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与狂妄》落月无痕

16、一报还一报

　　S记做的是娱乐行业，娱乐行业成日生活在闪光灯下，毫无隐私可言，一举一动都能被放大解读。因此在门面上，公司一向做足派头。整个晚会招待地很好。在场多的是富家子弟、业内新贵，三两交错，互相攀谈。林南飞和王一霸坐在角落，灯火隐晦，一时之间无人发觉，也不会有人上前打扰。
　　林南飞在会场看了一圈，忽然目光一定。
　　“王总，您不是说笑总不来？”
　　王一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明白过来。呵。
　　那个和美女侃侃而谈的花孔雀是谁。
　　林南飞笑着说：“看来笑总喜欢言不由衷。”
　　他说了这句话，却不见王一霸回应。侧目看过去，这个英挺的男人正紧紧盯着相谈甚欢的两人，神情十分复杂。林南飞想起近日来私下传得沸沸扬扬的花边新闻，心想，谣传也不是毫无根据。或许王一霸和笑妄生两个人，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林南飞首先想的并不是男人和男人的关系有多稀奇。他是从国外回来的，在这方面开放地很。不拘泥性别。何况越是往上的层面，越有奇怪的关系。毫不见怪。
　　他只是在想，如果巅峰和鼎盛两家的总裁是那种关系，云城两大巨头势必往一个方向靠拢，你还能指望一个家庭之间内斗？城置已是空壳，林氏如初生婴儿刚站稳脚步，巅峰和鼎盛，他暂时一个都不想沾。
　　“这个女的是谁？”
　　王一霸问。
　　他以前不爱看娱乐新闻，虽然最近因为工作，多留意了一些节目，不足以弥补他对演艺人员了解上面的缺失。娱乐圈的大小艺人如同大海中的贝壳，成天被浪水冲来冲去，能落在沙滩上被众人瞩目的能有几个？王一霸不认识也很正常。
　　林南飞琢磨着回答：“新晋小花旦吧，好像在某档节目上看过她。”
　　其实他也不怎么看节目。不过老胡爱看，不但爱看，还爱说。每次开车就叨叨叨。耳濡目染之下，林南飞对娱乐圈也算是有了个大概印象。
　　王一霸哦一声，挑眉赞叹：“挺纯情的。”
　　林南飞：“……”
　　他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真心话，只能低头喝酒，不作评价。
　　“哟，林总，王总。二位远离人世，十分逍遥快活呀。”
　　你不去就山，山自来就你。
　　王一霸恍若未闻。倒是林南飞打了个招呼：“笑总。”
　　笑妄生看看林南飞，再看看王一霸，林南飞带着一干人等另起炉灶自己创业，他是知道的，这是借了王一霸的口，他也知道。不过就这么会儿功夫，两人都能喝上酒了。
　　林南飞识趣地起身：“我还有事，二位慢坐。”
　　开玩笑。
　　针尖对麦芒，傻子才掺在其中。
　　被怼成灰了都不知道。

