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别传[倚天同人]》夏浅梦

3、第 三 回

　　【9月27日修（小重写）】

　　“手如三春杨柳，步如风摆荷叶，出手似闪电，发力如雷霆，静如处女，动若脱兔，其之谓也。敏君，这是我为你的那套剑法所编的口诀……你年龄尚小，可在日后慢慢领悟。”

　　灭绝师太淡淡地说着，身后是苍翠的竹林，有些死板的银灰色却被她穿出了恬淡与淡漠，宽大袖袍下的素手执着剑，原本无波无澜的气势却在此刻显得有些锐利。

　　“我记下了。”我闭上眼默默回想了片刻，点了点头。

　　虽然平时无论何时都镇定地喝茶，可灭绝师太果然不可小觑，方才她舞剑时的眼神分明让我看到了一种锐利，那凝聚的无边气势仿佛要将人吸走一样……简直让我有些窒息。

　　“三春杨柳、风摆荷叶”，这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似闪电如雷霆的手法我却是怎样学也学不到精髓，我知道，这已经是遇到武学上的瓶颈了，非实战不能突破的瓶颈。

　　半月前，我因为一时紧张而误打误撞创出的“拉风剑法”在灭绝师太的琢磨下，去掉了那些因为原本峨嵋剑法的关系而显得连接上有些滞涩的招式，整体已经更为精炼。

　　不过，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好运加勤奋罢了，真正的武学领悟，我却还停留在初学者的阶段。所以灭绝师太特意编出一套口诀，好让我更深地领悟这套剑法。

　　而这半月间，我可谓是与灭绝师太朝夕相处。

　　因为剑法是我所“创”，灭绝师太虽是称为我编写口诀，实则也对这套剑法到底为何如此凌厉感到十分好奇，自然天天与我在林间研究这套剑法，这下，却都让我觉得这灭绝师太……似乎与外表看起来不太一样。

　　明明是怕我在打坐时着凉，为我披上衣服，却说是自己热了怕挂在树上脏了；看到我从空中坠下时连忙接住，明明之前表情担心得不得了，却开口就是冷冰冰的责备之言；执着我的手为我纠正动作，我一开口感激，她却又说我不让她省心……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亲人。不像是我之前为了应付她而瞎扯的，是真正的感觉到，她待我很好。

　　渐渐地，我大概也知道，她那般板着面孔语调死板，无非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罢了。而也因为这样，峨眉派上下无人敢与她多说一句与多余的话，生怕被她责罚。
　　事实上只要不惹灭绝师太生气，她却是很好说话的——而且撒娇特别很管用，只是除了我之外没有敢罢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生出一丝自豪感，对在树下盘腿打坐的灭绝师太嘻嘻笑道，“师父，你真是个好人。”

　　灭绝师太一时愕然——她大概听多了夸武功夸手段夸气势之类的，还第一次收到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好人卡，倒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通过和我朝夕相处的半个月，她对我却是温和了不少……或者说是已经习惯了我的个人风格，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这半月间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早有了免疫了，当下只是淡淡瞥我一眼，又闭眼静坐起来。

　　忽然，这时，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这半月间我与灭绝师太一直在这林间修炼倒是峨眉派皆知的了。

　　来人是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美貌少女，她走到两三米开外便停下了脚步，遥遥地一抱拳，“师父，丁师姐。武当山殷六侠来访。”

　　灭绝师太却依然闭目打坐，只是淡淡地道，“晓芙，你先好生招待着，莫怠慢了贵客，我稍后便来。”

　　“是。”这美貌少女正是纪晓芙，她如今却是峨眉派中最为弟子们喜爱的一位师姐，因为纪晓芙不仅貌美如花，武功不俗，为人更是温柔亲和，进退得体，被不少弟子认为是峨眉派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人选。

　　而我，相貌只算得上是干净清秀，既没有八面玲珑的手段，也懒得去助人为乐，即使已经是峨眉派算得上是灭绝师太座下的重要弟子，但与完美的纪晓芙比起来，却是差远了，而且，她的胸也比我大……（这也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吧！）
　　但我自然不会因此而去嫉妒或是不满什么的，因为我知道，灭绝师太更喜欢我……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

　　这时，灭绝师太已经运功完毕，站起身来，却是走到我面前，道，“敏君，你这些日子进步不小。”
　　我见她神色严肃，也谦逊道，“全仗师父的悉心教导。”

