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只是个卖唱的啊》醉月红尘

59、神雕侠侣（8）

　　嘉兴城。

　　正是江南好时节，一阵烟雨朦胧，潋滟水光山色中，传来轻柔婉转的歌声，为这江南景色添了几分色彩。

　　那歌声发自一艘小船，船中载着的五个少女和歌嬉笑，划过碧琉璃般的湖面，轻舟采莲。舟中五个少女中有三人是十五六岁上下，两人大约九岁的模样，三个年长的唱着歌，将小船晃过生长繁荣的荷叶群。

　　“你们瞧，那老伯伯还在这儿！”两个小的好奇的指着在岸边柳树下的人。

　　那人满头乱发，胡须也是蓬蓬松松如刺猬一般，须发油光乌黑，照说年纪不大，可是满脸皱纹深陷，却似七八十岁老翁，身穿蓝布直缀，颈中挂着个婴儿所用的锦缎围涎，围涎上绣着幅花猫扑蝶图，已然陈旧破烂。

　　“那老伯伯在这坐了老半天了，怎地动也不动？”

　　“哼，还老伯伯？那怪人这么老了，头颈上却挂着个围涎，可真是怪极了！”陆无双掐着腰，嘟着嘴，从小舟上拿起一个莲蓬往那人头上掷过去。

　　“表妹不可！”程英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了，那莲蓬径直往那老伯伯的头上飞去。

　　那老伯伯头一仰，竟然张口咬住了莲蓬，也不伸手去拿，舌头一卷，大口嚼了起来。

　　五个少女见那老伯竟不剥出莲子，也不怕苦涩，咬住莲蓬就这么直接吃下去，一个个咯咯笑了起来，划船靠岸，一齐走上岸来。

　　“老伯伯，这样不好吃的！”程英心地善良，她走上前拉一拉老伯的衣襟，从袋里取出一个莲蓬，劈开莲房，剥出十几颗莲子，再将莲子外的青皮撕开，取出莲子中苦味的芯儿，然后递在怪客手里。

　　那老伯将莲子掷入口中，大口咀嚼，直觉得滋味鲜美清香，与刚才所吃的大为不同，咧嘴冲程英一笑。

　　程英又为他剥了几颗。

　　那老伯吃下去，忽的仰天道：“跟我来！”，也不停留，径直往西走去。

　　陆无双小小年纪竟一点不惧，一拉程英的手道：“表妹，我们走！”

　　程英年纪虽小，但是觉得不妥，倒是那三个年纪稍长的少女胆子小的多，道：“我们快回家去吧，别走远了惹得你娘骂！”

　　陆无双向他们做了个鬼脸：“哼，你们不去，我自己去！”也不管四人，径直跟那老伯伯走了，程英随她一同来的，见状只好连忙跟上去。

　　陆家庄。

　　陆立鼎仰着头，呆呆的看着墙壁。

　　那墙壁上印着三排手掌印，上面两个，中间两个，下面五个，一共九个掌印殷红如血，在略显昏暗的室内格外的刺眼。

　　陆立鼎站起身来，正要入内与娘子商议如何应敌，陆二娘已走到厅中。

　　陆二娘身着靛蓝色衣裳，头上馆着蓝色深浅不一的发饰，平时注重保养，让她看起来像是刚过三十出头，一点也不像已经生育过一女的人。她抬起头，已看到墙上煞人的血手印，眉头一皱却不显得慌乱。

　　“夫君，这是何事？”

　　陆立鼎神色沉重，不由想起一段往事：“哥哥临死之时曾说道，他有个仇家，是个道姑，名叫李莫愁，外号‘赤练仙子’，武功既高，行事又心狠手辣。预料在他成亲之后十年要来找他夫妻报仇。那时他说：‘我此病已好不了，这场冤仇，那赤练仙子是报不成的了。再过三年，便是她来报仇之期，你无论如何要劝你嫂子远远避开。’我当时含泪答应，不料嫂子在我哥哥逝世当晚便即自刎殉夫。哥哥已去世三年，算来正是那道姑前来报仇之期，可是我兄嫂既已去世，冤仇什么的自也一笔勾销，那道姑又来干什么？”

　　陆二娘也是愁眉不展，陆家庄与世无争，在哥哥陆展元逝世后就远离江湖，与世无争，怎地忽的就要遭血光之灾。

　　“夫君怎知道，将要前来寻仇的是道姑李莫愁？”

　　“哥哥曾说过，那道姑杀人前，往往在那人家中墙上或者门上印上血手印，一个手印便杀一人。”

　　“可是咱们家中加上长工和婢女也不过七人，哪里来的九个血手印呢？”陆二娘困惑地问道。

　　“也是，咱们家全家也不过七口人，哪来的九个血手印呢？”陆立鼎也是困惑不已。

　　陆氏夫妇墓前。

　　老伯放下夹着的两个人，在双槐树下停住，却见槐树下赫然立着两个墓碑，一座墓碑上写着“陆公陆展元之墓”六字，另一座碑上写着“陆门何夫人之墓”七个字。

　　墓碑的两旁青草早已经没过膝盖，显然是安葬时间很久了。

　　老伯呆呆的看着墓碑，自言自语道：“死了？死了！怎么会死了？！”

　　“早就死了，死了有三年了。”陆无双好奇地看着这个奇怪的怪人。

　　“死得好，死得好，可惜我不能够够亲手取他的性命！”那老伯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声音洪亮似钟，却没有快乐之意，满是愤懑和无奈。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暮色渐沉，远远地传来鸟儿归巢的声音，一派和谐的景象。

　　那老伯伯忽的举止乖张起来，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疯疯癫癫，两个少女见到这般景象心中害怕，但是见那老伯伯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就在原地看着。

　　那老伯伯大叫一声：“陆展元，我要打死你这个小畜生！”左掌随着击出，双掌连发，啪啪两响，都击在碑上。他愈打愈怒，掌力也愈来愈凌厉，打得十余掌，手掌上已鲜血淋漓。

　　程英心中不忍，劝道：“老伯伯，别打了，打上了自己会痛的，你的手都流血了。”

　　“我不痛，我要打死这个小畜生！”那老伯伯哈哈大笑，行动却没有一点停止，仍然向那墓碑打着。

　　然而老伯伯突然一怔，叫到：“我要见你一面，我非要见你一面不可！”他双手使劲，猛的插入那座何夫人墓中，他双手刚劲似铁，大堆大堆的土块被崛起。

　　两个少女被吓得脸无人色，不约而同转身就逃，那怪客全神贯注的挖坟，浑没留意。二人急奔一阵，直到转了好几个弯，不见怪客追来，这才稍稍放心。

　　二人不识途径，沿路向乡人打听，直到天色大黑，方进陆家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