　　今天王一霸穿了身银灰的西装，衬得五官英挺，越发显得儒雅。笑妄生吹了个口哨，眼光不掩赞赏：“王总不出道，真是可惜了。”
　　他摆明了一副铁了心也要和你搭话的态度，王一霸与他远无仇近无冤，没道理将人晾在一边当摆设。人家笑脸而来，他自然笑脸而去。
　　“笑总过奖。不及笑总啊。”王一霸亲切道，“真是到哪都是蓬门初始为君开。”
　　“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叫我也不开。”
　　王一霸：“……”笑容有丝裂痕。
　　他本意是想说笑妄生如同孔雀开屏，处处显摆，地地留情。
　　谁知道对方竟然唱了起来。
　　他有些无语：“你几岁了。”
　　“比王总小那么一点。”笑妄生撑着头，认真思索，“也就三岁吧。”
　　王一霸：“……还真识相。”
　　笑妄生笑了一通，往王一霸旁边一凑：“王总打算在这喝一晚孤酒？”
　　王一霸看了他一眼。
　　笑妄生继续扇风：“要是我在这吼一嗓子，你看会怎样？”
　　王一霸继续看他。
　　“想要结识王总的人，这个队，恐怕要从这——头，排到那头吧。”
　　王一霸终于开口了：“你想说什么。”
　　他喝了半天酒，一开口，就带了酒香。
　　笑妄生压上王一霸的肩，故意压低了声音，漂亮的凤目中暗波流转，在灯光下显得尤为暧昧：“我想说，不如我们私奔吧。”
　　“私奔？”
　　王一霸倒没把搭在肩上那只爪子给拎开：“笑总用错了词吧。”
　　“没有啊。”
　　“私下奔跑出去。”
　　“不是叫私奔？”
　　笑眯眯解释的笑妄生一脸纯良，认真解释的模样好像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再荒诞不经也是真理，想歪的通通去面壁。
　　近距离直面笑妄生这张脸，冲击力挺大的。
　　王一霸似笑非笑，他觉得自己可能酒喝多醉了，或者是将醉未醉，对方身上的香味和酒香混在一起，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化学反应，令人昏昏沉沉。总之和清醒搭不上边。
　　不然他怎么会顺着这荒诞的问话回答下去了呢。
　　“好。去哪里。”
　　笑妄生一向喜欢故意曲解人意，或者营造一些奇奇怪怪暧昧的氛围。当然这一套在王一霸身上很少起作用，因此他也就是惯性来袭随便试了一下。
　　万万没想到天强他更强的王霸天居然答应了。
　　笑妄生一愣，喜上心头，当下就按捺住喜悦道：“私奔嘛，当然要偷偷进行。来。”他一把牵起王一霸的手说，“跟我走。”
　　对方顺从地起了身。
　　如此听话，乖顺。
　　手中修长光滑的触感温温凉凉，保养得当骨肉分明。笑总乐得简直要摸不着北。

　　两人竟然真的偷偷避过诸人视线往外头去了。
　　出了门。
　　冷风一吹。
　　王一霸有些清醒。
　　“你带我去哪？”
　　“先回酒店拿东西。”
　　笑妄生的理由有理有据：“私奔不带生活用品怎么行。”
　　王一霸的理由更充足：“有卡啊。”
　　有卡万事通。
　　笑妄生一哽：“没刷卡机怎么办。”
　　嗯……有理。
　　等到了酒店，笑妄生把王一霸往里头一推，含糊道：“坐着等会，我洗个澡。”
　　私奔还带洗澡的？
　　但是王总是真的喝多了，冷风吹后有些上头，正困倦，也不管这里是哪里，和他呆着的人是谁，模模糊糊应了一声，就往床上一倒，自行补觉。
　　不多时，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
　　笑妄生洗澡了吗？
　　他当然没洗澡。
　　笑话。
　　他是来报仇的。怎么能把大好机会浪费在洗澡这件事上。笑妄生听着外面呼吸声渐稳，动作利落地从卫生间柜子中抽出一卷麻绳，嘿嘿一笑。
　　王一霸正迷迷蒙蒙，睡梦中觉得有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心中迷登了一会儿，忽然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摸清状况后顿时震惊：“笑妄生，你在干什么？”
　　笑妄生正左一圈右一圈将他两手分别绑在了床头。
　　王一霸对笑妄生虽然谈不上防备，却也绝对说不上信任。他能迷迷糊糊任人施为，一定是笑妄生这小子动了什么手脚。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幽香，令人忪懈心神。王一霸差点又迷糊过去。他咬了下舌尖，知道自己是着了笑妄生的道了。
　　“笑总，你这个行为，我完全可以报警。”
　　“你报啊。”笑妄生摸摸王一霸的脸，理直气壮，“我这叫一报还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