　　“我座下七名亲传弟子，其中李卿卿等人不是性格有差，便是武功不足，教导弟子足矣，但掌峨嵋一派却是吃力，唯有你。”

　　灭绝师太这一番话却是阐明了她的心迹，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道，“晓芙师妹却也不错。”
　　“她不及你。”灭绝师太的声音清冽而平静，听在我耳中仿佛如天边的一滴水珠落在了湖中，激起心中千层涟漪，“你比她灵巧，果断，也比她狠辣。”

　　我忍不住笑了，“师父，你从哪里见我狠辣？若说是我创出这剑法，却是运气好些罢了。论亲和惹喜，我是远远及不上晓芙师妹。”

　　灭绝师太毕竟是灭绝师太，她也懒得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如试一试便知。”她的眼神渐渐锐利，“江湖传闻屠龙刀在天鹰教手中，敏君，可敢与我一闯？”

　　我微微眯起眼，一字一顿地道，“有何不敢。”

　　灭绝师太和我对视了几秒，气氛沉默间又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只是片刻后，灭绝师太的神色却一下子柔和了下来，话语中竟然带上了丝丝笑意，“若是晓芙，只会说‘谨遵师父之命’，果然还是敏君比较……像我。”

　　说完，灭绝师太也愣了愣，便摇摇头，向树林外走去，我却看着灭绝师太的背影，心里回忆着刚才那不可思议的语气，半晌后忽然一手抚脸幸福地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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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那殷六侠上峨嵋山，却是为提亲一事而来（惊现原著文风！），只是他来之前也不知纪晓芙长得什么模样，只是纪晓芙之父金鞭纪老英雄与武当张真人张三丰两家之约罢了，他此次上山，便是要将此事告知纪晓芙之师峨嵋派灭绝师太以及……纪晓芙本人。

　　此时我已经是灭绝师太极为器重的弟子了，便有幸在接待殷六侠之时站在灭绝师太的太师椅的后方右侧，而左侧便是纪晓芙了。

　　而这站位在峨眉派却是极为讲究的，不为别的，只是灭绝师太爱喝茶，所以站在她左侧的弟子将茶水冲泡好，右侧的弟子要算好冲泡的时间，太长则浓，太短则淡，必须要在那最佳之时将茶端上。

　　我在心中默默算好了时辰，然后将茶端上，灭绝师太便非常自然地顺手端起茶盘，用盖子轻轻拨了波茶叶，微微垂首轻抿一口。

　　随后，我便见到了那殷六侠。殷梨亭殷六侠可谓是个风神俊朗的美男子，一身飘逸的白袍，身材高大却有着温和的笑容，更遑论那令人感到如沐春风的举止了。
　　我悄悄瞥了一眼纪晓芙，见她与殷梨亭的眼神对个正着，这情景落在在场所有人眼里，连引着殷梨亭进入花厅内的贝锦仪也见着了，不由掩嘴轻笑。

　　这一声笑，让纪晓芙连忙撇开目光，粉颊微红，殷梨亭也轻咳一声，上前见过灭绝师太，并阐明来意，说到武当和纪家都已答应结亲时，一旁的纪晓芙听得是又羞又惊，到底是女孩子面皮薄，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结亲一事，若不是前面还坐着灭绝师太，她只怕要跺脚就走了。

　　我却看得暗暗叹息，如今看来纪晓芙对殷六侠也有好感，日后若不是杨逍的出现，说不得这两人也是一对良配。

　　此间事毕，殷六侠在峨眉派象征意义上地逗留了一日，便也告辞下山。

　　而灭绝师太也正式地将下山夺屠龙刀之事告诉了纪晓芙与静思、静玄三人，静思静玄便是灭绝师太口中那种“性格有差”之人了，虽然武功已是众弟子中名列前茅之人，但性格却太过温和，也无争名夺利之心。

　　三日后，灭绝师太便率着我和其余三名弟子下了峨眉山，我以前看电视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灭绝师太只带区区几人就敢闯入天鹰教，如今却是感觉到，这是灭绝师太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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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舟车劳顿不提，我们一行人终于到了天鹰教。不过不得不提的是，这却是我第一次了解到江湖儿女的不易……我的大腿内侧都是骑马磨出来的乌青，幸好我习得一身武功，不然根本驾驭不了这撒蹄狂奔的马。

