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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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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别问了，这没关系。”
白头发的老人坐在树下，手里拄着根木拐子。刘才在这里已经说了有一段时间了，口干舌燥，愣是没撬开他的嘴问出点什么来。
“镇子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刘才的脸黑红黑红的，看起来非常生气但是又不想把话说得太难看的，毕竟都是生活在镇子里的人，不能把关系弄得太难看。
“以前那辈的事，你们这些小辈别管。好了，我不会再回答你什么，我们这些老骨头在这镇子里待不了几年就要入土了，扎根在这里一辈子，也知足了。”
刘才红了眼睛，再也憋不住胸里的火气，怒吼道：“那我们呢？！刘嫂壮哥天全呢？！你们一辈子完了，他们小一辈才开始啊！大家伙都离开了镇子，我们为什么就留下来？还不是因为你们因为舍不得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嘛！你们有没有为我们想过？”
“……你们还年轻，这个镇子住不下去，还能……”
“还能怎么样？跟其他人一样搬去其他地方？这话你说的出来，我们能听么？”刘才抹了把泪，真的气到了极点。“那座宅子的事，如果你知道，就说出来。就当是为了天全他们这些小辈。”
又是漫长的沉默。
“唉……”
老人的年纪大了，他用浑浊的眼睛看着刘才，说道：“要是你们知道了，你们在这里也住不久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
“罢了罢了，我说给你听，你转告仙人罢。”
刘才激动的往前走了一步。
老人神情复杂，态度却非常坚决，“但是你要发誓——发誓绝不将此事透露给其他人！”
刘才呆愣了一下，不过见他态度坚决，也只好发誓。
“我发誓。”
“好。”老人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陈年旧事渐渐被揭露，曾经被掩盖的真相一层层浮现。
……
林章疏跟清重站在门外，沉着脸不知听了多久。
没有灵根的普通人面对踏入修仙路的修士的时候，总是表现出景仰的姿态，但是今天，林章疏接触到一个完全相反的故事。故事里，身带修为的修士不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是受人景仰的存在，这是一段鲜血淋漓的往事。
大约在五十年前，那座宅院里住着两位仙人，是一对父女，他们生于此长于此，跟镇子里里的人相处得很好，待人和善，好到让这里的人忘记了他们修士的身份。直到有一天，不知是谁传出来的谣言，言说谁如果吃了修士的血肉，那么那个人也会变成修士。
这个消息搅动了无古镇的平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无人将这消息再那对父女面前说过。偶尔有人说出口，也会有人笑着说这只是开玩笑而已。久而久之，那对父女对此也依旧毫不知情。
因为他们是修士，所以没有人敢有什么小动作。
后来有一天，那个父亲修士出门，不知被其他修士杀死在何处，宅院里就只剩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林章疏闭了闭眼睛，转过身去。
至于那小女孩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那些人该干的都干了，理智回笼，纷纷惊恐，他们想烧毁她的身骨，但那具乌黑的骸骨烧了一天一夜依旧没有化为灰烬，于是他们只能将它埋葬在那座宅院里。
从此，宅院荒废，往事尘封，干了亏心事的人后来受不了良心的折磨死的死疯的疯。但那又如何？这是他们造下的孽，理应偿还！
刘才听了此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知过了多久，那双手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林章疏心情复杂，心里的沉闷跟抑郁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无知的人，做出来的事往往是最残忍的。对着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女孩，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师兄，我们去宅院那里找常师兄他们。”
清重能明白林章疏的感受，他伸手牵住林章疏的手，离开了这里。
林章疏任他牵着自己往院子的方向走，张了张嘴，低声说道：“尽快了结这里的事，离开这里罢。”
听了这个故事，林章疏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多待。
清重抿了抿唇，“嗯。”
……
当他们来到这座宅院时，林章疏直接飞身上屋顶，见常子艳他们在后院，便回头朝清重说道：“他们在那边，我们过去。”
清重跳上来，站在他身边，点了点头：“好。”
“大师兄，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吗？”常子艳走了过来，抬手就要往林章疏身上拍。
林章疏灵巧躲过，看了看一旁的韩乔跟莫有道，只淡淡的“嗯”了一声，没多谈。他看向常子艳，问道：“你们这边呢？”
