袋我点了点头，“我...先去了。”不待他回答，赶紧抽回手跑开了。
　　忙活半天，才把土地整理干净翻新了一遍，只等花种买回来种下就完事了，今年还能赏菊菊，看看梅，别的要等来年春天了。

　　夜晚被萧南强迫着梳洗完毕，便双双倒回了床上。
　　衣衫早已被褪尽，双手被萧南扣在头上，紧贴的肌肤滚烫滑腻。
　　“萧南，我......”
　　“唤我夫君。”
　　“夫......夫君，我刚才吃得太饱了，能不能......”
　　萧南缓了下来，一手还扣着我，另一手抚着我的脸，“华儿今日都种了些什么花？”
　　嗳？
　　“菊花，梅花，鸡冠花还有彼岸花，杜鹃花，墨兰......记不清了，秦快他们还买了许多。对了，我还种了棵石榴！”我笑着看他却来了个四目相对，只好闭了嘴，突然想到什么，“你是如何知晓我乳名的？”
　　“这个很难吗？”
　　“倒也...不难。”
　　家中年老的下人当然都知晓，不过这人竟然还费心去打听这些，果然，为了尽快成亲还颇用了些心思。不过这打听不打听名字又没什么用处，真是怪人。
　　“华儿在家里还住得惯吗？”
　　“住得惯啊。”
　　“那就好，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这人白天已经说过一次了，我再次点点头。
　　“夫人歇好了吗？”
　　歇什么？
　　不等我反应过来，萧南已经再次吻来，温柔的浪潮紧密袭来，迷茫的身躯在黑暗中不断沉浮。

　　接下来几日里，白天我就在花园里浇水，浇多浇少都要浇，反正闲得慌。茉茉则在一旁喂鱼，喂多喂少也要喂，她也闲得慌。
　　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好意提醒道，“茉茉你再喂会把他们都给撑死的！”
　　茉茉听了我的劝，甩来哀怨的一眼，“小姐你再浇也会把它们都给淹死的。”
　　我站在地里停了手，无奈低头凝视许久，不经意看向一旁时，萧南正在不远处，也不知他在看什么看得出神。我朝他笑了笑以示我为人妻的温柔娴淑仪态，随手抹了把脸。
　　“哈哈哈，小姐你！哈哈哈哈！”茉茉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我有气无力得瞪她一眼，那厮笑得更欢了，再看去萧南也笑了，一边笑一边朝我走来。
　　萧南把我自泥坑里拉出来，用手揉了揉我的脸，鄙人这才恍然。

　　这日闲来无聊，我一边担心我的江山还没打下，一边瞧着萧南在桌旁写写画画。
　　“华儿可是无聊了？”
　　“有一点。”
　　“为夫带你出去逛逛。”
　　马车在街道慢悠悠得晃荡，我掀开帘子瞅着热闹的人群，“不如我们去白云观吧？”
　　白云观在墨阳城西北桓山上，道观里同样热闹，我和萧南一路走去三清殿，恰见一位老道长走了出来。
　　“萧公子。”
　　“道长好。”
　　“这位是？”道长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