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冷暖迟冬来》尼姑阿默

3、噩梦

　　第三章意外来信噩梦

　　伊东市城东别墅内
　　冷暖和迟冬来走进家门，方姐正坐在沙发上打盹，听到有人进门就醒来了。
　　“安安怎么样了？”
　　冷暖放下外套：“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方姐点点头：“那就好，我给你们留了晚饭，吃点东西再睡吧。”然后方姐看了一眼迟冬来，直接转身去厨房。
　　冷暖靠在沙发上：“小来哥，你自己吃吧，我....”
　　迟冬来走到她身边：“你希望安安醒来，看到你生病么？”
　　冷暖低下头：“好。”
　　迟冬来拍拍冷暖：“你先上去洗个澡，让方姐去热一下饭，等下给你送上去，你稍微喝点粥。”
　　冷暖点点头：“嗯。”
　　迟冬来看一眼她的背影，又看一眼厨房方向，朝着厨房方向走去。
　　方姐热了饭，转身想进客厅，等回过身来，看到迟冬来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倒了一杯水，直接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吃了什么事？”
　　方姐看一眼门口，才慢慢开口：“今天我去安安家的公寓，见到有人在问安安家的人搬去哪里了。”
　　迟冬来手摸着杯子：“知道是什么人么？”
　　方姐摇摇头：“不知道，我托了朋友去查，只知道，是一个女人。至于她身后还有没有其它人，就不知道了。”
　　迟冬来喝了一口水：“先给小华去问问。”
　　方姐迟疑了一下：“小华最近又进去。他靠谱么？”
　　迟冬来看了她一眼：“陈四是不是也进去了？”
　　方姐叹口气点点头：“嗯，他说当年的车祸司机的儿子最近犯了事情，进去了。”
　　迟冬来眼神迷离：“直接告诉小华，他知道怎么做。”右手食指敲了敲杯子沿，“还有什么事？”
　　方姐看一眼门口方向，往前走了两步：“加拿大寄了东西回来。”还有一封信。
　　迟冬来接过方姐递来的信，直接拆开：“还有别人知道么？”
　　方姐摇摇头：“没有。我照例放进了库房，还有别的安排么？”
　　迟冬来看着信，舒了一口气：“给李先生准备一些伊东的土特产寄回去。”又过了良久，“过两天，等安安好了，把礼物想办法给她就好。”看了一眼信件，“照片销毁，书....暂时还放在库房。”
　　方姐点点头：“还是不告诉小暖？”
　　迟冬来思考了良久，站起来：“再等等吧。等华教授的治疗有了效果，她的情况稳定了。”
　　门外
　　冷暖失神了许久，她默默无声的就又走开了。
　　客房内小客厅
　　迟冬来看着喝着粥还在失神的人：“是不是不合胃口？”
　　冷暖抬起头看他：“没有，就是....不怎么饿。”
　　迟冬来笑笑：“你要努力让自己胖起来，不然以后安安让你背着她，你都要做不到了。”
　　冷暖低下头：“嗯。”
　　迟冬来把她耳边散下来的头发掖到耳后：“暖暖，等安安好点了，我们就去度个假吧。”
　　冷暖没有开口，选择默默喝粥。
　　迟冬来知道她的意思了而，也没有继续下去：“先吃饭吧，然后好好休息。”
　　客房
　　冷暖看着房顶，从抽屉里掏出一支钢笔，钢笔上刻着两个字：冷渔。看上去因为经常被人抚摸，钢笔上有点锃亮。她的眼泪看着这两个字就流下来了：“姑姑，我好想你——”
　　冷暖把钢笔放在怀里，整个人都充满了悲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梦里，还是四月，是春意盎然的豫新市，不是闻不到亲人气味儿的伊东。
　　四月的豫新市已经开始暖起来，红花绿草衬着早晨的薄雾，打在冷冷的小区外，朝霞染红了天空，月亮挂在空中，淡淡的。靠进阳台上的卧室内，有个少女正在做美梦，突然被外头的鸟叫声惊醒。
　　一位俊逸儒雅的嘴角带着微笑的男人围着围裙，正把煮好的粥端到桌子上，楼梯拐角处的少女及肩头发，睡眼朦胧。
