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镜花水月》云一心

3、第三章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莉莉娅试图沉下心来学习，埋头钻研那些看起来枯燥无味的书籍。从古代文学史到语言学，考古和历史研究，她把自己所有能够汲取的知识通通收入囊中。

　　她本来以为这些知识能够让她的心安静下来，但当她把最后一本书合上，她却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学到。

　　她索性跑去图书馆又去借书 。

　　“sorry，你想看的书全都被借走了。”

　　“借走了，全部都？”

　　莉莉娅深吸一口气，说不生气是假的。

　　“到底是谁这样讨人厌……”她坚持要看对方的信息。

　　管理员眨巴眨巴眼睛 。

　　“恐怕你不能查看别人的信息，我很抱歉。”

　　他是一个瘦瘦弱弱的男孩，一张奶白奶白的娃娃脸稚嫩清纯。

　　有那么一秒，莉莉娅觉得对方幼稚可欺，可她很快就瞧见了他袒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面的肌肉块，虽然他身板纤瘦，却有着结实的肉肉。

　　“就看一眼！”莉莉娅双手合十和颜悦色地祈求道。

　　“也许你可以去其他图书馆看看。”管理员坚持不泄露借阅人的信息，这是工作的规定，他确实不能越权。

　　莉莉娅嘟起嘴。

　　这座图书馆是哥谭市最大的一所，虽然市里还有好几个，但只有这一家是面积最大，藏书量最高的了。

　　“你最好满足我！”她顿了顿，语气听起来有些吓人，“否则我去投诉你，说你对顾客无礼！”

　　“ 你是在威胁我？抱歉，很可惜的是，这里有很多监控，恐怕你这招没有用。”

　　“不管有没有监控，嘴巴是我自己的，我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恕我所知，你是来这里打工的大学生，我可不认为你的领导会留下一个得罪顾客的临时工！”

　　“呃……”

　　见对方有一丝迟疑了，莉莉娅又忙笑道：“帮我想想办法吧，拜托你了！”

　　“事实上，即使不用电脑调取借阅者的资料，我也可以告诉你是谁借走了它们。那个读者给人的印象太强烈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光临这里，以至于引起了很大的搔动，导致图书馆门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唉？”莉莉娅的心抽了一下。

　　但是管理员却站了起来，他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把他刚才在阅读的书放进了挂在椅子上的背包里，然后将包拎起来。

　　“我要下班了。”说着他转身就往外走，虽然个头不高。小细腿走起路来却快极了。

　　莉莉娅见他没把话说完，还专门钓了钓她的好奇心，当下更是着急了，她疾步追了过去，紧跟不舍地。“到底是什么人啊？”

　　哥谭市并非只有这一座图书馆，但它是最大的，藏书最多的一个。

　　“你不让我从电脑上看对方的信息，可是外面又没有监控！”

　　男孩突地停下了脚步，“那你要告诉我，为什么非要借阅那些书。”

　　“你不会感兴趣的。”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

　　“……”莉莉娅瞅着对方鬼畜无欺的小脸蛋，只好说道，“我想考你读的那所大学，仅此而已。”

　　“神秘的古中国历史和古老的少数民族语言让你很感兴趣？”

　　莉莉娅点点头，她的视线穿过人行横道，随着一辆有一辆疾驰闪过的汽车，目光波动起来，当她再次将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凝望向男孩时，它们波光粼粼又雾气蒙蒙，像是月夜里的一潭湖水，静影沉璧。

　　他有理由觉得她想起来什么不悦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影响了她至今。

　　事实上，她确实回忆起来以往的种种。

　　在孤儿院的种种。

　　走上社会的种种。

　　孤独和寂寞从来都没有将她舍弃，如影随形地追随着她。

　　让一个人觉得悲伤的从来不是因为形单影只，而是因为无所适从。

　　她并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又将往何处去。

　　“I am sorry to here that.”男孩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本来他就听起来奶声奶气的，这样一特意，说出来的话更能往人心里钻了，“其实我也是个孤儿，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很好……”

　　“那你见过你的父母吗？”

