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没有颜色的人》白衣某

46、流言制造二人组

　　两人首先驱车来到市中心的税务局。

　　伊路米指了指等候区的沙发：“在那里等我，不要乱跑。”

　　“嗯。”绿取下头上的遮阳帽，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此时她已经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四处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摆设后，见伊路米迟迟没有过来的迹象，便闲闲地晃着两条腿，合着拍子随意地哼起之前在车里听到的歌曲。

　　“三月降临，所有的云与绿叶都闪闪发亮，却没有了你。”她想，这首歌旋律虽然欢快，歌词却很悲伤呢。

　　这是有人突然向她搭话：“请问，小姐您是一个人过来的吗？”仿佛是怕吓到她，搭话的男人特意站到了离她半米外的地方。

　　“不是。我和我家少——哥哥一起来的。”为了不让男人有什么奇怪的联想，绿中途改了口，“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盯着一脸疑惑的清丽少女看了一会，确定她没有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对她更有兴趣了：“今天是属于恋人们的节日，为什么还和自己的哥哥呆在一起呢？”

　　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规定情人节就必须和自己的恋人呆在一起了？

　　然而男人并没有被白眼敷衍过去，依旧似笑非笑地等着她的回答。

　　于是绿简明扼要地答道：“我是兄控。”

　　男人显然被噎了一下，半晌后才憋出一句：“这不是□□么······”

　　绿晃了晃指头：“你今年的税缴了么？”

　　男人跟不上绿太过跳跃的思路，又是沉默了半天：“这不关小姐您的事吧。”

　　“那我喜欢谁又关你什么事？”

　　于是男人就没话可说了，杵在原地想了半天，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其实我只是想邀请你——”

　　话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她不会去的。”

　　绿和男人同时转过头去。

　　“哥哥，”绿为了避免穿帮暗示性地打了个招呼，“你事情办完了？”

　　伊路米嗯了一声，冲出口偏偏头：“走吧。”

　　男人感觉受到了冒犯：“我还在和这位小姐说话。”

　　“她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你有什么权利替她做决定？”

　　“我当然有，”伊路米将绿揽到他身边：“她是我的。”

　　男人第三次沉默了，以打量“有监禁play倾向的鬼畜哥哥”和“有抖M潜质的被洗脑妹妹”的眼光厌恶地瞥了两人最后一眼后甩袖而去。

　　绿翻了个白眼：“放手啦，人家以为我们是变态诶。”

　　“有什么关系，”伊路米半点不在意，“再说你不是兄控么。”

　　“······你又不是我哥哥。”

　　“刚才明明叫的这么亲热，哥哥真是伤心呢。”

　　你的表情哪有半点伤心的样子？！绿在心中咆哮。

　　之后依次买了基裘的香水与和果子，两人逛到商场的化妆品区。

　　“话说唇膏这种东西，不该去护理区买吗······”绿嘀咕道，目光扫向闪闪发亮的展销台，猜测着那些瓶瓶罐罐各自的用途。

　　上一世当学生的时候，母亲担心她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并没有让她过早地接触这些，导致绿在化妆方面完全是个一窍不通的小白。

　　然而现在看着柜台里造型别致又精巧的各式小盒子，绿尘封已久的少女心开始缓缓复苏，俯身细细地研究起来。

　　售货员热情地开始推销：“好漂亮的小姑娘，想看点什么吗？我们这里有新上市的眼影和腮红哦~”

　　“我想买一支唇膏······”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售货员却以为她分不清唇膏和唇彩的区别，于是向她展示了旁边的唇彩专柜：“我们这里有唇蜜，唇釉和新出的哑光口红。色号很多，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绿弱弱地坚持道：“我只想要一只唇膏。”

　　一直在旁边当摆设的伊路米却伸手取出一支造型别致的口红递给她：“试试这个。”

　　以为他要给基裘买，绿没有多想，接过后对着镜子细细涂好，转过来给他看效果：“怎样？”

　　伊路米将目光投向她不同于往日的，带上了几分艳色的嘴唇。

　　他一直觉得他们是相似的。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两人还是在细微的地方显现出性别的差异。

　　一直站在他影子里的小姑娘，三年间终于在他身边长成了枝叶曼妙的花。偶尔换上少女的装束时，居然也开始吸引异性别有用心的目光。

　　这个今天才明了的认知让伊路米莫名地有些不爽。

　　对面的人迟迟不语，注视着她嘴唇的目光也让绿有些不自在，于是催促般地又问了一遍：“你觉得还行吗？”