　　男人放下手里的粥，抬头看到她，嘴角的笑更浓了：暖暖起床了？快过来，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一个乖巧锅盖头的小男孩正捧着漫画书，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咱们家女人真懒！我姐是醒了，我妈估计都不知道睡到猴年马月呢！
　　男人放好一盘煎饼在餐桌上，顺道拍了一下小男孩的后脑勺：就你戏多！
　　这时候她身后想起一个慵懒的女声：我起太早太占地方了！赶上吃饭多好！
　　她愣愣的回过头，看到了一脸慵懒嘴角噙着笑的女人。女人揉揉她的脸：丫头，怎么睡傻了？这个呆样，哪里像我？是不是饿的？走吃饭去。
　　女人把手搭到她肩上，往餐厅走：三哥，咱们今天要去哪儿玩？刚好他俩都有假期。
　　颜三望看她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沙发上的小男孩噌地一下，走到她对面：老妈，明天就开学了，我跟表姐的假期作业都没有做呢！
　　冷渔看他一眼，摸摸他的锅盖头：宝宝，你才7岁，以后很多时间学习呢。好不容易过个假期写什么作业呀，假期作业什么的等回头我跟你爸帮你们写。
　　颜冷顿时爆棚了，看向围着围裙的男人抱怨：老爸！
　　颜三望放下手里的围裙，走到他们身边：小鱼儿，早前迟晴钰说要找咱们一起聚一下，你忘了？刚刚小纯特意打电话来催，咱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是不是要帮一下小纯？
　　冷渔点点头：倒也是。
　　颜三望看一下冷暖和颜冷：暖暖，宝宝就交给你了。中午不做饭了，就去爷爷家吃知道吗？
　　冷渔一边吃饭一边说：小纯喜欢迟晴钰，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哈哈，这样多好！
　　颜三望把牛奶放到她手边：迟晴钰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不知道靠不靠谱。
　　冷渔一边咀嚼一边看他：靠谱绝对的！他俩结婚咱们还能剩下一个红包呢，哈哈！
　　颜冷喝了牛奶放下杯子，看向了冷暖：姐，以后你绝对不能学我妈，百分之二百的财迷！
　　颜三望看他一眼：宝宝！
　　颜冷就不说话了。
　　颜三望看向冷暖：不想去爷爷家的话，冰箱里有新鲜的面和菜，还有肉酱，开水煮一下，很快也能好。晚上我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不要图省事吃点零食就不吃午饭了。
　　冷渔拍拍冷暖的头，对颜冷说：宝宝，在家听姐姐话。
　　颜冷叹口气：知道啦！
　　冷暖眼看着颜三望和冷渔的背影越来越远，她开始恐慌了：姑姑！姑姑！姑父！姑父！
　　然后她再抓人还是抓不着！她开始慌了！
　　一阵摇晃把她叫回了现实，一个睡意朦胧的少女双手抓着她的肩：姐，你又做噩梦了？
　　她泪眼朦胧把少女抱在怀里：安安。
　　颜渔安拍拍她的后背：姐。没事的，我在。
　　冷渔把她紧紧抱住：对不起！对不起！
　　颜渔安躺到她身边：没事的，没事的。
　　冷暖抱着她，感受她身上的温度：安安，现在我只有你了。
　　突然安安化成了一片血水，不远处是燃烧的几辆汽车。
　　接着她突然被一个大力气推开，是一脸怒气的颜冷：都怪你！都是你的错！都会因为你，我爸爸妈妈才出了意外！都是因为你，我的妹妹才会早产！都是因为你！
　　冷暖哭泣：对不起，对不起。
　　接着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她，喊她的名字：“暖暖，暖暖你醒醒。暖暖——”
　　迟冬来看着慢慢睁开泪眼的女人：“暖暖，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冷暖抱着他，开始哭泣：“呜呜——我梦到了他们——都是我的错。”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已经开始流血了，迟冬来根本掰不开她的手。
