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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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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秋日清晨。
王源在沙发上醒过来的时候，有点懵。
看着明显已经被收拾过的酒瓶子，缓缓回想起昨晚的画面来。其实两人都没喝多少，东拉西扯地碎碎念，倒是王俊凯先不胜酒力缩在在另一个沙发上睡着了。
王源对着房间喊了两声，没人回应，空荡荡的套房只剩他一个。看了看手表，刚刚到八点。
这人什么时候走的，这么早？
王源伸了个懒腰，利索地起了床，决定先去洗个澡，换掉身上睡得皱巴巴的衣服。
刚站起来忽然发现茶几上多了一个淡黄色的信封。
靠近一看，信封上写着“源儿”两个字，边上还搁着一支笔。
给我的？
拿起信封，翻转过来封口是开的。不疑有他，王源直接拆开，发现里面只有张长方形的纸，是一张门票，正面上印着几排文字：
王俊凯“焕蓝梦想”2024年公益演唱会魔都站
时间：2024年x月xx日19：00
座位：内场1区3排3座
是这周六？王源拿着这张薄薄的门票心里浮现过几个念头，又把掉在沙发缝里的手机拿找了出来。
果然有一条王俊凯发来的未读消息，发送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前。
“源儿，我去彩排了，桌上有我给留你的东西。”
“你一定要来！”
魔都的秋日分外风情，金黄的梧桐叶洒满了城市的大街小巷，两旁是依稀还能看出民国影子的法式小洋楼群，半个世纪前的风华犹存，而一步之遥就是淮海路黄金商圈，富丽堂皇的高端写字楼鳞次栉比，路人衣着摩登又个个行色匆匆。
在这个明显不同于故乡的地方，复古和繁华也能默契共存，包容着这个时代的变化和进程。
王源在街边慢悠悠地走着，只带了一副黑框眼镜和一顶不起眼的鸭舌帽。
这个城市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年少的岁月里为了工作他曾经频繁在各地飞行，隔三差五就要换地方。
那时他去过很多地方，而目的地却很少只属于自己。
算起来，这竟是第一次，能如此信步地闲逛在这个城市。
路过的咖啡店播放着时下最受欢迎的流行歌曲，歌词新潮风格多变。
仅仅五年，当红的明星早就又换了几拨人，和他们同一批红的年轻偶像大多已经不如以往辉煌，有在狗血剧常年沉迷总裁角色的，有为博眼球不惜炒作自己隐私的，更多是沦为给新上位的后辈做陪衬和背景。
不远处有几个年轻学生模样的小姑娘站在店门口，穿着蓝色系的服饰妆容精致，身边整齐地摆放着几十个包装精美的纸袋，上面印着眼熟的人物头像。
王源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这东西他太眼熟了。
是应援来了。
体育馆就在不远处，广场周围有更多打扮类似的年轻人成群结队，喧哗着，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演唱会兴奋不已。
看来老王混的依旧很不错，王源心想，这人简直太自恋了，特地送张门票明明就是来炫耀的嘛！
乘趁着时间还早，王源索性转到附近的公园，逗了会儿安逸肥硕的流浪猫，等到拍够了花花草草，又随便找个地方填饱了肚子，直到夕阳西下才又慢慢散步回原地。
翻出刚买的口罩带上，拉低帽檐，王源凭着印象中的经验，等到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场了才慢悠悠地去检票。避开高峰期和人群，果然几乎一路顺畅，没花多久便走进内场找到门票上的位置入座。
这个座位视野简直绝佳，前两排都是安静拍照的媒体，没有任何遮挡可以清楚地看到不足十米距离的舞台，他还真从没想过可以坐在这个角度看王俊凯的演出。
很快灯光暗下来，音乐响起，身后是满场观众的热情欢呼，连王源也不由得感受到了一些心跳加速。
一如去年。
这场名为“焕蓝梦想”的公益演唱会，是除了生日会之外，王俊凯每年固定的个人专场演出，已经举办多年，获取的收益专门用来支持“焕蓝梦想基金”的公益行动。
随着基金的公益宣传片播放结束，演唱会正式拉开帷幕。
王俊凯换了三五套挺括华丽的服装，演绎了十几首经典歌曲，风格多变，或唱或跳，无不引发全场的尖叫。虽然没有嘉宾，全场都靠自己一个人撑，但他明显表现得游刃有余，。
王源想着，他是真的很享受这个舞台吧，也忍不住拿起座位上的荧光棒跟着节奏挥舞。
又是一首歌毕，王俊凯擦了擦一额头的汗，拿起舞台边的水杯，喝了口水便放回。
“你们今晚开心吗？”
“开——心——”
“大家每年这个时候都能和我一起来支持公益，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大家，你们真的很棒！”