　　“嗯，见过，他们在我小时候已经记事了……飞机失事离开的。”

　　“anyhow，你至少知道父母是谁，他们一直活在你的记忆里，以另一种形式陪伴着你。”

　　“so,我们是在比谁更可怜吗？”

　　“no，no，我没有这个意思。”

　　“嘛，无论如何，如果你有一丁点可怜我，可以告诉我了吧。！”

　　“到底是谁啊？”

　　“其实呢，那是他的图书馆，想看什么书完全不必用借的，单凭他和普通读者一样的方式去借阅，就值得人尊敬了。你想看的那些书，只有这个图书馆有。”男孩耸耸肩，“真是可惜了，只能等他看完了。”

　　莉莉娅之所以习惯来这家图书馆，并不只是因为藏书最多，也是因为它的创办人是布鲁斯韦恩。

　　那家伙觉得提升公民素质最好的办法还是依靠书籍。

　　她紧吸一口气，然后深深地呼出去。

　　“你可以留下电话号码，等那些书被归还了，我就跟你说。”

　　“好。”莉莉娅和他交换了手机。

　　男孩凑过来看着她把他的名字输进去，“拼写错误！明明是很简单的名字啊！Peter Parker，不是Peter Park 彼得公园！”

　　“sorry，我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莉莉娅开玩笑道，“P-E-T-E-R P-A-R-K-E-R！”

　　“等书被还回来，我立刻通知你。”他热情地许诺道。

　　可是，莉莉娅等了还没小半天就坐立不安了。

　　她毫不犹豫地就去了韦恩公司。

　　她特意穿着漂亮的白裙子，踏着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

　　她觉得伪装成了白领的模样可以轻而易举地混进去，顺利地去总裁办公室见到他，然而半路被拦阻了下来。

　　“我就在这里上班啊，你干什么要拦下我。”她粲然一笑说道。

　　“工作证，你并没有，sorry。”

　　“呃，要刷卡才能进去吗？”

　　“这个制度实行很久了，你难道第一天来上班？”

　　对方带着讽刺地目光瞅着她，而这一句话却刚好让莉莉娅接住，她立刻说道：“没错啊，我就是第一天来上班，我是总裁的新秘书！”

　　“啊？”

　　安保人员迟疑了一下，笑道：“恕我直言，我们总裁没有新聘任的……”

　　“好吧，我跟他打电话……但你最好还是相信是你自己应该刷新信息了！”

　　莉莉娅作势地掏出来手机，她确实是有那个家伙的手机号，只是对方从来没有接听过她的电话而已……鬼知道他是怎么就清楚这个来电会是她，而且无论换什么手机号，他的号码都不通……

　　无论如何，把写着布鲁斯韦恩名字的电话号码在他员工面前晃荡一下，对方都应该会被忽悠住吧……应该会吧……会吧……吧……

　　“sorry，小姐，除非你让总裁亲自跟我讲，我是不能放你进去的。”

　　“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没证件我就不能刷脸吗！怎么能够只认证不认人啊！”

　　“你可以刷脸，我们公司所有员工的脸都有存档的，包括指纹，即使是新来的还没有入职的都在案有记录。”安保人员正儿八经地回答道，“可惜，我没有收到你的任何记录。”

　　莉莉娅真是又气又恼，她刚想爆粗口，突然想到，既然布鲁斯是蝙蝠侠，他肯定对来韦恩公司上班的员工们管理严格，以提防不法分子……

　　想到这里，她只好忍气吞声了。

　　再一次拨通了布鲁斯韦恩的电话号码，盲音持续了几秒，被接听了！

　　她激动得几乎尖叫！

　　“嗨，布鲁斯……”用了自己最温柔而甜美的声音！

　　“嗨，莉莉娅。”

　　她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冷。

　　“唔，怎么不说话了？”

　　一股火气腾地一下子从她心里油然而生……

　　对方轻声笑道：“我认得你这个号码，所以知道是你。”

　　莉莉娅 ：“怎么是你接的 ？”

　　赛琳娜又笑一下，带着不知名的欢脱，“你觉得呢？”

　　“你在布鲁斯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