　　迟冬来一边安慰她，一边慢慢掰她的手：“暖暖，没事的，都是梦，慢慢来。”
　　可是冷暖根本无法听他说了什么，只是抓狂的流泪和自责。
　　这时候一边的方姐把配好的药吸进针管，看一眼迟冬来，迟冬来禁锢住冷暖的胳膊，针管里的药，慢慢流淌进冷暖的身体里。
　　慢慢的冷暖身体发软，倒在迟冬来的怀里，眼角带泪，但是已经说不出话了，是一脸绝望的看着池冬来。
　　迟冬来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吻吻她的额头：“没事了，没事了。”
　　方姐把碘酒递给迟冬来，他轻轻地把冷暖的松开的手展开，简单清洗一下，上了药用绷带包扎好，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一下方姐：“方姐，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不用做我们的早饭了。”
　　方姐点点头，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客房。
　　迟冬来拉了张椅子坐在冷暖的身边：“暖暖，胡教授说，冷渔姐和三哥的情况都有好转，他们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他们一向最疼爱你，怎么可能会怪你。”
　　看着她不停流泪的眼睛，迟冬来拭去她眼角的泪：“大家来信说，颜冷也很好，全A毕业，还作为学生代表讲了话，本来是准备直博，但是最近他做的一个项目被大公司收购了，决定成为一个打工仔。过一段时间，没准他还有可能回国呢。”
　　看着她慢慢停下来的泪水：“暖暖，颜冷小时候考虑的事情少，但是他现在已经开始长大了而，他想事情肯定越来越全面。他也不再是一个孩子，他慢慢的会想通很多事情。他并不是真的怪你，可能他当时只有你可以宣泄了。”
　　她找到他的右手，慢慢松松地握着他：“我....还有你...陪我一起。”
　　迟冬来把她的手握着，放到他唇边，吻了吻：“嗯，你还有我，不管别人在哪里，我一直都在。一直一直陪着你。”
　　她眼睛里泛着泪光：“小来哥，陪着我。”
　　迟冬来点点头：“嗯。你现在有点累了，先睡吧，等醒了我们去看安安。”
　　她闭上眼睛。
　　凌晨 别墅客房
　　凌晨的伊东，泛着冷气。
　　一阵铃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别墅里响起，客房的门被敲响。迟冬来被惊醒了，看一眼眼前沉睡的人，小心翼翼的离开客房。
　　打开房门，方姐一脸焦急的等着。
　　迟冬来关了客房门，方姐就不等迟冬来开口问：“胡教授来电话了，你手机是不是关机了？”
　　迟冬来才发现手机没有开机：“出了什么事情？”
　　“颜太太的病房闯入了外人，昨天晚上抢救了三个小时，现在还在抢救，我师兄问你的意思是不是要用新药。”
　　迟冬来正在给手机开机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个失神手机落在地上，等方姐弯腰去捡起手机，他才开口问：“新药实验的最新情况怎么样？”
　　方姐捡起手机：“有副作用，现在实验的效果还不太好。所以...”
　　迟冬来思考良久，而是握了一握右手，打了一个电话：“喂，我是迟冬来，告诉童医生，用新药吧。”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看了一下右手，“嗯，十点前我到。”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又往外拨了电话：“定一张7点钟的高铁，到豫新。”
　　方姐看他挂完电话：“你要过去？”
　　他点点头：“嗯，我会速去速回，别告诉她。”
　　方姐刚想答应，却看到客房出来一个人，一脸苍白：“我想去，我想见见姑姑。”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迟冬来迎上去：“你现在身体很不好，你....”
