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反目（娱乐圈）》八三

4、第 4 章

　　“我的人，你说辞退就辞退？”陆乖乖突然开了口。

　　付韵猛地看过去，吴曼倾也扭头盯着陆乖乖，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冷笑了一声，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行，你要保她也可以，只要今天的试镜通过了。如果没有通过，那么从明天开始她就不用回公司了，你可以聘请她为你的私人助理，但工作上的事我不会交接给她。”

　　陆乖乖依然往嘴里送着粥，闻言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对付韵说：“你也去喝一碗吧，哥哥煮了很多。”

　　吴曼倾利剑一般的目光歘地射向付韵：“冯吉祥来过？”，付韵紧张地搓着手说，“对、昨天路上碰见了，所以就过来坐了坐……”

　　虽然害怕，但付韵知道昨晚的事说出来又会引发新一轮矛盾，吴曼倾严令声明过让陆乖乖和冯吉祥尽可能保持距离。吴曼倾将信将疑地看着她，陆乖乖抬头一笑：“吴姐饿了没，要不要也吃一碗？”

　　“不用。”吴曼倾拒绝得很干脆，等付韵去厨房了，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说，“这是这个季度公司对你的大致规划，你看一下。”

　　陆乖乖单手拿着碗，另一只手接过文件放在抱枕上，只翻了两页，喝粥的动作停了下来：“你还是准备炒我跟徐央的cp？”

　　文件里并没有明确地列出这一点，陆乖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项综艺节目上：“飞行嘉宾，你真的很努力在给徐央开路了啊。”

　　吴曼倾没有否认：“借你的热度带一带公司同事也无可厚非吧。”

　　陆乖乖将文件扔到一旁，盘着腿看着她：“随意，能炒起来算我输。”

　　吴曼倾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动怒，站起来说：“这次的电影是你能不能打开新局面的关键，我知道你很自信，还是那句话，不要轻敌。”

　　“知道了知道了。”陆乖乖摆摆手，转过身看着从厨房往外走的付韵，“你那碗给我喝吧，我的没有了。”

　　回头的时候吴曼倾已经走了，陆乖乖接过付韵手里的碗，听到对方小声地说：“谢谢陆哥。”

　　“不用。”陆乖乖坐直了身体，表情还是懒懒散散的，但目光幽深，“她的话你不用往心里去，她这个人其实很简单，你对她有用，她就什么都能忍，如果有一天你没用了，那做什么都是错的。”

　　付韵愣愣地看着他，陆乖乖弯起嘴角对她笑了笑：“成年人的社会法则，我和她都爱钱，所以合作愉快。你还小，不懂。”

　　你也就比我大了五岁……付韵腹诽。

　　“粥超级好喝，你快去喝，一滴都不能剩下。”陆乖乖命令道。付韵点点头，边走边为陆乖乖和冯吉祥的神仙爱情而落泪。

　　要是两人能演对手戏就好了，再不济，一起参加一档综艺节目也可以啊。

　　付韵默默在心里做法，希望自己的愿望可以实现。

　　另一座城市。冯吉祥饰演的反派吴辉正在进行生死逃亡，他身上吊着威压，从三楼的窗户翻出来，一下子跳到了二楼的阳台上，另一个男主饰演的警察孟阳也很快跳了下来，扬手扔过去一个花盆，被吴辉用手格挡开。他试图闯到房子里去，但阳台被封死了，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突入，孟阳迅捷地掏枪，被吴辉注意到了，冲过去一脚狠踹在他手上，枪支落地，孟阳大吼一声扑了过来，吴辉和他扭打在一起，两人拳拳见肉，就像拳击台上的两个对手，每一下都试图置对方于死地。

　　听到底下的警笛声此起彼伏，再不跑就没机会脱身了，吴辉突然格外邪气地说：“猜猜你最敬爱的吴老师此刻在哪儿？”

　　孟阳动作一滞，吴辉趁此机会一掌击在他脖颈上，将人打昏。继续从二楼翻到了一楼，紧跟着消失在了巷道之中。这场戏是一条过的，喊完“卡”，利陌站起来鼓了鼓掌，其它工作人员见状也纷纷鼓起掌来。利陌用喇叭说：“盒饭到了，先去吃饭吧。”

　　等人都蜂拥离开了，他走到坐下来休息的冯吉祥面前说：“冯老师，刚刚的动作戏太漂亮了！我没想到您不仅演技好，身手也好！”

　　冯吉祥无奈地笑了笑，虽然从开拍到现在他已经听过利陌不下数百次夸奖，然而还是觉得很不习惯。利陌是一个新人导演，当初为了这部戏特意上门好几次希望他能接下，冯吉祥当时手头上还有另外一个剧本——虽然不是主角，但班底还不错。他仔细读过了利陌带来的剧本，又去看了看利陌之前执导的两部剧，最终决定接下这部戏。