　　顺便补充一点，不要瞧不起我是现代人，我其实是会骑马的——如果公园里那种给二十块钱“跑”一圈的也算的话。

　　在天鹰教前，我们几个弟子站在灭绝师太身后，而灭绝师太淡淡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倚天剑，一言不发地便朝天鹰教的大门走去。我倒是一愣，连忙问道，“师父，咱们就这样进去？”

　　灭绝师太头也不回，只是冷冰冰地道，“……难道你还想如那江湖宵小一般翻墙跳窗不成？”

　　我心道，就知道你这样骄傲……骄傲能当饭吃吗？口中却非常恭敬地道，“弟子不敢……您继续。”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入了天鹰教。

　　其他几人无言地看了我一眼，因为在冷冰冰的灭绝师太面前，她们根本不敢多言一句，故而一路上见我一直和灭绝师太嬉皮笑脸，灭绝师太竟然毫不介怀……她不发怒杀人就是毫不介怀了，都不由觉得不可思议。

　　之前我有想过告诉灭绝师太里面早有埋伏，但脑海中的那个神秘声音很快就阻止了我，想到这也没甚损失，便也无所谓地跟在灭绝师太身后。

　　而天鹰教中的情形也果然与原来的剧情一样，空无一人，好似今天双休日放假似的，灭绝师太自然也发现异常，却只是淡淡地道，“雕虫小技。”其中大有轻视之意，随后便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就径直往前施施然地走入大厅。

　　大厅内却已布好了埋伏，我们几人一进入其中，蓦然间便无声地亮出了无数把弩弓齐齐对准为首的灭绝师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年过半百却依然精神矍铄目光锐利的殷天正笑着走到大厅的正中间，只见这位白眉鹰王……他的眉毛果然是白的。

　　我对这种“人未到，笑声却先至”的做法很是不以为然，什么人还没出场，就开始吟诗啊洒花瓣啊吹笛子啊弹古筝啊这种事，除了武侠片也只有鬼片还这么拍了……

　　“原来是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白眉鹰王笑着道，他身后也站了一干小弟……不是，站了一干弟子，包括他那一身华袍面容俊朗的儿子，殷野王。

　　“屠龙刀……可是在你手中？”灭绝师太淡淡地问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连正眼都没瞧人家，只是皱着眉四处打量着……看来师傅她老人家还是不太习惯说话的时候没有人给她端茶。

　　“灭绝师太原来是为了屠龙刀而来。”白眉鹰王面色一肃，沉声道，“师太，恐怕你来错了时间，来错了地方。”
　　灭绝师太微微眯起眼，整个人原本波澜无惊的气势却一下子锐利了起来，“江湖上都传言是你天鹰教夺了汝阳王进贡的屠龙刀，你还想抵赖吗？”
　　白眉鹰王殷天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江湖传言，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肯定有人接：“你说什么”、“你笑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笑什么，有什么传言？”灭绝师太果然这样说……看来再淡然的人物也难逃武侠片的局限，这话一接，好好的肃杀气势，一时间倒像个捧哏的。

　　“说你灭绝自视甚高是好听，自大狂妄倒是名不虚传！”白眉鹰王殷天正丝毫不介意灭绝师太猛然间勃发出的杀气，哈哈笑道，“今天我天鹰教在王盘山举行扬刀立威大会，你却连这都不知道，真真是可笑！”

　　纪晓芙等人凝神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警戒着四周的弩箭，而我在一旁像模像样地警戒了一会人就觉得无趣了，一边把重心换到另一只脚上一边小声嘀咕了句，“打就打呗，扯什么废话呀……”

　　没想到，这天鹰教的大厅穹顶极高，极为空旷，这原本是为了领导讲话时能让所有弟子听得清晰些而独有的设计，于是我这一声嘀咕在整个寂静的大厅内显得无比清脆……

　　殷天正终于注意到在灭绝师太身后的我，还没说什么，殷野王却冷冷地盯着我，道，“你又是何人？敢这般无礼？”

　　在所有人的“热切”注视下，有些飘飘然的我昂首挺胸顺口就道，“哼，我乃是峨眉派灭绝师太座下弟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听好了，我叫……”猛然间，我意识到我可不能自报家门让对方眼巴巴地找上门来报复，于是话风陡然一落，道，“——不告诉你！”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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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0.9.27大修重写
我喜欢这种丁丁第一次在武林中人亮相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