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审神者未成年》若r星

86、武器

　　言岩在一期一振的带领下径直走到房间门口，纽扣状的记录器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到沐手心，“让歌仙给你缝在手绢上，随身带着”

　　“诶~~”无限嫌弃。

　　“别诶了，反正你都得带”日本小学明文规定，每个学生必须随身带手绢，低年级还会由老师每天检查。

　　沐两只指头捏起记录器把玩，再抬头言岩已经走远，“怎么了？心情不好哦”没人回答他，又躺了下去。

　　深夜，本丸悄无声息，安静在夜里沉睡。

　　黑暗中，沐睁开眼睛，拉开被子起身，扯过枕边的羽织耷拉在肩上，走近障子，想开门的手顿住，障子的另一边传来平稳有力的呼吸声，门外的守卫者正认真履行他的职责。

　　走到窗边，跨身从窗口跳出去，快速离开房间。

　　今夜无云，月光下，本丸的迷你森林边界，一道身影站在树下的阴影里。

　　“来啦”

　　沐眯了眯眼，“你那么吵，睡不着”

　　“喔呀~那真是我的罪过，要是被其他刀看到，我会被送进手入室吧，哈哈哈”

　　光着脚到处跑，□□上身，只搭着件羽织，沐现在的样子如果被其他刃看到，怕是会吓跳起来。

　　被笑得不耐烦，沐抓抓乱蓬蓬的头发“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吗，非要晚上叫我出来，髭切”

　　髭切看上去不是很好，衣服破破烂烂看不清伤口，脸上红痕交错，目测至少中伤，而这些伤口却不是在战场上受的，别说上战场，从沐接受本丸就没再见到髭切，他像是消失在这个本丸似的，本丸的其他刃却习以为常。

　　髭切走出阴影，月光打在他身上，沐恍然知道，髭切为什么要私下找他。

　　偏红色的双瞳，肩后和手甲掩盖不住的白色骨刺，身边漂浮着不详的黑色雾气都表明这振太刀，正在暗堕。

　　复杂的眼神一闪而过，“你叫我出来是为这件事？”

　　“诶”髭切不置可否，“再这样下去就危险了”

　　“手入可以净化你身上的那玩意吗”他看了看骨刺。

　　髭切摇摇头，“家主，我快变成鬼了”

　　沐静静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髭切的语气很平淡，却显无奈“即使是净化了也会再次暗堕，啊，别担心，其他刃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的记忆已经清理了”只有他，只有他忘不掉，他眼里红光闪烁。

　　“要告诉我吗，这个本丸的以前”

　　“诶，我会告诉你”他肯定道。

　　这一夜髭切说了很久，从他来到这个本丸到沐的出现，如果他不说，沐根本不知道这振看起来不靠谱的太刀会那么能忍。

　　这座本丸的第一任审神者是落魄家族出来的天才阴阳师，没有庞大的家族支持，纯靠天赋压那些高等家族一筹，同样也被阴阳师家族联合压制，不甘心受人牵制的他疯狂研究得来的残迹，他成为审神者只是因为现世在阴阳师家族的监控下不能做人体实验，于是一本丸的刀剑都成了他的试验品。

　　那本残迹不过是阴阳师家族扔出来的毒苹果，偏偏他靠过人的天赋真的研究出点什么，代价是刀剑承受不住实验碎刀，这点代价不算什么，在他看来这些刀不过是可以肆意消耗又能无限得到的好用道具。

　　渐渐的，他发现破碎后再出现的刀情绪不稳定，甚至会保留一部分记忆，于是他想到在契约中动手脚，抹去刃们的记忆和自主性，完全成为他的工具。

　　在契约里动手脚容易被时之政府发现，而且必须全员碎刀重来，于是他看中了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的髭切，他安排膝丸失踪，默认髭切离开本丸，控制刃们自相残杀，进行大清理。

　　髭切的运气好，他需要一把可以带领其他刃升级，又不会被时之政府派来的检测者发现的刀。。没想到的是，髭切提前回到本丸，更没想到一期一振对弟弟们的执念竟让他恢复意识，把真相传达给回到本丸的髭切，等审神者带着新一批刀剑回来时，暗堕的一期一振已经被斩杀。

　　付丧神虽然是末端神，但神性不是一介人类能左右的。

　　髭切一直忍着，他在等，本丸的其他刃也在等，等一个本丸没出现过的新刃，一个不受审神者制约的新刃，如果他直接刺杀审神者，那他会暗堕，同时肆虐的气息会传染给其他刃，就算是一击毙命也不过是拿本丸和那人同归于尽，但他的目的却不是如此，暗堕无妨，但他需要一把新刃来带领本丸。

　　终于，他们等到了，三日月宗近的出现意味着，计划开始。。他刺伤审神者，为实验提前消耗潜力的审神者毫无反抗之力，三日月用审神者发明的契约反制约审神者，让他一辈子无法将本丸的事说出口，这个结果比髭切预想的好很多。

　　带着本丸逃离时之政府的掌控后，三日月不但没有恢复其他刃的记忆，反而将残留的记忆一并清除，他和髭切一致认为遗忘是最好的选择，而髭切吸收了其他刃身上出现的气息，成为唯一真正暗堕的刃，即使远离本丸生活，依旧会影响到本丸，离他最近的膝丸就差点暗堕，好在膝丸本性天真，影响没有根深蒂固。

　　沐失忆离开前，言岩操纵他的身体清除了本丸的暗堕气息，唯独根除不了髭切的，看似痊愈可随着时间推移，暗堕又会冒出头。

　　“……这是最后的记忆，日出之后，三日月的记忆也会被消除”

　　“你已经和他说过了”

　　“嗯”

　　沐深呼一口气，“那你的弟弟，膝丸怎么办”

　　“啊~这个啊”他看向身后“弟弟丸会回本丸生活，有机会的话家主给他接回一把新的髭切吧”

　　沐皱皱眉头“可是那不是你，这对他太不公平”

　　髭切摇摇头“我会消失，大家都会忘记我，弟弟丸会继续等属于他的髭切，而我的膝丸……已经消失了”

　　沐:“所有刃都会忘记”

　　髭切:“是，除了您”

　　脚趾刨了刨脚下的泥土，祸害了几根青草，走向前两步:“只要定期给你手入不就可以吗”

　　髭切惊讶的看着他面前的小孩，“哈哈……家主是想救我吗”

　　被戳破心思，沐干脆点点头:“嗯，我想救你，你是我第一把刀”

　　“真是……倍感荣幸，但是原谅我不能遵从”他笑着拒绝“我的本丸，我的伙伴都已经消失，我留在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我没有理由再留下来”

　　沐伸出右手“如果是武器呢，我缺一把武器，不以付丧神的姿态，以刀”

　　“无法拒绝的要求呢”

　　“所以，你同意吗”

　　髭切沉默了一会，单膝跪地，平视沐褐金色的眼睛，笑道，“当然，刀最大的愿望是被主人使用”

　　太阳露出一丝光，髭切的身影渐变渐浅，一把太刀出现在他的位置，从空中掉下被沐抱住，情急之下压到受伤的左手，疼的龇牙咧嘴，两眼泪汪汪。

　　“从今天起，我只是您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