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养大一个魔王》大白兔大白大

12、12

　　窗户并不太高，若只是想开窗伸手就行，不必爬上椅子，再者那椅子上的脚印虽只有前脚掌的部分也能看出来是个男人的脚。二人从房中出来，肖尧问肖儒有何发现，肖儒将自己所见一一回答。

　　肖尧没说他对或不对，只同他讲若有发现便顺藤摸瓜查下去。

　　他便又问那老妇：“婆婆，您儿子长期在外做工吗？通常是什么时候回来？”

　　“是，我们家庄稼不多，长期做也挣不到两个钱。我儿自从媳妇儿怀上便去了县上的刘大户家做长工，挣的多些。只是回来的时间自然少些，几乎都是每月月末回来一日，除了这个月。”

　　“那这个月他是何时回来的，又是为什没能按时回来？”

　　“他本该月末回来的，只是上月正好遇上了那家老爷子大寿，刘大户摆了三日流水席，忙得很，人手不够，他只能留在那儿帮忙，是等老爷寿辰过完领了赏钱才回来的，就是我儿媳出事的前两日。那边也不知忙些什么，他下午回来晚上就走了，我问过儿媳她也说不知。只说我儿做完这个月就不再去刘大户家了，回来陪她生产。”

　　“原来如此，那婆婆，我看您年事已高，儿媳又即将临盆，您儿子长期不在家中，那房里担担抬抬的活计你们要如何应付？”

　　“平时倒没什么粗重功夫要做的，若真有也能找到邻居帮忙，我们隔壁的大壮人好得不行又热心，平日里就常帮我们担水砍柴，我媳妇死后也是他不嫌弃帮忙把尸首从树上抱下来，等着官府的人来。说起来这几日都未曾见过他，听他娘说他也去县里找活计了。”

　　凳子上的脚印明显来自于一个男人，老妇的儿子自是不需要翻窗走的，若这家中真没有生人来过，那大壮可能是此案的关键人物。肖儒谢过老妇后便去了邻居家询问。他家中也只剩下一双年迈的父母，说大壮今日一早便去县城寻活计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肖儒自觉等着也不是一回事儿，便又问了老妇他儿子做工的地方，妇人一说他方觉得奇怪。

　　这刘大户家小少爷的媳妇儿也在名单上，而且遇害的时间就在这家媳妇被害前几日。

　　二人立马辞别了老妇又往城里去。折腾大半日好不容易有些眉目，肖儒走路脚下都带风，却看师尊脸上半点儿表情变化都没有，觉得无趣，只问：“师尊你觉得大壮同这家的媳妇之间可有关系？”

　　“不知。”肖尧答道。

　　“我觉得有，保不齐就是他跟这家的媳妇私会被撞破才害死了人家，不然他十几年未曾到县城做活，为何这小媳妇一死就跑了，我猜是做贼心虚。那老妇方才不是说了么，他儿子这个月是月初突然回来的，肯定是一回来正巧遇上自己的媳妇在跟人通奸，奸夫落荒而逃，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因此才决定做完这个月就回来守着。还有那个刘家也是奇怪，自家的儿媳妇死于非命，刚刚抬出去老太爷竟然能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给自己办寿宴，三日的流水席，多大的底气能这么过寿辰，怕是想借此机会遮掩家中丑闻。”肖儒噼里啪啦讲个不停，边说边看肖尧的表情，他心中是想获得一些赞扬哪怕是一点肯定，但什么都没有。

　　肖尧神色始终没变过，只是快走到刘家的时候方对他说：“肖儒，我们是来降魔的。”

　　这话就是说对自己不满意了，不过肖儒向来左耳进右耳出，快步走到了刘府门前。刘府他们之前已经来过一次，就是这一家的主子一听说他们的来意竟然让下人拿着扫把把他们赶了出去，一天内再次到这门前没曾想还能看到一出好戏。

　　今日拿着扫把赶他们出来的下人此时正在做同样的事情，只不过对象变成了旁人，这次被打出来的是个年轻的后生，看起来斯斯文文，也不像是穷人家出来的，只是身上衣服却有些脏乱，看起来几日没换就这么被下人边打边骂地赶了出来。

　　“刘世德，你们一家子冤枉好人草菅人命，一定，一定会遭报应！”年轻人在刘府门口大骂，身上又被打了几下，脚下没注意被门框绊倒，肖儒想去扶，未到时却见那后生又已经站好了，他回头望看见了师尊藏在袖中的手，抿嘴一笑，然后抓住了那后生。

　　“公子小心。”肖儒道。

　　年轻人起身谢过肖儒：“多谢公子。”

　　“不必，我方才听公子骂这刘家的老爷，可是为了他小儿媳的事？”

　　年轻人一听脸上顿时多了两分警觉，只问肖儒：“你，你是何人？为何也会知晓？”

　　肖儒答：“不瞒你，我和师兄是燕山修行的的修者，近日知道此县被妖魔所扰发生了许多命案，因此便想过来降魔，结果今早一进门就被刘家家仆赶了出来。方才听闻公子叫骂，想必是知道内情的。”

　　“二位公子真能除魔？”

　　“难道不像？”肖儒摊手做无奈状，“我给你表演个什么仙法？剥小鬼皮？抽老妖筋？”

　　“不用，不用，像，像，还请二位随我走。”肖儒不必说了，那后生看到他身后的肖尧就觉得实在是仙风道骨自然信了。

　　肖儒看了师尊，肖尧轻轻颔首，他们才走了这一遭。本以为那后生要带他们去什么地方，结果只是回了自己家中。

　　“二位请坐，此事，此事看起来虽为妖魔所为，但跟死人的这些家里脱不了干系！”后生捏拳捶桌，十分不忿。

　　“何以见得？”

　　“刘家死了的那个小儿媳是我表妹，我与表妹从小青梅竹马，本身也想亲上加亲，只是她母亲家道中落又不甘心，便给她结了刘家的亲事。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同表妹虽情投意合，但她定亲后就再没有任何来往。直到上一月，她同夫君回娘家省亲，谁知却在后院吵了起来，我正巧路过听见缘故，原来是他夫君竟趁着她有孕每日流连烟花之地，这就算了，那个畜生竟然将青|楼女子接回家中在他们房中行苟且之事。我自然替表妹不值，便出言教训了几句，他当场并未反驳，还说会改，谁知回到刘府竟冤枉表妹与我私|通，还说那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是谁的！天地良心，从前我与表妹两情相悦之时也并未作出任何出格之事，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她定亲后我们连面都没见过，何来私|通？听说此事后我本想与他对峙，母亲劝我少参与人家家中事务，我也不想毁了表妹声誉遍止住了这个念头，谁知没过两日表妹，她，她就惨遭不测。”

　　那后生对自己表妹的喜欢也是真切，说到此处已是开始垂泪。

　　“我本是一直以为她的死是意外，因为县上这样的案子已经不是第一起，谁也不知那个魔头是如何选的行凶对象，直到表妹出殡的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