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流量[娱乐圈]》花青竹

21、刘天成

　　一晃，时间就被偷走了几天。

　　刘天成在许导身边帮忙打下手。

　　许导拍摄的这档综艺节目，是由江杭卫视投资策划的，名字叫《美好食光》。

　　该节目以美食入手，每期安排挑战任务，让嘉宾寻找各种食材，最后做成本期节目的主题菜肴。节目亮点主要在于嘉宾必须按规则，完成各项挑战，找到规定的食材。

　　这档节目邀请了五个固定嘉宾，流量小生成宇达也在其中。

　　除固定嘉宾外，每期节目组还会另外邀请五个临时嘉宾，分成两队参与录制。

　　几天的工夫里，刘天成受益良多，生活过得极其充实。

　　然而，每到喝水歇息的时候，他看着偶尔来探班，找成宇达谈事的经纪人高梅，总忍不住观察这位经纪人的行事作风，再与记忆中孙大才的做事方式进行对比，再从中吸收经纪人经验。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设想，假若他成为经纪人，他应该要怎样对待负责的艺人。

　　更有时候，他还会对这些节目的艺人进行暗地评估，评估来评估去，都觉得不如王祐泽。

　　不提那些上了年纪，有实力的艺人，就以走流量路线的成宇达而言，外貌不如祐泽精致，气质不如祐泽贵气，实力方面……

　　虽然王祐泽不会跳舞，但在唱歌乐器方面绝对甩成宇达十八条街！

　　说起来，现在的流量小生似乎都是又唱又跳，如果祐泽要走流量路线……

　　“刘哥！”

　　“来了！”刘天成下意识地回答，突然觉得声音不对，不像是许导的声音，往后一看，原是李新航在叫他。

　　刘天成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李新航身边的助理小李也是在公司认识他的，当即替李新航回道：“新航是这一期的飞行嘉宾。”

　　刘天成恍然大悟。

　　却见李新航走近，“刘哥，小泽呢？”

　　“祐泽去他师父家学埙去了。”

　　刘天成简单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罢，李新航有些失望，“我还想着和小泽说说话，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离开了。”

　　刘天成嗤笑道：“祐泽那音痴你又不是不清楚，一听到关于音乐的东西，就两眼发光，闻着味跑过去，谁都别想拉住他。”

　　道此，他又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李新航道：“节目组还要等其他嘉宾到齐才能开工。你来得早，我们先找处小角落坐坐。我和你说说我近来的观察心得，省的你在节目中毛手毛脚，得罪了谁都不知道。”

　　“好，谢谢刘哥。”

　　三人就捡个离剧组不远，又比较僻静的角落说说话。

　　小李望风，注意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刘天成则对李新航说些八卦，“我和你说，新航，这节目虽然明面上主捧成宇达，但孙志文和郭光这两个才是节目的大头，这两人又是搞笑担当，又是节目中的老大哥。另外一个人，姚屿，他脾气不错，不争不抢，当然也没啥镜头。”

　　“还有一个赵殊，这你得注意了，别看赵殊不太出名，但他才是节目的这个。”刘天成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接着，他说起了他刚进剧组看见的一幕，成宇达的经纪人高梅，那时候带成宇达进组时，对剧组的每个人都客客气气。轮到赵殊时，那表情微微变了。

　　刘天成做了个示范，“那天，高梅对其他艺人都是这样笑。”他扯了扯嘴角，拙劣地模仿着高梅职业笑容：皮笑肉不笑。

　　“然后轮到赵殊，她这样。”刘天成咧嘴露出上下十八颗牙齿，十分灿烂和傻气。

　　李新航不忍直视，“刘哥，我大致理解你的意思，你可以正常点笑了。”

　　“嗨，你小子，”刘天成瞪他一眼，“而且不光高梅，孙志文、郭光等人都对赵殊非常好，说难听点，就是献殷勤，套近乎。你想，赵殊才出道两年，拍的戏也是不温不火，既然他不是什么大佬，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巴着他？”

　　“我知道为什么，”李新航说，“孙哥在我来之前就给我分析过。”

　　助理小李听到这，也道：“刘哥，你就放心吧，大才哥可是老江湖了，什么事不提前为新航打点好？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如果不是大才哥眼光挑剔，凭他的本事，绝对可以带出好几个走红的艺人。”

　　刘天成一时哑然，颇受打击。

　　倘这时候王祐泽在场，必然会说什么来安慰刘天成，但王祐泽不在，在的是李新航。

　　李新航没有意识到刘天成这时候的失落，对小李的话表示赞同。

　　话语得到肯定的小李有些得意。他素来佩服孙大才的处事，遂接着拍孙大才马屁，“我当初毕业没多久，就被大才哥招进公司。跟着做事两年了，都还觉得自己只学了个皮毛。刘哥，你要跟着大才哥学习，那——”

　　“我才不学，”刘天成梗着脖子，“我学导演的，才不干经纪人行业。”

　　言罢，他径直离开，留下李新航和小李面面相觑。

　　当天拍摄到晚上十二点多，节目组收工。

　　这档综艺节目是边拍边播，除后期制作外，节目现场工作人员可以休息几天。

　　刘天成回到酒店，洗了个战斗澡。

　　洗完澡后，他反常地没有玩手机、开电脑，而是走到酒店阳台，望着灯火璀璨的夜景，陷入深深的迷茫中。

　　他从许导那里学到了实在的东西。许导是很好的人，他让他静下心来，好好实践，积攒经验，以后有机会都会带着他。

　　节目组的其他人都对他说：“小刘好福气，有许导罩着。”还有人说他，“是半只脚踏进娱乐圈，前途一片平坦。”

