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游戏》与子歌

109、莫比乌斯环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树枝在咸湿的海风中摇曳，除了枝叶在风中扑簌簌的抖动声，没有其他声响。偌大的科技新区内看不见一个人影，这里位置偏僻人少很正常，但走了这么久别说活人了，连个丧尸都没见到，两人走在路上生出一股莫名的心悸。

　　“你确定这里有怪物？”余润泽忍不住出声问道，他们快到仓库边了，只有门卫室有点异常，所谓的怪物的影子都没见到。
　　“嗯。”顾渊明也有点奇怪，这次怎么安静得出奇，两人明明已经走到仓库门口可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每次不按部就班地行动，事情就会出现不一样的走向，难道说他和余润泽两人进来影响了怪物出场的时间和地点？
　　时间容不得两人多想，他们对视一眼后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快步走进仓库。

　　仓库锁设置得很简单，由一把大锁和锁链粗糙地锁住，顾渊明把锁链斩断后拉开大门，余润泽跟在他身后进入仓库。

　　物资被分门别类地安放，靠近大门的是食物和水，还有不少面粉和水果，最里面的是不易搬动的办公用具。
　　“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顾渊明率先走进，他捂住口鼻抬头打量仓库顶部和四周，尤其是被物体遮蔽的地方，防备那只不知名的东西会在他们放松的时候突然蹿出。

　　余润泽同样警惕，他往周围扫视一番后轻声回答：“我不知道。”随后又补充一句，“但我能确定东西在这里。”
　　“什么样的？”
　　“……”余润泽沉默几秒，手上翻找的动作停下，内心挣扎之后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不知道。”
　　“我得到的消息是有重要的东西会送到这里，其他的一概不知。”

　　顾渊明诧异了一下，无语地问：“那你打算怎么找？”
　　“……”余润泽难得气弱，下一秒又恢复成平时成竹在胸的样子，“但是那东西只要看一眼就能马上认出来。”
　　“那我也一起找吧。”顾渊明走到另一边开始翻找。门外的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说明仓库里没有闲人或丧尸，他刚才仔细观察后并没发现墙壁被损毁的地方，仓库顶部完好无损，通风口也不足以让小孩通过，他们现在暂时安全。

　　虽然对方说那是一件看见就能认出来的物品，但顾渊明还是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东西。是体积大还是外观奇特？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东西刚寄到不久，应该是放在门口的杂物中。顾渊明站在一堆足有两个自己那么高的杂物面前，一时拿不准该从哪里下手。

　　算了，就这么找吧。物资堆最下面是两个被封住并排摆放的大木箱，往上是几个打包好的包裹。顾渊明从面前找起，他随意抽出一个快速扯开包装，里面全是A4纸。
　　全是办公用具吗？顾渊明连开几个箱子全是A4纸和黑水笔，他正准备翻完最后一个去找开木箱的工具。

　　“……找到了。”余润泽停下动作，从装有热带水果的纸箱中拿出一个信封。
　　那是个很普通的信封，没有贴邮票也没有写任何信息，甚至没有封口。余润泽轻轻抖了抖，从信封中传出窸窣窸窣的声音，有东西装在里面。

　　“好像是片塑料？又有点像石头。”余润泽不确定地说，他用手指捏了几下，信封上显现出物品的形状，是个细长的物体。他一手摊开把信封中的东西倒出来，两个黑色碎片落在手掌上。
　　“这是什么？”

　　顾渊明走近查看，是两枚菱形鳞片，一端还带着血迹，像是被人硬生生从本体上拔下来的——他并不陌生，可以说分外眼熟。
　　余润泽捏起一枚凑到眼前，“是这个吗？”鳞片根部的血迹还很新鲜，一滴小小的血珠凝固在上面，像是一件装饰品。
　　顾渊明：“我怎么知道。”他倒空一旁的箱子顺手装了点食物催促道：“找到了就走吧。”

　　“嗯。”余润泽把东西重新装回去，信封叠成小块后放到贴身口袋里后跟着顾渊明出了门。
　　“这里比较安全，可以在这里待几天。”出了门后的余润泽有些后悔，他当时怎么会头脑发昏接受了顾渊明的提议，甚至还将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对方所说的话半真半假，连哄带骗地参与进计划中，怪物不过是他虚构出来的谎言。想到这，余润泽偏过头瞟了眼走在旁边的人，一边反省自己的错误一边给人加了个诈骗者的头衔。

　　顾渊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当自己没察觉他的小动作，“你真觉得这里安全？”科技新区安静得反常，连只丧尸都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藏有比丧尸更为恐怖的生物。他皱了皱眉，心中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快走。”顾渊明显得很急躁。
　　“怎么了？”余润泽只得跟上他的脚步，一头雾水地往外跑去。

　　怪物是存在的，这点毋庸置疑，他们没有在仓库遭遇袭击只是因为怪物不在那里！
　　转过弯再走不到三十米就是门卫室，顾渊明第一次觉得这点路是那么遥远，他把手中的累赘扔到一边全力奔跑。

　　“那是什么！？”跟在身后的余润泽看到不远处的场景愣在原地，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今天完全被颠覆了。
　　“……原来真的有怪物……”余润泽喃喃自语，他震惊地看着与楚肖飞等人对峙的生物。
　　那是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奇怪生物，上半身勉强能看得清人型，头部皮肤像是被硫酸腐蚀过，只能看清算是眼睛的部分，手掌奇长留有锋利的指甲，指缝间长有蹼；下半身是蛇尾，腰腹上有一道缝合痕迹，是被人将两个完全不同物种拼接在一起的产物。

　　楚肖飞无措地举着砧板站在最前面，旁边是满脸冷汗的李建，他满脸冷汗地靠在王琪身上，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他的右手自肩部起被全部砍掉了。