常子艳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已经得了什么消息，不过既然他没说，肯定有所顾忌，便也随之揭过，“所有地方都已经翻过了，没找到笛子。不过我方才用神识试探地下，发现有一处怨气浓厚。就是那里。”
林章疏看着常子艳指出来的地方，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那块地面，看起来并没有埋过人的样子，甚至比周围其他地方的土还要平整紧实。
常子艳见他神色不对，疑惑地看向清重。清重今日与他在一处，一定知道些什么。
清重朝他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
林章疏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阴霾驱散，神情恢复了以往的闲淡。
——身为修真者，他不能拘泥一方一事，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既然地方已经找到了，就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罢。”说着，林章疏叹了口气，上前几步朝那个角落走去，“你们先找个安稳点的地方落脚。”说着，他就从腰间的纳物袋中拿了一张松土符出来拍在地上。
地面缓缓松动，里面的新土随着林章疏在符纸上输送灵力的大小不断被拱出来，已经上了房顶的几人在边角看着下面的情况，观察在这里翻涌出来的泥土里是否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没多久，就有奇怪的东西随着翻新出来的泥土出现在众人眼前——一根乌色的骨头，里头是空的，上面烂了几个洞。
比起人骨，它更像是一根粗造滥制的乌笛。
收了灵力，地面恢复了平静。常子艳三人带着莫有道，身手矫健的从房顶跳了下来，凑了上去。
“就是这东西？怎么看上去怪怪的，不像是笛子。”常子艳站在那里将“乌笛”仔细观察了一遍，皱着眉看向林章疏。
这东西、该不是骨头罢？
林章疏知道常子艳猜出来了，便点了点头，“白日里不见动静，我们等晚上再看看怎么处理。”
知道了到底是什么在作祟之后，常子艳并不觉得还有什么可怕的。“好，我们身上的衣物脏了，回去清理一下。”
“嗯，我跟清重就留在这里守着。”
“那辛苦大师兄了。”
三只小脏猫回去整理皮毛，清重跟林章疏两个就在一旁守着这方土地。
“师兄，晚上可有方法对付？”
“她的修为应当不算高，否则早就凝出身形来了。”林章疏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总有办法的，而且……她的神魂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就要散了。”
身毁魂灭，实在凄惨。
“嗯，能支撑几十年的时间，也是因为怨气难消。”
“害她的人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这镇子也算荒凉了，一报还一报，也是时候了解了。”
清重向林章疏走近，然后在他身旁站定，仰着头说道：“师兄可是在为她伤心？”
林章疏轻笑，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唏嘘罢了。”
“师兄的心肠很软。”
“我并不像你想的那般脆弱。只是初次遇见这种事，有些感慨。”
说起这个，林章疏倒是好奇的看了清重一眼，问道：“你看起来并不害怕。”
“总要习惯的，这世间不平之事数不胜数，能尽点绵薄之力，也好。”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开导他的样子，林章疏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清重的头。“你说的对。”
刘才找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
他提着灯笼，走路的时候还一摇一晃好像虚弱得随时都能倒地。
看着已经被挖开的地方，他浑身一怔，然后呆愣愣地看向林章疏。
林章疏的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我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天晚了，你回去罢。”
刘才点点头，失魂般走了。
院子里突然刮起阵阵阴风，拂过那根“乌笛”，笛声悠悠飘荡。
还没走出多远的刘才听到了，他狼狈的扔下了灯笼，拼了命的沿着街往前跑去。
他在这里住不下去了，自从知道实情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不会再留在这个小镇上。虽然他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
林章疏只是叹了口气，就聚精会神的开始堤防着院子里的动静。
虽然在他的猜测当中，这个女孩的神魂并没有什么攻击力，但一切还是要小心为上。
清重听到在他耳边笛声，手上凝聚灵力朝那边拍去。
笛声似乎扭曲了一下，林章疏听到这动静，将清重护在了身边。
“小心。”
“灵力可以伤到它。”
林章疏方才也发现了，“看来有办法对付它了。”
是他想的太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星期五就能多更了，这两天就日更三千，不要嫌弃么么哒_(:з」∠)_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