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惊神诀》九月净央

31、一眼看见你

　　　只见秦雨岚静静的站在街道上，此时街上已没有行人，她就那样站在那里，好象天地间孤零零清淡淡就只剩她一人。
　　白衣胜雪，腰际系了根青翠欲滴的藤蔓，一头过腰的秀发上没有任何装饰，只在脑后松松地系了根草藤，精致小巧光洁赛玉的脸庞上，弯弯的柳眉微蹙，那双剪瞳双眸如秋水、似寒星，转动间流光溢彩灵气逼人。小巧玲珑的玉鼻下，唇似樱桃嫩红饱满，盈盈仟腰不足一握，但见她冰肌玉骨，容颜似梦如幻，她是如此的出尘高洁，却又无端端令他心酸。
　　那单薄的身体让他感到有些心疼，浑身散发出的清冷气息之中透出那浓浓的哀伤竟令他神伤！
　　永歌久久地凝视着她，整个人神魂出窍呆呆怔怔，竟半点都移不开眼神心力。
　　秦雨岚被那道凝满怜爱疼惜的目光盯得约约有些慌神，盈盈抬眼望去，双眸相对，目光触及的霎那，心神一震，眸中光华一转，心跳迅然加速，无措低头，轻轻皱了皱秀眉，她的心跳从来没有如此激烈过，脸庞竟然微微发烫，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看自己？自己为什么没有像别人看自己时有讨厌甚至想杀了对方的感觉？反而有些心慌意乱想要逃跑？
　　“小姐，我们走吧！”猴飞也察觉到秦雨岚的情绪不对，直觉应该离那个穿白衣服的人越远越好，于是也不再蹂躏那些讨厌的人，连忙来到秦雨岚身边对她说道。
　　“嗯。”秦雨岚说完就转身向城外走去，慌乱间下意识地暗道：问人的事情可以明天再来，这个人我还是远离的好。
　　“小姐请留步！”永歌看她要走了，连忙急切的呼唤到。他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她走了他要如何去找她？他要一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守护她保护她！
　　“怎么？你也想打一架？”猴飞回过头来对着永歌狠狠的说道，还把手握成拳用力晃了晃。
　　“不是，这种人本来就应该被打的，我还嫌你打轻了！”说完也狠狠的盯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哼！今天一定是你们看到她后想轻薄她！你们这些人渣竟然敢如此对她！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永歌太了解这几个人了，平时仗着他们的父亲是朝廷官员一向为非作歹，还好今天她的身边有人保护，要不……，想到这里竟然浑身冷汗，眼神如刀剑般向地上的人射去。本来以为来了救星的几人，一碰触到永歌如要杀人般的眼神，不由得冷汗泠泠，连忙侧头避过，竟是连暗骂的心思都不敢稍有。
　　“哦？那你要怎样？”猴飞见他似乎没有恶意也就放松了警惕，见他对这些混蛋的讨厌憎恨不低于自己，对永歌也有了些好感，在他心里，单纯的认为谁对小姐好谁就是好人，谁想伤害小姐谁就是坏人。
　　“我只是想问你们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在这个城里还有几分能说话的地方。也许能帮到你们。”永歌也是找不到留下秦雨岚的借口，但想到她一个女子，在如此深夜是分还在街上转悠，看来应该是有什么为难事才对。
　　其实他最想说的是：小姐，我叫永歌，请问你贵姓芳名家住哪里？让我送你回去吧！可是他不敢，因为他怕会吓到她，她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无力忧伤悲戚，需要别人细心呵护照顾。
　　这也是因为来到都城之后，秦雨岚完全收敛了身上的气息，连猴飞也一样，所以永歌才会觉得他们需要帮助，而他正好可以献殷勤博好感。
　　“好，你跟我们来。”秦雨岚在他还没有出来时便察觉到他是修行之人，虽然功力很差，但要找秦森，问普通人好像不会得到线索。一听他说出这话，心里又有了几分希翼，想都不想就要把他带到城外去详细问一下，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再在城里呆上一分钟，她讨厌这里的环境，更加讨厌倒在地上的人，好几次都杀意翻涌想将他们当场杀了，但她虽不通世事，却也知道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杀人会引起人注意，别的她可以不管，但若因此对她寻找秦森造成阻碍却是她不愿意的。
　　但想让她放过还是不可能，所以她将枯之玄奥打入了这些人体内，只是以秘法封住，三个时辰之后便会发作，到时必死无疑。只是她还是太小心了，依她的修为，在人间界完全可以纵横无忧，而普通人对待修仙者都是敬畏无比，依她修为，别说要这些杂碎小命，便是要灭他们家族也是言语间事，根本不会受到丝毫阻挠。