　　然而伊路米看着她微微抿起的嘴唇，便又想起之前那次微妙的触碰，脑海里呼啦啦地挤进许多不冷静的思绪。

　　“不适合你。”他说着，用拇指把她唇上艳丽而多余的红轻轻撇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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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是在五月的尾声，才得知伊路米为她在网上提交了猎人测试的申请。

　　“每年不都是一月七号开始的吗？为什么今年那么晚？”她很是疑惑。

　　“前一期考试因为某些原因延长了测试时间，直到今年四月才算正式结束。所以今年的测试也往后延了四个月。”伊路米坐在绿的床上，看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收拾东西。

　　她没带多少衣服，却放了两本书和一副扑克进行囊，“听说有的考试会很无聊。”她解释道，最后检查一遍后一拍脑袋：“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绿说着，从枕头下摸出个银色的小巧物件递给他，“之前猫咪挂坠的回礼。”

　　伊路米注视着她摊开的白皙的手心——一枚精致又典雅的蔷薇花闪烁着金属泠然的光，静静地躺在那里。

　　“第三年才想到要回礼？”他伸手拿起来，指间触到她手掌时察觉到一片冰凉，轻轻皱了皱眉。

　　“要具现出可以长久存在的金属可是很费力的，毕竟不是我自己的念。”因为残念的缘故，哪怕此时正值夏初，她的身体却依旧停留在冰冷的冬季，一点也没有回暖的迹象。有时候实在冷得受不了了，她就会无比怀念那些可以肆无忌惮行走在阳光下的日子。

　　然而不管是温暖的阳光，还是普通人的自己，当她站在岁月的彼岸回首望去时，发现它们都已经非常、非常遥远了。

　　“我给你的那个坠子呢？”伊路米突然问道。

　　她从衣领里扯出挂在项链上的猫咪给他看：“怕手机丢，还是戴在身上保险一点。”

　　伊路米“嗯”了一声后偏过头去，不让绿看到他脸上浮起的一点笑意。

　　“那我等下就出发了。”绿最后检查了一遍行囊，回头对伊路米道。

　　坐上前往寒武山脉的飞艇后，绿盯住对面的人愣了半天，无奈地叹道：“既然你也要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伊路米一边往脑袋上扎钉子变身外星人，一边解释道：“早说就没有惊喜了啊。”

　　绿闻言默默打了个寒颤。以他这幅尊容，带给她的惊吓绝对要比惊喜多得多。

　　伊路米变装完成，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开一个座位的绿，歪头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你怕我？”

　　绿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您的美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我，我觉得这个距离刚刚好······”承受太大的视觉冲击后，她的语言系统开始混乱。

　　“你怕我。”得出结论后伊路米用陈述句重复了一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脸凑到绿面前。

　　“啊——”绿惨叫一声，后背贴住靠椅：“干嘛！！！”

　　“让你适应一下。”伊路米维持着把她圈在椅子里的姿势，打量起她惊恐交加的神情：“没想到你是个这么在意外貌的人。”

　　“当初我进揍敌客不也是因为你们看中了我的外貌吗？！”现在为何要顶着这张令人心胆俱裂的脸来谴责她外貌协会的身份啊！！！

　　伊路米想了两秒，反驳道：“现在不是。”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绿涨红脸打断了：“你快放开我，好多人都在往这边看啊。”

　　伊路米很是无所谓：“理他们做什么。”

　　这种态度导致的后果是，两人下飞艇时各种诡异的流言在旅客间传了个遍，诸如“变态非礼柔弱少女”之类，却完全无视了柔弱少女在挣扎过程中把椅子背拆了下来这一事实······

　　踏上地面后，绿有气无力地问：“所以说，你究竟为什么跟来啊？”

　　“如果考官里有之前和你结怨的人，你一个人会应付不了。”伊路米说着打开地图，开始寻找考试地点。

　　“杰诺老爷不是不让参加吗？”

　　“考试一共有五场，我会陪你到第四场结束，然后弃权。”

　　“这样一想有些可惜呢。难得参加一次，却不能拿到执照。”

　　伊路米奇怪地瞥她一眼：“为什么我要拿到执照？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绿：······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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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糖分二连。
为了在三月份完结“绿之卷”，所以今天和31日两天双更。
全文分“绿之卷”，“绯之卷”和“白之卷”三部分。PS：在文中“蔷薇盛宴”已经出现了红色和绿色两种颜色的蔷薇，在这里说明一下第三种是蓝色的，不同颜色不同增益效果。之前有小朋友问我为啥不和卷名对应（绿红白），这是因为卷名是象征的季节，绿是春和夏，绯是秋天，白是冬天，象征的是四季的更迭。而三种蔷薇的颜色是光的三原色，混在一起是没有颜色的光，呼应小说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