　　冷暖盯着她：“我会控制好自己，我一定会的。”
　　方姐刚想说什么，迟冬来制止了她：“好。我们十分钟后走。”
　　火车上
　　冷暖一直很紧张，手指不停地颤抖，迟冬来握住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没关系，到地方的时候，你跟方姐在一起，不用紧张。”
　　冷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嗯。”
　　迟冬来看她突然看向窗外的景色，仿佛陷入沉思：“怎么了？”
　　冷暖嘴角带笑：“小时候，我和弟弟每当假期，最喜欢去火车站玩儿。你知道，为什么吗？”
　　迟冬来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接过来方姐递过来的牛奶，放到冷暖的手里：“趁热喝。”
　　冷暖回过头，接过牛奶，然后靠在迟冬来的肩膀上：“因为在等姑姑回来，她回来总会陪我们一起玩儿，玩累了一起睡，拍作业也总是带着我们。你知道为什么我弟小时候是个胖子吗？”
　　迟冬来摇摇头：“胖子？”
　　冷暖呵呵笑了：“嗯，他10岁的时候胖的厉害，后来被他喜欢的小女孩给嘲笑了，他决定减肥了——最后饿晕过去了。”
　　迟冬来看她笑着的样子：“后来呢？”
　　冷暖看他：“是姑姑听说了，趁着暑假给他拍了一套写真。我弟小时候特别喜欢臭美，喜欢拍照。那年夏天，姑姑给他拍一组写真，挂在我们家外的长廊上，还涂鸦成福娃到了我们镇的墙上，做成了可爱的福娃。还做成了可爱的陶瓷娃娃，去景点卖，打的旗号是渔村招财娃娃。那年暑假以我弟为蓝本的陶瓷娃娃，几乎卖给了来自全国的游客。最后，因为每天跟着姑姑全景点的乱跑，我弟变得结实了，整个人也瘦了。然后我姑姑又给他拍了写真，还把他瘦下来的照片寄给了旅游社，后来被放到了旅游手册上，他可是嘚瑟了好久，都开始在学校签名了呢。”
　　迟冬来摸摸她的头：“冷吟现在很成熟，真不知道他还有那个时候呢。”
　　冷暖嘴角的笑慢慢淡下去：“在我们小时候，姑姑就是会创造奇迹的人。”
　　迟冬来把她的肩膀抱住：“她会一直创造奇迹的，你要相信她。”
　　冷暖抱着牛奶，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其实她知道姑姑一直是个奇迹，她能在难产没有呼吸之后，再次心跳，然后艰难的活下来，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豫新市 周镇医院研究所
　　迟冬来带着冷暖，下了高铁，转到汽车上，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才在一间看上去名不见经传的研究所外，下了车。一个看上去不怎么高的戴眼镜框的男人正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之后，有点焦急：“你们终于来了。”
　　迟冬来跟他握了握手：“情况怎么样？”
　　眼镜男神色有点复杂：“我师父正在里面进行急救，刚刚用了药，情况还不错，但是随之而来的副作用也出来了。刚刚病人心脏再次出现了停止的情况。”
　　冷暖的腿一下子软下来了，迟冬来赶紧扶住她：“你跟方姐先暂时在外面等我，我先进去看看。”
　　冷暖刚想反驳，方姐直接解释了：“你昨晚用了药，对于里面的无菌手术环境可能会有影响，可能会加大病人的危险系数，最好不要进去。”
　　冷暖这才作罢：“好，我不进去。”看向迟冬来，对方则是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直接就跟着眼镜男走了。
　　真空手术室内
　　迟冬来在眼镜男的帮助下，经过层层消毒之后，见到了正在无菌环境下手术的苍白的女人的脸，仿佛还是她出事故的时候的样子，眼角的伤都经过8年的时间，还是淡淡的，没有完好。
　　但是整个人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仿佛是多年前初见一样，见到这张脸，就给人无法言明的安全感。
　　迟冬来不由想到，初见冷渔的时候，在风沙漫天的荒漠里，他以为自己等来了死亡女神的召唤，命丧荒漠的时候，她像天神一样，穿着杏黄色的外套，一脸焦急的问自己：“喂，你还活着吗？”然后在希望来临之际，他却失去了直觉，丧失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忘记了自己是谁，成了一个呆头呆脑的二傻子，甚至一度大小便失禁，但是却知道必须要守在她身边，她是他再次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只有在她身边，他才有安全感，那是一股来自骨子里的信任感。
