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你好，福尔摩斯先生》猫之荧惑

38、谎言游戏（3）

　　“哗啦。”

　　壁炉里燃烧的炭火被一泼水浇灭了。

　　“伊娃，你骗了我。”金发女人轻声细语，将黑发女孩以半躺着的姿势搂在怀里，“你说过你和隔壁的那位先生没有关系，你还说他跟他的工作结婚了……”

　　伊娃半昏不醒，只觉得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痛，声音沙哑道：“我没骗你，是真的。”

　　“哦，伊娃。”碧翠丝爱怜又温柔地笑了，“你真的不了解男人。他一遍遍打电话给你，找不到你都快急疯了。”

　　伊娃想说这其实只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尿性，她从第一天被盯上开始就频繁受到骚扰。但她抬眼瞥了一眼金发女人表面柔和的眼底那一抹熟悉的疯狂之色后，放弃了解释。

　　罢了，解释什么。她才是被骗的那一个。

　　“碧翠丝。”伊娃忽然间懒得装下去作戏，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那浓墨重彩的黑色眸子里再无一丝一毫的人气儿。

　　她小脸苍白，漆黑的眼珠镶嵌在上面，本是好看，此刻却无端让碧翠丝感到一阵沁入骨髓的冷，甚至是……杀意。

　　“伊娃。”碧翠丝声音颤抖起来，“你怎么了，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黑发女孩的神色顿了一下，眼神重新回归平静，她在黑暗中漠然地望着金发女人手指，脑子里一幕幕的画面涌了上来，连同销声匿迹已久的那些个记忆，交杂在一起，令她险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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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瑟琳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不料满腔的歇斯底里却给了空气，因为这一轮里面竟没有子弹！

　　“噗。”

　　而空枪响起的同时，金发的女人已惊惧地闭上眼睛，通红的眼角迅速涌出的泪珠滑落在脸颊；而就在零点几秒前，伊娃的无声防御咒语才堪堪射.出——若是这一发没空，不知能不能挡住。

　　变故来得突然，然而在一旁神经绷的伊娃最先反应过来——趁着持枪的凯瑟琳发怔、而金发女人闭着眼睛的这几秒，她当机立断，也顾不得隐身了，对着凯瑟琳就是一个“除你武器”！

　　紧接着刺目的红光一闪，凯瑟琳的手猝不及防被卸了力，漆黑的枪.身打着转地抛向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而伊娃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没有试图像伟大的救世主那样以精湛的找球技术接住它——废话，手.枪和魔杖的质量能一样吗，徒手去接这个初速度不为零的斜抛物体，万一没接着，她怕不是要断了指骨。

　　在伊娃冲到她面前的一瞬间，凯瑟琳反应过来了——她扭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伊娃，凹陷的眼眶里的眼珠几乎要凸出来——她咬牙切齿：“是、你！你这个小贱人！”

　　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变慢了，凯瑟琳仿佛因刚才那道熟悉的红光而产生了某种错觉，她就那么站在原地，不躲不闪，抬起手来指着伊娃，褐色的卷发迎风披散，眼神凌厉而不可一世，下巴高高抬起，口中突然迸出一连串最恶毒的黑魔法咒语——

　　她就那么一口气不间断地疯狂地念着咒语，伊娃停了下来，那些咒语有很多她连听都没听过，而到了后来，其中甚至夹杂着“四分五裂”“清水如泉”这些非攻击性的咒语，而面前的女人却似乎忘记了一切，只是念着，念得声嘶力竭、摧枯拉朽，甚至是不顾一切——

　　在伊娃身后，惊魂未定的金发女人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喃喃道：“天呐，她疯了，真的疯了……”

　　伊娃被凯瑟琳尖锐的指甲戳着胸口，却觉得她的世界忽然就这么安静下来。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我们开门见山好了。”

　　她无端想起了在贝克街221B楼下，面前的女人背着午后刺眼的阳光，气场全开、蔑视一切的高傲样子。

　　“不用装了，布兰奇是铁打的斯莱特林家族，我还不知道吗？”

　　伊娃想，在这一瞬间，她大概忽然理解了这样一个与她无半点瓜葛的女人，如此荒谬的举动。

　　……当她再抬起眼来的时候，凯瑟琳念咒的声音已经小了下去，她像一只干瘪漏气的风箱那样小声地机械地吸着气，那突出的眼球早已失去了焦距。

　　最后的最后，伊娃真真切切地看见，那张瘦削的、发黄的、还剩下几分古典美的脸上，一行清泪淌了下来。

　　她推开了伊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大喊着康拉德的名字，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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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该猜到了，我不是偶然出现在那里的。”伊娃用一种叹息的语气道，“凯瑟琳找到我，让我帮她杀你，我愚蠢地逞了个英雄，假意同意了她，实则却是为了救你。”

　　“哦伊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救我的。”碧翠丝感动得泫然欲泣，但下一秒却被打断——

　　“但我现在后悔了。”

　　伊娃语气柔和，可唇边却毫不留情地吐出决绝的话语，“我后悔了，碧翠丝。”

　　“你瞧，那时候你惊慌失措地焦急地告诉我，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喊着康拉德的名字，一定是要回去杀了他。”

　　伊娃竟然轻轻笑了起来，“于是我信了，我给了你钥匙，告诉你外面不安全，让你到贝克街119B——我的家避难。而我自己赶到凯瑟琳的住所，正巧见到她彻底疯了，裙角染血的冲了出来。”

　　“知道么，那时候我咯噔一下，满脑子都是自己晚到了一步，康拉德已经被她杀了——于是我以第一目击人的身份报了警，之后我回到家，很抱歉地告诉你，康拉德死了——啊，我记得，你那时可是哭得很伤心呢。”

　　这一次，碧翠丝没有说话。

　　这世上原无任何人可信，包括自己。她假意答应了凯瑟琳，和夏洛克玩了个文字游戏，却又不料也被别人所骗。

　　伊娃觑着金发女人垂眼沉默的样子，面无表情地想。

　　是我太过愚蠢。

　　“不如让我来猜一猜……你手上戴着的是死去不久的康拉德的戒指。脖子上用细线挂着的那两枚是两个男人的——不用问我怎么发现的，方才你一低头露出来的。”

　　“现在我只剩下一个问题。”黑发女孩声音很轻，甚至有些好奇似的，“你把它——那枚属于'伊莎'的戒指放在了哪里？”

　　“……”一片死寂中，碧翠丝的手指摸向了伊娃的手机。

　　她调高了声音键，于是伊娃震惊地发现，它原来一直在响，不过是方才被静音了。

　　这时金发女人娇笑出声，她捏着一把俏生生的嗓子，毫不犹豫地摁下了接通键，并且故意开了免提：“福尔摩斯先生。”

　　她一顿，指甲狠狠掐进手心里，声音却故意调笑道，“瞧您给她打电话这么着急，您可是伊娃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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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伊娃（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