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乱江山》棠雨梨雪

5、美人乱江山（5）

　　申后决定去会会这个妖女，顺便劝诫一下大王。

　　这一日，梅娘端了一碗鸡汤，随着申后去见成日里呆在一起的姬宫湦与褒姒。

　　当侍从把王后娘娘要来的消息传到湮雪宫时，褒姒正在为姬宫湦跳舞，听此消息后，褒姒立即停止了舞蹈，想到王后娘娘可能是来兴师问罪的，褒姒一张妖媚的脸上立即变得楚楚可怜起来，她泫然欲泣，娇滴滴地对姬宫湦说：“大王，你说王后娘娘来此莫不是来问臣妾的罪的？”

　　姬宫湦拉着她的手，姬宫湦的脸上满是疼爱，不过说起申王后，又满是不屑：“有孤在，王后不敢把你怎么样，何况，孤早就封了你为夫人，虽然比王后的位子底，不过都是后妃，她也要敬你三分呢！”

　　褒姒点点头。

　　姬宫湦渐渐明白了，褒姒不过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她的冷不过是她伪装的武器，只要走入她心里，她就会放下防备，全然地接受一个人。

　　如今，褒姒依旧不笑，可是对他却万般柔情，姬宫湦觉得自己又仿佛回到少年时，那青春萌动的春日，在陌上携走了一枝好看的花。

　　不过，人总是喜欢看表面的，喜欢别人表面的温暖，表面的好。所以，他着实把褒姒想错了，褒姒不是软绵绵的羊，她是一匹狼，如今，她只能披着羊皮伪装，待到时机，她就会露出狼的獠牙。

　　他们话不久，申后就已至湮雪宫。

　　申后并没有穿的很华贵，只是一般的常服，不过一久昭显着她犹存的美貌。如今，她已经半老了，和姬宫湦还有一个儿子，青春这种东西在她身上只能抓住一个尾巴了。

　　申后是士族女，出身高贵，父亲是世袭的侯爷，当初她进宫的时候，姬宫湦对她也是宠爱有加，可花难开百日，随着入宫的女子越来越多，她也逐渐被姬宫湦遗忘，姬宫湦就像一个收藏家，把无数女子藏于宫中，在最初的把玩之后，便让她们各自沾染尘灰，余生孤苦。

　　不过，大王第一次这么对待一个女子，倒是令申后着实焦虑不解。

　　梅娘在申后身后毕恭毕敬地提着食盒，随着离湮雪宫愈来愈近，之前不好的感觉有升了上来，她是主动提出随申后来湮雪宫的，她想证实心中的猜测，也为了自己不再因这个人而感到不安。

　　申后看着眼前的湮雪宫，即使心中有些失落，但理智未曾察觉，人到了她这般年纪，早就不会再奢望些什么，也不会把爱情当做人生的全部。身为王后，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规劝打大王，稳固大周的基业，让大周顺利地在大王手中传递。

　　她抬脚蹬上了湮雪宫的台阶，转头看了看梅娘，梅娘神情有些凝重，便说道：“还是本宫一个人进去？”

　　梅娘坚定地说：“谢娘娘，不过，奴婢还是想见一见这位夫人，以解奴婢心头之惑！”

　　“好。”

　　她们走入了湮雪宫。

　　申后见到褒姒时，褒姒施施然向她行礼。今日一见，申后也讶于褒姒的美，一个女子生的如此一副美丽的皮囊，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申后向前扶起行礼的褒姒，转而又向姬宫湦行礼，礼毕，申后缓缓地启唇：“大王，本宫早就听闻妹妹的绝色，今日一见，果然惊艳无双啊！”

　　姬宫湦听了，没接话，转而对褒姒说：“你看，王后在夸你呢！”

　　褒姒听后点点头道：“姐姐谬赞了，比不上姐姐当年的颜色。”

　　姬宫湦见褒姒如此毕恭毕敬，有些不爽，他很是希望她在这宫里可以自由自在，不受约束，于是他脱口而出：“王后怎及你万一！”

　　接着，姬宫湦又对申后说：“王后来此，有何贵干，不是来说闲话吧？”

　　听完之前那句话，申后脸上早就白中泛青，不过申后也只能勉强地说：“大王，上月一来，大王便与妹妹相处在一起，不知湮雪宫的饭菜是否合大王胃口，便亲自熬了这乌骨鸡汤，亲自送与大王品尝。”

　　“这样啊，王后的心意孤已心领，只是王后做汤也很辛苦，汤留下，王后回去歇着吧！”姬宫湦这话说得毫不留情面，本来脸色已经很难看的申后，脸色更是青中泛黑，她虽受过大王很多气，可从来没有今日这般难堪，申后心中着实憋屈，身为贵族女，本就傲气，还要拼命忍住，着实难受。她本想和颜悦色委婉地与姬宫湦交谈，如今他都下逐客令了，也就不必委婉了，索性敞开胆子说。

　　申后一字一顿地说：“大王，本宫还有一问，大王从何时开始处理朝政？又从何日开始上朝？”