　　在医院，在警察的盘问下，她问：“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依旧义无反顾的跟在她的身边，甚至他会因为她离开而急躁，因为她的气味不在而绝望到窒息。
　　然而在他绝对清醒之后，他懦弱而不成熟地选择了以往那段不堪的经历，在她依依不舍的告别时“小来，你要好好的哦。”他不曾给她一个眼神，而是选择装睡，沉默面对。
　　后来的许多年，他都会问自己，如果当年他不那么懦弱，不那么孩子心性，或许一切会有所改变吧。
　　无论是他爱的姑娘，还是她，应该不会这样的悲惨的现状吧。
　　是的，他爱的姑娘，他从来不曾告诉冷暖，他是因为爱她而选择结婚，而不是同情她。
　　他不想陪着她等那个不愿意回头的男人，而是想和她相恋相守。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多世纪，眼镜男的腿因为长久站立，后脚跟发麻差点摔倒，无菌室的门打开，为首的医生眼角带笑看着他：“可能，真有奇迹发生。The operation was a marvel of medicalskill”
　　他松了一口气，看向医生：“谢谢。”
　　医生笑笑：“如果你们同意，我想让她开始接受细菌环境。”
　　迟冬来一向清冷的眸子里，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申请：“您的意思是？”
　　为首的医生点点头：“是的，接触空气，每一个人都呼吸的空气。我不能立下军令状，甚至说百分之50的可能，但是为了向前走，我觉得无论是她，还是我们都可以试试。”
　　迟冬来看他：“可是副作用....”
　　医生沉思一下：“我会随时应对，这就是要她苏醒，必须面对的。如果她接收了真菌环境，基本上就是一个正常的植物人了，如果接受不了，可能还要继续生活在实验室里。”
　　迟冬来点点头：“你有多少把握？”
　　医生看一眼手术室：“不知道，这在医学史上都没有发生过，谁都没有绝对的把握。经过实验，我不能说保证。”
　　“可是这个试错成本太大了！”迟冬来知道自己这样讲很失态，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医生叹口气：“其实当时决定接受这个手术，就是一种试错。生死的考验都过去了，这个......”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是啊，当年最危险的状态都过去了，但是好不容易活下来，或许都不能称之为活下来的人体标本，就这样活下来了，关于这两个“标本”，他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迟冬来思考了很久：“你想怎么进行？”
　　医生看他一眼：“有两个计划，实验室或者病房，我建议第一种，虽然效果不明显，但是有一定的保障，好控制。第二种，虽然对人体恢复好，但是危险系数过高。”
　　迟冬来看着玻璃真菌里躺着的人，眼神有些涣散：“第二种吧，就算像一个植物人一样，她也是像一个人一样活着。”
　　医生很意外，却还是淡淡的回复：“嗯，那我们接下来就着手联系设计师，做这件事情了。”
　　迟冬来点点头：“安全第一。”
　　医生眼角带笑：“你放心，绝对的安全。”
　　迟冬来看他一眼：“那闯入的人怎么回事？”
　　医生有点窘迫：“这个说来话长，我们边吃边说，为了这个急救，我都已经将近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
　　迟冬来跟着他出来，看到时钟的时候，他也愣了，已经夜晚十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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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被忽悠的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