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不打诳语》野生大汤圆

4、第 4 章

　　自从贾代善去世之后，荣国府已经好些年头没有和王爷王妃搭上话了。偏偏借着元春名头办的几次邀请，直王妃都参加了。贾母心里认定，自己这个大年初一出生的大孙女，恐怕是个福气大的，若是好好谋算，以后定有大造化，说不得就能跃了龙门。可得要好好教养，从小教她友爱兄弟，有了出息也要时刻提拔家中男儿。

　　老二家的正好也要敲打敲打，自己才是这府里说了算的。

　　既打定了主意，贾母行动力强，也不犹豫，抓周宴的次日，在王夫人去请安时就提了这事。王夫人得了这么伶俐聪慧的一双儿女，正准备都带着回娘家拜年炫耀一番，就被贾母惊到了。

　　“老二家的，大姐儿也满周岁了。宫里头的贵人们都是从小就学着规矩的。大姐儿年节的生辰，是个福气大的，得好好教养。你今日先带她回娘家，明日一早就送到我这边来。”

　　听了这话，王夫人如遭雷劈，自己的宝贝姐儿，怎么舍得就这么送给婆婆教养。王夫人的脑子里顿时就乱了，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拒绝贾母。

　　王夫人就只觉得自己的心肝儿都碎了。恍恍惚惚地回了趟娘家，父母早已去世，兄嫂不亲，亲近的弟弟在军营里，大过年的也没回家。王夫人左思右想，连大嫂的搭话也只是敷衍几句。

　　王夫人心中劝自己，贾母想养着元春也有好处，贾母是从宫里出来的，熟知宫中规矩，大姐儿是个福气大的，以后很可能会进宫，这样也好。但是，舍不得啊。因为心里有事情，母子三人连晚膳也没用就回了荣国府。

　　回到二房院子里，王夫人忍不住了，一把抱起还在吭哧吭哧吃糖的元春，泪如雨下，“大姐儿，到了老太太那里要好好听话啊，要乖，母亲会每天都去看你陪你。”

　　元春却是很淡定的，请安的时候听贾母说要抚养自己，还惊了一下。根据剧情，是有贾母抚养这么回事情，但是一想，谁能拦得住孩子找母亲啊，以后磨得老太太只在白日里陪着就是，就当上学走读好了。于是便拍拍王夫人的肩安慰，“母亲不哭，元春不走。”

　　再怎么舍不得，次日一早，王夫人还是不得不把元春交到了贾母手里。元春心里有了打算，面上却是作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笑着要贾母抱抱。王夫人在一边看着，眼泪都快下来了。贾母看见王夫人这番做态，只觉得她眼皮子也浅，也不当回事儿。

　　然而，白天的时候，王夫人被贾母打发回二房去处理府务，元春没有闹。到了天色渐暗，元春被抱进碧纱厨之后，就开始闹腾着喊母亲，不肯睡，一直闹到了半夜。

　　贾母毕竟年纪大了，被小孩子这么一闹，睡眠不足，早上起来的时候神经突突得疼，脑子里快炸了。但是，贾母想要做的事情，就几乎没有做不成的。小孩子么，舍不得亲娘很正常，养几天就好了，又吩咐丫鬟们把元春挪到后厢房去。

　　然而，贾母小瞧了有着异世灵魂的元春，小孩子的战斗武器是哭闹，元春却多了精神力和言灵，虽然言灵还没被发现。持续了半个月的夹杂着精神力的哭闹声轰炸，以及元春哭闹中出口的“坏人该打”，神仙也受不了，更何况在古代看来年岁不小的贾母，还有莫名遭罪的老嬷嬷大丫鬟们。

　　元春自己也发现了，只要她说出“坏人该打”几个字，快则当日，慢则次日，伺候的人里，总有人会要么犯错被打，要么莫名摔得鼻青脸肿。在连续几次有这个现象之后，元春自己开始注意了。难道自己投胎成贾元春之后，还有了新技能？