　　只是没想到，利陌对他不只是欣赏，简直称得上是一名忠实“粉丝”了，看过他所有的剧不说，还都能如数家珍。

　　利陌自顾自夸完，眼巴巴地看着他，冯吉祥想起来前天请假的时候利陌跟他说的事，本来打算昨天休息的时候大概翻翻的，但是中途出了陆乖乖的事，忘记了，剧本也落在了家里。

　　\"抱歉，剧本我还没翻过，昨天出了点事……”

　　“没事儿的，冯老师，我不急，只要您愿意看看就行了。谭汩是个很有才华的人，看完剧本您一定会喜欢的。”

　　冯吉祥点点头，拍摄至今，他对利陌很有好感，这人无论在导演还是眼光方面都很出色，虽然是新人导演，但拍摄水平比很多老导演更好。他极力推荐的人，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拍完这部又是空窗期，如果剧本可以的话，他不介意卖利陌一个人情。

　　下工已经是深夜了，因为资金链紧张，剧组经常处于赶工的状态——能多拍一点就多拍一点。备案四个月的拍摄周期，现在拍到三分之二，才过了两个月，大概还有一个月左右就可以杀青了。

　　冯吉祥回到酒店冲了个澡，给林荇打了个电话，麻烦她把剧本邮寄过来，又说了一会儿话，另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冯吉祥看了一眼：乖乖。

　　他对林荇说：“乖乖给我打电话了，先挂了啊。”

　　“嗯嗯，晚安。”

　　“晚安。”冯吉祥隔着手机对那边响亮地飞吻了一下，林荇咯咯笑了，冯吉祥挂掉电话，接起了陆乖乖的。

　　“你在跟林荇打电话？”陆乖乖缩在被子里，本来晴朗的心情像是蒙了层乌云，语气是自己都讨厌的尖酸刻薄。

　　“嗯。”冯吉祥没有隐瞒，关心道，“试镜怎么样？”

　　“通过了。”陆乖乖突然觉得疲惫得不行。他本来以为经过昨晚的吻，冯吉祥即使不爱他，多少也是有些喜欢他的，那么他就还有努力的机会。然而冯吉祥却像忘了那件事，时隔三个月的这通电话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他，始终活在过去。

　　“哥哥。”陆乖乖喃喃地叫了一声，冯吉祥应了，心里浮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沉默了一小段时间，陆乖乖突然笑了，说，“我没你那么八面玲珑，做不到看着你们在我面前秀恩爱还无动于衷。”

　　“……今天起，就当做从来不认识吧。再也不见，哥哥。”

　　冯吉祥心头巨震，从床上坐起来握着手机大喊道：“陆乖乖！你不要做傻事！”

　　陆乖乖发出了一声嘲笑的声音，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电话挂了，冯吉祥有些回不过神来，再打过去，显示已经关机。他连忙给付韵打了个电话，正在剪视频的付韵立刻接起来，生怕是吴曼倾打来检查的，一看名字，愣住了：“冯哥？”

　　“最近你注意一下乖乖，如果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告诉我。还有，不要让他一个人待着，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不要放任何危险的东西。”

　　付韵脑子里警铃大作，急忙问：“冯哥，怎么了？”

　　冯吉祥在电话这头摇了摇头，可能是他过敏了，陆乖乖既然说了不会就一定不会，只是光想一想那种可能，他就觉得大脑在轰鸣。

　　“没什么，总之，你照顾好他。等杀青之后，我去找你们。”

　　付韵“哦哦”了几声，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她抬起头，没来得及说话，门已经被打开了。“挂掉。”陆乖乖苍白着一张脸说。

　　付韵急急摁下了挂断键，把笔记本一合，紧张兮兮地看着陆乖乖说：“你、你和冯哥吵架了？”

　　“以后不准在我耳边提到冯吉祥这三个字，也不准再跟他通电话说我的事，如果有下次我会直接开了你。”陆乖乖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付韵看到他的眼睛好像红了，没等细看陆乖乖已经转身走了，门被重重地关上。

　　变故太突然了，付韵傻了眼，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冯吉祥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付韵犹豫再三，没有接。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对不起冯哥，乖乖不让我再跟你联系，不然就要开除我。如果有急事我一定会通知你的，放心！】

　　短信发出去，那边很快回了个【好，麻烦了。】

　　付韵摸摸自己加速的心跳，头晕目眩地下了床，偷偷打开一丝门缝朝外看。

　　客厅里黑暗一片，陆乖乖抱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