　　姬宫湦一听，脸色骤冷，不过却漫不经心地说：“朝政只有朝臣处理，至于上朝嘛，孤没有上朝，有天下大乱么？”

　　申后听完此话，毕竟脸皮已经撕破，索性来个绝的：“大王！已经一个月了，天天与这妖女厮混，大王被这妖女迷惑啦！大王醒醒吧，美色不过过眼云烟，而政事才是大王需要用心对待的啊！”

　　姬宫涅听完此话，当即砸了一个瓷杯，口喘粗气，拂袖背对着她，想不过，转身面目狰狞地说：“什么妖女？你们才是第一次见面，本以为你身为王后，端庄得体，不会善妒，可如今在孤看来，你这王后的位置是坐的不耐烦了吧？啊？姒儿才刚进宫，孤多陪一下怎么啦？你还说孤不清醒，有这样说自己的夫君么？股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

　　这番话说地申后泪眼都要出来了，申后羞愤道：“大王还知道自己是本宫的夫君啊！大王怎就不明白，从前大王再怎么宠信女子，本宫有说过大王的不是么？如今，却为一个女子，荒废朝政，不思政事，而劝诫大王，是本宫身为王后的本分！”

　　“王后的本分就是帮孤打理好后宫，孤处不处理朝政一事还容不得你妄议！”姬湦说得毫不留情。

　　姬宫湦话毕，申后很难过，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如此绝情！她不欲再说些什么，心中早已在滴泪。她早就在褒姒面前失了王后的仪态，与一个女子的尊严，她气愤地拉着梅娘的手，转身就要离开湮雪宫。

　　可这一拉，却发现，梅娘有些不对劲。

　　她不解的问：“梅娘，你怎么啦？咱们走吧！”

　　再一拉，梅娘的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整个身子就像申后靠来，这令在场的人大惊。不过，申后把梅娘平放在地上，试了试鼻息，有气，申后这才放心下来。

　　姬宫湦极其厌恶得令人把梅娘抬走，他安抚褒姒，让她不要害怕，接着继续拉着她饮酒作乐去了。

　　此后，宫中就有流言，说褒姒是妖女，迷惑了大王不说，还不知对王后宫里的一位老嬷嬷施了什么法术，就此一病不起，着实可怕。

　　一个月后，褒姒被太医诊出喜脉，姬宫湦高兴得不得了，每天想到的就是自己又有一个孩子了，待孩子出生，他要把最好的东西给她母女俩！

　　再说说说申后这边，自从上个月在湮雪宫受辱后，申后每天想的就是，如何除掉褒姒，让大王回归正途。如今，褒姒依旧恩宠不衰，看起来，大王这次是玩真的了。

　　可作为一国之王，他的爱只能付出给这片山河，可是，那褒姒就是这江山稳固路上的绊脚石，而她的的目的就是拔出这颗绊脚石。虽然褒姒没有做错什么，不过她独占大王之爱就是弥天大错！

　　申后如此想。

　　申后在这宫里当了这么些年的的王后，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心急，得拿出手腕来，把自己再宫里斗争这些年的心机拿出来。若非在王后这个位置做了这些年修练出来的手腕与心机，她早就成为宫廷斗争刀下的亡魂了。她要让那褒姒知道，她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上个月是她太心急了，而且还轻敌，没有都能够把敌人的情况了解清楚，是打败不了敌人的，何况置之于死地。

　　申后在心里念叨，褒姒啊褒姒，你可别怨我，本宫除掉你，你做鬼可别来找我，你只是王权稳固下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就在她思索着法子，想着如何除去眼中钉的时候，侍女进来，告诉申后，梅娘的病有些好转了，申后便去看梅娘。

　　申后母亲死得早，而梅娘自入宫就服侍她，给她的感觉就好似母亲一般，如今她病成这样，申后心里也不好受，也不知褒姒那妖女与梅娘结下了怎样的仇恨，尽让梅娘病成这样？

　　申后来到梅娘的房间里，房间里很明亮，却带着一股子药味与腐木潮湿的味道，申后不介意，走入房间，梅娘病怏怏的脸庞就出现在她面前，今日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神色了。

　　申后从侍女的手中接过汤药，汤药很浓，有些烫，接过的时候，险些烫到自己的手，申后也没做他想，拿起汤勺准备喂药给梅娘。

　　梅娘昏沉的双眼见了，急忙连声说到：“使不得，使不得，您是高贵的王后，怎可纡尊降贵给一个奴婢喂药呢？”

　　申后一笑，没有直接回她：“来，你躺下，你还病着呢，你服侍本宫那么多年了，待本宫如母亲一般，如今本宫喂你你次药，尽当作感恩了。”

　　在申后在三的劝说下，梅娘把药喝下去，接着，她目光里尽是感激，她说：“娘娘，奴婢知道娘娘的心愿，娘娘也很难困惑奴婢与那褒夫人之间的恩怨，如今奴婢只想竭尽全力助娘娘达成心愿，今日，奴婢不吐不快，为了自己，也为了娘娘。”

　　‘“好，你说！”申后等的就是这一刻。

　　“这件事，要从一个故事讲起，涉及到前朝的密辛！且听奴婢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