　　是了，跟着许导，他有前途。

　　可是……

　　刘天成扪心自问，他开心吗？

　　假如是半个月以前，他得到这个机会，他一定毫不迟疑地回答：开心！他坚持的东西有出路了。

　　但今天，是半个月以后。他感受过更开心的东西。

　　这般想着，刘天成打开了手机。

　　他先是刷着微博，看到@王祐泽个人资源站发的那条视频微博，被两个后援会的号转载，播放量几千，底下评论有几十条，算是超话里热度比较大的微博。

　　他有些开心。

　　这条微博上，他还放了COCO视频网的网址，于是又接着打开COCO视频网，王祐泽个人资源站的号。

　　登时，他被这个号的粉丝数吓到了——

　　278个粉丝。

　　比他经营了两年的个人账号还要多。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有人吃饱了没事干，帮他刷收藏？

　　再看那唯一的视频——

　　2.3万的播放量、378条评论、152个赞……

　　刘天成根据长年混B站的经验，有些明白过来了：这条视频估计是上了COCO网的推荐！

　　COCO网首页有个推荐。

　　曾经，刘天成想法设法地想上这个推荐，但不知道是自己脸黑还是后台操作的原因，他从未上过这个推荐。

　　当然，这也可能和他视频题材冷门有关。

　　没想到的是，他新开的号，新发的视频居然上去了。

　　摸着下巴想了想，刘天成有点明白过来：这视频在未上推荐前，就因为微博号召的缘故，吸引了一批粉丝到COCO站关注。前期有了热度，上首页推荐也就更加容易。

　　“果然是万事开头难，越往后走路越宽。”刘天成心情雀跃地回房间，打开电脑，制作视频——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第二期视频赶出来。

　　如果祐泽在就好了，他忆起白日的谈话，想着如果祐泽是他负责的艺人，他……

　　“啪”，刘天成有些心烦地一摔鼠标。

　　他觉得他魔障了，放着好好的导演梦不做，非要像老妈子一样去想着当经纪人？

　　可如果——

　　“嘟嘟。”

　　两声震动，有人传微信给他。

　　刘天成打开一看，来自李新航的语音：

　　“刘哥，和你说件事。白天成宇达的经纪人高梅来探班时，向我打听小泽的信息，估摸着也是和大才哥打一样的主意。你应该知道吧，大才哥之前就很想签下小泽，不过泽他没答应。”

　　“刘哥，这件事我跟小泽发语音了，他还没回我。就是万一有其他人知道你和小泽的关系，到你这里打听消息，你也不要多说什么。”

　　语音断了，刘天成怔怔然发呆状。

　　孙大才想签下王祐泽。

　　高梅可能和孙大才打一样的注意。

　　这还真是……

　　“啥玩意啊，”刘天成一拍肚皮，“祐泽就算要签经纪人，那也应该是我啊。”

　　他在房间里踱步来踱步去，越想越不甘心。

　　明明这颗明珠是他先发现，凭什么让别人捷足先登？

　　一个冲动，刘天成订下了去往F市的高铁票。

　　F市的塔石村里，王祐泽还在学埙。

　　他已经可以吹出埙的高音了，接下来要开始训练吹出完整的曲子。

　　吹曲要谱子，相对于钢琴而言，埙的埙谱比较简单，最要紧的还是在气息的控制上。

　　这些日子，叶建国把自己多年积累的埙谱整理出来。

　　学埙的时候，网络还未普及，市面上也少见埙谱，他就到处听曲请教，一首一首扒着谱子，经过多年功夫，压了几个抽屉的曲子。

　　现如今，他将这些曲，一首接一首地教给王祐泽。

　　这天，听着王祐泽对着埙谱吹出一首曲子，叶建国的眼角浮出深深的笑纹。

　　恰时，叶志骥正好收拾妥当，见此情景，倍感欣慰。

　　他爹当初教那个白眼狼的时候，也是尽心尽力。

　　那白眼狼资质不怎么样，学半年了才堪堪吹出高音。

　　还记得他爹要将自己扒的埙谱教给白眼狼时，那白眼狼说什么这些谱子网上就有，而且比这更专业、更丰富。

　　虽然这话没错，但就是让叶志骥听着不舒服。

　　那时候他看着他爹有些局促地放下埙谱，说着：“是师父落伍，到网上、到网上学。”顿时一把火气就上来，直接破口，大骂白眼狼，结果闹了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说实在的，他对白眼狼不满极了，但顾及到父亲在中间为难，也就避开和白眼狼的见面。

　　没想到白眼狼比他认知的，还要无耻。

　　这时一曲终了，叶志骥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拍手笑道：“好、好，祐泽，依你这天赋，估摸着不久就可以出师了。”

　　“还差得远，堪堪入门罢了。”王祐泽笑弯着眼。

　　见叶志骥手中提着礼盒，他问道：“小叶哥是要出门拜访吗？”

　　提到这个，叶志骥的笑容就黯淡下来，“我这不是要找厂里的那些老师傅好好谈谈吗？想着对不住人家，就备了些礼物。”

　　原是乐器制造厂的事。

　　前几天叶志骥对王祐泽说了以后，还想着继续找那个外商商量，看看能不能争取保留厂里的老师傅。可惜，那外商的态度也很坚决，说什么也不肯改条件。

　　谁有钱，谁就是老大。

　　那外商掌握着主动权，叶志骥也无法，只好选择劝退老师傅这条路。

　　这事一提起来，王祐泽也不知说什么。

　　却听叶建国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徒弟，你先练着，师父很快就回来。”

　　“师父，”王祐泽见叶建国站起来都有些勉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心中不忍，连忙过去扶着他，道，“正好我也想散散心，就和你们一起过去吧。”

　　以是，王祐泽跟着叶志骥父子俩，到第一户家人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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