　　“现在吗？城门已经关闭了！”永歌想不到他们会现在出城，还以为他们就住在城里的客栈里，他一听他们的口音就知道是外地人了。
　　难道他们住在城外？城外有客栈吗？怎么我不知道？
　　永歌的家就在城里，他的父亲也是朝中重臣，在他六岁的时候，因资质过人根骨奇佳，是修炼的上好人选，被青云剑派的掌门看中之后带回山中做了关门弟子，几天前因他父亲大寿才回家的。
　　“无所谓，我们走吧！”秦雨岚说到这里迈步向城外走去，可是随即又停下来淡淡地说道：“你不愿去就算了。”说完轻移莲步又朝前走去。
　　“我去！”永歌连忙跟上来，回头对和他一起出来的人说道：“冠师兄，对不起啦，你就先回去吧！等我回来后再向你好好赔罪。”说完后对他使了个眼色，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几个恶棍，右手掌微微一动，做了个切的手势。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冠玉庭对着远去的永歌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头微微点了点，小声的嘀咕道。随即脸上又浮起笑容。这个女孩好似从仙境流落到凡间的精灵，浑身上下竟不沾丁点凡间的烟火之气，这些凡夫俗子竟然敢打她的主意！这不是在找死么？
　　冠玉庭眼送三人走出视线，才缓缓转动身子，对倒在地上还在痛骂不休的七人笑了笑，那笑容令几人突然间如坠冰窖。
　　只见冠玉庭出腿如电，对准他们的关节、脊椎轻轻踢去，七人的身体瞬间如烂泥一般再也无法动弹，剧烈的疼痛让他们连□□都没有发出，便晕迷过去，他们，已经完全成为废人，今生今世都永远失去站立和男人的肆掠本钱了！
　　做完这些，冠玉庭伸了个懒腰，对倒在地上瑟瑟发抖惊恐万状，被七豺狼带来当打手的三十来条大汉露出邪恶的笑脸，凉飕飕地说道：“我是青云剑派的冠玉庭，别忘了告诉你们的主人，你们如果也想被废，可以随时来青云剑派找我。”
　　说完后有些遗憾地看了看七豺狼，心想这些人渣死了才最好，但永歌的家就在这里，为他的家人着想，事情还是留点余地的好。这也是永歌恨极但却没有亲自出手的原因。亮出青云剑派的名头，也是为了永歌家人的安危。
　　但他实在想多了，如果不出手还算了，等他们回去后枯之玄奥发作死后，必然会算在他身上，只是他也不怕就是了。
　　冠玉庭是永歌的师兄，在门派里他们俩的关系最好，现在看自己喜欢的小师弟好象遇到了他喜欢的女子，也为他感到高兴，只是看那个姑娘的样子，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哎呀，想那么多干嘛啊？姻缘天注定，说不定他们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嘛！呵呵！想到这里又笑了，背着双手潇潇洒洒地往永歌的家里走去。
　　永歌以为自己的眼色手势都没有人察觉，但却没想到，不光这些，连冠玉庭废了七豺狼的细节都一一落如了秦雨岚的“眼里”。
　　那些讨厌的人会向他求救，就说明他和那些人并没有仇怨，反倒应该有些交情，但他却暗中指使他的师兄废了那些人，而且还不让她看到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个人，不一样。
　　他，就是爹娘曾经和我说起过的朋友吧？
　　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的么？原来朋友的感觉真的这样令人愉悦啊！
　　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透明，眼光是那样的温暖和眴，当他凝视她时，她从他的眼眸就能看到他的心底，那刹那间，她会止不住地脸红心跳，连呼吸都比往常急促，这，是为什么？
　　第一次，有外人维护她，不问缘由，不问因果。
　　秦雨岚此时的心中正是五味杂陈翻江倒海，剧烈跳动的心无缘由地感到阵阵温暖，却又有一丝奇异的无助无力之感。
　　远远地就看到城门上高挂的两个大灯笼，借着灯笼的余光，看到城门果然紧闭。
　　永歌不紧不慢地跟在秦雨岚身后，眼前白衣飘飘，鼻端清香萦绕，眼神迷离似在梦中一般，眼光偶尔在秦雨岚的身上流连，却不敢多停驻，怕惊扰唐突了佳人。
　　秦雨岚轻移莲步，裙角微微移动飞舞时，那双白如玉雕盈盈一握的小小赤足落如了他的眼底，永歌心里一酸一疼，眼中水雾弥漫，竟差点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