　　在元春研究清楚之前，贾母和她身边伺候的人已经受不了了。又在赖嬷嬷几人的劝说下，元宵节之后，贾母让王夫人将元春晚上带回二房睡觉，仅在白日里来陪伴长辈，听嬷嬷教导。反正年岁还小，慢慢调教。

　　“你们母女情深，我也是年纪大了，看着你们每日往来，总是不忍。以后元春丫头还是和你们一起。只元春的教导，得从小学着，不得放松。”

　　王夫人不禁喜出望外，对于府里下人是什么德行，她是心知肚明的。在这半个月里，王夫人是吃睡不香，总担心元春会被奴婢嬷嬷们怠慢了。当晚抱了元春回二房，贾珠也是惊喜。有好些日子了，只能在老太太的房里见到妹妹，都不能一起玩小狗。晚上王夫人事事不假他人，直到哄着元春睡着。

　　又回到王夫人身边，白日里旁观她处理家务的悠闲日子，不用听嬷嬷重复絮叨宫里的事情，就因为嬷嬷们觉得，小孩子记性不好。元春却在自娱自乐时猛地听到有人八卦，直亲王府大年初一的事情，说是王妃世子被一群小奶狗跟上了，又被小世子缠着全都养在了府里。

　　原先还在漫不经心地听着这稀罕事儿的元春，猛然想起来，那天自己好像说了，“你的小狗，有。”不，不会吧……内心万只神兽奔腾而过的元春，顿时意识到，可能，这还真是自己的锅……然而，这种事情，元春也不会到处乱说，只是打上了要仔细研究的主意。

　　无论是否真有言灵的这种事情，研究出来之前不能留下什么痕迹。元春回想自己看过的剧情走向，一直奇怪，为什么自己和宝玉之间的年龄差那么大，明明现在的王夫人年龄并不大。自己只有一个哥哥贾珠，要想从荣国府参与夺嫡失败泥潭里面爬出来，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那，如果培养出来一个年龄相差不大又靠谱的亲弟弟呢？会不会好一些？

　　元春想到这里，扔下手中湿漉漉的布老虎和磨牙的糕点，喊了奶嬷嬷过来将她抱到王夫人处理府务的抱厦中。毫无悬念的，王夫人放下账本抱起了元春。

　　“春姐儿这是怎么了？想母亲了吗？大姐儿今天有闹吗，膳食吃了吗，吃了多少？”王夫人宠溺地亲了亲元春的小手手，又跟奶嬷嬷大丫鬟确认了元春的一日作息。元春则是自顾自地抱着王夫人的手，慢慢输入无知无觉的元力，运行一周没有阻滞，说明王夫人的身体很好。

　　思考了一下，元春觉得一时之间没有办法直接开口说要弟弟的事情，因为现在，她应该不知道什么是弟弟。这下子可有些尴尬了。要不，先不急着说要弟弟的问题，想想别的法子验证自己的能力？

　　然而，事事顺心，想做什么都被伺候的丫鬟们提前想到，并且给伺候安顿好的元春，一直就这么到了2岁多，才有了研究的突破点。

　　这一年里面，荣国府的主子奴才们真觉得，府里，大概，是被佛祖开了光了吧。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上到主子姨娘们，若是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例如说，推别的姨娘下水啊，仗着府里名头帮娘家抢占田地啊。很快的，报应就来了，最可怕的是报应还得一模一样。下到丫鬟小厮嬷嬷们，若是偷了主子的镯子啊，仗势欺人了啊，那意外简直是说来就来，都不带停顿的。

　　这种事情，一次两次不算什么，但是总有这种事情发生，也是很让人崩溃的。想想吧，就像是随身跟着个青天大老爷，你做了什么坏事下一秒都能给你审批回来，还让不让人好好在大户人家混了……有好些子已经置办了大笔家业的豪奴就想着要是不能仗势，那干嘛非得待在进荣国府啊。例如赖嬷嬷一家子这样的，就找了借口，求得贾母恩典离开荣国府，之后又投了新主子。

　　没有人知道，这些都是正在试验言灵技能的元春做的。无论是针对个人还是群体，只要不是做坏事，基本上都是很灵的。但是威力越大的话语实现后，自己就会越虚弱，元力也会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