说完双腿并拢站直，对着台下，弯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回应他的是一片混合着呼喊的掌声……
听到全场热情的回应，王俊凯看得出来很也兴奋，他起身拿下话筒架上的麦克风，走到舞台边缘直接就坐了下来，支起一腿，胳膊放在膝盖上，另一条腿垂在舞台外面，够不到台下的地板一晃一晃的。
这个略显得霸气的姿势又引发了一阵尖叫声。
“真的，今天我也很开心，特别开心！”王俊凯继续对着台下开口，视线小幅度地在观众席前几排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忽然对着某一个方向笑了，眼角弯弯似春风拂过。
“……你们是看着我长大的，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你们的陪伴，我真的很幸福……所以，你们也要幸福！”
“……如果碰到喜欢的人，就要去追，有想爱的人，就要尽力去爱，如果错过了，一定一定不要轻易放弃。”
“也许等得够久了，连老天也会为你加油！那个你最最爱的人，终究有一天还会来到你身边……”
听到四面八方猛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欢呼和骚动，王源却仿佛被钉在座位上一般。
几米外传来的那道眼神炽热得出奇，这热能仿佛会传染一般，自己被口罩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脸颊也升腾起了莫名暖意。王源能感觉到记忆中被压抑忽视已久的东西似乎在叫嚣着，目光久久都无法离开舞台上那个耀眼的身影。
“接下来的这首歌，是收录在上一章专辑的bonus，虽然不是主打，但是我最喜欢的。”
“《fallagain》，献给你们！”
舞台复又暗下来，追光灯紧跟而至，王俊凯坐在舞台中央接过吉他，回头对着鼓手微微点头。
随着点点清冷的架子鼓节奏起，他抬手流畅地在弦上拨下一串音符，抬起头眼中明亮似有星光闪耀，开口吟唱出轻柔而又情深的旋律。
“Iwannaspendtimetillitends
Iwannafallinyouagain
Likewedidwhenwefirstmet
Iwannafallwithyouagain……”
演唱会结束已经是晚上接近十点，在跨出场馆大门那刻王源收到了刚才舞台上那人发来的消息。
“西门员工通道口等我，我马上到”
王源还在刚才安可的震撼中久久未能回神，《fallagain》的歌词他是如此熟悉，以前他想象过这歌如果在王俊凯口中唱出来会是什么感觉。
只是，他没想到，在真正听到的那刻，原来自己会是如是心情。
等到王源走到约定地点时，已经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路边，王源慢慢走近好奇地猜测着。
忽然车门被打开，里面坐着的大明星一把把站在车边的人拽了进来，迅速地关上了车门。
“走吧。”王俊凯对司机说。
低调的别克悄悄掉了个头，朝远离粉丝围堵的方向慢慢驶去。
王源摘下了口罩，问向身边的人道：“我都戴口罩了你咋知道是我的？”
王俊凯看着他，乐呵呵地说“我还能认不出你？你只露出一只耳朵我都认得到！”
“……”
汽车慢慢行驶在黄浦江边，临近感恩节，路边商家都纷纷立起来华美高耸的圣诞树，道路上的梧桐树也被挂慢了层层叠叠的霓虹灯，莹莹蓝光闪烁在街头巷尾，在这个相当西化的不夜城，夜晚有着丝毫不逊色白天的奢华迤逦。
“……王源儿，刚才我在台上说的话你都还记得吧？”
“……”
顿了顿，王俊凯又开口：
“我不想再浪费第二个五年了。”
王源把目光从窗外转移至身边的人，匆匆卸了妆的脸上依稀还能看见几丝少年的影子，轮廓却已经是成人的模样。
沉默了片刻，王源猛地拍了一下旁边那人的膝盖，看到王俊凯条件反射的反应，王源又嘿嘿地笑着。
忽然他不笑了，把右手手肘搁在王俊凯的肩膀上，身体渐渐靠近，又换了一副认真的神色，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
“王俊凯，告诉你个秘密吧。”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在台下。”
“其实去年我自己一个人回来过一次……正好路过就顺便买了张黄牛票……”
王俊凯愣了几秒，问道：“……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源悠悠开口，仿佛没带什么情绪：
“我是自由的。”
夜风从车窗缓缓吹入，传来了外界红尘俗世的热闹与喧嚣，仿佛又远在天边。
王俊凯忽然伸手覆盖在那人放在他膝盖上的手，又滑至手腕，微微收紧，指尖传来同样急促跳动的触感。
“……源儿，你、还想唱歌吗？”
“来我工作室吧，我捧你。”
“和我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线承接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